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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士这话一出口,狐丘的狐妖都愣住了。
这……是不是也太无耻了?
但是胡温很兴奋。
胡温嘿嘿笑着说道:“老祖,这家伙够变态,我喜欢。”
胡温指了指我:“这小子不行,这小子是个怂人。老祖,我觉得就让这个道士把他师父杀了吧。我喜欢看这种戏码。”
胡老祖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中年道士:“你杀了王正阳,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做狐奴,加入狐丘,你可愿意啊?”
中年道士使劲点头:“愿意,愿意,非常愿意。”
胡老祖很想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
他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了:“收一个崂山道士做狐奴,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哈哈,哈哈……”
这时候,小道士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中年道士,破口大骂。
胡温毫不客气,挥拳就打,把小道士打的满地找牙。
字面意义上的满地找牙。
胡老祖看了中年道士一眼:“还不快去?”
中年道士哦了一声,拿出来一把短短的匕首,向王正阳走过去了。
他走两步,就磕一个头,用十分忏悔的语气说道:“师父,对不起了。一个人死,总好过全都死,你说是不是?”
王正阳盘腿坐在那里,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他正在努力的抵御之前胡老祖喷出来的绿烟。
但是他中毒太深了,一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
更何况,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其实,就算中年道士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中年道士的弑师,不过是在羞辱他罢了。
此时,王正阳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长叹了一声,嘀咕着说:“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小家雀啄瞎了眼啊。”
“没想到,你一个哀牢山外围的野狐,居然害了我王正阳。”
胡老祖冷笑了一声,说:“你死的也不冤,当年我九死一生,从崂山逃到这里来。”
“从那天开始,我就在琢磨,怎么对付你们崂山道士。”
“你们的门道,我已经研究透了,在心里琢磨了几万遍了。”
“你以为我刚才轻轻巧巧,就把你制住了?其实这背后,有无数的心血。”
王正阳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的话,我心里倒踏实了。”
此时,中年道士已经来到王正阳跟前了。
他低着头说:“师父,不得已而为之,你别怪我。”
然后,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他的匕首插进了王正阳胸膛。
王正阳惨叫了一声,连声说道:“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徒弟。”
胡大爷在我身边不由得竖了个大拇指:“这老道,牛逼啊。要换了是我,在这种时候,非得骂两声不可。”
我说:“他这两声,和骂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我本以为,中年道士一刀结果了自己师父,就算是够狠了。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想虐杀。
只见他左一刀,右一刀,王正阳惨叫不已,胸前已经是血淋淋一片了。
胡温看的心花怒放,不由得拍手:“真好玩啊……”
而胡老祖的脸色,忽然变得越来越狐疑。
忽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是刑天目,快拦住他。”
没人知道刑天目是什么东西。
而胡老祖已经一跃而起,朝着王正阳跑过去了。
短短的一段距离,胡老祖也只用了两秒钟而已。
可是,已经晚了。
王正阳像是复明了,动作快的像是猿猴。
他身子一晃,已经晃到了胡老祖身侧,铁剑一挥,胡老祖的右胳膊就被砍下来了。
这时候,我看见王正阳的胸前,有一道伤疤组成的符箓。
刚才的中年道士,是用匕首,在他胸前刻了一道符箓。
这符箓将王正阳的胸和脐勾连在一块。
以乳为目,以脐为口。
怪不得这叫刑天目。
现在的王正阳,显然已经恢复了视力。
但他也知道,自己虽然能看见东西了,但是活不长了,所以想在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
他拼命地挥舞着铁剑,要杀胡老祖。
而胡老祖怒吼了一声,把断了的胳膊,硬生生杵到了王正阳胸口上。
鲜血顿时把符箓给污染了。
王正阳又失明了。
不过,他好像早就猜到了会这样,他丢了铁剑,双手紧紧箍住胡老祖的身体,张嘴就在他身上咬。
胡老祖发出一阵狐狸才有的惨叫。
而中年道士,非但没有去解救自己师父,反而把铁剑捡起来,转身去杀胡温。
胡温都吓傻了,连反抗都忘了,转身就跑。
结果中年道士瘸着一条腿,一剑扎在他屁股上。
胡温疼的惨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中年道士赶上去,又一剑把他的后心口扎穿了。
其实,我和胡大爷距离胡温都不远。
去救援的话,也都来得及。
但是我们俩谁也没动。
胡温这种人……救他?那不是犯贱吗?
