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拍MV这么简单，要不咱们拍个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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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玫瑰少年》MV拍摄完成，按歌曲时长剪辑一版，金主导演摄影指导三人一合计，感觉还行，直接就定了这版，随即，张千钧把MV传到了自己各音乐和视频网站账户上。拍了几天MV，几个年轻人也熟悉了一些，对于张千钧不签唱片公司的操作纷纷表示不太看好，这么裸投视频不做推广，都觉得没啥效果。
但张千钧却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可能是没啥效果，但一旦自己拍电影红了，这些歌和视频的反哺作用就来了，到时候营销一波，商演邀约肯定哗哗的来。
拍完MV，张千钧表示咱们得来个杀青宴，于是四人又找了学校门口的一家火锅开炫。
四人落座，张千钧举杯表示要提一个。
“各位师兄，感谢大家的帮助，这次合力完成了这么棒的一個作品，也圆了我初次触电的梦想。
倡哥，犹记得当时我在贴吧上发出求助，在一片冷漠中，是你热情的回应了我，让我的作品得以这么快就呈现在大家面前，更加感谢的是，你介绍了启明哥和开哥给我认识；
启明哥，犹记得初次见面，你我一见如故，要不是你找了北舞的dancer，这次也不会这么顺利；
开哥，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实干家，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果然是技艺精湛，伱给的每一道光，都照亮了我的前路；
感谢大家，这次MV拍摄，只是我们的一次试手，我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不断钻研，肯定能做出更优秀的作品，大家都会有美好的未来，这杯我先干啦！”
说罢，张千钧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整个包厢，空气中只有火锅汤底沸腾的声音，工具团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做为导演的刘倡先开了口，
“千钧，这不是你出钱招我们来拍MV的么。”
“是的，北舞的dancer还是你拿了一千五让我找的。”韩启明接上了话。
“我那光打得哪有那么牛，你这都上升到人生高度了，话说千钧，你这样有点怪啊，你还不如直接说吃好喝好……
不过你请客，你随意了。”灯光师李开边说边下肉，
张千钧也是略有尴尬，这标准各式的敬酒词怎么不管用呢，不说这是称呼，回忆，感谢，祝愿标准结构格式么，咋从我嘴里说出来这么尬，算了，吃菜吃菜。
吃了几盘吊龙，干了一打啤酒，开始有点气氛后，张千钧对着刘倡开口，
“倡哥，你除了毕业大戏，还有别的项目在做么？”
刘倡把嘴里的上脑咽下肚，随口回到，
“哪有啥项目啊，平时就是找找关系，去别的剧组做执行导演打打工，执行导演轮不上，剧务，设备管理，道具师啥都干，刚毕业的导演想导戏那是做梦，能有活干不饿死就不错了。我要是有项目，还能来拍你的MV么。”
“那成，一会吃完了咱们去我那，我有个本子大家一起讨论下。”
“咋，想拍微电影啊？”
“比微电影还是大一点的。”
四人吃完饭，一起来到了张千钧的住处，普灯师小胖子李开立即吐槽，
“还说你不是富二代，这房子一个月光房租不得至少4000起，你个单身狗自己住这不浪费吗，表演系漂亮姑娘那么多，早下手早感受，越年轻要求越低，以后她们出去拍戏了就不好追了。”
“我从不追人，历来都是别人追我。”张千钧用气泡音做出了自己的回复。
“靠，你好好说话，不要用这种声音，一个雌的都没，你装啥呢。”
三人在沙发上并排坐好，张千钧先从冰箱拿出一瓶大百事给三人满上，然后进卧室拿了小本出来。
“这是我最近写的一个剧本，三位艺术家给斧正下。”
居中的刘倡接过，简单先翻了两页，开启了吐槽，
“千钧啊，你这不叫剧本，这只能说是写了个故事，照比剧本，还是少很多描写的。”
紧接着就是普帅摄影师韩启明开口，“这日式思维有点重吧，你见过哪个小混混打架要过路女生亲被打的人的，这不是典型日剧情节么？”
“男女主初见被人按着头亲嘴，这不《告白》么。今年的新片儿，钧子还挺时髦。”普通长相的小胖子灯光师李开也开口吐槽。
刘倡接着开口，“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肩并肩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这是《白夜行》吧？”
