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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瑶在琼华宫听闻这个消息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看向摇篮里的二皇子和小公主,心中满是庆幸。
若不是自己警惕,怕是已经落下云妃后尘。
珍妃在凝霜宫也得到了消息,她抱紧了怀中的大皇子。
大皇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围。
珍妃心中五味杂陈,皇后害人不假,但她却是间接收益者。
若非皇后害死云妃,大皇子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她心中复杂,只觉皇后连孩子都没有,就这般过早的对别人出手,实在操之过急。
怡和殿西侧殿,舒贵人得知自己被下了药,心中惊恐又愤怒。
她原本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腹中孩子的降临,每日都在幻想着孩子出生后的模样。
可如今,这一切美好的憧憬都被皇后的恶行击得粉碎。
舒贵人坐在榻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已经隆起七个多月的肚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贴身宫女碧鸢在一旁也是又惊又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主子。
“碧鸢,为什么?为什么本小主从未与人结怨,皇后却要如此狠毒?”
舒贵人泪眼朦胧,愤怒的问道。
碧鸢咬着嘴唇,低声说道:“贵人,这后宫之中,争宠夺权之事太过残酷。皇后娘娘许是怕您诞下皇子后威胁到她的地位。”
舒贵人心中一阵悲凉,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后宫生存,从不参与那些争斗,只想着平安生下孩子。
“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更紧地护住肚子。
她不想去死,不想拼死生下来的孩子却便宜了别人。
更不想孩子生下来如大皇子当初那般羸弱…
舒贵人情绪特别激动,突然想到虞瑶,宸贵妃。
“对,去找宸姐姐,她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舒贵人擦干眼泪,便抱着肚子去了琼华宫。
碧鸢和一众宫女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夜幕降临,紫禁城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气。
秦嬷嬷,暗卫,稳婆,在天牢中当夜便处死。
凤仪宫。
往日的威严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像是一座被黑暗吞噬的孤岛。
朱红的大门紧闭着,却挡不住那股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死寂气息。
皇后坐在正厅的凤椅上,她妆容依旧精致,可眼神却空洞无神,就好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她,整个宫殿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瑾萱深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心中愤怒不甘,却也明白大势已去。
“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强撑着身子,对身旁的贴身瑾萱说道。
瑾萱虽知此行凶多吉少,却也不敢违抗,只得匆匆前往御书房求见
御书房。
景帝放下朱笔,缓缓踱步至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想起与皇后的点点滴滴,虽然感情不深,但毕竟是自己的发妻,两人曾经也有过一段恩爱甜蜜时光。
年少夫妻,总是美好的。
只是随着他身边的美人越来越多,皇后对权利越来越看重,加上端庄持重的性格不讨他喜欢,两人感情渐渐淡了。
虽然感情淡了,但他对皇后一向敬重,也从未亏待过。
就在这时,禄喜冲冲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不…赵庶人说想要见皇上。”
皇后已经被废除所有尊号,成为庶人,自然不再适合称呼皇后娘娘。
景帝闻言,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
“罢了,念在夫妻一场,朕便去见她最后一面。”
他轻叹一声,抬脚离开御书房。
凤仪宫。
景帝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只觉得,这座宫殿于他而言,竟莫名有了几分陌生之感。
他踏入宫门,宫殿里寂静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泛起了丝丝波澜。
皇后坐在正厅凤椅上,素净的宫装仿佛和周围的死寂融为一体。
她妆容精致,可眉眼间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哀伤。
两人目光交汇,仿佛穿越了多年的时光,回到了初见时的青涩与纯真。
“皇上,你终于来了……”
皇后欲言又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景帝看着眼前的皇后,曾经的发妻如今这般落魄,心中虽有复杂。
但更多的是对她犯下罪行的愤怒,“皇后,你可知罪?”
皇后低头,泪水终于滑落:“臣妾知罪,但臣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为了保住后宫的安宁。”
“安宁?你口中的安宁,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和生命上的!”
