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不愧是我们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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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老师好！”清脆而热忱的招呼声，瞬间打破了访谈室门口的静谧。
刚从里头走出来的林有容，素手轻轻一带，将门扉悄然合拢，与此同时，她微微侧身，如水般澄澈的眼眸朝着发声处望去。
只见一位年轻女生，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笑意盈盈站在狭长的走道中，两手还捧着一个拍立得。
四目相对。
女生带着几分难以自持的雀跃，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林素老师，我可太喜欢你了！每一首歌我都有听！你之前在田汉大剧院举办的那场签售会，我排了好长的队才拿到你的签名呢——能不能跟你合个影呀？”
林有容闻言，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女生胸前悬挂着的工作牌上。
似乎是芒果台的实习生？
她又不动声色地朝着走廊左右一瞥，倒是没有看到原本等候在外面的茹姐跟邢雨佳。
短暂的思忖后，林有容勾勒出一抹礼貌的浅笑，点了点头：“可以。”
话语轻柔，再配合上这温柔的笑容，瞬间驱散了实习女生心头那一丝紧张与拘谨。
她眼间的笑意愈发浓郁，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这股喜悦沾染，变得轻快了几分。
“那可真是太好啦！谢谢林素老师！”
“不客气呢。”林有容上前几步，颇为配合得跟她并肩而立。
实习女生激动得脸蛋泛红，双手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着举起拍立得，反复调整角度，嘴里念叨：“林素老师，您这边再稍微挪一挪，头顶上灯光打下来，拍出来效果肯定超美的！”
林有容顺着她的示意，身姿轻盈地挪动了些许位置。
待寻到满意角度，实习女生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似在努力平复情绪。
而后嘴角上扬，挤出笑脸，挤出一个灿烂却略带僵硬的笑脸，指尖迅速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脆响，相纸缓缓从顶端吐出。
林有容见状，嘴角一抹浅笑依旧，朝她微微颔首。
紧接着，她便循着记忆里卫生间标识的大致方位，款步走去。
实习女生紧盯着林有容离去的方向，直至那裙摆飞扬的背影彻底隐没不见，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视线顺势下移，锁定在手中缓缓显影的照片之上。
不过须臾，照片已然清晰呈现。
目光先是匆匆掠过笑得略显拘谨的自己，一眨不眨地细细端详起照片里林素的模样来。
黑长直发如瀑布般顺滑，齐刘海柔顺服帖地垂在光洁的额前，恰到好处地修饰着眉眼，更衬得那双眼睛灵动有神。
宽松的黑色小西装，微微隆起的垫肩设计，恰到好处地拉宽了肩部线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亭亭玉立，气场十足，哪怕只是抓拍瞬间，也仿若自带聚光灯效果。
实习女生看得入了神，嘴里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林素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呢，这照片拍得太绝了，回去我可得好好裱起来……”
正说着，她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一个激灵，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瞬间爬满懊恼之色。
“哎呀，我怎么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话音未落。
她便忙不迭地将手中照片小心翼翼地塞入屁股口袋，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皱了分毫，随即又迅速将拍立得挂回脖子上，长腿一迈，朝着林有容离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一边大步流星地赶路，一边在心里把自己数落了个遍，满心满眼尽是对自己粗心大意的埋怨。
拐角之后，入目是一条短促的分叉路，格局简单明了。
除却一旁那扇有着醒目标识的消防通道，便仅剩一个卫生间。
实习女生火急火燎地至此，瞧见这般情形心中顿时一定，原本急促的脚步瞬间放缓，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最后稳稳地停在卫生间门口，安静伫立，耐心等候起来。
不多时，林有容的身影自女厕门口悠然转出，径直走向洗手台前，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拨开水龙头。
实习女生瞅准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走上前，提高了音量，试图盖过那哗哗的水流声。
“林素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激动就犯迷糊，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摄影老师那边都已经全部就位了，就等着你去拍定妆照跟海报呢，请问你这会有空跟我过去吗？”
林有容闻声，动作不慌不忙，压下水龙头。
哗哗水流声一滞，她微微侧过身子，自挂墙的盒子里抽出一张擦手纸，擦拭手上残留的水珠。
与此同时，脑海中飞速闪过今日的工作安排。
确认了有这事以后，这才抬眸，目光平和地看向她，轻声应道：“可以，正巧访谈刚录完。”
实习女生脸上瞬间漾起更加灿烂的笑意，恭敬地说道：“林素老师，那你跟我来吧。”
两人沿着走廊快步前行，两旁是一间间玻璃隔断的办公室。
透明的玻璃墙内，不少人不经意间抬眸，一眼便认出了光彩照人的林有容，眼神里闪过惊喜，却又碍于手头工作走不开，只能纷纷点头致意。
不多时，林有容便随着实习女生轻快的步伐，来到了电梯间。
她站定脚步，微微蹙了蹙眉头，略作思忖。
眼下手机还在茹姐那，适才在卫生间寻了一圈，也没看到她们，真不知道这俩人干嘛去了。
正暗自思量着，“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敞开，欢声笑语从中倾泻而出。
林有容耳朵尖，一下子便捕捉到了茹姐那极具辨识度的爽朗笑声，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身形微动，往边上站了站，也不着急迈进电梯。
抬眼望去，轿厢内一共四个女人。
除了茹姐跟邢雨佳之外，站在一旁笑盈盈的，正是常在芒果台各类综艺节目里刷脸的沈萌辰。