韩启明附和道，“对，《白夜行》，原话是总有一天，我们要手牵手走在阳光下。”
李开再补刀：“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这句话出自《最终兵器少女》，一部02年老番。”
刘倡啧啧称奇，“前半段，男女主共生，《白夜行》；后半段为爱替罪，《嫌疑人X的献身》，你这是东野圭吾校园少年版啊，最后俩人都被判了，这是为了过审？你还准备上院线？”
被吐槽的脑子嗡嗡的张千钧，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响起，‘什么鬼，《少年的你》是抄的东野圭吾么？为啥他们连台词出自哪都知道，我和他们上的不是一个学校吗，为什么他们说得我都不知道……’
看张千钧木在那里不说话，刘倡以为他被吐槽的挂不住面子了，寻思赶紧往回找找，
“千钧，虽然这剧本借鉴了一些其他文学作品，但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揭示了校园欺凌这个社会问题，而且男主献身这个确实有戏剧性，刻画一个悲情打动人的男主，我觉得一定能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狠狠赚一波眼泪，总体看来算个好故事了。”
韩启明思维还没转变过来，辩论的劲一下上来了，反驳道，
“男主献身和校园暴力这个主题也没啥关系吧，后面也没深入探讨教育和校园暴力啊，魏莱为什么这样，也没进行挖掘，然后感觉police形象有点酱油啊，没起到什么正向作用。”
普胖灯李开喝着冰镇快乐水，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反应过来的张千钧觉得不对，老子是金主啊，不是金主提要求，然后工具人们去完善并执行么？
张千钧双手一抬，大声说道：
“停，咱们先停下争论，就说这个本子有没有搞头？”
刘倡看张千钧神色认真，略微思索下说，“是个好故事，毕竟白夜行加嫌疑人X的献身，这个框架下，故事性怎么都够了。但这个剧本拍出来可是要钱，男女主都得有一定的演技，不想找大妈演高中生的话，这人可不太好找，最主要的是钱从哪来？”
“大家一起做个估算，大概要多少钱？”张千钧平静开口。
刘倡略一沉吟，“咋不得三四百万啊，这背景是雾都吧？整个剧组怎么也得四五十号人，就算快点拍，去雾都拍俩月，剧组消费，演员片酬，租设备再加上后期，我觉得没四百万搞不定。”
韩启明也进入状态，“得是去雾都拍，不然画面上缺少那种氛围，加上后期调色，可能四百万都不够。”
“四百万么？这钱我出。”张千钧一副霸总神态，壕气宛如要承包一个鱼塘。
这话一出，屋里立刻就如同被按了停止键般安静了下来，连在旁边喝可乐的小胖子李开都不滋滋了。
“千钧，你认真的？”刘倡表情凝重的说到。
“认真的，这钱我有。”张千钧平静回话。
“不行！”
半天没说话的小胖子李开突然怒喝，把旁边的刘倡都吓得一抖。
“千钧，咱们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却没把你当外人，不然我们吃完火锅就撤了，也不能来你家看剧本。
你虽然年轻，但说话办事都讲究，直来直去的实诚人，而且你长这么帅，也不装，启明没事都装个逼扮文艺青年勾搭小姑娘儿呢。兄弟们能一起来你家，就是把你当了朋友。
正因为把你当朋友，当自己人，所以你投钱拍电影这事，我坚决不能同意。
咱们在外面人看来都是电影学院的，是圈里人。实际上咱们是个屁啊！
就是一帮连正式剧组职务都没担任过的菜鸡。你要说外面来个大凯子，说给咱们拿几百万拍电影，那是好事儿啊，天上掉馅饼了是。
但你要是说你自己掏钱拍电影，那就俩字，不行，想都别想！
你以为这是你小富二代花几万块钱拍个MV乐呵乐呵呢？艹！这是几百万，这特么能是一回事？钱是白来的啊？这都是父母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因为激动，李开微胖的脸都有些泛红，眼神中透着九分痛心疾首加一分羡慕。
“开哥说得对，拍电影不能自己掏钱，本身电影就是赔钱居多，自己掏钱拍电影的更是九成九的赔。”
本来有点意动的刘倡，在两位好友的反对下，也冷静了下来。
“对的，这钱不能投，我刚才说拍电影四百万，这是不包括宣发的，发行我们可以找学校的关系介绍中影来做，但人发行可不是白干的，拿可分配票房的15%，那是对大公司大导演的的方式，咱们自己拍的电影想让人做宣发，估计还得一百万，而且这钱我们要自己先付。
这点预算，也找不到能抗票房的明星，基本上就是裸奔，风险太大了。”
“那也就是说，五百万，这电影就能上映？”张千钧依然不为所动。
