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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泊意秋就知道要完,却还是忍不住扒拉在秋意泊身上磨蹭着,把头埋在他肩上不敢说话。
秋意泊揽着他的腰,直接气笑:“泊意秋,你真厉害。”
泊意秋抬起头讨好地在他唇上舔了舔,秋意泊面无表情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后扯去,泊意秋顺从地被往后扯了扯,他垂下了眼帘,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
“你也知道?”秋意泊松开了他的长发,斯里慢条地在他脸上拍了拍:“想和我做……算什么?你想可以直接说,绕那么大弯子,还把劫数扯进来,有意思吗?”
泊意秋心中一动,知道这回是真的把秋意泊给惹火了:“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我就是觉得……”他抬起眼,直直望进了秋意泊眼中,秋意泊的眼中有一种冰凉的怒意,可细看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泊意秋握住了秋意泊的手腕,低声说:“你别气,再给次机会……我就是觉得想和你做这件事太奇怪了,你不一定会同意,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我就是一直很想……我不太确定,所以我才想借着劫数试一试……”
“这太奇怪了,你懂我的意思是不是……?”泊意秋缓缓扣住了秋意泊的五指:“你别生气,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秋意泊抽出了自己的手,自塌上起身,“我走了。”
是的,他明白,所以他可以理解泊意秋的做法,但同时也生气他的做法,可又不是真的气得恨不得把他打一顿……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泊意秋眉间微动,拉住了他的腰封,秋意泊嘴唇动了动:“松手。”
“你看……我坦白和你说,你果然就不和我做了。”泊意秋可怜兮兮地说。
这么个蠢材是他自己,他还能说什么呢?秋意泊回身屈指给了泊意秋一个脑瓜崩,没好气地说:“做什么做?你才进化神后期几年?稳固了吗?经验条长满了吗?跟你现在做?我好歹也是合体中期,灌满你的经验条没问题,回头做一半你披件衣服去渡劫?渡完劫回来接着做?”
“你晃晃脑袋,我听听里面到底有多少水。”
秋意泊说罢,抿了抿唇:“你真想做,等你进了合体期再说。”
泊意秋眼睛忽地亮了起来:“真的?”
“我骗你有糖吃?”秋意泊反问道。
泊意秋腻腻歪歪地抱住了他的腰,很干脆的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那我要当1!”
“到时候再说。”秋意泊看着他,不由皱了皱眉:“你……要不你在白林城等两日,流宵师叔快来了,到时候求她帮你开导开导?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关注下三路的事情,小心回头真君劫真遇到这种劫数……”
“流宵师叔就算了,你还不如直接把我埋了。”泊意秋笑道:“要是劫数真的是和你做,那不是正好?史上最轻松的真君劫。”
秋意泊神色不动,淡淡地说:“和我就算了,要是那劫数让你去睡其他人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是不可能。先说好,要真遇上这种劫数,你是你,我是我,你睡谁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咱们划清界限,免得以后你被人砍死在大街上还要连累我。”
“知道了。”泊意秋仰头看他:“真不生我的气?我刚刚就是被你逼急了,谁让你捏着我不放……随口瞎扯的,不是故意要蒙你。”
“我想也是。”秋意泊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下次不必了。”
下次不必了=想做直接说。
泊意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那亲什么额头!”
两人的嘴唇触碰在了一起,简单而又亲昵,泊意秋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软乎乎甜的要命的东西给填满了,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是甜的。
劫数是和秋意泊做这件事是随口扯的,可又是他早就想好的,他知道秋意泊一定能看出来,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不这么说,怎么骗得到手呢?
他们真没有日自己倒模的爱好,能应下,说明秋意泊心中他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分神’。
意外之喜。
许久,两人才分了开来,秋意泊道:“好了……离安师叔有什么消息没有,我要回去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
泊意秋闻言嗤笑了一声,原本还温软的眉目瞬间冷硬了下来:“也没别的,确定了而已。”
“嗯。”秋意泊应道,他见泊意秋那么心狠手辣炸赤血境就知道事情是确定了,但总要多问一句才安心。“小心些,我走了。”
秋意泊方走了两步,泊意秋叫住了他,秋意泊回身,就见泊意秋将一枚纳戒塞进了他的怀里,眨了眨眼说:“美人儿,嫖资。”
进了聚金商行,怎么能空手出去呢?
