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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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共有200多个国家和地区。而如同岛国一般，开右舵车的，只有三十来个。
其中大部分，都是学习或者被大不列颠殖民过的地区。
拍戏时，开车不用上路，右舵其实也还好。
但问题是，张远开的这辆R32是手动挡的。
这破玩意右舵车的档位在身体左侧，得用左手换挡。
而且右舵车虽然看似与左舵车是镜像关系，但他镜像了，又没完全镜像。
离合，刹车，油门的排列关系和左舵车一样。
最坑人的是，他的档位逻辑和左舵车也一样。
国内开手动挡时，一档在最靠驾驶员的位置上。
可到了岛国这里，变速箱并未镜像，一档便到了距离驾驶位最远的位置上。
张远虽然没有驾照，但他是会开车的。
莫说汽车，就连叉车他都会开，毕竟在工地上，天知道你要临时客串什么职位。
也就是挖机和塔吊有点危险，否则他都想试试。
然而，越是老司机，身体记忆越是牢固，却越难适应不同的驾驶方向。
就像在岛国，澳洲，新西兰，驾车出事的，大多是国内的老司机，新手反而适应的更快。
于是，镜头前的张远，便出现了如此情况。
踩离合，挂挡，挂错，进了五档，抬离合，熄火。
踩离合，挂挡，抬离合，熄火。
挂挡，熄火……
只见到，一辆R32在镜头前，蛄蛹，蛄蛹……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啊！”刘伟墙气的拿起对讲机，直接开骂。
“不好意思啊，我再适应一下，马上就可以。”张远带着抱歉的表情打了个招呼。
老子出道至今未逢敌手，没想到今天一世英明毁于你手……张远撸了撸车子的档杆，安抚机魂。
又来了两遍，他才习惯了操作，镜头也随之通过。
这会儿拍摄的内容，是中里毅和高桥凉介两人约定争霸全国。
而中里毅刚好“打”到了秋名山，便来加油站打听所谓的“秋名山车神”。
张远把车子停到了加油机旁，随后下车退到镜头外。
“哼！”一旁的黄秋牲杜文澤等人朝着他发出了不屑的冷笑。
一个这么简单的镜头都拍那么多遍……
此时，身穿加油站工作服的周董也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电影镜头！
台词就一句话。
“先生，欢迎光临，请问要加什么油。”
就是句很常见的打招呼台词。
但凡事就怕第一次。
因为第一次容易紧张。
第一次容易害怕。
第一次容易一哆唆就结束了。
就像现在的周杰轮。
“ACTION！”
导演这边刚喊开始，他便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
“生生……”
“卡！”
“生什么啊生！”刘伟墙大吼道：“周生生啊！”
周董是拍过东西的，但最多只是拍MV，和电影完全不同。
会紧张也正常。
很多人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都会觉得手脚不是自己的，魂游天外。
现在的周董就是，觉得双脚离地，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再来！”
“先生，欢迎你……”
“卡！”
“先生，欢迎光顾我们……”
“卡！”
就这一句词，周董愣是说错了十来遍。
最后还休息了十五分钟，喝了点饮料提神，才在重新开拍时好不容易过戏。
刘伟墙瘫坐在导演椅上。
“林建岳，瞧你给我搞的人……”
“要是用我定好的人，哪里会这样。”
一旁的黄秋牲和杜文澤二人与之前一样，朝着周董冷笑着摇头。
“还是我们香江演员的专业能力强。”
“大陆和宝岛的都不行。”
而在一旁的休息区，周董则和张远聊着天。
“你刚才紧不紧张？”
“有点，第一次开岛国车。”张远笑着回道。
这会儿的周杰轮还是相对腼腆的，他会主动和张远说话，一来是周围演员都说粤语和日语，他听不懂。
只有张远说普通话，交流方便。
二来，他见张远刚才也连连NG，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病友交流了属于是。
“周桑，远桑。”他们正聊着呢，两位岛国女生热情的送来了罐装咖啡。
“刚把逮。”俩岛国娘们还握拳给俩人打气呢。
不过送完咖啡，她俩并未离开，而是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张远。
