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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本就耳聪目明,阮幸躺在床上,听着临近道路方向时不时传来有同门经过的声音,感觉到很安心。
仔细想想,她到修仙界以后光住处都换了好几个了,每次付了租金没住多久就又要换地方,这次还好,内门居所免费,说不定她待的能长久些。
阮幸安心修炼了几天幻形术,虽然维持时间还是没怎么提升,但是如果能看到进度条的话,阮幸可以肯定距离二重一定是增加了那么一丢丢的。
直到收到了陆锦的传讯,阮幸才从房间里出来晒晒太阳。
“宗门大部分琐事都交给外门的宗务堂处理了,但是也有一些是外门弟子处理不了的,就由内门的外务堂接手。”陆锦说道,“前些日子你在外门应该也知道吧,寒山秘境崩塌了,据说是有魔修混入,外务堂中许多弟子都被派出去查找魔修的踪迹了,所以正缺人手呢,我和那边的师兄一说,征得长老同意后,就来找你啦!”
“谢谢陆师姐。”阮幸由衷的说道,她把一瓶纳气丹拿出来,“麻烦师姐了,这瓶丹药孝敬给师姐,师姐千万不要嫌弃。”
“哎!”陆锦连忙摆手,“我早就不报结丹的希望了,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过是闲着无事,见你年纪小随手一帮而已。”
阮幸欢喜的夸赞道:“师姐真是个好人。”
陆锦眸光微闪,转过头去笑道:“谁让我天生热心肠呢,算不得什么的。”
阮幸捕捉到了她神情当中的一丝异样,只是她没感觉到陆锦对她有恶意。
说不定这就是她不愿意抵抗问心石所带来的后果……陆锦不知接受了哪个长老或者掌门的安排,接近于她。
她早就料到的,但她本就不是魔修,陆锦想查也查不出任何异常,所以也无需惧怕什么。
阮幸转而问道:“师姐,魔修是不是很厉害,要派那么多内门弟子去对付他?”
“那倒也不一定……”陆锦想了想道,“厉不厉害我不清楚,因为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一定有这么个魔修存在,不过,师妹你不怎么出门,可能不清楚原因所在。”
陆锦认真的对阮幸道:“魔修全部都是一些修炼邪法,没有人性,不择手段的修士,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被许多正统修士所排斥了,经过了几次邪魔大战后,在几大宗门的联合打压下,所有魔修都被赶到了北州的北境,只有很小的一块地盘,而我们南州相比其他州虽然贫瘠,物资匮乏,但却是最安全的所在了,中间隔着北州和中州呢,南州已经近三十年没有出现过魔修了,这次若真查到魔修踪迹,可算是一件大事了。”
“这样……”阮幸垂下眼帘,所以一旦谢怀暴露,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南州所有宗门修士都会对他通缉追杀。“那三十年前的魔修呢?”
陆锦挠了挠头,“那时候我才刚刚练气,没参与过,不过后来听其他同门说,是在南州境内突然出现了一小批魔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在中州竟然一点都没暴露。至于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那些人全都被各宗前辈杀掉了。”
“是传送阵吗?”
陆锦扑哧一声笑出来,“北境距离南州上万里远呢,传送阵能传几百里就已经是极品高阶法阵了,上万里,仙阵都不敢这么说吧。”
“那有些秘境为何能建造传送阵?我听说秘境是诞生在空间乱流里,应该没有什么距离之分吧。”
陆锦也是满脸困惑,但她不思考那么多,“这……我不修阵法,我也不太懂,似乎是需要什么节点一致,不过最终还是要看秘境生成时空间乱流出现的地方的,不然怎么会有咱们南州玄冰宗?两个秘境的大门都建传送阵开在中州好了。”
也是,南州玄冰宗主要是因为两个秘境和一个灵矿才建立延续下来的。
她刚刚在想,寒山秘境三十年开放一次,上一批魔修三十年前出现,哪有那么巧呢?