秋意泊总算是知道泊意秋为什么这么古怪的原因了,他其实松了很大一口气,他生怕又是那个狗日的赤血录引出的毛病,知道泊意秋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在一起,他真的放下心来了。
虽然有点古怪,但并不是什么不太好接受的事情。
秋意泊想到泊意秋的那个梦,目中流露出几分冷嘲之色……那个梦,就算是某个世界的未来又如何?他爹也点过头了,三叔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连金虹、漱玉真君都看出些端倪来,他们只不过稍稍惊异了一瞬,就不在意了,可见就算他们两真的在一起也不会是梦中的那个结果。
重点还是在秋傲天身上,不管秋傲天是夺舍来的也好,还是顺其自然来的也好,反正秋傲天绝无可能通过他的血脉在此世出现,他倒要看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秋意泊进了一间酒楼,点了一桌招牌菜,他之前没骗泊意秋,他确实是有很多时间,按照计划,秋意泊得等到凌霄宗弟子陆续出关后再带他们回宗门,闭关的时间是早就约定好的,三年,如果实在是遇上闭关闭着闭着突然要突破了出不来的情况就继续留在青莲剑派闭关,不管是哪种情况流宵真君都能顺理成章的留下来。
他走的那么急,主要还是不想再留在泊意秋的身边乱他的心绪,到底是炼神还虚的大劫数,不得不谨慎一些。
——其实他自己也乱,他根本就没有刚刚表现出的那么镇定。
可以这么说,当泊意秋承认是他想和他做的时候,他慌得一批。
太奇怪了。
自己爱自己那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可真的会有人喜欢自己喜欢到了想和自己达成生命的大和谐?这也……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他并不觉得太过于难以接受。
与其说这怒气是对着泊意秋,还不如说是对着他自己。
他居然自恋到了这个程度?
就他妈离谱。
他喜欢泊意秋吗?当然喜欢。
他喜欢泊意秋是情爱方面的喜欢吗?他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其实也很喜欢时不时和泊意秋来一发,之前还想着要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好好做一次——算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那就不去想,说不定以后再想就想明白了。
还是他妈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算了,这样也行,反正没打算找对象,有泊意秋在也很好,他们两总是会在一起的。
……离谱。
……
秋意泊眼皮跳了跳,抬手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顺着舌尖滑入食管,又从胃袋里返了上来,秋意泊连忙吃了两口菜压了一压,此后这酒他便不碰了。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
秋意泊看向了窗外,试图用风景来平定紊乱的内心,平时老是出来蹦迪彰显存在感的太上忘情真的遇上事又歇菜了,甚至到了一种秋意泊都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步。
他很了解自己,泊意秋这件事对他来说冲击是有点大,但既然做出了‘这样也行’的决定,也就差不多等于他默认了,然而他依旧还在不断地回想起这件事,甚至觉得有丝丝怒气往上涌现,让他隐隐有一种‘要不把泊意秋弄死吧免得惹他心烦’的冲动……他总觉得是太上忘情的问题。
就算这是他自己的想法,太上忘情平日里不是很喜欢让他内心平静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平定下来?
秋意泊的目光自街上行人身上扫过,忽然之间他有一种想法:太上忘情会不会只是一道枷锁?
它或许只是一把锁住门的枷锁,有些小事并不足以冲破枷锁,就被拦在了外面,而有些事情冲破了大门,于是就带着之前被拦下的一道闯出来了。
……有些可能。
秋意泊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把朔云道君的残魂拉出来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惜朔云道君残魂都消散了,无人可问了——他这个便宜师傅,人都要嘎了,不知道多给弟子划重点吗?他念诗念得倒是爽了,留下他一头雾水。
秋意泊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东西都甩了出去,他有点想回凌霄宗了,问问爹,问问凌霄真君,问问三叔,哪怕问问金虹或者漱玉两位师叔也好……
忽然之间,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惨叫,虽然微弱,在他耳中跟在自己而边上没有什么不同,酒楼中也有人听见了,下意识地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秋意泊也是如此。
隔壁桌修士按住了一旁的同伴:“莫要去了,省得惹麻烦。”
另一个修士则是愤慨地说:“这可是在白林城中!”
