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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照旧,还是分成两队,一队由港岛组副组长带领,包括苏孝同和李言诚,他们去陈家位于中环的家。
另一队由冯显荣和戴军一起,他们带人去湾仔那边。
重点在湾仔那边。
因为不管是从陈云薇还是维诺德的口中得来的消息,陈家的主要人物晚上基本都会在湾仔那边的房子休息。
陈耀宗有时候会住在中环的家,他需要在这边跟陈家那些外围势力联系。
这边有个比较麻烦的点是,陈耀宗居住的地方距离忠义合的总部很近,在加上他身边的保镖,如果动起手来,估计不会太顺利。
还好根据消息,陈家老爷子中午的时候已经被接到了湾仔,应该是因为陈云薇的失踪,陈耀宗担心老爷子再出什么问题,所以把他从北角接过来。
这样也能让戴军他们少分出点人,要不然人手就会更加捉襟见肘。
为了今晚的行动顺利,港岛组已经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除了那几个紧急联络点的负责人。
联络点的人是坚决不能动,否则他们的撤退就会出问题。
“显荣,你不是说陈家购置了一条船么,船跟前还有咱们的人没?”
“有,我留了三个,让他们时刻盯着,一有异动就会有人过来通知。”
“嗯”戴军点点头,拿起他们写满计划的纸张又仔细的看了两遍。
“孝同,言诚,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就按照计划来,唯一有一点需要注意。”
苏孝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咱们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陈家那些首要分子,能活着带回去更好,如果事不可为,也千万不要勉强,就地正法就行。
戴处,你要记住咱们出门前领导的嘱咐,万万不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犯糊涂的。”戴军点点头,将目光又落在了李言诚的身上。
“我没什么意见,冯组长他们长年在这边工作,这次行动又是以他们为主,做出来的计划肯定没问题。”
“既然伱也说了是以冯组长他们的人为主,孝同,言诚,你俩到时候一定要听蒋副组长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
蒋副组长全名叫蒋宏建,他比冯显荣晚过来一年,行动方面是妥妥的一把好手。
来港岛长期驻扎之前,他就来这边执行过好几次任务,尤其是刚解放那几年,很多从国外回来的人,都是他跟二处已经退休的一位副处长一起接回去的。
这家伙之所以一直提拔不上去,就是因为每次只要立点功,领导刚想提他呢,他准保就会再犯点小错,每次都是这样,有时候都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四年前洪定国是实在受不了他了,才一脚把他踹到这边来。
难道说不担心他在这边犯错误吗?肯定也担心。
之所以把他踹过来,是因为冯显荣是唯一能让他乖乖听话那个。
十年前有一次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蒋宏建因为疏忽大意,害死了冯显荣的妻子,也是他们的同事,转天冯显荣又救了他一次,自己身中两枪。
从那时候起,他这个刺头有可能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对冯显荣是言听计从。
这就是洪处长把他踹过来的原因,一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二这里有人能管住他,在这边好好干几年,再回去了也好提升级别,算是为他考虑。
否则,他训练出来的戴军、苏孝同等等好多人都提上来了,他这个教官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个享受正科待遇的,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蒋宏建在系统内也是桃李满天下,他训练出来的好多人,现在最低都是个组长、队长,高的还有在外地省局担任处长,担任市局一把手的。
再看看他。
他这还真不是说京市的局领导想压他,而是实在没办法,总不能他刚犯了个错,还背着处分呢就提拔吧,那组织制度还要不要啦。
这家伙自己也不在意,他要是在意就不会这样乱来。
说曹操曹操到。
他之所以过来的晚,是在外面打探花旗的动向呢,想看看那边对于维诺德这件事儿打算这么解决。
进屋后,他先是高兴的跟苏孝同和戴军拥抱了一下,稍事寒暄后才满脸古怪之意的看向李言诚。
“李科长你好,我是蒋宏建。”
“蒋副组长好,来的这一路上没少听孝同和戴军介绍你,认识你很高兴。”
“哈哈,他俩肯定没说我好话。”
“这您还真猜错了,他俩说的全是好话,我还说等您调回去后,跟您学上几招呢。”
“李科长,跟不跟我学的这都是后话,肯定有机会,只要您不嫌弃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肯定没问题。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您到底把维诺德藏到哪里去了?从您走后没多久他们就发现维诺德失踪了。
先是他们自己的人,后来港岛警方和保安局的人也来了,把那栋楼都快翻遍了,愣是找不到人,听说把地下金库的门都打开了,也还是一无所获。”
能找到那才真出了鬼了。李言诚在心底暗暗腹诽到。
蒋宏建的话也引起了苏孝同他们三个的兴趣,他们只知道维诺德被审问死了,却不知道竟然连尸体都消失了。
见他们四个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李言诚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维诺德的尸体就在他办公室里啊,我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反锁上了。”