而且谢怀手里还有与墨髓有关联的法器,可以无视修为限制进入秘境。
嘶……也不对,谢怀还没满三十岁呢,他不可能是三十年前过来的。
估计是她想多了,可能真就只是巧合罢了。
阮幸收回发散的思维,“算了,不提这些了,师姐,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职务呀?提前跟我说说,我怕太难我干不好。”
“哦对,放心,你还小,不会给你安排特别困难的职务的,很清闲的,只不过报酬也比较少,一个月五十贡献点。”
五十……也行吧,先去试试看,如果真比较清闲,她还能抽空画画符赚点外快,只是不知道不出宗门的情况下在哪里能把符箓卖出去。
两人去了外务堂,就在主峰的山脚处,陆锦把人带到后跟里面的师兄交代了几句,就回藏宝阁了。
相比于宗务堂那种乡镇办事大厅的风格,外务堂要小一些,看上去冷冷清清,里面没几个人。
“没想到真有这么小的师妹。”接她的师兄笑着说一句,引她进了屋子,里面的桌上墙上挂满了竹片和玉简。
他半开玩笑的缓和气氛,“我真担心你字会不会认不全。”
在凡人小孩中,六岁正是刚刚启蒙的年纪,调皮贪玩不爱学习都是正常的,说不准连本千字文都读不明白。
但修士却不一定了,因为拥有了神识后,修士每日接收到的信息会比普通人要大的多,学习和记忆能力也比普通人强,所以修士小孩通常比普通小孩要早熟一些,只是大部分修士都不会让家中后辈太早入道便是了。
阮幸腼腆的笑笑,“我念过书,认得全,我们要做什么呀师兄?”
“这些都是宗门内外各种有关魔修的消息,不过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很少有真的,比如这个。”师兄拿起一枚竹片,“一个城镇中的小吏总是夜半惊醒听到后院里有女人的哭声,但他是独身居住,他怀疑是有鬼道修士驱使阴鬼作祟,后来派人去查证后,发现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练气期猫妖。”
“我们要做的就是处理这些消息,需要派人查证的就在宗务堂发布任务就是了,原先其实没有这么多的,一个月能有个三四条顶天了,这个月才突然多了起来。”师兄惆怅的叹了口气。
“鬼道,也是魔修吗?”阮幸不解的问道。
师兄愤慨道:“当然,鬼修甚至比魔修更可恶,人人见而诛之,你看啊,修士身陨之后,躯壳化为腐朽滋养万物,魂魄归于天地乘风消散,这本是道法自然之规则,而鬼修却夺他人尸身魂魄,让人死了都不得安宁,你说可怕不可怕?”
啧,原女主这是与世界为敌的节奏。
也说不准,毕竟等她二十三岁那年南州就是魔修的天下了,原女主岂不是成为一代魔女,如鱼得水呢。
这般想着,阮幸却是一脸赞同的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清脆的童声慷慨激昂道:“可怕,所以我们要杜绝一切魔修存在于南州,还南州一片安宁祥和!”
“咳咳……那倒也不必如此……咱们没那么多人手,只需要保护好附近几个常年给宗门上供的城镇即可。”师兄掩唇轻咳了几声,指了指桌子上有七八个玉简的一小堆,“诺,我听陆师妹说你不爱出门,你看这些吧,这几个都是宗门内的消息,处理完了打上印记和时间戳挂墙上就行,墙上有法阵,会自动储蓄并排列的。”
阮幸应了一声好,坐在桌前开始处理玉简,双手拿起一枚,探入神识,仔细阅读过后却让人啼笑皆非,上面写的是一个外门弟子举报另一个弟子趁他不在门内把他屋门口的花给浇死了,怀疑对方是魔修专门来破坏宗门内部团结的。
阮幸有一点无语,问过师兄后,得知这种不用处理,两人若是在外门闹起来自有宗务堂处置惩罚,他们外务堂可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加了个魔修的字眼,都传不到他们眼前。
她开始看下一枚,然而第一行字就让她心神一震。
外门弟子秦逸,赵逢春等七人接取宗门任务后违期未归,经查证后是遭遇了发狂的雪貂族群,五人身死,秦逸重伤,赵逢春毫发无损,对雪貂尸体查验后,发现其误食了有燃情效果的灵草,结论,无异常。(划掉)
收到弟子匿名举报,赵逢春曾参与过寒山秘境法阵维护任务,疑似与魔修勾结,被其他同门发现后故意在任务中将其害死,经查证,赵逢春房内有一封魔修所用羽信,只是内容已经过术法损毁无法辨认,结论,异常,赵逢春暂时收押监牢进行审讯。
阮幸沉默着用力捏着玉简,神识在里面扫了好几遍。
为何……谢怀不是答应不诬陷他们了吗?
