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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棋以风水为引,使得此地空间混淆,好似两条泾渭分明的河流,因某种原因流经同一地,河水浑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唯有切身行走其中,才能体会一二。
李长笑二人汇合后,行十余里路,来到湖泊岸边。放眼望去此湖不大不小,看似平平无奇与寻常湖泊无异,却自有几分特别气韵蓄在其中,若不细看细察,定会无意间忽略。
若非此地空间混淆,纵使再临湖泊观察数日,慕琴未必能确定此湖异处。
修行界素来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凡大能者用过之物,皆会随使用者修为日渐高深,而渐显不凡,甚至演化成生灵。
纵使后遇绝灵之世,那神异之处被点点消磨,却也终归不是凡物。此处湖泊曾作为两尊大能赌斗场所,更是如此。
慕棋慕书早二人一步,抵达周围附近早早布设好风水棋局。这对在策演宗任职长老之位的慕棋而言并非难事。他将此地视作棋盘,一草一木皆是棋子,亲力布设棋局,只等二人入局。
二人入局后,只需一分离,慕棋便下那可称“绝杀”的关键一棋,风水彻底布置好。
慕书、慕棋有意将二人分处不同空间,好让慕书对李长笑下手,却不料李长笑不似预料般脆弱,更被慕琴及时发现,也入了同一片空间。
慕琴与李长笑在湖边交流,将前后因果,慕书慕棋等人的目的打算,一一推演出来,事情轮廓渐渐清晰。再在此基础上推演一二,心中已有某种结论。
她告诉李长笑,这片湖泊,因曾是大能赌斗之地,因此沾上不凡之处,或是滋生灵性又或是其他。
“此地空间混淆,却有千丝万缕联系,环境景物互相折射,故无论身处那片空间,所见场景均无太大变化。此湖若是平常湖泊,也该是如此,但外界看不见此湖,此处又能看见此湖,说明此湖是如同你我一般,乃是‘活物’。”慕琴言道。
说着,她拾起一枚石子,屈指弹射向湖面,这一弹,却见水花高高溅起,早有准备的二人,三两步间后退数米,躲过了湿身下场。
“此湖定有灵性,或以湖为形体,实乃生灵也。”李长笑认同说道。
李长笑问道:“你先前所说赌斗,是从何而起?关乎什么?”
慕琴行至湖边,慕棋布设风水之效,已逐渐减弱,一切隐有回复平常之势,这片空间又慢慢归入现实。好似两条短暂交汇的河流,外力消失,又重新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分明大天境就附着在此地,却如何也进不去,让为其而来者,又是懊恼又是无奈。慕琴回道:“仅是听过传闻。”
“传闻中,李寻道与慕老祖,有过对赌之约,但二者谁输谁赢,比过几场,便不得而知。其中第一场,乃是关于湖的。”
“传闻当时李寻道,尚未成为一等一强者,修为甚至不及老祖,便敢只身寻来立下赌约。二人选一小湖,以湖为场地,各自投下三条凡鱼,悉心照料。”
说到此,慕琴一顿。李长笑问道:“后来呢?”
慕琴摇头,“后来我也不知。但此湖应该是二人比斗之处无疑。”
话音落下,又听湖中大波涌起,一头大金鱼浮上水面,那鱼色泽奇艳,光彩夺目,眼中有神。
李长笑凝神看去,觉此鱼寿元无多,一举一动,似牵扯整片湖泊,虽是湖中鱼,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为一体。
如此一来,便难怪朝湖中投入石子,会激起大水花,定是扰了金鱼休息,心情不悦,湖水便随其心情而动,激起水花。
刚刚慕琴投下石子,也是将金鱼吵醒,又听二人讨论,便浮出水面。慕琴莲步轻移,行至岸边,与金鱼对视稍久,微微欠身道:“前辈。”
若论年龄,这金鱼确比慕琴大上许多,慕琴心中暗惊,若传闻为真,那这条金鱼出身凡物,能活至此世,实乃惊人之举。
金鱼口不能言,但却能让人听到心声,慕琴与他想来,也算有些渊源,此刻似在交流什么。李长笑自觉差不近,便退至一旁,数小草逗蚂蚁为乐趣。
又是一刻钟有余,慕棋布设风水之效,渐渐彻底散去,四周空间恢复平常,便是随意走动,也绝不会误入其他空间。李长笑便四处探寻,手脚并用,爬上一棵高大古树,在树冠上平躺吹灯,口中叼着狗尾巴草,时不时抿上一口小酒,好不快哉。
回头,能见湖岸旁,一女一鱼任在交流,李长笑想到:“这世间福祸当真相依,若非慕棋布设风水棋局,纵使我二人再访这片湖泊,也未必能察觉有异,更不知此湖有灵。”
“但对我二人,总归是不怀好意。”
李长笑双手负后,枕着后脑勺,思来想去,从怀中取出一根发簪,簪上沾有赤色蛇血,颇为腥臭。乃是慕棋布设风水棋局,所遗留之物。
这枚发簪,本钉在树干上。风水布设,便是这般玄而又玄,仅是搬动一块石头,移种一棵小草,便可起得天大作用,这枚发簪起何等作用,李长笑尚难悟透。论风水相关之处,李长笑定是远远不及慕棋的。
但却也非全无反击之法,只见李长笑手持法杖,眸中那象征灾祸、厄运、不祥的黑气涌动。与此同时,潜藏在某座城中,正独自下棋的白发男子,正抬起茶杯饮茶,动作却突然一顿,眉紧蹙起来。
“肆意布弄风水,难免遭受反噬。但这次似特别凶煞?”
白发男子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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