第二十八章 这人绝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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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这人讲了一堆废话。”回程路上，坐在保姆车里的刘天仙没好气的道。
“也不能说是废话，至少他说的青春片和小妞电影还是很符合目前市场环境的。”
刘小丽好似思索着什么，
“妈你还真想投资啊？”
“不然能怎么办呢？京圈不用想，港圈一天不如一天，沪圈咱们完全没接触过。《铜雀台》没接，待播的就剩《鸿门宴》和《四大名捕》了
《鸿门宴传奇》按刚才张千钧的话说，广告版权票房加一起能保本就算好的。你听听他那话，港台导演拍不来历史题材，怎么拍都是古惑仔斗殴，全无国家情怀。
我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刘天仙惊讶看向母亲，
“妈你不会是被洗脑了吧，他说的也不能都信啊。”
刘小丽幽幽说道，
“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从昨天到这你也看到了，全剧组上下都卖他面子，台前幕后这帮人都听他的话。你见过这种人么？”
刘天仙摇摇头。
“没亲眼见过，但听说江文导演在片场就是这样。”
刘小丽略带感叹，又好似一丝惆怅，
“是啊，江文导演。
张千钧92年的，比你小五岁。”
一听这话，刘天仙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那妈妈伱想什么时候开始？”
刘小丽笑了一下，
“那倒没有那么急，先看看再说。”
刘天仙紧了紧鼻子，
“我总觉得这人动机没那么单纯。”
刘小丽扭头看向自己女儿，
“都是成年人，哪有什么单纯的。不过这人八成是为了拉你宣传电影，别的心思大概是没有的。你觉得他对你有什么坏心思么？”
哼，刘天仙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这人最关注的是饭菜，然后他和你说话的时候只会看着你，我对他来说吸引力都不如他的小助理。他不说话的时候不是低头吃饭就是看他的助理。”
刘小丽会心一笑，
“我找好几个人打听过张千钧，除了脾气不好爱骂人，还真没什么不好的风评。他女朋友就是《少年的你》女二，也是北电的。拍戏的时候就在一起，现在也还谈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于他和哪个女人之类的传言，总体来说，是圈里难得的正经人。”
刘天仙随即说道，
“不仅谈着，还很高调呢，大大方方的去机场送人，都不带掩饰的。”
刘小丽哈哈大笑，
“怎么，茜茜羡慕啦？”
“我才不羡慕呢！”
她见刘小丽笑而不语，又说到，
“其实是有一点啦，主要是羡慕他们毫不遮掩。”
刘小丽听到这，郑重说道，
“所以，我才说张千钧是個有本事的人，对恋爱毫不遮掩，这是多强的自信啊。
他这样的人，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确定了，就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你看他脾气暴躁，动则不给任何人面子，我觉得，这都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只不过特别了一点罢了。”
刘天仙向后一仰，
“哎，感觉那样生活好累啊。”
“没准人乐在其中呢。”
转眼到就到了刘天仙第一场戏开拍的时间，本以为可以顺利开始，不料某人有了不同的要求。
刘天仙一身红衣，配着清冷素颜的妆容，看起来仙气十足，可就是这仙气十足，让张千钧犯了计较。
“Micky，过来下。”
“你看看菲姐的妆容，我觉得有问题，太素了，从镜头里看，都有点气血不足黄脸婆的感觉，哪个妓女是这样的。”
刘天仙听得直皱眉，这明明很正常的剧情，为什么他说出来就这么刺耳。
“哎呀，千钧呀，这个妆容就是最符合史实记载的了，我们参考了明代仕女图的，而且现在古装片就流行这种妆，看起来效果就跟素颜一样。”
“史实是史实，我觉得在服装，发式上弄对就可以，说到发式，她这鱿鱼须子怎么回事？都给捋到脑后去，明代怎么可能有这种鱿鱼须子。”
张千钧顿了一下，
“还有，菲姐是我们要重点宣传的，你给她弄这么素的妆是绝对不行的。你现在记好我的要求，要浓妆，同时看起来清纯透亮，脸和手要看起来特别干净，不能有网红感。
脸上要有光泽，但不能是棒国水光肌那种油的发亮的。务必要一出场就抓住观众的眼球，因为她本身就没几分钟戏，再不弄出有冲击力的镜头，这女主就没用了。”
这边听得化妆指导Micky眼睛一跳一跳的，场边站着的桑林乐了，心想终于来了，也该你们受受罪了。
这淋过雨的人，就是恨不得把别人的伞都拿走。
化妆师Micky无奈的还想用专业潮流的知识反抗下，但在张千钧盯着他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办到？’的质问下也败下阵来，余光看导演也不吱声，只能带着刘天仙去重新上妆。