“怎么了?”师兄见她看着一枚玉简时间有些长久,热心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问我。”
阮幸抿了抿唇,道:“这个,应该算是确实的有魔修存在的证据吧。”
“嗯?”闻言师兄脸色一变,拿过阮幸手中玉简自己神识看过一遍,面上凝重道:“的确,这件事我们不能私自处理,需要上报给长老才行。w我去找长老,你先等我一下。”
师兄拿着玉简跑出门去,阮幸安静的待在那里沉思,随后,开启了实景模拟。
她给谢怀用宗门玉牌发了消息。
【在哪?】
谢怀似乎早就在等着了,依然是秒回。
【宗务堂。】
阮幸御剑直接跑到宗务堂去,还没进大门,就看到墙边角落里,月白色长袍纤尘不染的谢怀,一脸温和的笑容正朝她招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低声道:“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了吗?”
“很抱歉,我是答应了,但有个小棋子,他不听话。”谢怀的语气有些愉悦,棋子失控,作为棋手来说很难确定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谢怀俯身伸手揽过阮幸的脑袋,带着她往宗务堂的后面走,阮幸也没有抵抗,顺着他的力道。
宗务堂门口人来人往,的确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只是她却不知道,宗务堂还有后门。
“这是通往宗务堂监牢的门。”谢怀开口解释了一句,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知道,赵逢春两天前就已经回来了,只是这件事本就由我负责,我压了两天而已,这两天我一刻也没有休息,但赵逢春嘴巴还挺严的,什么也没有说,我本以为像她这样蠢笨的女人想要修仙就是在浪费资源,没想到她还有那么一丝优点。”
通道一直向下,墙壁上悬挂着微弱的烛光,阮幸跟在身后,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她本来就与我无关,你审也没有用。”
“哈哈,是吗?”谢怀清朗的笑声在通道里回响,他停下脚步,转身,两根手指捏着一张熟悉的符咒,在阮幸面前晃了晃,“那你告诉我,这张符咒不是你给她的吗?”
阮幸心下一沉,那是她留给赵逢春逃命的【疾】字符咒。
魔修多年被打压,存在稀少,鬼道修士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南州所有修士都可能不认识这种符咒,但谢怀不会不认识,他是魔修,鬼道修士……也是魔修。
“虽然赵逢春并不承认这是你给她的东西,但我还是能猜到,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瞒了两天除了审讯外就是为了瞒下这件事。”
谢怀满脸笑意,声如温玉,“现在,我们之间的约定要重新谈了。”
宗务堂的地牢里面阴暗潮湿,鼻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像是多年未曾使用。
这里很安静,除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什么都没有。
弟子犯错由宗务堂责罚,监牢里面只会关叛徒和魔修,所以现在,只有赵逢春一个人。
阮幸越过谢怀的身侧,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谢怀不以为意的侧身。
再往前走一些,是被铁链围绕的牢狱,缝隙之中,阮幸看到赵逢春煞白的脸,破烂染血的弟子服,整个人蓬头垢面,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阮幸定定的看了几秒钟,忽然道:“你想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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