“你也知道在白林城?”那修士说:“别去了,城中执法队自会去的。”
修士低声咒骂了一句,又听旁边那修士冷哼道:“哼……那位天命已尽,端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了,你不过元婴修为,何必参与其中?”
秋意泊听到此处心中也有了答案,是血来宫门下在白林城中杀人?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赤血境沉入苍雾海一事,血来道君能气得直接上门质问玉清道君,其门下自然也要追查此事,总不能让自己的宗门平白无故被人沉入了海中吧?那血来宫还要不要脸了?
秋意泊正烦着,干脆在桌上摆了灵石后便打算离开了,白林城里也不太平,他还是回青莲剑派闭几天关静静心神吧。
正当他走到楼下,忽地有一只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了他的脚下,一滩血迹从颈项断口漫延了出来,那人头的黑发被血液泡开,如同一朵妖艳无比的花。秋意泊瞬时抬头望去,便见方才隔壁桌的那个说‘天命已尽’的金丹修士已经伏在了栏杆上,只有身体,没有透露。
一个面容阴鹫地老者立在他的身旁,一手还抓着另一个金丹修士,生死未知,他看向了秋意泊,道了一声:“未曾料到道友出来,对不住了。”
他这话虽然是道歉,可他神情倨傲,丝毫没有歉意。
秋意泊记得他,似乎是坐在二楼最角落,是一位合体真君,秋意泊看见他时还心想苍雾道界确实比凌云道界好一些,随便都能撞见真君。
秋意泊没有动,只是看着那老者,那老者又道:“血来宫办事,道友若是无事便速速离开,免得祸及己身!”
秋意泊慢慢地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在这白林城中动手,要罚多少灵石?”
老者仔细地看着他,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不贵,区区一万极品灵石罢了,道友可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秋意泊摇了摇头:“血来宫乃是一方豪门,我这等剑修是拿不出来的,既然如此,还是当做看不见吧。”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两个甚至没有说过话的陌生人,就与血来宫对上……在个理由太牵强了。
说到底,血来宫有位道君,所以秋意泊……乃至凌霄宗处处掣肘。
是他们不够强。
做惯了天下第一门,却还有不够强的一日……如同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确实,情爱不过小道,他何必将这些挂在心上呢?想到这里,秋意泊心中一动,心神缓缓平静了下来,隐有几分通明之感,方才那股烦躁不已的感觉飘然而去,叫他轻松不已。
老者一愣,反而笑道:“道友倒是坦诚,比那些只会指桑骂槐的废物好上许多!”
秋意泊不再答话,转身离开,白林城的守卫从他身边掠过,也不曾吸引秋意泊的目光,他见一条小巷景致清雅悠然,便转入了那条小道,小巷九转十八弯,他经过两个弯口,便遇到了一人迎面而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方的面容,顿时一怔,总觉得有些眼熟。
对方也在看他,还未等到秋意泊想起来为什么会感到眼熟,对方便迎了上来,腼腆地笑了笑:“原来是道友。”
“前辈认得我?”秋意泊看着对方,对方有大乘修为,他不记得他认识这么一个大乘真君。
那人似乎很是欢喜,笑道:“道友不认得我也是正常,此前在山市上我与道友有一面之缘……那两个法宝我赠予劣徒后,劣徒很是欢喜,我还想着哪日能再与道友相见,好再买上一些。”
原来是买走霞影绿化版的那个人?
对方是大乘期,秋意泊也不意外他能看破他的面具——他自己也有玄真眼这样的异宝,怎么就不许别人有了呢?而且那一层纸糊的假面,能看透也没什么太奇怪的。
别人不看,是因为不敢看或者不想惹麻烦,如果有本事看还不让人发现,那看就看了。
对方身上气息清正,也不像是魔道中人,秋意泊想着估计是看中了霞影实在是好用,自己又有办法掩去那腥风鬼火,买了也不稀奇。他颔首道:“今日我能与前辈再见,可见是有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道号灵毓,道友如何称呼?即是有缘,也不必称我前辈。”灵毓真君丝毫没有大乘真君的架子,显得很是平易近人,秋意泊则是答道:“我道号长生,道友称呼我一声‘长生’即可。”
灵毓真君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到前面珍宝阁一叙?”
