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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爽!!”
“W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愤怒的绿皮随着情绪的变化,变的更绿了。
它丑陋的头颅长在宽阔的肩膀上,四肢肿胀,皮肤就像是老旧的皮革一样。
抵命般用脑袋在铁牢中碰撞,框框作响。
戚继光一脚踩在笼子上,任它如何也挣脱不得。
搞毛二哥的力量庇护不到此处。
戚继光一脸嫌弃。
随行的副将看着被囚禁在铁笼子中的怪物,疑惑的问道:“你们说,陛下要这玩意?”
伤痕累累的身躯还残留肮脏的血迹和汗液,杂糅的恶臭几乎令人无法忍受。
随行的钦天监官员和监守太监捂住鼻子,绝望的后退至房间边缘。
“你不能随便...”
“呕!”
“置疑一位钦天监的职业操守!”
钦天监的星炬是不会说谎的!
戚继光面无表情的挥挥手:“拿去。”
只留下钦天监和一位太监面面相觑。
这活儿就不是人干的。
让养尊处优的官僚如何忍受。
两人一边吹着来着北方的烈风,一边在古北口的长城寨口上怀疑人生。
穆宗在时,皇帝爱女人,好饮酒,喜奢靡。
鳖山、宫宛、秋千、龙凤舰、金匮玉盆,一切消磨时光的娱乐他都爱。
在宫廷中醉生梦死,将国家政务交付于朝臣。
今上则与先帝截然相反,餐风饮露、禁奢靡、绝华服。
积极的参与到朝政之中。
常言道:上有所好,下有所兴。
这让太监们想讨好皇帝都显得十分困难。
难得皇帝有要求。
岂不尽心尽力?
两人一咬牙,一起提溜起这个笼子走了。
普通凡人还真不一定控制这玩意。
而不远处的烽火台上。
手脚都长了冻疮,足肤皲裂的兵士们早就习以为常。
他看着黑蒙蒙的天色,紧了紧棉衣。
这怪天气,才六月就冷的能冻死人了。
珍贵的灵能不会用在这样的地方。
这里是古北口,抵抗绿皮的第一线。
与此同时,南直隶。
来自东南亚的诸国使臣被各地卫所一路护送至此。
暹罗的使臣满脸疲惫,来自东吁王朝的莽应龙野心勃勃,如芒在背,随时就会南下。
来自泰西诸国的火器,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这次借着朝贡的机会,只求大明伸出援手。
安南和满刺加的使者则操着一口官话。
说的比鸿胪寺外事衙门的官吏还顺畅。
朝鲜的使者因为绿皮泛滥,只能走海路。
他是来为大明的新皇帝兜售高丽妖姬。
这些专门用于服侍大明的贵人,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是主力出口商品。
虽然此举令大明的士大夫感到不齿。
但是就像倭国在二十世纪的炸裂国策,整个国家都在鼓励做皮肉生意赚外汇,效果惊人!
朝鲜十分鼓励这种赚外汇的行为。
身娇体弱,身材柔软白皙的高丽妖姬,皮相非常符合明人的审美。
为朝鲜源源不断的注入活力。
来自琉球的鲛人泉客,则早就沿着海岸线迁移。
大明的海运对于琉球而言。
无异于强大的武力支持。
能够抱住大明的大腿,机会实在难得。
尤其是琉球的鲛人都安居在琉球群岛下方的海域之中。
倭国泛滥的诡怪已经入侵了琉球岛土地。
虽然他们不需要,但总不能让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占着吧。
唯独来自锡兰的使者最为引人瞩目。
一头魅魔。
心形的尾巴正不安的盘旋在小腿上。
当地人魔混居,国内的两股势力在泰西的神圣罗马帝国,和东方的天国上朝之间摇摆不定。
但是,人的选择是自由的。
新任女王正在这样的环境下,坐上王位。
随之试图同高冷的大明,尝试第一次外交。
而南直隶的官僚们,正在为下半年的血税而头疼不已。
“南直隶灵修虽多,但没有多余的去缴纳血税。”
“这事儿办不了。”
身处南直隶的魏国公,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没被混沌腐化多半是沾染了海瑞的光。
要让他办事,怎么可能?
反正勋贵就算是混吃等死,也饿不死人。
该吃的苦,他们的祖宗已经替他们吃完了。
修道长生,实在是太累、太遥远了。
直到海瑞忽然闯入廨厅,这里聚集着南直隶半数的官吏。
但一看到海瑞,无论心里有没有鬼,都纷纷感到坐立难安。
“海公!”
“请上座!”
南直隶的官僚和权贵们,自打海瑞在这里定居。
以前放浪形骸,甚至无遮大会开的飞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贪官污吏摄于其声名,挂印而去。
南直隶的太监出行不再坐八抬大轿。
甚至于每月都有弹劾海瑞“庇护奸民,鱼肉士大夫”的奏章。
秉承着忍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南直隶的士大夫真的是修身养性。
魏国公暗骂一声倒霉。
都挑着日子来了,怎么还撞上这位大神了。
但紧随其后,还有一位司礼监的太监一脸赔笑的小步跨入廨厅。
“张公公,您怎么也来了?”
魏国公惊诧莫名,两个极为不对付的人,居然会撞到一起?
不等海瑞说话,张太监就连忙解释道:“这是朝廷的意思,海公不日就要回京了!”
“诸公将血税和船只一并准备好,可听明白了?”
说罢,张太监还亮出袖袍中的金令。
“海公和钦差尽管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魏国公大喜过望。
也就说,海瑞要走了?
海瑞施施然在堂下左首的位置坐定,一展身上的绯红官袍,官袍上的仙鹤补子几乎展翅欲飞,活灵活现。
以往晦暗,暗淡的气息不再。
那个熟悉的海瑞好像又回来了。
这几年的修身养心,没有折损这把利剑。
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收敛锋芒,是为下一次出剑更加强而有力。
随着海瑞刚刚坐定,其余的官僚屁股下面就像是着火一样,蹭的一下便起身离席。
魏国公试探的凑上前去,笑道:“海公,那下僚先行告退了?”
海瑞伸手指向廨厅外,径直说道:“魏国公的事情,某无权干涉,请自便。”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离去。
转眼之间,就走的连人影儿都不剩了。
张太监敬畏的望着这位身形消瘦的圣人。
他朴实的就像地里的老农,眼中总是包含着悲天悯人的哀愁。
“海公,你的行礼?”在这寂静中,张太监出声问道。
“某身无长物。”海瑞说话间,转头望向窗外,半张面孔都沉浸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
张太监顿感敬畏。
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自古以来,曲高必和寡。
而廨厅外,魏国公并南直隶一干大员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直到人堆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要走?”
他们不是在正常开会吗?
魏国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人堆里的家伙。
知道现在状况十分尴尬,为什么偏要点破呢?
“咱们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能送走这尊大神,诸位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拖后腿。”
众人一脸赔笑,知道这是个混不吝的。
就是一摊烂泥,犯不着去招惹啊。
说罢,魏国公哼着小曲儿径直离去。
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让他心潮澎湃。
海公还是去中枢搅动风雨吧。
他这个俗人呢,也就这点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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