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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香啊……”女子吃吃地笑了起。
秋意泊:“……?!”
他指间流过一道暗光,这是原本替顾真准备的实验型一号水剑,神他妈他就不信他堂堂练气十一层修士砍不个鬼魂——严格说他的攻击应该属于玄学物理双模块,绝对能砍得到这只女鬼,应该不至于出砍空气的情况。
那女子一身鲜红,耀眼夺目,长发如瀑,随着她莲步轻移,乌黑的秀发如有生命力般的青石地面上游曳着,看得秋意泊背后寒气一阵阵的往上冒,打得过是一回事,怕不怕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真香……呵呵……”女子呢喃道。
“你好香……你别走啊……呵呵……”
女鬼的声音他耳边重重叠叠,回绕不去,秋意泊狠狠地咬了口舌尖,腥甜味儿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与此同时手中实验型一号水剑毫不犹豫地划破长空,无数水珠四散于空气之中,随即连接成线,将女鬼封锁其内,紧接着便是利刃贯胸过。
女鬼的身影晃了晃,停下了脚步,木偶般无机质的眼睛陡然一动,盯住了秋意泊。
她胸口的水剑消散,融入了空气之中,再度凝结成极细的剑刃,如春风拂露一般温柔地亲吻她的颈项,雪白修长的颈项断裂了,那女鬼保持着这般的姿态看着他,然后咔擦一下,将重新按正了回去。
“……!”
秋意泊扭就跑,他修的是假仙吗?!为什么连个女鬼他都砍不?!这不科学!!!
秋怀黎牵着秋意泊石室中走着,突然秋意泊挣了他的手掌,杀机顿,无数水刃他面前切割过,紧接着就看见秋意泊不回地跑了。
“泊儿——!”秋怀黎下意识伸手就拉住秋意泊,可秋意泊的身影下一瞬就被黑暗给吞噬了去,秋怀黎看着捞了个空的自己,满目冰霜,一手一抖,青云剑便已出他的手中,剑尖自然垂脚旁三寸处,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向秋意泊消失的方向走去。
可方走了两步,旁边忽地有清越地嗡鸣声响起,似有什么向他飞了过,秋怀黎看未看反手相击,两柄剑空中迸溅出了几点零星灼目的火花,青云剑应声碎,那一把剑停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柄通暗金的长剑,耀眼的浅金碎芒呈七星之态布于剑身,熠熠生辉。
秋怀黎冷漠地将手中青云剑的残骸扔了去,无心去看这柄剑叫什么,有什么历,随手将它取手中,继续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秋意泊没敢回,生怕一回就是恐怖片典场面——跟人脸贴脸。
眼前有个转弯口,他想未想就冲了过去,眼角闪过一片红影,他跑得越发快了起,这时候他想亏得自己是个修仙的,否则还真的跑不过对方。
背后寒气直冒,他感觉那女鬼距离他越越近了,甚至就身后,耳边传了对方幽哑飘忽的声音:“别跑啊……过……你过……”
秋意泊疯狂加速,谁他妈和女鬼贴贴?!
小姐姐你可别追我了,我是基佬!我之间是没有好结果的!
秋意泊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转了多少弯,这剑冢仿佛没有尽一样,无数宝剑幽幽地躺原地,似乎一个个看戏的身影,那抹红影时不时便他的眼角闪过,他再度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仗着那一点人至阳之血默念金光咒,希望这辟邪保命护身的咒法能给他带一点希望。
他的皮肤上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背后阴寒之感褪去了一些,可那红影依旧追着他不放,秋意泊不敢停下脚步,只一个劲的跑,眼前出了一条岔路,秋意泊下意识往右侧跑去,可只两步,便走不下去了。
这是一条通向天坑的路。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坑洞,几条腰粗的寒铁链自岩壁垂下,于寒铁链的尽,就是天坑的最底端锁着一把通暗红地细长宝剑,它斜斜地插-入岩石中,以它为中心遍布着数十把各有色的长剑——不像是同葬于此处,更像是守卫,看守着这把长剑。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把被锁着的长剑是重宝,同样是极度的危险。
说实的,秋意泊不想跳下去。
只一瞬间的犹豫,他耳边便有寒风吹,红衣女鬼呵气如兰,他耳边轻笑道:“你……跑不了……了……”
——操!
