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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天公不作美,仍是阴云笼罩,密密的乌云层层堆叠,天空似乎也承载不了它们的重量,叫人望着都觉得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它们似地,压得人心头发闷。
昨日又有一人失踪了。
堂下跪着几个修士,离安真君端坐堂上,听着对方的哭诉。这次失踪的是离凌霄宗驻地不远的东域灵耀宗的人,不过这次不是弟子,而是一名真君,也就是他们的掌门,灵耀真君。
“弟子……弟子……”那修士哽咽道:“掌门真君昨日收到了一封书信,便出了门去……再也没有回来。弟子们料想着掌门真君不会有事,便也没有太过注意,不想今日、今日……门中一门神通,可探查本门修士本命青灯……掌门真君的青灯已经灭了去!诸位真君在上,弟子不敢谎言,不敢求诸位真君为掌门真君报仇雪恨,只求诸位真君能替我们找一找掌门真君的尸骨在何处!”
离安真君眉头紧皱:“灵耀道友他收到了何人的书信?本命青灯又是什么时候灭的?”
“弟子不敢撒谎!”为首修士连连磕头:“掌门真君青灯凉得透了,应是出门不久便遭了毒手。”
灵耀宗几千年前也有过辉煌的时候,如今却是没落了下来,门中只剩下了一位真君——严格来说,这一位真君还和秋意泊有点关系。
这位真君与秋意泊有过一段善缘,他们家的老祖宗还找过秋意泊,委托他将一个芥子空间交给灵耀宗掌门,并给了秋意泊一万极品灵石与不少天材地宝,当时由秋临与代为转交了,而这位真君也是借着这机缘一举突破炼神还虚,成为了真正的真君,而非他人敬其为掌门,礼貌性的称一声‘真君’。
昨日失踪的就是这一位。
“书信可在?灵耀真君可有说什么?”
“并未,掌门真君看了书信便离去了,嘱咐我们守好驻地,不可外出便出去了。”
离安真君的指尖有节奏地点在了扶手上,他沉吟道:“并非凌霄宗不愿出手相帮,凌霄宗门下失踪五人,怀真君与应真君日日外出搜寻,本座亦需坐镇驻地……”
“弟子明白!可……”那修士急急地道,却叫离安真君一抬手,打断了去:“尔等在驻地谨守门户,不要再叫贼人有可乘之机了!怀真君与应真君会替你们寻一寻灵耀道友所在,但现下,诸门皆有弟子如此……你们可明白本座的意思?”
“弟子明白!”那修士脸上露出一些喜色来,连连叩首:“多谢离安真君!此恩灵耀宗绝不敢忘!”
“不必,二门同出一域,守望互助是应该的。”
离安真君的意思是叫他们回去等消息,会有两位真君去帮忙找灵耀真君,但话也摆明了他们自己也有弟子失踪了,若能帮就帮,若实在是帮不了,他们也爱莫能助。
但这时候,凌霄宗愿意应承就好!谁不知道凌霄宗一诺千金,既然承诺了会帮忙找,就一定会找!
那修士还想叩首道谢,却叫离安真君一拂,他便觉得有一道柔风将他扶起,离安真君道:“去吧。”
“是!”
秋意泊就立在门外,大堂门又没关,便也没有什么不能听的,他见那些弟子出来便提醒道:“一会儿应真君与怀真君要离开驻地,各位道友若是不急,不妨等一等,与两位真君同行。”
为首修士拱手道:“多谢秋真人。”
他说罢,忽地又笑了笑,眼角眉梢之中皆是伤感:“掌门真君也曾提起秋真人,只道当时在大殿不好与秋真人说话,以后若是有机会便要请您来灵耀山做客,好一谢……如今却是没机会了。”
秋意泊一顿,也想起了他与灵耀宗之间的那点子缘分,他安慰道:“灵耀真君堂堂真君修为,不会那么容易便陨了性命,说不得几位道友回了驻地便能发现灵耀真君已经归来了呢?”
那几个修士惨淡的笑了笑,便与秋意泊告辞,立在了驻地门口,等着与两位真君一道同行。
秋意泊这头自然是去通知了一下自己亲爹和三叔,转而他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温夷光的房间,叹了口气便回自己房间了。
明日就要大比了,温夷光明日若能参加,今日柳疏影怎么也该出来报个喜讯了,但三天了,柳疏影和百草谷几位修士仍在温夷光的房间里,想来情况不怎么好。
他坐在了窗边的塌上,泊意秋就坐在另一侧,一脸倦懒地挑弄着香炉,他道:“外面怎么了?”
