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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建强很迫切期待跟他有直接的合作,萧良笑着说道:
“说到合作,容易啊。不一定要共同出资做某个项目才算合作,我有心扎根云社做产业,我刚刚建议这里的综合批发市场建成后,加强跟地方搞贸工联动,就是有私心的。”
“宿云生物、南亭湖果汁厂以及卫雄印务做起来,也最多在这里占三个摊位,这算什么合作啊?”许建强疑惑的问道,“我白送三个摊位给你都成啊,只要我运营综合批发市场一天,都不会收你们的摊位费。”
“只是三家企业过来摆个摊,肯定谈不上什么合作。我想等手里资金宽裕些,下一步在云社做一个小规模的工业园区,推动一批小商品制造企业入驻发展呢?”萧良问道,“又或者许总跟我一起合作投资建造这个工业园区,这个合作怎么样?”
早期进入综批市场进行批发零售交易的商品,技术乃至资金门槛都非常低。
倘若地方上能很早就有工贸联动的思维,结合地方上现有的产业特点,有重点的进行扶持,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是很容易形成产业集群的。
“你打算直接在云社投资做一个小的工业园区?”许建强微微一怔,没想到萧良下一步的设想会是这个方向。
工业地产投资在国外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物,但在国内,由于绝大多数的制造业发展都比较滞后,在利用当下廉价的劳动力追赶发展同时,基本上还没有哪家企业愿意为厂房租赁以及工业配备支付太高的成本。
这注定了国内的工业地产投资,早期是一桩投资规模小不了,收益却又绝对高不了的买卖。
目前国内除了各地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促进就业及地方经济发展,大力推动各大工业园区建设外,许建强还没有见到有哪家民营资本踏足这个领域。
即便是外资,目前也只有个别经济发展相对较好的地区,这两年尝试引进国外有实力的工业资本进行合作,但投资规模都极其庞大,动辄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投入;而且这些项目都是国家层次直接推动的。
例如锡江新加坡产业园,九三年就开始启动建设,一期规划四平方公里,投资大到难以想象,建成后计划引进的也都是技术及资金密集型、投入产出比较高的外资企业。
“宿云生物目前是借果汁厂代加工,但果汁厂的生产能力有限,配套也弱,后续为了自身发展,也需要进行工厂及配套设施建设,”萧良说道,“云社现在的工业基础很薄弱,我们自己进行工业配套能力的建设的时候,前期肯定要会留出一定的余量。这个余量很可能长期都用不上,与其白白浪费掉,还不如多建些厂房出租,也算是为地方经济发展做贡献……”
萧良想在手里资金相对宽裕之后,着手在云社投资一个小规模的工业园区,除了扩大宿云生物自身的生产规模外,还想着为地方经济发展做些贡献,同时也是坚实对抗范春江、梁爱珍之流的根基。
这些权衡没有必要跟许建强说得太赤裸裸,这些想法他目前也只在许建强面前提及。
甚至在汪兴民面前提及这些想法都还太早了,提了别人只会以为他好高骛远,不会太重视。
…………
…………
狮山县看守所建设落后,监室空间狭小,但审判前临时羁押以及执行拘留的人员又太多,显得非常的拥挤,每天都仅安排有限的放风时间。
林学同涉及暴力劫持伤害犯罪,无法申请取保候审,三个多月都一直关押在看守所等候排期开庭审理。
又到一天望风时间,林学同跟随上百名押人员,走到高墙围护的狭窄院子里,贪婪的呼吸着从上方吹刮而来的秋风——虽说从附近电厂飘荡过来的风带有很重的烟煤气,虽说腋下疼痛越发明显,但每天走到院子里透气的感觉还是那样的舒坦。
“就这么个废物玩意儿,能把五大三粗的肖老板抓住捆绑起来,还威胁要在肖老板身上浇汽油同归于尽?”
一名满脸横肉,被一道伤疤划开脸颊更显狰狞的光头,依靠在院子的角落里,窥着长相干瘦的林学同走进院子,轻轻踢了旁边一名瘦脸汉子一脚,轻蔑的问道,
“你TM不会认错了人?”