珍宝阁是一家炼器行,不过他们以卖天材地宝为主,法宝是附带的。
秋意泊想了想,总之现在也没事干,就当是发展个人脉也好,便笑道:“只要道友不带我去吃饭就行,刚用完。”
“我本是想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这般的炼器大师可不好请……既然这么说,我们还是去珍宝阁吧。”灵毓真君笑着说。
秋意泊有些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素来只有他跟别人自来熟,别人跟他自来熟的真是第一个。
珍宝阁很快就到了,灵毓真君和秋意泊一进门掌柜的就殷勤地迎了上来:“晚辈见过两位真君,真君,您订的东西已经到了。”
“珍宝阁办事果然叫人放心。”灵毓真君笑道:“还劳烦掌柜替我开一间雅间。”
掌柜的连连点头,一路引着他们上了三楼雅间,又亲自自侍人手中接了宝物送上,灵毓真君看了一眼便抬了抬手,示意将宝物送到秋意泊面前去,他一边拿了灵石付账,一边道:“我那劣徒行事张扬,性子又有些浮躁,行走在外时常得罪人,道友可帮我看看,这些天材地宝是否能做一柄化神期兵器亦或者是防身的法宝?”
他顿了顿,又摇头道:“眼看着外面是要乱起来了,偏偏我还管不住那兔崽子。”
秋意泊听见‘兔崽子’三个字就轻声笑了起来,他自己也老是被这么骂:“道友稍候。”
灵毓真君颔首,掌柜的退下后他又取出了不少天材地宝,八仙桌上被他堆满了宝物,连无相琉璃骨都有两根,甚至还有两件秋意泊只闻其名,不曾见过的天材地宝——一名六壬逍遥砂,一名星罗银羽。
此二者都是苍雾道界独有的宝物,六壬逍遥砂顾名思义,是一种沙粒状的天材地宝,只不过这沙粒每一颗都有六面,对应六壬,每一面皆有其独特特性,炼器时需要对应六壬制作,难度极高。
银罗星羽则是一根臂长的羽毛,通体透明,看着如同水晶雕琢而成,闪动之间,自有银华流转,星辰显现,神妙非常。
这两种秋意泊只听危楼给他科普过,和无相琉璃骨是同一个等级的宝物,都一样的威力巨大,都一样的稀少难找。
谁也不知道这三种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就跟现世云南的菌子一样,它爱长哪就长哪,反正养殖不了,能不能找到全凭运气。
秋意泊也不免有些心动,他含笑道:“看来道友是下了血本了。”
灵毓真君摇头道:“没办法,只有这么一个孽障,他与我还有些缘分,总要多看顾一些。”
一般提到这种话,意思就是有点私事不太方便说,有点眼色的人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秋意泊自然也没问,正打算说说能做点什么出来,结果灵毓真君接着道:“我那弟子性子与我一位故友一模一样,我那位故友可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举世无双,可惜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早早就陨落了。”
“不瞒你说,我资质其实并不算好,我们两自小一同长大,他叩问真君之境时,我不过是金丹修为,他并不嫌弃我修为浅薄,我却与他起了些龉龃,是我嫉妒他。”灵毓真君眼中流露出一点怀念之色,笑着叹息了一声:“哪想到光阴易变……只留我一人了。”
秋意泊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瓜,不由跟着叹息了一声:“可惜。”
“嗯?”灵毓真君问道:“如何可惜?”
秋意泊道:“听道友如此怀念故人,不禁遥想那位真君风姿,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才能称得上惊才绝艳,举世无双。”
灵毓真君想了想,认真地说:“他若是能熬过那一关,必能问鼎造化。”
秋意泊还未说话,他摇了摇头:“……也罢,这些往事不提也罢,徒乱我心境罢了……你可看完了?难道光顾着听我讲故事了?”
秋意泊笑道:“道友要说,那我自然要洗耳恭听……稍等稍等,我看一看,道友是怎么想的,这里全用上还是如何?”
灵毓真君道:“拿出来自然是能用就用。”
“不心疼?”秋意泊随口说道,也没指望灵毓真君回答,他从桌上挑了些天材地宝归成了几个小堆,指着它们道:“这些若用上无相琉璃骨,必能成本命兵器,那一堆若用上银罗星羽,做一架飞行法宝倒也不错……打不过,还能跑,看道友也不差灵石的样子,到时候多给弟子一些灵石,一般真君也追不上他,这命不就保住了?”