“灵耀宗的掌门真君失踪了。”秋意泊盘腿而坐,手指掠过香炉的上方,便有一点金焰落下,点燃了被塑成了祥云模样的香料上,香料一明一暗之间飘出了袅袅香烟,也说不清谁快谁慢,天空中亦是下起了泠泠的小雨来。
窗外那株芭蕉被雨打得一点一点的,空气中传来了丝丝凉气,驱散了之前的沉闷之感。
泊意秋就着窗外漫漫细雨,低声道:“我觉得是忘川那老狗。”
“我也觉得。”
泊意秋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不要认同得这么快,好歹听我分析分析,不然我怎么装逼?”
合体境界的真君无声无息地死了,现在可以直接把大乘期的真君作为嫌疑人预备役了。
大乘期的真君可不多,来的真君里头满打满算也就十个,忘川嫌疑最大——这人怎么看都像是坏人,要是放在现代,就是那种警察从他旁边路过都得查一查他身份证有没有案子在身的类型。
秋意泊嗤笑了一声,“今天没心情。”
他一手在桌上一拂,便出现了数十只纳戒荷包,这些是当时在大殿抽签的时候各位真君给的,只那天拆了两只看看里面有什么,后来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索性就收起来了。泊意秋便这样看着他将所有纳戒、荷包一一拆了开来,里面有的是灵石,有的是法宝,大多都是金丹期的玩意儿,虽然一样样看着不多,但加起来却是不少了。
忽地,秋意泊手中一枚纳戒里倒出了满满一桌的东西。
里面大概有一千极品灵石,七-八瓶上品的丹药,还有三四件金丹的法宝以及一把元婴期才能用的宝剑。
那长剑素雅淡薄,通体素白,其中飘着两抹浓稠的金褐色,点点金辉落于其上,形成枫叶之态,看着便是满目秋意,这剑不是旧的,而是全新的,应该才打造出来不过一年的时间,这柄剑的剑名便叫做‘秋意’。
这一柄剑摆在这儿,满桌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值它的价。
再看其他,全是秋意泊立刻就能用上的东西,再加上这一柄剑,就是专门准备着送给秋意泊的。
其中还有一支玉简,秋意泊摸过来看了两眼,就转手给了泊意秋,泊意秋看了两眼:“灵耀真君?”
“嗯。”秋意泊应了一声,他还能想起来送他这个纳戒的那位真君,仔细一想对方好像并没有叫他上台帮着抽签,只是与其他真君一道说话,说着说着便随着其他真君一道赏了他。
那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小老头,不同于别的真君都是仙风道骨,风姿飘逸,他有些微胖,满脸和气,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原来他就是灵耀真君。
泊意秋突然也没了玩笑的心情,他淡淡地道:“反正天榜最后一场也打不了了,不如我们现在去求师祖杀了忘川那老狗算了。”
“你确定了?”
“不确定。”泊意秋将挑弄香料的银签子随手扔在了桌上:“不过是心烦,总要找个人出气,忘川早晚都是要死的,都一样。”
秋意泊托着腮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泊意秋微微直起了身,对着他伸出了手。秋意泊下意识将手递了出去,下一瞬间就被泊意秋抱了个满怀,清倦的香气钻入秋意泊的鼻尖,泊意秋笑道:“贴贴。”
“贴贴贴。”秋意泊狠狠地将脸在他脸上蹭了好几下,随即也懒得动弹了,两人便躺在一处看外面雨打芭蕉:“说起来,要是忘川干的,为什么天榜不示警?不是说有什么规矩在吗?”
“那也得长风谷还有弟子参赛吧?”泊意秋打了个呵欠道:“望云川能进前十,但是他死了不是吗?还有那个段宸翔,不也是失踪了?”
“死了也有奖励。”
“哦,那就是天榜坏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着,两人也都有了睡意,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日落月升,银辉遍地,忽地,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连看都不曾看对方一眼,有志一同的从窗子飞身而出,下一秒,有一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人身上都笼罩着奇石真君的防护罩,能抵御大乘一击的法宝骤然之间便破碎了去,来人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方才他们从睡梦中惊醒的便是先前布下驻地禁制被触动了,本想去通知离安真君,奈何走了两步身上的法宝便自动被触发了。
来的人速度太快了。
忘川真君的身形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他如染血一般的双目恍若一只饿了许久的凶兽,紧紧地盯着秋意泊。“你这崽子,倒是机敏。”
他的声音很古怪,此前好歹算是个会说人话的,如今他的声音却像是从金石之间挤压出来的,又刺耳又沙哑。
秋意泊眉目不动,两人不必有任何眼神交汇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泊意秋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而秋意泊则是拱手道:“见过忘川真君,不知真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忘川真君只一意的看着秋意泊,半点眼神都不曾分给泊意秋:“本座需要法宝,你的法宝不是无人能及吗?本座来问你求取……”
秋意泊颔首道:“忘川真君想要哪一件?”