秋意泊啪得一下就跳了下去。
他一手勾住了寒铁链,身形空中一转便轻巧地落了上,稳稳地顺着铁链向下跑,几乎是几个起落之间就已到了细长红剑所之处,那红衣女鬼便已了他身后,他想不想以水剑阻拦,另一手则是拔出了离他最近的一把剑,向红衣女鬼刺去。
红衣女鬼的身形晃了晃,从中裂成了两半,然后惊悚地表演了一个自己缝自己,秋意泊皮发麻,眼皮狂跳,这把不那就换一把,这的剑这么多,他就不信找不出一把能作用于鬼魂的剑了!
——座各位都是我祖宗!祖宗,有人咱家的祖坟追咱家的孩子,你别光看不动手啊!
别慌,撑过一个时辰就会被传送出去!他只撑过一个时辰就好!
一把浅青色的长剑落入他手中,此剑通如玉,优雅华,如同一件精的装饰品一般,唯一中不足的地方于它剑身上有一道细长的裂缝,破坏了它无暇的感。可秋意泊握住它的时候,便感觉有一道温和的灵气自剑中传,瞬间补足了他这一路奔跑损耗的灵力。
是一把好剑,可惜坏了。
秋意泊再度挥剑,女鬼仍旧是伤不散,紧追其后。
他只能再换剑,这次是一把通漆黑的长剑,剑身如枯枝,不设剑格,倒和秋临与的本命剑‘枯荣’有些相似。
此剑入手,即压手却很轻盈,压手是指入手之际份量吓人,轻盈却是指挥舞之间如臂使指,几乎让人忘记了这一柄剑其实有着不轻的重量。
很顺手。
秋意泊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
女鬼的手臂飞了出去,手臂还没落地呢就立刻长了回去,秋意泊无奈再度弃剑,换了一把……他试了三十八把长剑,将此处除却锁链中那把殷红如血的长剑都试过了遍,可无一能对女鬼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秋意泊的目光落了那柄长剑上,斟酌着是否取用它。
女鬼身形飘忽,下一秒就出了秋意泊的面前,秋意泊只觉得手臂上一凉,不必去看知道是被女鬼抓着了。他心脏狂跳,身上的金光咒不知为何半点作用都没有起——金光好端端的,没破没损耗,但抓自己胳膊上的手却是真实存的。
他无奈伸手拔剑向女鬼挥去,入手便是一惊,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血煞冲天,邪佞惑人的魔剑,可入手刹那却是一股清正凉意自内升起,长剑一挥,一道血红的剑气便自剑上溢出,剑气方碰到女鬼,对方的身形便如烈日冰山,融化于地。
秋意泊喘着气,垂目看向了手中长剑。
手中之剑剑身细长,通殷红,偶尔闪烁过一抹鲜红的流光,它很,说一句得惊心动魄都不显得过分。
他看向了石碑,上面写着一飘逸的字迹:剑名留情,凌霄宗洗剑峰第三十二代弟子晏朔云所配,于造化之劫陨落。
这是他便宜师傅的配剑……?
秋意泊凝目看向了其他的石碑:剑名若水,凌霄宗凌霄峰第三十二代弟子王若水所配,于忘情之劫陨落。
剑名离情,凌霄宗千叶峰第三十二代弟子邱恒所配,于忘情之劫陨落。
剑名任我,凌霄宗苍焰峰第三十二代弟子……于忘情之劫陨落。
剑名随然……于忘情之劫陨落。
……此处三十八把长剑,皆为凌霄宗三十二代弟子所配,五峰皆有,陨落的原因全是忘情之劫。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凌霄宗有个传统,遇上‘忘情’这个劫数渡劫失败的弟子的剑全葬一起?还是他是因为同一个劫数陨落的?总不至于是因为同一个人的同一个劫数一道陨落葬一起的吧?
凌霄宗以五百年为界限,每逢五百年便顺延一代,外门每十年一次的春宴都会启试炼,内门则是每百年才会启一次试炼。每次试炼择取外门弟子数量不限,内门弟子则只择取四十九位,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之理。
整个三十二代弟子,哪怕次次收满内门弟子,那就二百四十五位弟子,搁这儿就有三十九个于忘情劫……这得是什么缘分才能让接近四十号情种凑一起?
