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4章 无尘和灵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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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大师抱着膝盖坐在监狱的角落里，他神色惊恐，不知道为什么一闭眼一睁眼，自己就被关在了这么一个鬼地方。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的小心脏被吓得一突一突的，一会儿跳到了嗓子眼，一会又觉得快停了。
终于有人出现在监狱门口，无尘大师立即俯身跪下求饶。
“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骗点小钱混个日子而已，我没杀人放火，实在不行送我进局子，你们不能私自对我用刑……”
戴鹿鸣有点诧异，她着实没想到这人这么没骨气，看来不需要用手段，往这一站他就全招了。
“拎去审讯室。”
无尘大师几番挣扎，还是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扔进了审讯室。
迟星晚和戴鹿鸣一起审讯。
“说吧，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无尘大师缩在一起上：“我没发生什么，我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得了吧，说什么以前。”迟星晚似笑非笑看着他：“以前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吗？”
无尘大师讪讪道：“我真和以前一样，就是去年年底给自己找了个后台，学了点小伎俩，赚得比以前更多……”
迟星晚有点无语。
戴鹿鸣接过话：“你的后台是谁？学了什么小伎俩？怎么和他们接触上的？”
“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要想一想才行。”
戴鹿鸣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桌子上：“想，现在就给我想。”
无尘大师吓得全身哆嗦：“我说，我说。”
“我的后台就是那个老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他说他以前和我一样骗骗人，现在老了一个人骗不动，所以找我合作。”
“怎么合作的，啧……”戴鹿鸣难得暴露自己的本性，她不耐烦道：“你就不能自己主动说？非要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
“我说，我说……”无尘大师被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吓坏了。
“我、我和他合作，我当门面骗人，他是有真本事的，实际上是他在动手，我们也没干什么啊，就是给富商看看风水驱驱鬼，再卖一点假货……就是祭品法器那些。”
“你说学了一些小伎俩，是什么？”
无尘大师猛地摇头：“没什么，真没什么，他就是帮我开了眼，让我能见鬼而已，真厉害的本事他从来不教给我，真的，你们抓了我没用，去抓他。”
戴鹿鸣和迟星晚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从无尘大师身上可能得不到多少线索了。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迟星晚接过话茬：“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无尘大师无奈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名，我也没告诉过他我的真名，只说我叫无尘，至于他吧，他给自己取的法号叫灵虚。”
灵虚，迟星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和妙虚只差一个字。
“至于怎么认识的，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无尘大师幽怨地看了迟星晚一眼：“还要从去年六合路的陈家大宅说起。”
迟星晚不赶时间，于是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示意他但说无妨。
无尘大师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诉说。
原来去年他从陈家大宅落荒而逃，回头这件事就被气急败坏的陈起帆他爸到处宣传，无尘大师的名声彻底毁了。
从前无尘大师就是赚富商钱的，这下富商钱没法赚了，他又没多少群众基础，甚至比不上寺庙门口摆摊算命的神棍。
所以有一段时间里，无尘大师几乎没有收入，只能啃老本，他自己从来不是个节俭的人，从前赚得很多，但存下来的没多少。
他哭哭唧唧地说：“太困难了，那时候我都打算进厂拧螺丝了。”
戴鹿鸣恨不得锤死他：“你个死骗子居然敢碰瓷广大辛勤劳动的朴素百姓？你敢不敢发誓，你要真想进厂，我把头削下来给你当球踢。”
无尘大师不敢，他确实只是随口卖一卖惨而已。
“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支了个摊子准备去寺庙门口跟别的神棍抢生意，就在这时候灵虚找到了我，说想和我合作。”
“他怎么找到你的？”
无尘大师连忙摇头：“不知道啊，他说看中我的长相，一看就是得道高人的模样。”
“他还说他自己有客源，不用我辛苦去找，我只要配合他就可以了。”
无尘大师答应了，两人开始搭伙骗人。
在灵虚的熟客面前，无尘大师扮演灵虚的徒弟，在生客面前，无尘大师还是大师，灵虚则是一个扫洒佣人。
迟星晚大约明白了，无尘大师被灵虚利用，其中一个目的是敛财，但背后至少还有其他目的。
“你说他自带客源，那你记不记得那些客人都是谁？”
无尘大师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我不敢说知道全部，但他曾经联系过的人我都记得。”
戴鹿鸣给外面发了个信息，很快有人走进来，在无尘大师面前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把你记得的全部写下来，包括客人的名字性别年龄职业家庭住址，所有的一切。”
无尘大师拿起笔奋笔疾书，好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写完，谄媚地把纸推到迟星晚和戴鹿鸣面前。
戴鹿鸣看着他一手书法有些诧异：“想不到啊，你居然写得一手好字。”
无尘大师谦虚地笑了：“过奖过奖，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得整点能糊弄人的东西吗，我不仅书法写得好，还会一点中医。”
戴鹿鸣忍着怒火瞪了他一眼：“有这本事不走正道，偏偏走歪门邪道，不抓你抓谁？”
无尘大师立即缩起了身体，不敢再说话。
迟星晚看着名单，在第一页纸上就看到了赵良的名字，作为十几年的老客户，无尘大师知道赵良很多信息。
甚至还备注了赵良儿子的学校和班级，以及关系要好的同学，很难不怀疑这是灵虚故意调查的，为了拿捏赵良。
迟星晚继续往下看，翻过一页纸后，她看着其中一个名字，瞳孔下意识缩了一下。
萧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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