景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但随即又恢复平静,“朕记得,我们年少时也曾有过甜蜜时光。那时,你温婉贤淑,朕以为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可后来,朕发现你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冷酷。”
皇后闻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皇上,臣妾也是人,也有感情。看到您宠爱其他嫔妃,臣妾心中怎能不苦?臣妾没有孩子,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后宫的秩序上,以为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您的心。”
“留住朕的心?”
景帝嗤笑,“皇后,你错了。真正的感情,不是靠算计和阴谋来维持的。宸贵妃虽出身卑微,但她纯真善良,敢于直言,这才是朕所欣赏的。而你,却一步步走上了不归路。”
皇后泣不成声,“臣妾何尝不想成为一个贤后,与皇上举案齐眉,共度余生。可皇上您风流多情,先是夜夜宠幸姝贵嫔,后又爱上宸贵妃,在你的心中,何尝有臣妾的位置?皇上啊,臣妾才是你的妻子…”
景帝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皱眉,眼中闪过复杂,有愤怒,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朕是皇帝,这后宫佳丽众多本就是常态。你贵为皇后,应母仪天下,大度包容才是,怎能因嫉妒而犯下如此大罪?”
景帝声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冷漠威严。
皇后凄然一笑,“大度包容?皇上,您让臣妾如何大度?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为您诞下子嗣,而臣妾却一无所出。在这深宫中,没有孩子就没有依靠,臣妾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被人取代,被人践踏,也害怕你为了宸贵妃遣散后宫,废了臣妾……”
皇上已经不再翻后妃的绿头牌,这种事情不过早晚而已。
皇后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错的是不够谨慎,被发现了而已,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景帝听到皇后的话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
他确实曾有过这种想法,瑶儿是他最爱的女人。
自己也答应过她,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二人长相厮守,共享这天下的荣华富贵。
而皇后这个发妻,就变得有些碍眼了。
但他也并没有做什么。
景帝沉默良久后,复杂道:“皇后,你纵有千般理由,这也不是你残害子嗣和嫔妃的理由。”
皇后凄惨一笑,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自己已无法挽回什么,只能恳求:“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求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臣妾的家族,他们是无辜的。”
景帝沉默片刻,最终叹道:“皇后,你犯下滔天大罪,朕没有下令诛九族,保全了你族人的性命,已经算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
皇后闻言,泪如泉涌,哭诉道:“皇上,你好狠的心。”
景帝神色复杂,心中虽不忍,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缓缓离去。
皇后望着景帝离去的背影,绝望地瘫坐在凤椅上。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
不多时,禄喜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白绫、毒酒和匕首。
禄喜低着头,神色复杂道:“赵庶人,这是皇上的旨意,自行了断吧。”
皇后看着那托盘上的东西,惨然一笑。
她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必死无疑,回想起自己的一生。
从最初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到荣耀入主中宫,乃至如今的众叛亲离、落魄至此,心中满是滔天的恨意。
她缓缓拿起那杯毒酒,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毒,咬牙切齿地说道:“宸贵妃,你这个狐媚之人,今日我虽死,但我诅咒你,愿你来世化为鼠,而我化为猫,生生世世追咬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受尽折磨而死。”
说罢,手中毒酒一饮而尽。
禄喜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大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待皇后毒发身亡后,赶忙命人收敛皇后的遗体,妥善安排身后之事。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匆匆赶往御书房。
禄喜进入御书房时,景帝正皱着眉头批阅奏折。
禄喜急忙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有些颤抖地禀报道:“皇上,奴才前来向皇上禀报一件大事。那已去的赵庶人……临死之前对宸贵妃说出了极为恶毒的诅咒,奴才不敢有丝毫隐瞒,特来告知皇上。”