“她们在说，你能不能表演用功夫开易拉罐。”阿部力这个翻译此时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张远挠挠头，这是把我当街头艺人了。
算啦，国际友人要看，就看呗。
他讲手中的饮料倒了过来，将食指放到了灌底，随后一用力！
咔嚓！
灌装咖啡那结实的瓶底，被他直接抠出了一个大洞！
鹰爪功可不是开玩笑的。
俩女生见状，不由自主的瞬间夹紧了双腿。
这也就是抠瓶子，要是抠人身上……呦西！
一旁的杰伦也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到了最大……虽然这也没多大。
“你，你，你练过？”
“一点点。”张远随即喝了起来。
“斯巴拉西！”
“斯国一！”
俩女人惊叹连连，又是鼓掌又是欢呼的。
周董：……
嘶！
他也太会了吧！
刚才也是这样挑逗两个女生的吗？
用这种小把戏就能……哎，我也会些小把戏啊。
周董摸了摸口袋，想找枚硬币使。
“准备开机！”
但此时，导演那边开始喊人，他便暂且放下了此事。
下一场戏，紧接着刚才那场。
张远回到加油机旁的那辆黑色GTR中，待到导演那边喊下了ACTION，他便放下了车窗，随后用拽拽的姿势，缓缓下车。
“请问秋名山的车神，是不是这儿的老板。”
他微笑着问向杰伦。
嗯？
周董一愣，发现张远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整个人的感觉，从气质，表情到说话的状态，都和聊天时完全不同。
一旁的刘伟墙也抬了抬眉毛。
感觉刚刚好，就是我想要的那种痞气……
“果然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的感觉没错，他很有表演天赋。”
“那刚才的镜头……难道真是因为不会开车？”
“不好意思，没有听过。”周董愣了愣神后，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卡，杰伦，放松一点。”刘伟墙喊停。
刘导心想，周杰轮和张远站在一起的时候，差距太明显了。
一个几乎完全不会演，一个已经有老演员的那种松弛感了。
“你放松，就当和我聊天说话便好。”张远笑着安慰着周董。
“你好像很会演戏……”杰伦心想，刚才我还叭叭和他病友交流的……
结果人家比我强多了，连我这个外行都能明显感觉到。
“一般般，就是演多了，习惯了。”
“等你习惯了，也会好的。”
周董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
待到镜头再次开启后，周董的紧张感依旧没有消除，重拍了四五遍后，这个镜头才通过。
“握……吼吼！”
“你们看，这个才叫车嘛！”
下一个镜头，杜文澤饰演的阿木小跑着来到了张远的车前，兴奋又没有见识的自顾自品评了起来。
“大尾翼，合金轮圈，赛车方向盘。”
“嚯嚯嚯，哎，这车多少钱啊。”转了一圈后，杜文澤才来到张远面前。
“请问这位先生是不是秋名山车神？”
张远压根没有理会杜文澤，而是直接问向了饰演他老爸的B哥。
“我是从妙义来的NIGHT KID车队。”
“我叫中里毅。”
“我这次来是想跟秋名山车神来个较量。”
“卡！”刘伟墙有些犹豫的抬手喊停。
“好像，没什么问题。”
“台词全对，状态全对……”
刚才张远的拍摄那么不顺，这次却那么顺，他都有点难以相信，能一条就过。
一旁没戏的黄秋牲也歪起了嘴。
一开始，他以为这两个关系户都是一样的。
林老板看中的，都是他们在宝岛和大陆的人气。
让他们来，是为了多卖票房。
不过现在看来……
“那个大陆仔好像比宝岛仔强多了。”
众人凑到监视器前，与刘伟墙一起看回放。
“骄傲，好奇，还藏着些鄙视。”刘导反复查看了张远刚才的表演。
尤其是杜文澤出场后。
“鄙视过后，还有点不屑。”
“就好像他真的很看不起对阿泽一样，但又很快把情绪给藏了起来。”
“演的很好啊。”
那都不用演，是真鄙视他。
这俩都是独子，他肯定鄙视啊。
“秋生，你看怎么样？”刘伟墙回头看向这位金像影帝。
“不错啊，有层次的。”黄秋牲咬着嘴唇，有些无奈的说着。
“是啊，和我心中中里毅的性格非常接近，几乎一样。”
“拽，傲，虽然看着很和气，但骨子里是瞧不起别人的。”
“他抓人物抓的很准嘛。”
“呐。”B哥用手肘推了推黄秋牲：“大陆仔还可以啊。”
黄秋生撇撇嘴。
而钟振涛则心中有数。
“我就说他怎么能从别人手里抢到《神雕侠侣》的男主角，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杰伦看向周围正在夸赞张远的众人，摸了摸鼻子。
“这不显得我更烂了……”
这今天接下来的戏份，只要没有周董的特写或者台词，便非常顺利。
导演刘伟墙也发现了，张远的能力丝毫不弱与几位香江老演员。
