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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笑足花五个多月,才横穿红域。时而步行,时而坐车马、乘快舟,沿路所见,有怪人、怪树、怪事。
来到红域边境时,便又遇到一件怪事,他搭载着一名商客的马车,途经一片赤土,那赤土松软起伏,风一吹来,便好似海面一般,浪涛卷卷,层层叠叠,看起来甚是诡异。
他好奇之下,便想踏入赤土,却被马车车夫一把拦下,并告知他,此沙土中藏匿数以万亿“赤蛆”,沾之半分,便要被啃下大半块肉。
李长笑不信那邪,但怕吓坏马夫,便没当着车夫的面踏入沙土。只按照原本路径,抵达了目的地,下了马车后,再自个悄悄折返回来,一步踏入那“赤海”。
一脚踏进,果真见那沙土里,无数赤色小虫爬上脚上,那赤色小虫,不过拇指粗细,但生得锐利尖牙,竟将衣物咬破。
李长笑抽腿退走,拍走衣上赤蛆,尤能闻到淡淡腐臭。他特意折返,只是心中好奇,全将此处当做一自然奇景奇观。并非真要掀了赤海,剿了虫巢,烧了虫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均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可没那么霸道,再且说了,这天下又不是他的。他见此景着实不算常见,便守在赤海旁,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将这一奇观记载下来。
他上观天,下观地,记载得十分详细,更动了心意,在小册子上,画起了赤海图册。李长笑每每提起画笔,尤是觉得可惜。早早便动了心意,想找些名画大家,学些画画的技艺手法。
但好似百余多年过去,总因各种事情耽搁,迟迟静不下心。虽说以如今神通,凡所见之物,他皆可纤毫不差,尽数在纸上呈现。然在他所看来,与凭借画工技艺,一笔一划画出,二者实有本质区别。
再细一观察,便见赤海中间处,屹立一棵金黄树,那树生的不高,又因赤海占地极广,那金黄树立在中间,肉眼凡胎,第一眼极难看见。便是李长笑,匆匆一瞥下,也没注意到此处,只以为是粒金黄色的沙砾,再加观察,才觉察到原是一棵树。
他勾勾画画,又在小册子中,记下那黄金树。待将此处奇景悉数记载在小册子中,李长笑不由想起万事山庄的烦心册来。
他悠而一笑,起初不曾在意,如今回想,自己行走天下,凡遇惊奇之物,皆想记载册上,与万事先生魏精留守山庄,将满园奇宝登记册上,实则是相同的欲求。
只是自己记在册中,却不必因此烦心。李长笑翻阅前册,见这数百年间,零零散散,已经记下数百余件奇异之事。
不止有名山大川,更有街妇吵架,邻里八卦,以及许多巧合有趣之事。有的记载末尾,李长笑会以毛笔点缀,加上个人小小注解、看法。
例如:百多年前,鼎域的清风州,有一座高山极负盛名,李长笑偶然听见,当时想啊,游历尘世,偶闻如此一神山,不立即启程观之,岂不可惜?白白耽误了自然风情?于是不远万里而来,只盼瞧一眼那山中秀丽景色。
结果一到地点,见那所谓名山,不过百丈之高。风景更是一般,山虽清、水虽秀,却流于表面,全是人工有意捏造,无半点自然之灵韵,更经不起细细推敲感受,是怎么也当担不起“名山”二字。李长笑气得呀,只觉受了欺骗,猛猛喝了几大口酒,才自个安慰好自个。于是探究缘由,发现是那名山的山脚下,有一富人家,开创了一山水避暑庄园。
所谓名山,是那富人家有意散布消息,吸引游客到此而已。于是,此事被李长笑记在小册中,末尾的注解点评是:景色一般,避暑山庄,人心险恶,遭受蒙骗,心中不平,连主带客,一人一拳,打完便跑。
李长笑提笔,又要标注点评,他虽无意探究此地由来,但却隐约可猜到一二。
用笔点评道:“无尽森‘地龟’中,亦是有此赤蛆形成。地龟涉及远古之秘,‘赤海’之下,或掩埋与‘地龟’相似之物?才使得赤蛆泛滥成海?”
李长笑再点评:“无尽森之地龟,耗费无数人族心血,要想在此之前,人族怕已有无数尝试。”
李长笑收了小册,深深瞥一眼赤海,伸个懒腰,将那思绪尽数收束,再行赶路,红域一行,阅历丰富不少。
出了红域,便到绿域。绿域本异族暂居之地,人族本便少数。但先前一役,异族尽数消亡,只留满地毒瘴气。
人族肉体孱弱,毒抗更微不可察,依旧难以在此地久存。故红域异病肆虐后,多数人族迁移鼎域,极少数迁来绿域。
李长笑自入绿域来,少见人影,偶尔遇见,交流一二,却也没甚么下文。此域绿植参天,远比它地茂盛。单以景致而论,实可算作优中之优。
李长笑沿路走来,几乎照访媚三娘所行之路。她的目的,她的经历,她的故事,虽不曾听人说起,但却也在这一程中,慢慢慢慢意会。
他仍是要北上。
去寻她…
这一路下来,媚三娘痕迹不少,好些地方,甚至是有意留痕,好似让人知晓她曾来过到过。路过某个乌鸡国时,她便曾大打出手,扇了某位国君三巴掌,气得那国君到现在,还在通缉那娘们。更严令禁止,乌鸡国上上下下,不允许女子置办客栈,自个当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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