别看这个数字好像看起才六分之一,想想实际上能晋升到这个境界的有多少人。此间朔云道君是合道期,其他人想必不会太低,秋意泊是不相信一届弟子个个都能修到炼虚合道的境界去。
比如到了秋意泊这一代,凌霄宗已知只有五个真君,就是说这五百年间整整二百多号人,只有五个人脱颖出成了炼神还虚大能并且活了下。
其实还没算上被临时提档隔代收徒的那些。
秋意泊这一届内门弟子全是三十六代弟子,但是修真最明显的好处就是活得长,哪怕了还能留下残魂。他被三十二代的朔云道君收入门下,所以是三十三代。温夷光、秋露黎等人分别被三十四代的离安真君、流宵真君收入门下,就是三十五代。其他没有被收为亲传弟子的便是三十六代。
更遑论还有通过外门大比入内门的弟子,五十年一次的外门大比,每次取前三,五百年有三十号人了。
那日寒山正殿中牵引魂灯之时,他可清楚的见到第三十四代弟子的魂灯只有十几盏是亮着的了,更别提他所三十三代的魂灯几乎已全灭,只有那么一二盏还苟延残喘。
算一算这个时间,可真的不是很久。
三十六代与三十三代之间如果一个踩着尾巴一个踩着,最多不过隔着两千五百年罢了,最少的只有一千五百年,按照修到化神期能活一千五百岁,修到合期可以活两千岁算,能修成大能的成功率已低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了——这还是凌霄宗这种底蕴深厚,道统直指无上大道的门派。
秋意泊几乎可以确定约莫两千年前发生过一次大劫了,伤惨重,这一劫将四域内所有炼虚合道的大能一扫空,可能是之前的泷河之役,有可能是朔云道君这边的忘情之劫,更有可能是别的目前他还发的,但这劫数必然是比较残酷血腥的,否则哪这么多大能留下残魂找人传承道统?
真活到寿终正寝的,就不说万年,几千年时间还不够找个徒弟传承?大能是活得长,但不是脑子有病,非等到后才找徒弟。
上凌霄宗的一年,秋意泊不是全忙着学习,有意无意他找奇石真君之流打听过消息,奇石真君对衍天宗掌门衍天真君还是有印象的,按他说那一门全是神棍,张口就是乌鸦嘴没个好事儿,但一入衍天宗后弟子轻易不得出山门,连四域大比和天地二榜他都不参加,更别说其他了,不是偶尔会冒出一句乌鸦嘴,全修真界都快忘记有这么个宗门存了。
上一回衍天真君出门还是两千年前,就是衍天真君拜入衍天宗那会儿。
——他爹和他三叔那时候都没出生,怎么就得罪了对方?难道是秋家再往上的祖宗辈儿得罪了?但他问过,秋家往上两千年间,最有出息的就是他爹和三叔了,还得加上个他,其他的祖宗最高就是金丹期巅峰,没能跨过元婴就陨落了。
真有仇,衍天真君这个时间段把秋家灭个百次都绰绰有余了,非等他爹和三叔都快成真君再报复?这不太合理。
这当中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可能与两千年前大能批量陨落有关。
事关身家性命,秋意泊不得不慎重。
他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将忘情剑横于膝,算了,都了,暂时出不去,这些剑看着怪可怜的,他不给人保养保养?他刚好研发了几个新口味的油膏,不知道它喜不喜欢?
他一心向善做好事,绝对不是眼馋人家的构造。
玫瑰香味的油膏沾上了涂上了殷红的剑身,剑身轻鸣,秋意泊连忙给它擦去了,换了一个雪松香味的,对方仍是轻鸣,还有把自己从他膝上挪的趋势,秋意泊连忙给它换了一种。
草莓牛奶味,试试?
忘情剑不动了,别乖巧地让他随便擦。
秋意泊:……?
他便宜师傅不是修的无情道吗?不是那种一听就是断情绝爱冷心冷肺必备渣男功法的道统吗?他的剑居然喜欢这种奶了吧唧还甜得不的味道?
听说剑肖主人……啊这,算了,别多想了。
下次给朔云道君上香的时候给他整两杯奶茶供着试试?虽说人残魂已消散了,但是一份心意不是?
秋怀黎一路追踪,两侧除却残剑,并无其他,他甚至没有见到其他的同门。
他仔细回想着方才秋意泊的动,那样的为动作分明就是见到了什么敌人,秋意泊的性子他了解,若他知道他身边,断然不会一言不发挣脱了他就跑,就是说,秋意泊以为他自己没有牵着他。
是幻觉?