“也不知道这孙子怎么进来后就瘦得这么厉害,估计是吃了不少苦头,”瘦脸汉子说道,“但人肯定不会认错。”
林学同想在角落找个地方静静蹲下来,享受难得的阳光跟风,看到疤脸光头跟瘦脸汉子眼神不善的走过来,他强忍住腋下的疼痛站起来,警惕的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林学同厉声相喝,想要引起看守的注意。
却不想疤脸光头肆无忌惮的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膝盖狠狠在他的小肚子顶了两下,附在他耳旁狞笑道:“肖老板吩咐兄弟我在看守所的这些日子,多多关照学同兄弟你啊。你小子要是有命出去,可得好好感谢肖老板啊!”
腹部翻江倒海传来更剧烈、似一阵刀绞般的疼痛,林学同呼吸都困难起来,双手抽搐着就栽倒在地。
“你他妈以为诈死就想老子放过你!”疤脸光头又抬脚朝林学同的腋腹狠狠踹了两下,见左右没有人敢吱声,才晃悠悠带着瘦脸汉子走到另一侧角落里。
“死人了,打死人了!”
看到林学同像虾似蜷住的身体不断抽搐,嘴里还大口呕出血来,同在狭窄院子里放风的羁押人员大声呼救起来;刚才对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装作看不见的看守这时候才惊慌跑进来,将林学同抬往医护室……
…………
…………
萧良也是难得渡过两天假期,回到云社召集徐立桓、何雪晴、纪红群、申政、谭兴、费文伟等精神焕然一新的众人,对接下来的销售工作进行新的部署。
萧良对全省包括秣陵在内的十二个地区“脑健灵”市场进行分片划分,分别聘用费文伟、纪红群、谭兴、申政担任省西、省南、省东、省北四个大区经理。
前三个大区都有现成的办事处及人员架构,业务流程也基本做通,接下来就是将各自邻近的两个地区市派驻人员,设立新的办事处,按部就班推进市场宣传及拓展渠道就可以了,工作相对轻松。
省北大区则是全新的市场,地域也略偏远些,受省城秣陵的辐射作用最弱,同时经济发展也要比其他三个大区滞后很多,可以说是最难啃的市场。
不过,眼下也只能这么安排。
春节之前萧良是重点考虑前三个大区的市场,但省北市场也不可能放弃,反正是搂草打兔子,抓到锅里就是肉,也不可能放弃掉。
徐立桓、何雪晴两人这次就留在云社,共同负责市场二部的工作,一个重点放在销售团队及渠道建设上;另一个重点放在市场营销及策划上。
包装以及宣传材料的制作、采购,也全权划归给何雪晴管理,但对卫雄印务的扶持力度只会加强,不会减弱。
何雪晴在报社工作多年,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张斐丽更充足;只不过何雪晴之前被萧良抽调去秣陵坐镇去了,张斐丽一人才兼了大量的工作。
徐立桓、何雪晴两人的回归,萧良也是轻松多了,中午给申政、费文伟、谭兴等人饯行后,他还悠闲的坐在文化站楼前新开辟的茶饮休闲区,沏了一杯茶,享受仲秋美好的阳光。
袁文海走过来,在萧良对边坐下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说道:“隋婧刚刚给我打电话,林学同出事了。”
“啊?”萧良伸手要去拿袁文海的烟点上,听到这消息,也是愣了一下。
虽说萧良早就知道林学同很可能已经身染重疾,林学同他自己也都清楚这一点,才会听到女儿受侮辱后豁出去一切,但这段时间他太忙碌了,就将这事抛之脑后,都没有关注林学同的近况。
“怎么回事?”萧良将烟点上,问道。
“开始还以为是在看守所遭人殴打导致脾脏出血,结果送到定点医院检查发现是脾脏恶性淋巴瘤。事实上林学同两年前就已经到医院检查出自己得了这病,之前他一边在外面务工一边接受治疗,病情控制还好,却不想他这次因为劫持肖裕军、何红进去,没有吱声透露自己的病情。进看守所前本来有一道体检,但那些狗B玩意儿,做事太马虎稀松,竟然没有检查出来。林学同在看守所三个月没有接受到任何的药物治疗,病情发展很快,再加上这次遭同监殴打,被打的又正好是病灶部位导致大出血,昨天就送去抢救,都不知道能扛多久,”袁文海说道,“两年前林学同与何红夫妻关系恶化,一声不吭跑出去打工没有再回来过,应该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不想连累何红……”
“我找隋婧能到医院看一下林学同?”萧良问道。
“隋婧让我给你带话,说你要有良心就去看一下林学同。”袁文海摇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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