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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研天机道的人,大多是灵气耗尽、无望变法之人。他们历经灵气鼎盛、灵气枯竭、静默期、变法兴盛、变法落寞,等诸多时代大势,或是大失所望,或是大彻大悟,决意投心另道。
人各有命,纵使灵气不曾枯竭,真正长生者又有几人?他们不求长生,不求那惊天动地,搬山填海的伟力,投心于“一器一物”之间。
更重实用,更顺应天地之变化,从逆天之人,转为顺天之人,承认人族寿短。取名“天机”二字,意在窥探天机之道。又因门槛极低,无需灵气加持,只需掌握天机之理变化,便可深入钻研此道,王如意有意推行,天机道得以大兴,渐涵盖的领域自民生、战争、等诸多方面。
有威力骇人的大杀器,寻常修士都需避开锋芒,忌惮万分。也有民间流传的小器具,三岁稚子也可随意拨用。
王如意借给李天余的天机器,威力虽不俗,但使用门槛并不高。内里机关精密,构思巧妙,初次接触天机道之人,得见此物,无不大绝惊叹,只觉另开一道大门,再不敢小瞧天机道为“旁门左道”,说来却也讽刺,人族求变数百年之久,变法终究没成,但这危急之势,却偏偏不加寿元的天机道,势头最是兴旺,一些悲观之人,接触天机道后,不免心中大哀,只觉长生大道,真的已经走到尽头。
李天霞军队也有弓弩一类,但并非“天机器”,效果虽也不差,但若与那天机器相比,便立时弊端百出。
李天余自依照图纸,量产天机器后,果真开始发威,发起猛攻,竟将李天霞打得节节败退。她那尸兵不惧生死,不惧疼痛,但并非全无缺点。其肢体僵硬,不如寻常人敏捷。且组织、纪律虽好,极容易调度,但相对也少了灵动应变,智力相对低下。正被“小弩”克制,一弩下去,只需击中头部,尸兵便立时身死,倒地不起。
再加之“登城梯”“大弩”,李天余一月之内,连攻数城,已然将局势拉回。谁也没能讨得便宜,各平分秋色。
之后又过数月,情况并无多大改变。
李长笑、赵青四处游医,漫无目的,却也渐知局势之变。这日傍晚,赵青叹道:“这场争斗,何时是头?”她见满地狼藉,妻离子散,心中不忍见那乱世。好在李长笑性子良善,带着她四处游医,使得她心中甚安。不自觉忘却从前身份,全心扑入此中。
李长笑道:“无论谁赢,凌天终有一战,自古旧朝去,新朝生,绝难少得了血与火。”李长笑又道:“待那大战停息,新朝却也诞生了,君主若开明,则百姓安生,君主若昏聩,比现在却也好不到哪去。”
说及此处,不由想到王如意。
赵青道:“你觉得那二人,谁更合适?”李长笑笑着摇头,“他们我均不了解,哪里敢妄下定论。”赵青嗔道:“你在我面前,便是妄下定论,难道我会怪你么?”
这时已是傍晚,李长笑身穿白衣,背着大竹箱,里面有草药、银针、吃食等杂物,赵青身穿青衫,衣着朴素,长发被一柄竹簪盘起。
两人一同收拾医摊,分工明确,赵青着手细致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说起那竹箱、竹簪,那可是大有来历。李长笑与赵青游行已久,细细算来,怕已有数年,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行医。李长笑曾道:“罢了罢了,行医便行医吧。”于是便真的行起了医。
凌天内乱,战事频起导致伤者无数,行起医来倒真有得是忙活。一日,两人路过一片竹林,见那林中竹子翠绿娇艳,但因长势太猛,生得太高,中间发生了弯折。
一路过老朽,见李长笑腰配长剑,便出言恳求:“少侠,这竹子长势太盛,若不从中斩去,怕活不得久了。”李长笑见也是这道理,便高高跳起,将那美竹从中斩断。那长竹握在手中,触感好似温润软玉,颇为舒服。虽是凡物,但却十分稀罕,当时便想:“凡中美竹,价值更甚仙竹。”于是对那美竹颇为喜爱。
李长笑将斩下的长竹,劈成两截,一截分给路过老朽,一截自己拿着。李长笑拿着的那截,被他制成竹箱,边角之料,又制成发簪,送给赵青佩戴。
意在身凡却意美,赵青意会此中用意,喜不自胜,对那发簪更是喜爱。
两人忙活一日,见天色已晚,便趁天色彻底暗下来前,快快入了城去。两人接着先前话题,李长笑道:“那我便妄下定论一次。李天霞狠辣有余,更适帝王之位,日后成了帝王,或有开疆扩土之功绩,但底下民生,怕未必幸福。”
李长笑又道:“李天余其他不知,但气度不错,他若成帝王,具体会如何,我不好预测,但...或许比李天霞好上一二?”赵青觉得在理,道:“我也这般认为,想不到你看人这般准了。”李长笑笑道:“你是夸我,还是夸自己。”
两人正谈话间,李长笑突停下脚步,拉着赵青右手,侧退一步,身影刹那隐入黑暗,好似从未来过。
在两人消失刹那,街道上陆续走来数人,皆身穿黑衣、黑袍。这座郡城,将处战乱之际,名为“盘周城”。如今李天余与李天霞分庭抗礼,兵家必争之地,几乎被双方各自瓜分。唯有这座“盘周城”,尚未有定数,近日正有大兵即将此城,风雨欲来。
李长笑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顺其自然来到这座城行医。除他二人外,寻常人不会随意进入此城。这些黑衣人显然不正常。
赵青问道:“长笑,他们有异?”李长笑点头,“我猜他们乃是‘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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