当然没有黄秋牲这般炉火纯青，但至少不比杜文澤差。
刘导回头看了眼正拿着DV机和相机，拍摄两位岛国女演员，发出阵阵淫笑的程冠希，微微摇头。
“这个大陆仔应该比冠希的表演强很多。”
刘伟墙头一回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难道我们香江的年轻一代，已经不如大陆的年轻一代了吗？
好不容易等到了收工。
毕竟是第一天，所以收工比较早，还未天黑，便准备一起去聚餐让剧组演员沟通感情。
这会儿大家正在等车呢，冠希哥便跑来和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给那两位岛国女生拍的照片和视频。
周董一看不对啊。
张远那头都和女生们表演上功夫了。
冠希这头都给人家拍上照片了。
我啥都没干啊！
其实不光有雌竞，男人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开始雄竞。
现在的周董便是了。
“他们两个的把妹进度比我快了那么多……”
他都忘了，他俩打赌泡妞的事压根就没通知张远。
张远：我也不知道啊！
一般看着腼腆的人，其实都很闷骚。
动的少，想的多。
脸上没表情，心理说不准连想用什么体位都设计好了。
杰伦左右看了看，随后喊过自己的助理来。
助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枚硬币。
之前他便在找硬币了，现在终于拿到了手里。
“MAGIC！”他朝着两位岛国女生晃了晃手腕。
“马节酷？”铃木杏笑着确认道。
“嗨，嗨……”
周董会啥小把戏呢？
还不是魔术呗！
他也就这两招了。
眼见着剩下两人进度比他快太多，他便决定也展示一下子。
见他那副要孔雀开屏的模样，张远双手抱胸，在旁看着。
“行行行，让你装……”
“来，张远，配合我一下好不好，保证吓到你。”周董突然转过身来，朝向他。
“我这个魔术很厉害的。”
“你会看完，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想着，刚才还向张远请教演戏的事呢。
现在用魔术找补回来，刚刚好，面子上也过得去。
周董可是很要面子的。
张远：……
不是。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就你这魔术……哎呀。
张远想了想，你教我？
我的天哪！
原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后边省略。
本来想给他面子的。
却见他想拿自己开刀装逼。
张远思索一番后，便笑着应了下来。
“好吧。”
“杰伦，你们准备好，看向我。”另一边，冠希哥还是干起了“老本行”，拿着DV对向他们拍摄了起来。
他想着，一来拍女生。
二来还能拍下张远的惊讶表现，肯定很精彩。
到时候趁着和女生回顾的机会，还能再撩一波，完美。
两位女生也非常兴奋，拍手期待着。
“好，你拍吧……但是不要对着我拍。”周董关照了一声，他是怕露馅。
“来……”语落，他将掌中的硬币往半空中一抛。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目光随着硬币移动。
啪！
硬币下落时，周董快速的将右掌拍向自己的左手手背。
“慢慢开……”
随后他的右掌缓缓挪开，却见到手背上并未出现那枚落下的硬币。
周董摊开双手，让女生随意查看。
依旧毫无硬币的踪迹。
“哦！”那俩岛国娘们向来是很捧场的，立马发出了惊呼声。
周董露出了得意又腼腆的笑容。
随后便快速抬手，将右手放到了张远耳边，打了个响指。
吧嗒！
伴随着一声脆响，周董右手捏拳，缓缓挪到了众人面前，随后猛的一张开。
呼……
就当大家都以为硬币会出现在他手中时，却发现仍然空无一物。
周董见两位女生意外的表情，嘴角比AK都难压。
“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他故意拉着长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张远，看看你的右边口袋！”
张远伸手，将自己的右侧裤兜给整个拉了出来。
周董：！！！
杰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那裤兜中，依旧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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