“我靠，你魔怔了不成？”李开又要开口。
张千钧抬手示意李开先不要说话，
“咱们先可着核心问题来说，这个剧本，拍成电影，有没有市场竞争力，我们不谈明星名导这类的条件，单讲故事和类型。
大家说一说，开哥，你先说，我们就当个预演项目来做个分析。”
李开想说什么，但又沉静下来，思索片刻说：
“从故事上来看问题不大，毕竟框架在这，类型上呢，也属于市场少有的青春犯罪题材，目前连青春片都很少，更别提这个了。”
张千钧注视着李开，“也就是说，按照这个剧本，是能讲一个好故事的？”
“能，但是实际问题会很多，有些地方需要改改。”
“哪些？”
“这电影得往浅了拍，不能深挖，核心还得是男主保护女主，为爱替罪，最后共同走在阳光下，不能往文艺范上靠，靠了那边，这电影就赔定了，因为我们没有把版权推销到国外的能力，这笔钱赚不到的。”李开缓缓的回答。
听到这，张千钧心想，‘这朋友能交，想的都是商业性问题，考虑的都是回本的事。’
“倡哥呢，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不怕赔的话，是可行的，不是我灭自家兄弟士气，而是电影这玩意赚钱真的很玄学，自己投钱，就要先做好亏的心理准备。”刘倡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而且，咱们没有组织管理大项目的经验，最好，我们能找个执导过类似电影的的导演来掌舵，而且我们得有个专业点的制片人，管好各种琐事。”
“我基本同意开哥和倡哥的意见，但剧情上，男二警察得改改。
改成尽心尽力去保护女主了，但是工作所限，不可能总是保护女主，而且虽然反派女二很嚣张，但男二警察其实对她也没啥办法，你就是传唤了，也还是得放。
未成年女学生还没有确实证据，只能是这样了。”
韩启明没提怎么拍的问题，反而是对电影剧情做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老韩说得没错，而且男主保护女主，要拍成是很有效的，但是就一次被其他不可抗力耽搁了。
女主就被扒了衣服剃了光头，被保护是有多安心多甜，仅有一次的意外就得有多虐。”刘倡接着韩启明的思路拓展剧情。
这时，李开问到，“千钧，你这么想弄这本子，是想自己演？”
“肯定啊，不然我图啥，拿自己钱捧别人我不有病么。”张千钧一脸就是如此的神情。
“那男主设定上也得改改，小混混可以，但开头被三个小混混按着打就得改改，我觉得一般小混混的，三个人按不住千钧。
你们看千钧这个头和这肩背胳膊，这男主得往勇猛强硬刻画。
然后，这样一个威猛帅气的小混混，只钟爱外表普通的女主一人，这样女人们才喜欢看，说白了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黑道大佬爱上我的套路，女人就爱看这个。”
张千钧看向李开，越发觉得这小胖子顺眼，露出一副‘你很懂电影啊’的表情。
“不过风险还是有的，毕竟前后剧情是有一定的割裂感的，而且到时候真上映了，网上肯定有说这电影抄袭的评论。”韩启明又提出了一个风险点。
“那么，总体来说，这事可行对吧？”
三人闻言，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张千钧一看，还得自己来说，“我觉得这剧本可以拍，你们就说好不好哭，催不催泪吧，青春爱情电影，只要能赚年轻人的眼泪，那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半。
再说了，我为什么写这个剧本，那还不是因为这电影和写网文一样，创造全新框架写起来多难，拿个现成的增增减减就比较简单了，命题作文还自带热度。就算到时候有抄袭的评价，东野圭吾还能来告咱们不成？”
刘倡赶紧接话，“话是这么说，但大家不是怕你赔钱么，毕竟是这么大的数。”
“放心，我赔得起，而且也不是一定会赔。”
众人见张千钧说得笃定，也不再劝，当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拍摄一个五百万成本的电影时，情绪不由得亢奋起来。
纷纷提出合理性建议，去找那些人，在哪租设备，就连一直不同意张千钧投钱拍电影的李开，在发现没法改变形势时，也是积极加入讨论，到激动之处，更是面红耳赤的大声辩论，仿佛谁声音大谁就是真理。
张千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容涌上面庞，轻声自语道，
“一个个比我都上心，真是满满赤忱和激情的年轻电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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