“……呵呵……本座都要……”忘川真君说罢,他的面容忽然扭曲了一下,他以一种他人的声音道:“快走!忘川入魔了!”
“闭嘴!闭嘴!”忘川真君的面容又扭曲了起来,恢复成了他狰狞的面容:“吃了你也不老实!若不是我缺些修为,谁稀罕你这般的玄灵根!”
他说话之间,一直在紧紧地盯着秋意泊,又忽然狂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跑!哈哈哈你是不是不敢跑!是了,本座都进了凌霄宗的驻地了,周围都是你的同门,你若跑,万一本座失手杀了几个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凌霄宗号称天下第一,不也叫本座进来了吗!”
“哦对了,你是有奇石真君的法宝吧?把它褪下来,交给本座。”忘川真君舔了舔嘴唇,眼中几乎要泛出光来:“我只想要一个天灵根,我只吃你一个,如何?这笔买卖可划算?”
秋意泊道:“真君说笑了,我若取下师傅给的法宝,岂不是自取灭亡?”
“那这样,你若不取,每过一息,我便杀你一位同门如何?你可要记住,他们是为你而死的——!就从他开始——!”忘川真君手一动,泊意秋便不受控制的到了他的手下,忘川真君状若疯癫:“你们方才躺在一处,他是你的情人吧?我若杀了他,你还会好过吗?”
秋意泊眼神微闪,面上仍旧从容地道:“我是修无情道的,今日真君不杀,翌日我也是要杀的,今日真君杀了他,我还要多谢真君免我日后心魔之扰。”
“哦?那本座可就……”
“且慢!”秋意泊喝道:“真君可想明白了?今日真君若敢对我宗弟子下手,不论是我也好,还是我师兄也罢,长风谷必成我凌霄宗死敌,长风谷可有应对凌霄宗的能耐?”
“本座吃了你,补足了本座灵根,便能叩问炼虚合道,区区凌霄宗又能奈我何?”忘川真君邪笑道:“不必拖延时间,离安被本座调开了,他可不会来救你……”
“看来你对你这师兄还是有情的……不见黄泉不落泪!”他手指一动,想当然的颈骨折断之声没有响起,他不禁侧脸望去,便见手下之人身上闪烁着几层宝光,熟悉非常,对方眉目间带着一种极为熟悉的味道,他拱手道:“多谢忘川真君手下留情。”
忘川真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又是何人?”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们凌霄宗能抵御大乘一击的法宝不值钱吗?怎么谁都有?还不止一个?
泊意秋含笑道:“晚辈乃是凌霄宗秋意浓,师从奇石真君,真君不若换一个人来杀?晚辈身上的法宝比起师弟而言还要多一些。”
忘川真君顿了顿,不怒反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法宝!”
话音未落,厢房四周墙壁顿毁,十几道身影出现在了外围。
“离安、归元、幻海、凶溟……呵,你们来得倒快。”忘川真君冷笑道:“怎么,凭借你们几个废物,也想拦我?”
凶溟真君喝道:“忘川,你吞吃修士修行邪功,难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幻海真君团扇微拂:“邪道者人人得而诛之,如今人赃并获,不必与他废话!”
忘川真君看了一眼手上的泊意秋,又看了看眼前的秋意泊:“你们说,是你们来的快,还是我杀他们……”
他话至一半,便见眼前两人气定神闲的走、开、了!
他们身上法宝连破了几层,可他们就是安安稳稳地走开了,仗着奇石真君的法宝,他竟然还拦不住!
不远处便是秋临淮和秋临与,秋临淮一手微拂,将两人送到了身后,只见他身后空间似乎扭曲了一瞬,两人随即消失不见。
归元真君抚须道:“忘川道友,不必挣扎,此处已经被老道的符箓所围,不若束手就擒,公堂之上,自有你辩驳的余地。”
忘川真君脸上又扭曲了一瞬,用别人的声音道:“忘川入魔,杀了他!”
“忘川吃了我,我是段……”他瞬间又换了一种声音,可没有说完便被忘川真君压制了下去:“闭嘴!都闭嘴!死了还不安生!”
“忘川,你过于贪婪了。”离安真君寒声道:“吞噬了两个化神还不够,又要吞噬灵耀真君,你以为是那么容易便为你所用的吗?”
“那又如何!”忘川真君癫狂地看着天空,他似乎是在看众位真君,似乎又是在看别的什么:“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但就算是阳谋,我来了,你们又能奈我何!问天榜!动——!”
随着他的高喝,众人只觉天地似乎动了一动,众人不由抬首望去,只见高悬于天际的天榜居然动了起来,通体散发着不祥的血光,它上面原有的字迹一片模糊,忘川真君大笑道:“如何,天榜亦为我所用,今日你们都会化作我腹中粮食,充盈我的血肉根骨——!”