他能咋办,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大一具尸体,他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再去掉审讯的三四十分钟,剩下的那点时间,就算给他一吨氢氟酸他也没办法把尸体弄消失。
毕竟武侠写的那种洒到尸体上,就能顷刻间把尸体化成一滩水的化骨粉又不是真实存在的。
李言诚茫然的神色把蒋宏建也弄懵了,他得到的消息是从中环警署一个警员那里打探到的,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
看着这位李科长那不似作伪的神色,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人了。
“那可能就是那个警员顺嘴胡咧咧的,要么就是花旗故意的。
花旗分行的高层知道维诺德的另一个身份,现在维诺德出事儿了,死在办公室里,为了不引起恐慌,就将尸体先藏起来,对外宣称是失踪。”
他倒是帮李言诚找了个好借口。
事实上蒋宏建猜的也差不多。
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花旗分行的高层并不用帮着隐瞒,因为真的没有尸体。
而他找的那个警员给他的消息也是三分真七分假。
花旗分行的高层,怎么可能允许警方和保安局的人,在他们的办公楼里大肆找人。
人是肯定要找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必须得。
找人的人是维诺德身后那个势力的,和银行的安保人员。
这里说的安保人员,可不是大厅那些保安,而是人家丑国自己人。
维诺德是他所处那个势力在港岛的代言人,但他并不是他那个势力在港岛唯一的人。
花旗分行的高层也确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在得知他失踪后,第一时间就给那个势力通知了。
这个势力在港岛的其他三个人,外加花旗的安保,将大楼内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钟,连维诺德的一根毛都没找到,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压根就不是在这栋楼内消失的。
可进出这栋楼的三个出口一直都有人在,他们都非常确定今天下午维诺德没出去过。
去调查加西亚*陈的人也回来了,佳成公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根据阿泽亚和大厅几个人的描述画出来的画像,佳成的人也看了,确实不认识。
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他也确实是一个人走出去的。
至于阿泽亚说他走的时候手中提了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包,可那个包就算撑破了也不可能把人塞进去啊。
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好,就算是死了,可那么大一具尸体能藏到哪儿去?
维诺德那三位同事把自己的头发都快薅秃了。
“应该还在这栋楼内。”
“别开玩笑了汉姆,能装下人的地方我们已经都找遍了,别说是人,连只老鼠都没见到。”
“那就是他们联手骗我们。”
“哈……你还真敢想,我可不认为理查德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一百多个人一起帮他骗我们。”
“乔治,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维诺德去哪里了,难道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我可不相信那个华夏人有本事把那么大的一个人给变没。”
面对汉姆的疑问,乔治也回答不了,他只能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好了两位。”一直没做声的另一个金发老外屈指敲了敲桌子。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维诺德的失踪,跟那个华夏人一定有某种关联,而那个华夏人,又一定跟陈家有某种关联,要不然他不会打着佳成公司的旗号,还说自己姓陈。”
“可是乔尼,陈家我已经问过了,根据时间来推断,那个华夏人过来的时候,维诺德和陈耀宗刚通完电话没几分钟。
他应该清楚来人肯定不是陈家的人,可他还是选择来见这个人,这里边……会不会有其他原因,还有……”
说话的人刚才一直在外边调查,就是他去的佳成公司和特意见了一下陈耀宗。
“还有,陈耀宗还告诉我了一件事儿,他说北边应该派人过来了,他女儿今天早上在他们家门口失踪,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保镖。
他那会儿跟维诺德通电话就说了这事儿,他想让给他提供一些支援,维诺德答应晚上给他送过去几把长枪,你们说那个华夏人会不会是北边的人?”
“卡尔,你说的这些都是陈耀宗自己说的,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不一定。
他说他跟维诺德通电话是为了寻求支援,而维诺德也答应晚上给他送些长枪。
可维诺德如果在电话里是拒绝他呢?你别忘了一件事儿,维诺德上个月就说过,他对陈家的表现很失望,向另外找人合作。
如果陈家知道这事儿,你说他们会不会对维诺德怀恨在心?”
“乔尼,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好,就算陈耀宗跟我说假话了,就算那个华夏人是他派过来的,可你告诉我,维诺德的尸体呢?