胡温死了以后,胡恭和胡良才反应过来,大着胆子围攻中年道士。
少了一条腿的道士,威胁性大大降低了。
很快,中年道士死在了乱棍之下。
而不远处的胡老祖,也解决掉了王正阳。
代价是,胡老祖被咬掉了一只耳朵。
胡老祖阴沉着脸回来,忽然又哈哈大笑,对我们说:“今天虽然受了点伤,但是杀了三个崂山道士,算是大获全胜了。”
胡老祖说完,大家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不是三个道士吗?还有一个小道士哪去了?
这时候,我们发现一串血脚印,向哀牢山深处去了。
小道士逃了。
从一开始,中年道士要弑师开始,其实就是在给小道士逃跑制造机会。
胡老祖脸色很难看。
胡大爷干笑了一声,对胡老祖说:“要不要派个人去追?”
胡老祖横了他一眼:“谁去追?你去吗?”
胡大爷缩了缩脖子。
胡老祖长舒了一口气:“不追了,不用追。他越往里面走越危险。”
“他是道士,他敢进哀牢山深处?那是找死,里面的老怪物不会放过他的。”
“他活下来的机会是零。咱们没必要费那个劲了。”
胡老祖摆了摆手:“来啊,上酒上菜,摆庆功宴。”
胡温的尸体被拖下去了,两个道士的尸体也被处理了。
狐丘跟过节一样,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我心说,胡温死的真是轻如鸿毛啊,果然是一窝好几胎,死一个根本不在乎。
胡老祖虽然少了一条胳膊,缺了一只耳朵,但是心情大好。
他频频向我敬酒,大着舌头说:“不是我自夸,这一次若没有我,你们夫妻,那就被抓回崂山了。”
“我自居功劳第一,应该没问题吧?”
我没说话,那些狐子狐孙,全都大声说:“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胡老祖又冲我笑嘻嘻的说:“你就放心住在这。你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给我三五年时间,我想办法,亲自唤醒她。”
我越听这话越不对劲。
我冷冷的说:“不用了,我们夫妻一体,我自然有办法叫醒她。”
胡老祖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盯着我说:“怎么?你是怀疑我的能力了?你觉得我叫不醒?”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老实告诉你,我虽然住在哀牢山边缘,但是论计谋,论力量,我怕过谁?”
“崂山道士都让我杀了,就算是深山中的那些怪物来了,我也不怵!”
我心里猛地一沉。
胡老祖这状态,我太踏马熟悉了。
村里有些酒蒙子,就喜欢来这一招。
灌上两口酒就装醉,然后借机耍酒疯,欺负人。
看样子,赶走了崂山道士,他是想霸占女尸了?
踏马的,这王八蛋。
我心里窝火,那是目前这情况,我还真有点头疼。
胡老祖,并不比崂山道士容易对付。这次可真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群了。
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跟他拼命。
靠着一股狠劲,应该能把他吓住。
我正在琢磨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狂风,呼啸着吹了过来。
紧接着,有两声长啸,一声接着一声,从洞外传到洞内。
这声音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得人抬不起头来,喘不过气来。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胡老祖,这时候居然抖个不停。
他趔趔趄趄的从座位上倒下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对狐子狐孙说:“都……都跪下,哀牢山……深处的老怪物们来了。千万别招惹他们。”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扭头,看见两个极为高大的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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