凶溟真君寒声道:“不过是虚张声势!杀了他!”
忘川真君双手微抬,天榜再度动摇,脚下问天山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无数奇怪的东西自泥土中飞出,有的是尸骨,有的是法宝、有的是矿物,但每一件都看着让人觉得不祥。
忘川真君道:“不枉我费尽心思,吞噬了那么多百炼山的弟子……哈哈哈……诸多血脉尽埋山中,哪怕是问天榜,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忽地有一道声音自外围传来:“别理会他!反派死于话多!”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侧目,秋临淮和秋临与一顿,不约而同回首喝道:“闭嘴!”
“槽,爹你们居然听得……”话还没说完,那声音就没了。
说这话的自然是秋意泊,他其实并未出去,整个驻地都为符箓所围,他们进的其实是个障眼法,他两看见几位真君和忘川废话,别的不说,主要是急啊——!人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搞天榜,怎么几位真君还在等他弄?
天空之中,那些奇怪的东西已经全数飞入天榜,天榜合拢,成就一道泛着殷红光芒的长轴,秋意泊和泊意秋对视一眼,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这明显是个神器,真落到忘川这老狗手中还得了?!
那长轴逐渐缩小,忽地化作了一道流光,直冲忘川真君而来!
忘川真君抬手一接,入他之手的却是一把长剑,秋意泊和泊意秋不过是看了那长剑一眼,便觉得双目刺痛,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完蛋!
十几位真君冷冷地注视着他,忘川真君舔了舔嘴唇,长剑扬起:“刚好以你们性命,贺我叩问炼虚合道!”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自虚空而来,陡然而至,那剑气浩荡冷锐,如同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甫一出现便叫人心头生寒,那剑气淡淡地击中了忘川手中之剑,只一下,只一声,那把剑应声而断。
死寂。
忘川真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断剑,却见面前有人自虚空中一步踏出,手中握一纯黑长剑,他神情平淡,眉目间有冰雪常在,竟然是孤舟真君!
“……孤、舟?”忘川真君一字一顿地道:“你何时来的?”
孤舟真君淡淡地道:“一直在。”
归元真君摇头道:“哎,总算是来了——忘川,你设下的那些东西,老道等年纪大了,实在是没心力去找,只好请你自己将它们弄出来了。”
“可不是,杀人还留下这么多东西,好好地问天山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又有一位真君忍不住道。
凶溟真君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其他真君,显然一无所知。“你们……”
幻海真君拉了一把凶溟真君:“没事,怕你忍不住,就没告诉你。”
凶溟真君:“……”
哎?什么什么?
秋意泊和泊意秋霎时间握住了对方的手,很激动地摇了摇,宛若两只驻守在吃瓜第一线的猹。
忘川真君亦是瞠目结舌:“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们何时知道的?”
幻海真君好心提醒道:“若不是你过于贪婪,吞噬了灵耀真君,恐怕我们还真的发现不了。本想就此拿了你去,偏偏你还用这么多劳什子的玩意儿炼剑……”
天榜全名问天榜,出自万年前百炼山一位道君之手,那位道君已然陨落,问天榜凭借那位道君留下的秘境运转至今——那位道君自然也不是傻的,他为百炼山留下了一些后手,若取百位百炼山弟子尸骨埋于问天山上,再佐以一些天材地宝,便可引得问天榜动摇,化出一把神兵。
问天榜,其实是个大号的炼器炉,这些年天榜奖励法宝、神兵都是通过问天榜炼出来的。
这事儿百炼山的真君们门清,门中也有几位化神、元婴弟子知晓,其中有一位不幸为忘川所吞噬,自忘川得知此事后便陆陆续续杀了百位弟子,借由每一届天榜之时埋入问天山中,才有了今日天榜动摇的局面。
问题来了,问天山这么大,且随着天榜结束最多十日,问天山便会消失,谁知道忘川把这些东西埋在哪儿了?
于是干脆做个局得了,免得事后大家都麻烦。
孤舟真君手中长剑一拂,忽有一道平淡自剑中飞出,他这一剑,平平无奇,就如同每一日凌霄宗内弟子习剑一般的平淡,可忘川真君却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样,他瞳孔紧缩,想要躲避,可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躲避,都避不开这一剑。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气加身,轻而易举的将他一分为二。
霎时间,无数血光自他身体上炸开,他的元婴毫无动静,竟然也在这一剑中分为了两半。
孤舟真君神情淡然,收剑入鞘,似乎忘川死不死,如何死与他关系不大。
众真君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忘川真君居然对这平凡无奇的一剑毫无抵抗能力,不由咋舌。
啧,孤舟这老怪物又变强了!
没天理啊!凭什么凌霄宗老的小的都那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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