灵毓真君想了想道:“若是两件都要呢?”
他伸手一推,将所有天材地宝都推到了秋意泊面前:“这些你只管拿去,我只要你所说的那两件,其他的只当是请你出山的了。”
秋意泊道:“用不了这么许多。”
他随手从中挑出了六壬逍遥砂,既然是打着扩展人脉去的,完全不拿或故意拿的很少就是舔狗,拿全部不免给人留下贪婪印象,最好还是拿一件足够贵重的,显示互不相欠但又能显出是给了情面的——修士嘛,最怕欠人因果,交流起来有负担,所以秋意泊就挑了其中的六壬逍遥砂:“我拿这一件便足够了。”
灵毓真君果然道:“这六壬逍遥砂虽然珍贵,可却不是什么好炼制的东西,你再取一件吧?两件法宝,总得拿两样报酬才是。”
他说着就从里头拿出了无相琉璃骨交给了秋意泊:“我看你上回在山市时堪称巧夺天工,区区丹砂石也能成法宝,也不提什么付三还一了,这你拿着,不然我总觉得亏欠了你许多。”
秋意泊也没多推拒就收下了,又调侃着问道:“不知道友家的那兔崽子喜欢用什么兵刃?若我能见他一面更好一些。”
“我家那兔崽子喜欢用剑……还是剑吧,好用。”灵毓真君好奇地问道:“哦?还有这样的说法?”
“自然。”秋意泊随手从纳戒中取了一把自己炼制的霜飞剑,比划着说:“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把剑是按照我的习惯铸造的,剑长三尺七寸七分,比一般剑要长一寸,我习惯用右手,旋腕时喜欢用拇指发力……”
秋意泊一边说一边展示着,果然霜飞剑在剑柄处有一处地方凹陷了下去,并非是天长日久的磨损,而是铸造时特意留下的凹槽,不多,只有那么一分未满,灵毓真君伸手尝试着握了一下,果然感觉到自己拇指更容易发力,不禁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
秋意泊颔首说:“收了道友这么许多,自然要上点心,否则道友杀上门来我可消受不起。”
灵毓真君想了想说:“不过可能不太方便,那兔崽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的身量要比道友矮半头,右手用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不过他更喜欢短剑,简洁灵动。”
秋意泊拿着玉简记录了下来:“道友何时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灵毓真君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需要很久。”
秋意泊笑道:“是,最近刚好闲得发慌……半年吧,银罗星羽我不曾接触过,需要一些时间琢磨。”
灵毓真君闻此便又拿了一根银罗星羽出来:“那这根就当是替换吧,若是你一时不查失了手,就拿这一根用。”
“道友这是看不起我?”秋意泊反问道。
“倒也不是。”灵毓真君侧着脸道:“这样,若是你一次便成了这根银罗星羽你还我便是。”
“也好。”秋意泊应了下来:“那半年后我将法宝送至这儿?还是道友亲自来取?”
灵毓真君道:“就放在珍宝阁吧,珍宝阁流韵真君与我有些交情,还不至于贪图我这些。”
“好。”
灵毓真君又问道:“真不愿与我去吃饭?”
秋意泊摇头道:“真不去,我方才用过了,出来的时候还遇上血来宫办事,将人头扔到了我脚边上,我这人有些洁癖,如今想想怪恶心的,没什么胃口……况且六壬逍遥砂和银罗星羽再前,就是山珍海味我也吃着没滋味儿。”
“果然你们这些炼器的都是一个模样。”灵毓真君先是夸了一句,随即好像反应过来了,纳闷地说:“血来宫办事那么不讲究?人头都随便扔?你不曾与他们计较?”
似乎秋意泊不与他们计较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
秋意泊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倒还真不清楚。我一介散修,招惹不起血来宫这等宗门……血来宫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道友也说腥风血雨,我躲都来不及。”
灵毓真君沉思一瞬,应道:“确实,还是躲开为妙。有那一位在……招惹不起啊!”
“我要是什么时候也能修到道君就好了,哪还会怕他们血来宫?”