随后,便一五一十的把皇后临死前的诅咒复述了一遍。
说完,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似乎已经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雷霆震怒。
景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一拍御案,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这个恶妇,自己犯下滔天罪行,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诅咒瑶儿,真是该死。”
他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
他突然停住脚步,对着禄喜大声说道:“传朕旨意,那赵氏一族,犯下如此多罪行,如今竟敢诅咒宸贵妃,朕不能再容忍。朕要赵氏全族人,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不得宽恕。还有,从今往后宫中不许养猫。”
随后想到,待孩子满月后,他会和瑶儿出宫游玩,又是继续道:“再传朕旨意,全国禁止养猫,总之,在大乾国境内,不准出现猫这种生物。”
景帝的旨意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前朝后宫激起了千层浪。
朝堂之上,大臣们听闻此消息时,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赵氏一族,瞬间陷入了灭顶之灾。
赵氏一族的府邸被官兵重重包围,男子们被粗暴地驱赶出来,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茫然。
有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被拖拽着,孩子在一旁哇哇大哭,却被士兵们呵斥住。
男人们的双手被绳索捆绑,连成一串,在官兵的押送下,脚步踉跄地朝着未知的奴役之地前行,眼神绝望。
女眷们哭天抢地,被强行拖往教坊司。
年轻的女子们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她们的挣扎和哀求在官兵面前毫无作用。
曾经养尊处优的小姐们,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押入那充满屈辱的教坊司。
等待着她们的将是无尽的折磨和身为娼妓的悲惨命运。
整个京城因为此事而陷入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赵氏一族的遭遇,人们面露惊恐之色。
在茶馆里,原本热闹的谈笑声消失了,人们低声私语:“这赵氏一族,就因为皇后的恶行和诅咒,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太可怕了。”
街头的小贩们也无心做生意,都在谈论着宫廷之事对京城的影响。
百姓们心中充满了不安,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宫廷动荡是否会波及到自己的生活。
而达官贵人则更加谨慎,他们告诫家人要低调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宫廷纷争的漩涡之中。
同时,景帝下达的禁猫令,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国家。
宫内,原本有几只猫是用来抓老鼠的,但现在都被驱逐出去。
宫女太监们四处搜寻,生怕遗漏一只猫而触犯龙颜。
宫外更是一片混乱。
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陷入了恐慌。
那些养猫的家庭,有的狠下心来将猫弄死,以免被查出遭受惩罚。
有的则趁着夜色将猫放到遥远的郊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消息扩散到全国。
无论是繁华的城镇还是偏远的村庄,都在执行这一禁令。
一夜之间,无数只猫或被处死,或被流放,它们的哀鸣声仿佛是这个国家动荡的背景音乐。
消息很快传到了琼华宫。
虞瑶虽在坐月子,但她并未与外界完全隔绝消息。
皇后所做的那些事,乃至被赐死时,临死前那恶毒的诅咒,她也听说了,但却不在意。
她是任务者,根本不入轮回,自然也不可能变成老鼠,皇后变成猫之类的话。
听说景帝下了全国禁猫令,只觉哭笑不得,民间百姓怕是要把她传成妖妃了。
正要让小庆去叫皇上过来,想要好好说说这事儿。
就见舒贵人抱着个大肚子过来找自己,神色慌张,眼带泪痕。
舒贵人一进来,就抱着肚子忙不迭地行礼,哭求道:“宸姐姐,您一定要救救我和腹中的孩子啊。”
虞瑶见舒贵人抱着个大肚子行礼,吓了一跳,慌忙让琥珀和琉璃把人搀扶起来。
待舒贵人坐下后,她这才道:“舒妹妹,你别急,你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莫要太过惊慌,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定能保你和腹中胎儿平安无事,你且放宽心。”
“多谢宸姐姐,妹妹实在害怕,害怕落得和云妃一般下场,妹妹还这般年轻,还不想死,也不想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便宜了别人,求宸姐姐救救我。”
舒贵人情绪非常激动,神色焦急的说道。
虞瑶心中无奈,只能不停的温言安抚。
随后,就让小庆子去宣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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