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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从生下来就在给大云当狗!这世上,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沈玉泽,哪一个人不是狗?!”
“我当狗也真是当够了!”
“个人的命运肆意被沈玉泽所主宰,如今连武道的命运都得被他主宰,老子反抗还有错了!?”
柳仲如怒目圆瞪。
在这冠冕堂皇的言语之间,他的表皮自主破开一个个血洞,一根根骨刺从血洞当中冒出。
这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人能做到的。
苏申义凝神看去。
“骨刀门的武道修炼法子还真是奇妙……”
“把自身的骨头给当做攻伐之器,因为是自己的先天之物,控制起来就会更加得心应手。”
“然后再用自身真气,来填补骨头缺失过后的空白。”
那些骨刺,并非是直接刺来,而是落入脚下的泥土当中。
苏申义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迅速以驱影护住后背。
回眸看去,密密麻麻的白骨尖刺从地底冒出。
“这是术法……?”
苏申义心头有些疑惑。
骨刀门不是纯粹的武道宗门么?为何还会用术法?
碰撞一下才知道。
这并非术法,而是单纯的武技。
柳仲如是用自身真气,在控制着白骨的变化。
阴炁源还没办法进行“气解”。
苏申义一拳递出,轰碎刺来的白骨,使其瞬间粉碎,但柳仲如正是借机再次近身肉搏。
说到底,彼此都算是纯粹武者。
境界相差不大。
柳仲如想以刀术相拼,而且近身战极具优势。
苏申义从腰间剑鞘中拔出一把铁剑。
轻松挡住斩来的刀锋。
柳仲如故技重施,手掌化拳,朝着苏申义心门轰去。
这一下,苏申义依旧没有躲避。
硬接过后,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阴冷笑容。
“通常来说,到了你我这种境界,死战时所采用的手段,第二次用起来效果就不太好。”
“只可惜,我的阴炁源没我姐那么厉害。”
“但用来解开你这种手段,还是没问题的。”
阴炁源在丹田处运转起来的一瞬间,外来侵入的真气,仅在一瞬间就全部被炁解成先天一炁。
不过,由于没有阳炁源,这些先天一炁无法为自身所用,只能排出体外。
苏申义旋即还了一拳。
所盯准的位置,是柳仲如的咽喉。
这一拳,砸的结结实实。
没有任何拳法,单纯以蛮力轰击。
“噗!”
柳仲如的嘴里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变得无比惨白,身形也被打的翻倒在地。
这一下,但凡要是境界稍弱一些,都会直接殒命。
苏申义依旧是面带讥讽。
“看到了吗,这才叫武者的气力,而你那些武技说到底不过是投机取巧。”
“反抗本来就没有错,就连太祖皇帝,当初都是受不了胤朝的欺压,才会联络武者起兵反胤,才有了今日的大云皇朝。”
“只是借取反抗之名,为你自己谋取私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柳仲如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也在撑着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嘴里不断呕血。
苏申义本身的修为实在强悍,骨刀杀力固然强,但奈何真武山的拳法能够卸力。
近身搏杀,所求目的,是想从他体内打破突破口。
做到灭杀的效果。
偏偏……苏申义还有一道几乎无解的阴炁源作为护身手段。
苏申义手腕一抖,手中剑锋剑气萦绕。
“柳宗主,你能说出先前那些话,就说明你还是有些心气的,大概率也是一时走入歧途。”
“你若肯伏诛,陛下定然不会灭你骨刀门满门,还会给你们留一道传承的种子。”
“否则,大势倾轧之下,世上就再无骨刀门了。”
今夜能够被袭营,也是苏申义故意而为之。
故意放开山中哨岗,使得军营三重门户洞开,毕竟从军力数量上自己就占有绝对优势。
也是想让柳仲如自投罗网。
杀了他,那些守旧势力自然就跟没头苍蝇一样。
脑子清醒的人都会回去。
每一家每一户,推出来一个替罪羊交给沈玉泽处置,此事就权当没有发生过。
这是赵良的预测。
只不过,现在柳仲如说不了话,眼神中却仍是带着怨恨。
苏申义见此,便走到柳仲如身后。
剑锋对准其后脖颈。
这种情形,与刑场上刽子手斩首犯人时格外相似。
擅行生杀,多多少少会沾染一些因果。
苏申义如此做,是想以律法之名,诛杀叛首柳仲如。
公道,天理,尽在吾身。
也算是为后代子孙积攒福缘。
当苏申义挥动剑锋时,柳仲如身前忽然出现一名儒生。
儒生右手同样执剑。
一剑挑飞苏申义所持铁剑。
左手掌心当中,以自身真气凝聚出一个“愈”字,而那“愈”字落在柳仲如身上时。
他的伤势,竟然直接痊愈了!
苏申义心头狂震。
“这是……儒脉手段?”
有些儒脉出身的武者,修行时会将武道与儒脉结合起来,逐渐衍生出了诸多符合儒脉之理的手段。
最为享誉天下的,便是儒脉的“养字”。
譬如刚刚的愈字,如何养?也很简单!
天底下的儒脉读书人,不论是读书还是写字,若是用了一个愈字,则能为眼前之人的养字手段提供一丝一缕的养分。
苏申义记得很清楚。
在大云皇朝,真正有着养字手段的儒生,亦或者儒脉出身的人,真可谓是凤毛麟角。
原来沈玉尘手底下有一个,在药王谷早就被沈玉泽和南溶月弄死了。
柳仲如此刻缓缓开口:“莲花先生,多谢了。”
“好言难劝该死鬼,在下这是最后一次救你和救骨刀门了,我那三个字还没养出来,现在不是和苏申义动手的时候。”莲花先生说。
柳仲如很是不甘。
主要是先前动手,还差一点,就能碎了苏申义的全身骨头。
苏申义没有阻止他们逃离。
不是不想阻止,而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数十个儒脉字眼在眼前摆着,根本逾越不过去,甚至连地形都被改变了。
直到此二人完全离去过后,那些字眼才被收回。
苏申义心中多了一些忧虑。
“莲花先生,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儒脉中还有这样一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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