捣鼓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把发型妆容都重新弄好，张千钧看了下，虽然达不到后世知名化妆师的水准，但应该能凑合用，遂正式开拍。
刚拍完一版沈炼夜宿周妙彤闺房的戏份。张千钧正想看看镜头效果，陆洋提要求了。
“一菲，虽然周妙彤本质上是害怕沈炼，是对他心存厌恶的，但沈炼在教司坊，其实是给了她短暂的躲避港湾，她对沈炼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不是单纯的害怕厌恶或者感激。”
“好的，导演，我改一下。”
“不着急，先找找感觉。”
岂知，这感觉一找就是一天，到后来，张千钧配戏配的都烦了，心里只求快点结束。
“cut！这次不错，我们保一条。”
张千钧原以为终于结束了，可听到保一条，感觉耳朵嗡嗡的。刘天仙同样脸色难看，但出于本身的敬业，还是依照着要求再拍了一次。
“cut，这次不错，这条过了。”
张千钧虽然表演课没上过几节，但他本身还是能看出好不好的，就这场戏而言，最后几次明显是不如第三，第四次拍摄的。
这陆洋是干嘛呢，平时的快枪手到女主这开始精益求精了？就算张千钧，对演技一般也没有很严格的要求，他更看重的是整体动作戏和角色冲击力。所以他对天仙的妆造要求很高。
张千百思不得其解，刘天仙虽然水平也一般，但这场戏有需要这么高的标准吗？
于是结束拍摄时，见没有外人，张千钧找上刘一菲小声问她。
“天仙儿，你咋得罪导演了，他怎么对你要求这么高？”
岂知刘天仙一听这话，积攒的情绪立刻就控制不住了，
“张千钧你个王八蛋！我才来我怎么可能得罪导演，他是借我折腾你呢！你个智障，白长这么大的脑袋！”
嗯？张千钧这下就更疑惑了，
“他对我不满意直接找我说就好了啊，我开机时和所有人说过，有事当面讲，有问题当天解决，另外，你别骂我啊，你要骂我，以后我也骂你，你最好给自己留点体面。”
刘天仙顿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是脑子多晕才推了《铜雀台》来演这电影。还有，这傻缺是怎么忽悠的我妈？
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岂知张千钧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天仙儿，你这样是不行的，有问题就要当面解决，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际关系上，不然你永远也成不了攒局的核心。”
刘一菲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崩出话来，
“我说过了，别叫我天仙，我不喜欢。今天这事，是你的原因，按你的说法，你去当天解决啊？你和我说这么多，你很烦你知道吗？”
岂知张千钧立刻就答应了她，
“行，小刘，这事我给你解决，保证以后导演不再没事折腾你。”
说罢，以极快的速度转身离开，朝导演的方向走去。
这下轮到刘天仙愣了，这人还真去啊，还有，小刘是什么鬼称呼，这人就不能好好叫名字么？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妈妈，刚在她骂张千钧王八蛋时，母亲就走到了她的身前。
“没事的，小张会解决好。”刘小丽笃定的说。
她不知道为何妈妈对那人这么有自信，但既然妈妈这么说了，她也就放下了心。
没过多久，刘一菲的妆还没卸完，张千钧就回来了。
“搞定了，陆洋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看着镜子里的张千钧，本着对他办事的不信任，刘一菲脱口而出，
“你怎么和导演沟通的？”
“我告诉导演，以后觉得有问题直接找我，不要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天仙儿我找来的，她没毛病的时候，不能折腾她。”
“然后呢？”
“没然后啦，导演同意了啊。”
刘一菲不知道他和导演是如何沟通的，但看样子是超乎寻常的直接。
“你一直是这样么？”
“我一直怎么样？”
“这么的直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哄女朋友时我会婉转点，我还是很在意她的感受的。”
得，这话题没法沟通了。
刘一菲沉默了几秒钟，张千钧有点不耐，
“还有事没？有事儿赶紧说。”
刘一菲刚刚有点觉得这人还不错的感觉瞬间消失。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你又没有错。”
刘天仙心想，这人还是挺讲道理的，刚想说两句客套话缓和一下气氛，张千钧下一句话就让她收回了这个想法。
“另外，你要感谢就直接说谢谢，还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该不该你自己没点谱儿啊，呵！是不是应该，可真矫情。”
说罢，张千钧以他在剧组里独一份的速度转身走开。只在镜子里留下了一个快速远离的背影。
她快速做了个深呼吸，对旁边的妈妈说，
“这人绝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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