剑冢是宗门重地,当中为何会有让秋意泊产生幻觉的东西?还是说有敌人潜入了剑冢?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计算着秋意泊可能遭遇的危险,虽然心知秋意泊大概率不会有事,但心下仍是不由自主的为其担忧。
秋怀黎心道是秋意泊能快点长大就好了,他明知秋意泊实力比他还高,但总因为他年岁小的缘故时时牵挂。
他转过一个弯道,忽闻前面有金戈交鸣之声。秋怀黎一顿,悄然上前。
前方是一座大厅,周围摆满了各色长剑,温夷光于其中,正与几个同门交战。秋怀黎眯了眯眼睛,是宋一溪,王思欣,李婉婉三人。
这三人踏云境时被温夷光和秋意泊联手提前送了出去,此后便对他颇有微词,秋怀黎注意过他许多次了,只不过事情不大便没有太意。
以温夷光的实力,他三人并不下,可他三人下却与温夷光打得不分上下。
他凝目望,没有着急出去帮温夷光,反一手掐诀,边低声默念法决一边打量着场中,试图寻找出一些异端。
温夷光手持照影剑,秋怀黎这个角度,若非曾近距离观察过温夷光的照影剑,恐怕下还以为他两手空空。
另三人手中却并非是青云剑,是三把泛着流光的长剑,一眼便知绝非凡品,他三人的身形异常干净利落,大家总一起练剑,是什么水平秋怀黎心中有数,此时他所表出的水平已远超平时了。
乍然间,一道石笋从温夷光脚下猛然刺出,温夷光一腿为王思欣咒术所缚,居然无法避这一道石笋,石笋刺穿了他的小腿,还往上攀升,温夷光手中长剑回转,一手相扛,腿上用力,硬是将自己从石笋上扯,腿上被扯得血肉淋漓,他面容却丝毫未变。
王思欣的声音显得异常板:“你真的不我吗?有我,这三个人根本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危险。”
“你的剑块断了。”李婉婉毫无停顿的接了下去,仿佛就和王思欣是同一个人似地:“拿着我不好吗?你剑冢,不就是为了寻求新的剑吗?”
宋一溪道:“我难道还不够好吗?拿着我吧,我会带你纵横九州。”
“不必。”温夷光淡淡地道:“你,我看不上。”
转瞬之间,他三人再度攻上,温夷光左挡右只,身上逐渐多了不少伤口,三人发出了令人皮发麻的笑声:“真的不吗?”
“真的不吗?”
“真的不吗?”
温夷光道:“不。”
正此时,几道金光从天降,化作了咒链,将三人齐齐束缚,秋怀黎喝道:“温师兄!”
温夷光想未想便往他的方向扑,三人咒链一瞬间断裂,紧接着便是冰霜寒刃急速向三人扑去,阻挡他的去路。
秋怀黎没有那么多妇人之仁,他知道他三人可能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他出的一刹那他他听到了许多声音,似乎有人对他叹息,说上去,杀温夷光,他仿佛还能听到那三人鬼哭狼嚎声,似乎咒骂他为什么不帮他。
秋怀黎与温夷光对视了一眼,两人急速往另一方向逃生。
另一方面。
诺大的剑冢,上面插着起码有几千把名剑。
外面一把都能难寻的名剑,这却像是烂大街的白菜一样,随便插放着。
最让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一把长约一米左右,上面满是铁锈,根本看不清面光彩的剑,却用八条比剑本身还粗的锁链捆绑着,延绵至剑冢的八个位置。
众弟子一入到面,就被这剑冢冲天的剑意给震慑到了,尤其是中间那把看着其貌不扬的剑,给人一种非常大的压迫感。
“是它,终于找到了。”有人高声大喊着,他双目赤红:“中间那把被捆绑着的,就是我找的古剑。”
“这有那么多剑,我只那一把!”
这人的音刚落,立刻有人飞身上前去准备趁人不备抢夺。
其他人纷纷始上前。
为了拿到名剑,大家纷纷始使用起了法术。
一时之间整个剑冢都变得刀光剑影,周围的兵器是砰砰作响。
温夷光和秋怀黎看着眼前众位同门互相厮杀,这根本没有什么剑,他凭空厮杀着,为了不存的东西互相撕破脸。
这不对。
下一瞬,那些厮杀的同门都化作了一道流光,被传出了去。他联想到入内之前张先生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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