至于剩下那位，戴着副黑框眼镜，留着利落短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劲，林有容瞧着倍感陌生，一时半会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茹姐还没有从电梯里出来，正说笑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林有容的身影，脸上即刻流露出一丝惊讶。
刹那间，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门：“素素，我这前脚刚带着雨佳下楼，跟杜制片碰了个头——你这后脚就录完了访谈？动作也太快了吧！”
林有容察觉到众人都看向了她，脸上泛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朝茹姐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波澜不惊。
“嗯，录完了。”
此前，‘你问我答’的流程走下来，她尬坐着感觉也没什么话题好聊，便索性主动结束了访谈。
茹姐跟在沈萌辰身后走出电梯，嫣然一笑说：“不愧是我们素素，效率就是高！”
说话间，电梯门缓缓合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沈萌辰偏头，目光热切地看向林有容，热情洋溢地打起招呼：“林素，可算看到本人了！以前在电视上就觉得你很漂亮，现在亲眼一见，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谢谢夸赞，你也很漂亮，很高兴能认识你。”林有容微笑着，礼貌地回应。
沈萌辰重重点了点头，莞尔地笑说：“嗯！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
林有容听见这热情满满的话语，心底却悄然泛起些许疑惑。
在她的固有认知里，沈萌辰向来是以新生代主持人的身份活跃于荧幕之上，她们能有什么合作？
林有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念及《我是歌者》设置了代理经纪人这一角色，顿时豁然开朗地微微颔首。
茹姐站在一旁，将林有容细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笑着说道：“素素，萌辰是你在节目里的代理经纪人哦，相信你们一定会合作得非常愉快。”
话音刚落。
茹姐又转过头，目光顺势移向旁边那位短发干练的女人，向林有容介绍道：“素素，这位是节目的制片人杜燕，比我只小了几岁，你称呼一声杜姐，准没错。”
在电影圈里，制片人的话语权通常要比导演要大，除非是张艺某或者陈凯哥这种大碗；当然了，制片人跟导演在片场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在综艺节目的制作团队，制片人这一角色就有了明显的差异，只是主创核心的一员。
《我是歌者》第一季的大获成功，除了有赖于总导演洪滔的把控、梁翘泊率乐团加盟，几位主创也功不可没，不止制片人杜艳，还有执行导演洪晓以及总编剧孙莉。
这些人，都是芒果台幕后团队的中流砥柱。
林有容跟茹姐已经提前做过功课，对此自然心知肚明。
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短发女人，实则是在节目背后运筹帷幄的推手之一。
她面带微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杜姐好。”
“林素，你的作品我都听过，也认认真真看了你的舞台视频，唱功了得，形象气质更是出众，我真的很期待你的表现，就盼着看你在节目里大放异彩了。往后录制要是碰上什么难题，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你随时跟我说，我一定全力配合。”
杜燕推了推黑框眼镜，言语间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之意。
林有容嘴角笑意却不减，回应道：“杜姐过奖了，能参与这么好的节目，是我的荣幸。”
茹姐目光落在林有容身旁站得笔直、神情拘谨小女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出声问道：“对了素素，你这是准备坐电梯干嘛去啊？”
林有容解释道：“茹姐，是这位工作人员刚刚跟我说，摄影老师已经就位了，就等着我去拍定妆照跟海报，我正打算跟着过去呢。”
杜燕微微颔首，笑着说道：“林素，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那我们就陪你一块，过去看看。”
实习女生竖着耳朵，把这一番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一听这话，忙不迭上前一步，摁亮了下行的按钮。
停留在这一楼层的电梯即刻打开，众人相视一笑，不紧不慢地鱼贯而入。
电梯平稳下行，茹姐和杜燕的交谈声交织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在这一方狭小空间里回荡。
“杜制片，你是不知道，素素这段时间为了上《我是歌者》，可下足了功夫，天天练歌，就盼着能在舞台上一鸣惊人呢。”
杜燕听得专注，频频点头，面带微笑地接过话茬：“我们这节目请的歌手都不简单，大家同处一个舞台，竞争虽说激烈，但也是互相切磋、共同成长的好机会。”
说着，杜燕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林有容。
她目光透过镜片，满是认可与鼓励，声音也提高了些许：“素素，虽然对你来说同台竞演的都是前辈，但你可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们舞台要的就是歌手最纯粹的演绎，你放松心态，尽情发挥就好，相信自己！”
林有容视线飘向电梯壁上锃亮的金属反光，正神游天外，无意识地听着茹姐与杜燕的攀谈。
对于她而言，这都是些模糊的背景音。
突然听到杜燕跟着叫起了‘素素’，再完整听完这一席话，她抬眸微笑说：“谢谢杜姐的鼓励，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沈萌辰笑盈盈地插话进来：“《我是歌者》现在国民度这么高，汇聚了各路乐坛大咖，换做是谁站在这舞台上，面对这么强劲的阵容，这么高规格的场面，心里会感到紧张那都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了。”
林有容闻声，嘴角笑意不减，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沈萌辰的说法。
随即，继续低头瞥着电梯厢壁。
“素素姐，你现在要喝水吗？”一旁的邢雨佳轻声细语地问道。
“不用，谢谢。”林有容轻声回应。
不多时。
电梯倏地一滞，紧接着“叮”的一声清脆铃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实习女生反应最为迅速，率先一步轻盈跨出电梯，还不忘扭过头，热情洋溢地招呼着众人：“各位老师，这边请……”
对于林有容而言，一上午的时间忙碌又充实，很快便过去了。
总之，好在那些需要跟节目组周旋的各项事宜，全都交给了茹姐去处理，让她省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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