秋意泊道:“道友慎言,血来宫如今风声鹤唳,方才被杀的那两位也不过是说了血来宫两句话罢了,道友虽不怕那些门下弟子,但总也是个麻烦事儿。”
灵毓真君随手把玩着一件天才地宝:“也不知道另外两位道君是做什么的,就放任血来宫不管……哎,我多话了,你别放在心上。”
秋意泊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法宝:“道友如今算我东家,收人钱财忠人之事,道友放心。”
灵毓真君笑了起来:“你当真不与我吃顿饭再走?”
“吃不下。”秋意泊直接道:“还有事吗?没有我回去闭关了。”
灵毓真君道:“行,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秋意泊告辞后便回了青莲剑派,见到了流宵真君便神神秘秘地冲流宵真君招了招手:“师叔,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说着就将华美异常的银罗星羽取了出来,流宵真君眼中异彩连连:“这是……哪里买的?阿浓那边吗?”
秋意泊摇了摇头,流宵真君将银罗星羽拿在手上把玩,感受其中玄奥:“那是在何处买的?转给我可好?长生,师叔还缺根发簪呢!”
秋意泊从她手中取走了银罗星羽:“师叔,是有人托我炼器呢,这是主材料。”
流宵真君:“……”
她的眼神在质问秋意泊:那你跟我看干什么?!
秋意泊笑道:“就是让师叔看看,免得以后在路上见着错过了。”
流宵真君一手掐住了秋意泊的后颈:“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秋意泊被摁在桌上,脸都变形了,连忙道:“师叔,脸!脸!脸!”
“你又不是女孩子你要什么好看!”流宵真君翻了个白眼:“今天不教训你一顿看来你是无法无天了!连师叔都敢逗了!”
秋意泊震声道:“流宵师侄,你放肆!”
流宵真君:“……”
她默默地松开了手,得了,真论起来她才是无法无天的那一个。
好气哦!
秋意泊起身,手指在银罗星羽上比划了一下:“这一段够不够?”
流宵真君狐疑地看着他:“……嗯?什么意思?”
秋意泊笑道:“当然是我给您悄悄偷一段儿出来做个钗环的意思,师叔您要什么样的,拿几件差不多的给我打个样。”
反正他炼器手法都是要把材料先融化成液体进行精粹提炼的,稍稍分一小团出来做个钗环有什么难的,而且他要的材料本来就是有盈余的,少那么一点根本不妨碍什么。
流宵真君瞬间乐开了花,把首饰摆了一桌,挑了几根最好看的一股脑的塞给了秋意泊:“要这一支的花,这一支的簪身,哎,这一支的花也好看,还有……”
秋意泊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功能上呢?要不然也给您做一支剑钗?”
“可以?”
“可以。”秋意泊道:“师叔都要出去游历了,剑钗当然不嫌多。”
谁嫌备用武器多呢?
秋意泊攒了一个芥子空间的法宝都嫌少,他失去的初心又被泊意秋刷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宝上不了台面,什么巧宗全是花架子,果然法宝还是要威力大!火力充足!就是同样的法宝,他的法宝砸出来的坑都要比别的法宝大才行!
泊意秋攒了二十来年就能把陆地砸沉,他攒一攒,应该也能有!
实在不行多做几个东风也行啊!他只有一架东风发射器,发射一发陨星还得要预热,真的让他有一种火力不足的焦虑感。
秋意泊觉得泊意秋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就算是己方没有道君,只能徐徐而治,那也不代表就此放弃了,单体武力可以用火力来补足,砸不死血来道君,砸他一个无能狂怒也很好啊!
想到血来道君来青莲剑派那副跳脚的样子,秋意泊就觉得心神通透,隐隐有‘大师我悟了’的感觉。
是红尘诀吧?
……哎等等,泊意秋该不会是又修了红尘诀所以才表现得欲-望格外强烈吧?毕竟红尘诀和太上忘情是两个极端,一个恨不得让人心无杂念平静无波,一个恨不得让人天天爱恨纠缠,欲-仙-欲-死。
秋意泊搜刮了一波流宵真君的库存,进了自己的小炼器室,反正半年时间也很长了,他弄完了这两件‘拉关系’的法宝可以研究研究怎么量产东风,要是东风不行就试试火箭筒、土炮弹……正所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炸-弹洗地,争取那一日来到的时候,凌霄宗弟子人手一堆炸弹款法宝,先给他们血来宫和大衍宗洗一波地!
不死也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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