那个华夏人在十楼进电梯间的时候是一个人提着包,他从电梯出来走到大厅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提着包,这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伙计们,我们需要注意,维诺德身高六英尺还出头,体重两百多磅,他如果死了,不是随便谁都能把尸体轻松处理掉的。
最起码咱们四个没人可以在几分钟之内把这具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尸体上,这是让他们最不解的地方。
“卡尔,所以你的意思也和汉姆一样,维诺德的尸体应该还在这栋楼内。”
金发老外乔尼挑了挑眉头问道。
“对,我倾向于尸体还在楼内的说法,甚至我都怀疑那个华夏人只不过是个替罪羊,那个叫阿泽亚的说华夏人走的时候提了个装满东西的包。
不出意外,那个包里装的应该是钱,维诺德办公室的保险柜你们也看了,里边一分钱都没有,他的习惯是在家里和在办公室随时放二十万,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办公室的钱没有了,家里的钱还在,办公室的钱很可能是被那个华夏人拿走了,假如他拿走的钱是维诺德主动给他的……”
“卡尔,不用假如。”
不等卡尔的话说完,之前反驳汉姆猜测的乔治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刚才看了,办公室保险柜和房间门的把手上连一个指纹都没有,你不要告诉我维诺德在自己的地方,也有随时擦掉自己指纹的习惯。
当然,也不排除是维诺德在把钱给那个华夏人,让他离开之后才出的事儿。
不过我和乔尼的判断差不多,这件事儿一定跟那个华夏人脱不了关系,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咱们应该就可以得到答案。
而且我怀疑维诺德的尸体应该已经不在这栋楼内了,你如果要问我是怎么弄走的,那我回答不了,这只是我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没必要纠结维诺德的尸体到底在哪儿,我们应该做的是找到那个华夏人。
只要能找到他,这个问题还是问题吗?”
“乔治,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哪里找这个华夏人。”
“非常简单,一是通过保安局和警方,不是有画像么,让他们帮着找,二嘛……按照陈耀宗说的,北边已经派人来找他了。
如果那个华夏人就是北边派来的人,他们过来的目标是什么?”
“陈家”这个答案卡尔脱口而出。
“没错”乔治拍了下手:“那我们盯紧陈耀宗就可以了,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把他推出去。”
“啪啪啪……”
乔治的话音刚落,其他三人就抬起手对他鼓起了掌。
“非常棒乔治,如果那个华夏人不是北边的人,我们在调转枪头也不迟。”
“没错,不过乔尼,你还是要派人盯着这里。”
“当然,卡尔,你安排人把陈家的几处房子都盯住,至于陈耀宗,我亲自来,汉姆,你和我一起。”
“没问题”
“乔治,警方和保安局那边交给你。”
“好的”
“现在是七点三十分,那就动起来吧伙计们。”
……
对于李言诚他们来说,此行最大的变数出现了,不过他们现在对这一切还茫然无知。
五月中旬的港岛,将近八点钟天已然黑了下来,不过这里的夜生活比国内要丰富的多,就算天黑了,外边的人也还很多。
他们已经分成两个小组到达了各自的指定地点,距离动手时间还早,现在只是观察和确定人员的时候。
根据蒋宏建安排的盯梢陈耀宗的人员汇报说,还不到七点钟陈耀宗就来到了忠义合位于中环的一个堂口,这里是一个打牌的馆子。
有一个兄弟进去确认过,虽然没能看到陈耀宗本人,但他在里边见到了陈云昌。
陈云昌是陈家旁系子弟,陈云薇把他叫堂哥,在陈家众人里身手算是比较好的那个。
不管是陈云薇的口供,还是维诺德的口供里都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是陈耀宗的贴身保镖之一。
正常情况下,他在哪儿,陈耀宗就会在哪儿。
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牌馆对面有几家大排档,李言诚和苏孝同还有蒋宏建现在就在这里吃饭。
“蒋副组长,你们应该想办法弄几辆车了,别人坐车走,咱们盯梢的人靠骑自行车,这样很容易跟丢啊。”
“兄弟,我倒是想呢,关键是钱从哪儿来啊,不光是买车的钱,还有后续的油钱,车子如果坏了,修车钱,这些账根本不敢算。”
蒋宏建苦笑着摇摇头。
提到钱,李言诚的脑袋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他从维诺德保险柜里顺走的那份文件,当时没时间看内容,后来安全后他翻看了一下,那是一份转让房产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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