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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不懂事,当师父的不能不懂事。
撕了这不知好歹的对联,林白取出纸笔,亲手写了一幅。
“好!写的好啊!很有精神!”这闵芊芊道行不够,马屁都不会拍。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妙妙一咏三叹的念完,感慨道:“意韵深远,要不说还得是师父呢!”
她夸起来没完,先说字好看,又说意境深,再说有道意,硬是找了一大堆的点儿夸。
林白瞪了妙妙一眼,进了院子。
院子中有一株桃树,林白在桃树下坐定,问道:“霍长烟呢?你们见过她了吧?”
“见过了!”妙妙立即回答,“还是我亲自把她送到沁芳池的。邹老祖也传了话,让师父得空去一趟。师父,霍师妹是您老人家新收……”
林白瞪了一眼,让妙妙止住话,问道:“你还一直在沁芳池做事?”
“邹老祖见我结了丹,就让我回家了,现今是芊芊在那边。我荐的,邹老祖最疼我了!”妙妙道。
“我不在的日子里,周回山可有什么变动?”林白问。
“没!大家都好吃好喝。”妙妙道。
“除了孟老祖仙逝外,算不得有什么大事。”姜鱼也道。
林白看了看俩徒弟,又问道:“独孤靖呢?怎没来?”
“她在闭关。”妙妙道。
林白微微点头,又看闵芊芊,把她看的不敢抬头,才问道:“裴宁不在,你可有好好修行?”
“回老祖话,我没敢懈怠。”闵芊芊道。
“留剑山一向可还好?”这留剑山是周回山的一处灵地,当年陈天人一剑平孔枢后,论功行赏后得的,不过陈天人将留剑山给了裴宁和闵横波,让她们师姐妹归了周回山。
“都还好。”闵芊芊老实道。
“好好修行,莫贪玩贪乐。”林白苦口婆心。
闵芊芊立即点头,十分郑重,道:“老祖教导,芊芊铭记于心!”
林白见孩子听话,本有些欣慰,可瞧她模样,总觉得跟妙妙小时候一个德行。
算了,头疼也是裴宁头疼,林白取出三封裴宁留的信。
三个丫头接过,都喜滋滋的。
这时一个野鸡飞了来,先张开翅膀伏地,朝林白行礼,这才看向妙妙,道:“仙子,外面有人求见。”
“谁呀?”妙妙问。
“说是朱家人,叫朱见羊。”野鸡道。
“傻鸡!”妙妙气的上前拍野鸡冠,道:“那是自家人!你以后记住了,他再来时不要通报,直接放进来!”
说着话,妙妙就赶紧出去迎接,很快便带着朱见羊进来,朱玉树和田婉君夫妇也在。
还没说上话,就又有人来,乃是杨恕和盖盈秋夫妇,带着杨嗔和淳于通。
然后程霜带着一年轻女孩儿,还有田氏田归琴也来了。
这还不算,留剑山的闵横波带着沈弃云也来了。
就连姜掌门的爱徒景思退和孙十七也赶了来。
还有些脸熟的,金丹和筑基都有,只是叫不上名字。
如今周回山虽有化神坐镇,可元婴到底少了些。孟山禾已死,其余元婴不愿来,大都是领了灵地后派了金丹坐镇,另有战陨的元婴后辈也大都是金丹。
这般看来,林白既是新晋元婴,又出自顾家,和狐狸关系匪浅,跟邹宓有过桃色传闻,姜家子弟干脆是其爱徒,听闻还跟杨家女有过来往,着实是所有元婴都混熟的。
如此一来,林白倒是又成了在周回山一大势力。
一群人规规矩矩行了礼,却安静许多。
当年群聚在欢欢姐的院子中,诸人饮酒畅谈,如今到底是隔了一层厚障壁了。
忍看朋辈成晚辈。林白便让诸人坐下,笑着攀谈起来。
“前辈,怎不见我那师弟乌木谦回来?”景思退身为大师兄,着实是为乌木谦操碎了心。
