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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修远满脸焦急,情绪越说越激动,尽管刚开始仅仅是为了说服陈翼虎而已,但言辞之中,也难免要说几句真话,真话自然也要带动起情绪的激动。
然而,陈翼虎依旧不为所动。
他缓缓回眸,眸色深邃如同幽潭,黯淡无波。
他只问了蔡修远一个问题。
“你凭什么能够觉得,单单凭你们自己,就能够打败孔羽灵?”
蔡修远神情严肃。
“因为我们敢做。”
“就算真的打败了孔羽灵,或许连孔雀山庄今后都没有了,我问你,你敢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孔羽灵吗?”
蔡修远一怔,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陈翼虎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两扇门,里面原来挂着一个太极八阵图。
他仰头看着太极图,神情悠然,幽幽说道。
“二十年了,我退隐江湖,绝非仅仅是因为当年孔羽灵的陷害,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世间万物,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阴阳又相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简单来说,便是正中有邪,邪中有正。”
陈翼虎说着,轻轻回了挥袖子,图中的太极竟然随之而旋转起来。
蔡修远大惊,细细想着陈翼虎的话。
陈翼虎继续说道。
“这个道理,你不明白,那个沈予安也不明白,一根筋以为正邪两立,邪不压正,一心想要杀尽天下恶人,确实使得人人爱戴,可最后呢,不还是被人给废去了一身的武功。”
“前辈所言,晚辈实在不敢认同。”
蔡修远一脸认真说道。
陈翼虎默然。
蔡修远心灰意冷,对陈翼虎大失所望,作揖告辞离开。
“站住。”
走出门外的蔡修远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陈翼虎。
陈翼虎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蔡修远。
“你那个红衣服的同伙呢?”
蔡修远扁了扁嘴,心里暗想,你既然要归隐山林,何必又要多嘴。
陈翼虎轻叹一声。
“方才你们和尸煞帮的人结下了梁子,我都听到了。如果你们两个没有碰到麻烦,只怕你也不会跑来找我求救。说吧,那小子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缠住了?”
……
虹桥之上,早就一片狼藉。
李寒州被公孙邬迟打得全无招架之力,若非当时在玉女谷吃了灵芝仙草,只怕早就被公孙邬迟给硬生生打死了。
公孙邬迟念动真言,幻化出两个身穿盔甲的骷髅兵,将浑身是血的李寒州给提溜了起来,公孙邬迟眸色一狠,挥起一拳,重重地打到李寒州的腹中。
“啊!”
李寒州体内瞬间钻心刺骨一般,五脏六腑似乎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撕成了碎片。
公孙邬迟又来了一拳,这力道比方才那一拳的力道更要强劲百倍。
李寒州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塌陷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他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却仍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哼,倒是硬气。”公孙邬迟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不过,硬气可救不了你的命。”
正当公孙邬迟准备给予李寒州最后一击时,突然一枚钢针结结实实扎入公孙邬迟的手中。
公孙邬迟一阵刺痛,急忙收了手,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这场残酷的折磨。
陈翼虎缓缓走来,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公孙邬迟,你若是个真正的武林中人,就应该明白,以强凌弱并非英雄所为。”
陈翼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邬迟眉头一挑,看向陈翼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诧异:“陈翼虎?你竟然会出面救这个小子?”
陈翼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涌出,将公孙邬迟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他走到李寒州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这里交给我。”
李寒州抬头看向陈翼虎,似乎有些意外,转而看向了蔡修远。
蔡修远见李寒州被打成了这副样子,满眼心疼,急忙把他给搀扶到一边。
公孙邬迟看着陈翼虎,同为江湖大宗师,他们二人之间,自然是认识的,不觉脸色阴沉下来:“陈翼虎,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
陈翼虎淡然一笑:“我并非要与任何人为敌,只是不愿看到武林中的后辈被如此欺凌。”
公孙邬迟:“陈翼虎,你退隐江湖二十年了,如今为了这么两个毛头小子出面,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也和沈予安有什么关系?”
陈翼虎微微一笑,扬起下巴,有些轻蔑地看着公孙邬迟。
“我不图什么,只是有些看不惯某些人身为一派宗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欺凌江湖后辈,实在是看不下去。”
“好好好。”
公孙邬迟冷哼一声,眸中透着令人胆颤地阴狠,咬牙切齿说道。
“原本这不过是我和这臭小子之间的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你这么个程咬金来。既然如此,也罢,二十年不见了,陈翼虎,就让老夫看看,二十年后,你的武学精进到什么地步了!”
陈翼虎公然不惧。
公孙邬迟眉头一皱。
“你的虎头刀呢?真的以为你赤手空拳就能打得过老夫么!”
陈翼虎微微一笑。
“杀鸡焉用牛刀,今日咱们说好,你若赢不过我,就让这两个孩子平安离开,再也不许找他们的麻烦。”
“不自量力。好,全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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