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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刘嬷嬷的手,就看见刘嬷嬷的整个手隐隐发着青,还肿了起来。
“抓着我做什么?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所有入我们檀府的东西,都必须要仔细搜查,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这里面放一些危险的东西呢?”
檀清酒松开了抓住刘嬷嬷胳膊的手,扬声唤人:“青黛,掌嘴。”
“是。”青黛两步上前,抬起手来就朝着刘嬷嬷挥了过去。
“哎哎哎,你做什么?”刘嬷嬷躲了过去,只是下一瞬,却就被青黛拽住了胳膊。
青黛的力气极大,刘嬷嬷被拽住胳膊,挣扎了好几下,却完全挣扎不开,那拽住她胳膊的手反而越收越紧:“痛痛痛,你放……”
话还没说完,刘嬷嬷只感觉到一阵风袭来,随即“啪”地一声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刘嬷嬷抬起另外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打我?”
檀清酒冷笑了一声:“打的就是你,青黛告诉她,她为什么被打?”
“身为府中奴婢,却对自己主子一口一个我的,没规没矩,该打。”
刘嬷嬷张了张嘴,却就瞧见管家正定定地盯着她,刘嬷嬷暗自咬了咬牙,忍了。
是她太过大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檀清酒这个小贱人,如今竟然变得这样硬气。
檀清酒却已经又走到了她面前:“嬷嬷方才说,你只是奉命行事,来搜查我这些东西?你奉的,又是谁的命?”
“是夫人。”刘嬷嬷挺直了背脊。
檀清酒却是冷笑了一声:“青黛。”
“是。”青黛应了。
刘嬷嬷尚未反应过来,另一半边脸却就又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刘嬷嬷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却只瞪大了眼看向檀清酒。
“嬷嬷是想要问我,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你满口胡言,竟然还污蔑是夫人指使的你来擅动我的东西。”
污蔑?
刘嬷嬷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陈月茹的声音:“我听闻,清酒一回府,就发了脾气,是发生了什么吗?”
檀清酒抬眼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夫人,脸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来,倒是来得好巧啊。
檀清酒瞧见,在听见陈月茹的声音之后,刘嬷嬷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刘嬷嬷大概以为,陈月茹是她的救星吧?
“二小姐见自己东西被动了,就发了怒,责问奴婢。奴婢说,奴婢是奉夫人之命行事,检查所有进府的东西,可是二小姐却仍旧不问青红皂白的扇了奴婢巴掌,还说奴婢污蔑了夫人。”
“奴婢冤枉啊……奴婢也实在是不知道,奴婢究竟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哦?”陈月茹抬眸看向了檀清酒:“清酒,是这样吗?”
檀清酒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打了她,但是她也的确是污蔑了夫人您啊。”
“我尚未进府,她就擅自将我送入府中的东西先行打开了,还擅自乱动了我那些药材。却说,是夫人你指使的。”
陈月茹狐疑地看向檀清酒,这又怎么了?
奉她之命检查送入府中的东西,本就正常吧?
正想着,就听檀清酒接着道:“夫人是檀府的掌家夫人,定然为人有道,处事有方,才能当得起一个大家族的掌家夫人的身份。”
“而为人有道,处事有方,定然不会吩咐下人,做出东西的主人不在,却擅自动别人东西这种事情来。不问擅动,不问自取,皆是偷。”
“即便是要检查我的东西中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危险的物件,以夫人的处世之道,也应该是要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做的。而不是像刘嬷嬷这样,偷偷摸摸的。”
“刘嬷嬷偷偷摸摸擅动我的东西,却说是夫人指使的,这不是污蔑,又是什么?要知道,刘嬷嬷这样污蔑夫人,若是传了出去,外面其他世家的人知道了相信了,只怕在暗地里不知道怎么嘲讽夫人呢。”
陈月茹脸色骤然变了变。
她出身低微,是好不容易才靠了一些手段,得了檀允的宠爱,才在檀清酒的生母没了之后,被扶正当了正妻。
虽然她做了正妻,即便是这么些年,她一直在很努力的去学去做。
可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仍旧是很难改的。
她在刚刚成为正妻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府中庶务,不知道如何和那些世家夫人打交道,闹了不少笑话。
她们都笑她,笑她即便是飞上了枝头,可是乌鸦依然是乌鸦,也成不了凤凰。
笑她行为粗鄙,没有一丝世家夫人的优雅。
这些年来,虽然她疯狂地学着像真正的世家夫人那样说话行事,可是也时常会有人在暗地里对她议论纷纷。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听檀清酒这么一说,她几乎就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那些所谓的世家夫人会怎么笑她。
会说她偷偷摸摸的苛待嫡女,会说她小家子气,说她即便是当了夫人,也还是小妾作风。
陈月茹一想到那些女人的嘴脸,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情是她指使的。
陈月茹看了一旁正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的刘嬷嬷,只垂下了眼:“我没有叫刘嬷嬷这样做过。”
“夫人!”刘嬷嬷听陈月茹这么一说,顿时瞪大了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以为,陈月茹来,是为她撑腰的。
谁知道,陈月茹竟然矢口否认了。
陈月茹抿了抿唇,稍稍挺直了背脊,转头温和地看向檀清酒:“让清酒受委屈了,这老刁奴自作主张胡言乱语,来人,带出去掌嘴二十。”
“是。”
家丁连忙上前拉着刘嬷嬷往外走。
“夫人,我明明就是听夫人你的话行事的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陈月茹暗自咬了咬牙,这刘嬷嬷,一点也不懂看人脸色行事的吗?
陈月茹暗恨着,只朝着檀清酒笑了笑:“这老刁奴大抵是平日里仗着自己资历深,在府中肆意妄为惯了,她是胡言乱语的,清酒不会相信她那些胡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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