“裴宁怎也没回来?我还想找她比剑来着。”孙十七是个直性子剑修,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乌木谦得贵人赏识,如今在北荒域一元婴宗门下任庶务掌门。”林白也是个老实人,当即就扯了起来,“裴宁则跟着一位新晋元婴潜修。”
诸人对裴宁之事倒是不觉得如何,毕竟这位林转轮前辈一向会混,找个元婴指点裴宁也是常理。
可那乌木谦大家伙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此人人称三姓家奴,昔日在周回山到处蹭聚会,不说人憎狗厌吧,至少没人愿意多搭理,那元婴邹宓更是打过乌木谦耳光。
要不是乌木谦身为掌门次徒,大家伙都懒得跟他敷衍。可没想到,树挪死,人挪活,人家竟然发达了。
一时间大家伙都好奇起来,连忙来问。
林白也不多隐瞒什么,当即说起北荒域见闻。
扯了两日淡,连高元元找了个道侣的破事儿都抖搂了出来,把一众人听的入迷,尤其是杨恕,竟喊着要去月影宗的月影湖垂钓。
闹腾一会儿,诸人又请转轮前辈讲道,妙妙却站了出来。
“讲道一事不急,两个月后,云摇山开坛讲道,大家都能来。师父奔波数万里,回来后还未静养,诸位道友见谅。”妙妙十分正经,身后还站着姜鱼。
人家见转轮前辈的两个爱徒这般说,也没法子,自然应了下来,挨个离去。
朱见羊被留了下来,林白把妙妙三女遣退,只与朱见羊聊起往事。
“当年我初至桥山,多亏玉茂兄援手。如今妙妙结了丹,也算得上成才了。”林白感叹,“只是世易时移,走一步固然有一步的好,可也有一步的难。当年你家先祖陨落,凤鸣山式微。如今我有意再去那地方探一探。”
“顾老祖如何说?”朱见羊关心问。
“还未跟她讲。”林白叹了口气,道:“总归是要去一趟的。”
“可要我同去?”朱见羊道。
“那倒不必。”林白笑了笑,道:“妙妙性情不稳,我打算带她去走一走,见一见世面。”
朱见羊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道:“她身为首徒,自然该为师代劳的。”
这就算说定了,朱见羊一走,妙妙就赶紧来了,竟还带着杨欢。
而后妙妙又拉着姜鱼和闵芊芊出了院子,关上门,看着新贴的对联,道:“师父还是厉害,不知道在哪儿抄来的。淡泊明志,宁静致远,都不挨着。”
“师姐,你可少说两句吧。”姜鱼是个君子,从不背后说人坏话,更别提是师父本尊的坏话了。
“师父忙着呢这会儿,不会来管咱们!”妙妙十分肯定,又看闵芊芊,道:“芊芊,这事儿你可不能不跟你师父讲!”
闵芊芊拍胸脯,道:“我又不是傻子!”
这边三女叨叨不停,屋内又是另一番风情。
“如今周回山人多,且又安宁多年,后辈如雨后春笋,杰出之人甚多。我杨氏力微,杨恕不堪用,冰儿和嗔儿稍慢了些,如今只我一人堪堪圆满。姜前辈座下的景思退师兄,还有道隐宗的李师姐,也都在准备结婴事宜了。”杨欢摸着葫芦,却也没倒酒。
“你心中担忧?”林白笑着问。
“如何能不担忧?”杨欢也笑,“你后来居上,想必有许多要教我的吧?”
“那是自然。”林白喜滋滋。
杨欢面红双颊,双目早已迷离,哼唧唧的拱了上来,俯下身,“你别动,我要自己来……”
“欢欢姐,你真好。”林白只觉得舒畅。
闹腾两日,林白把杨欢伺候舒服,又讲了许多应劫之变,这才将她送走。
“师父。”待杨欢一走,妙妙闻着味儿就来,“接下来去找顾飞雪还是小鱼儿的姐姐?”
她一副殷勤模样。
林白瞪了她一眼,心想总得一个一个来,想起细枝硕果,便道:“去找小鱼儿的姐姐,我有妙法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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