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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州正在疑惑,突然发现桌上的盛满女儿红的酒壶也突然不见了。
“哎!酒!酒又不见了!”
他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臭小子!在这里吃喝也不知道请请你师傅,还要自己来讨吃喝!”
房梁上突然传来一老人沙哑的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个豪爽直接的直心肠。
老人站在房梁上,嘴上的油渍还没有擦干净,纵身一跃,结结实实落到地上,连声响声都没有。
“好高深的轻功!”
蔡修远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心里暗自赞叹着,见他面色红润,花白的头发鸡窝一样顶在头上,一身破布烂衫,跛着一只脚,十分地道的乞丐模样。看他拄着的那根青绿色的竹竿,必然就是丐帮帮主世代相传的打狗棒了。
他急忙起身,对米八斤恭恭敬敬行礼道。
“晚辈蔡修远,见过米帮主!”
米八斤圆溜溜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呵呵笑道。
“你就是蔡燮的儿子吧。”
“帮主认识家父?”
“几面之缘而已。”
米八斤轻轻捋着胡子,冷哼了一声。
“当年我们丐帮的弟兄们,因为劫了官道去赈济灾民,你那老父亲,可是下了死手要剿灭我们!”
蔡修远神色一僵,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有些无地自容。
李寒州一把拉住了米八斤的手,眼里说不出的激动,笑道:“师傅,您怎么来到汴京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
米八斤拍着李寒州的两条胳膊,颇为满意地笑道。
“大半年不见,结实了不少,可见你没有荒废了武功。听说,你认识了一个人?”
米八斤说着,径自坐到了椅子上,吃起了酒菜。
李寒州眨巴着懵懂的眼睛。
“师傅说我认识了谁啊?”
米八斤扁了扁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事见长,脑袋瓜子怎么还是不好使啊。”
李寒州挠了挠头。
蔡修远笑道:“米帮主说的,是青鸾剑仙沈予安吧?”
米八斤连连点头,呵呵笑道。
“到底还是读书人,脑袋就是好使。”
米八斤将杯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咂了咂舌。
“听说这小子武功被尸煞帮害得,全都给废了……好好的一个练武的苗子,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
李寒州说道:“师傅,您不用担心,现在他的武功已经全都回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两把青鸾剑,比之前更厉害了。”
米八斤听言,挑了挑眉毛,连连点头,呵呵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我武林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人才了……他现在准备干什么?去尸煞帮报仇么?”
蔡修远接嘴道:“这件事尸煞帮未必就是主谋,而且……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都指向一个人。”
“谁啊。”
米八斤吃着菜,随口问道。
蔡修远看着他,陪笑道:“这个人,米帮主您也认识的,而且与您,还是故交的。”
“我老叫花也认识?到底是谁啊,快快说来。”
“孔雀山庄庄主,孔羽灵。”
米八斤一怔,有些吃惊地看着蔡修远。
“他?他害的沈予安那小子?”
他眸色一凛,沉思了一会儿,却也是他孔羽灵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这个孔羽灵啊,不服老。岂不知长江后浪推前浪,难道他还想当一辈子武林霸主不成?费尽心机弄出这些阴谋诡计,不知道害了多少武林中人……迟早是要遭天谴的。”
蔡修远听言,急忙坐到米八斤身边,给他斟满酒,问道。
“这么说来,孔羽灵这二十年究竟做过多少恶事,米帮主您也都有所耳闻?”
米八斤伸出了两只手。
“十根手不够数的。别人不用说,就比如……龙渊枪仙,顾云僧,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就被他给害得妻离子散,还有大风雪满刀,玉女谷前谷主,潮生寺,碧海神宫,只要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都逃不过他的黑手。”
李寒州急忙问道:“他都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所有人都不如他,他干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米八斤苦笑一声。
“人哪有风光一辈子的,今日得势,明朝或许就败落了。所谓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正是这个道理。孔羽灵活了一辈子,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以为自己能当一辈子常青树。”
蔡修远冷哼一声。
“他哪里是不明白,他就是太明白了,可他就是不相信,以为自己杀遍武林中的豪杰,就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可武林中有多少人,就像一茬一茬开不完的花一般,杀了一茬,接着就又冒出来一茬,哪里有杀得尽的时候。”
米八斤:“你们两个怎么来汴京了?”
李寒州刚要把在锦绣镇发生的事告诉他,蔡修远却抢先说道:“我们分兵两路,沈予安还有我们的另一位朋友,去孔雀山庄找孔羽灵去了,也不仅仅是为了问个清楚,还为了别的事情。我们两个进汴京办些公事,如今办完了,就要去孔雀山庄与他们汇合了。”
“别的事情?”
米八斤眸色一凛,皱着眉头。
“孔羽灵又干了什么事了?”
李寒州偷偷看向蔡修远,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蔡修远眸色深邃,心里又打起了米八斤的主意。
虽说沈予安现在的武功已经回来了,但孔羽灵这二十多年也没有闲着,他们两个也从来没有交过手。
孔羽灵到底是天下第一,而且孔雀山庄是天下第一庄,光人口都不知道有多少,光凭他们四个人的力量,单单在人数上,就没有丝毫的优势。
可要是有丐帮的加入,那就一切都不同了……
而且两个天下五仙大打出手,事情就会成为一团乱麻,甚至还会可以掀动武林大乱,就能够击垮这么多年来孔羽灵统治的武林!
蔡修远这样想着,心里又开始盘算起,如何把天下这么多的乞丐也给利用起来。
要利用丐帮,首先就要先搞定眼前这个丐帮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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