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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壁上只有八卦图形,并无玄奇之处,诸人都是有见识的,可也着实没见过。
神识扫过去,只苍茫一片,显然这石壁是某种结界,或是材质有异。
但既然是高人所留,怕是强破不得,需得寻对法子。
诸人见木贞如此自信,不由对她又是高看一眼,静等木贞分说。
木贞当下抱臂,她也不多做解释,只做下安排。她与江铁锁居中,林白、裴宁、鹿轻音、应彩蝶和虞百里居于外,成八卦之形。
另有乌木谦和何问药在外守护。
诸人按着木贞号令,各自出力。不多时,便见那石壁上的八卦竟缓缓动了起来。
见有了成效,诸人愈发卖力。
本一直盯着林裴,打算随时跑路的乌木谦也松了心,他侧目看向何问药,见何问药根本不看那什么石壁,只出神的瞧着鹿轻音,好似鹿轻音脸上长了花。
这几日来,乌木谦跟何问药混的熟了,知道在何问药心里鹿轻音最重,怕是连自身修行也都是为了鹿轻音而修。
乌木谦向来对女色无感,道侣什么的也从未想过,只想回去当掌门次徒,过个安生日子,不时出门显摆显摆。
不过乌木谦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他瞧着四女,虽说都是样貌极佳之辈,可到底是裴宁和鹿轻音稍胜。
而裴宁冷清,鹿轻音冷淡,两人气质还是不同的。
细看一会儿,乌木谦便觉得裴宁虽有内敛,可总似身周环剑,绝非善类,怕是林转轮也不能轻易降服;而久视鹿轻音,却觉得心有臣服之意,竟生出了趴她脚底下摇尾讨好的心思。
“不对,她美则美矣,却也没用妖邪惑魅之法,难道是自身功法和神通有异?亦或者本命奇异?”乌木谦满是不解。
“药兄。”乌木谦闲的没事,看向何问药,传音问道:“药兄,你跟着鹿仙子多久了?”
何问药本专心致志的看着鹿轻音,听了这话,当即看向乌木谦,满面提防之色,好似护食的饿犬。
“我不好这些,也无意鹿仙子。”乌木谦人情练达,当即传音解释。
“是愚弟失态。”只要不是涉及鹿轻音,何问药就正常的很,他叹了口气,道:“我也记不清了,只愿这一生时时侍奉在仙子身侧。”
“药兄,我辈求道之人,当以修行为重,何苦偏恋一人?世间奇女子何其多也,以药兄之姿,何愁道侣?”乌木谦在外浪荡许久,也没个知心好友,这几日跟何问药混的熟了,当真把何问药当道友来看。
“唉,你不懂。”何问药摇摇头,“世间皆是庸庸碌碌之辈,怎比得上仙子?你见了江河壮阔,又怎能俯身去看浅溪?就拿眼前这几人来说,木道友失之飘逸,应道友道行稍逊,裴宁……呵呵,只会提剑杀人!”
乌木谦决定,以后绝不再劝疯魔之人。
“求而不得最苦。”乌木谦闲着也是闲着,就瞎捣乱,“你可知天问派往东海域去了一支,驻守周回山的便是。其中有一元婴女修在战时倒戈,听闻便是被林转轮勾了去。可见林转轮是有真本领在身上的。药兄,待闲了,你可寻林转轮讨教讨教,或能助你成事。”
乌木谦说着话,紧紧的看着何问药。
果然,何问药一听这话,面上竟有几分悲戚之意,他看看林转轮,又看看鹿轻音,最后还不屑的看了眼虞百里。
乌木谦忍着笑,他大约能断定,这鹿轻音怕是跟林转轮也有一段往事,甚或是滚到了一块儿,而何问药指不定还在一旁瞧着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乌木谦又想到自己失家离乡,虽说何问药心心念念的女人被人偷了,可自家地盘也被人抢了,其实境遇比之何问药更惨,是故也生出几分悲戚之感。
“敢问乌木兄之志?”何问药道。
“不过求一安逸之地修行,三五好友知心,闲时把酒言欢罢了。可惜世事难料,颠沛流离,落得一身狼籍。”乌木谦真诚之极。
“我所求者不过一人……也求而不得。”何问药叹气。
俩人低头说起平生之志,旧日故事,竟越说越投机,干脆摸出了酒壶对饮,要不是这地儿有人,早就磕头结成金兰了!
转眼三日过去,那石壁上的八卦转了三圈。而后又过三日,八卦逆转三圈,木贞便令诸人收了功。
何问药赶紧上去扶住鹿轻音,乌木谦本想去扶林白的,可见林白已拉住了裴宁的手,便止住心思,心想林转轮心中只有女色,却无我这挚友,而药兄虽也如此,可到底比林转轮好一些。
就在这时,诸人忽觉脚下微微震动,那石壁上的八卦竟缓缓消散,石壁也慢慢分开。
内中漆黑一片,好似吞吐天地的深渊。
“诸位暂且养一养精神。”木贞取出丹药,一一分发。
林裴二人自是拿了就服,其余人则要么婉拒,要么收起,只用自己的丹药。
“仙子用我的,这是我玄极门不外售的御灵丹,最能回神养气。”虞百里见何问药摸出了丹药,他就笑着上前示好。
诸人又都坐下来静养,何问药和乌木谦依旧是守护之责。
经六日之功,众人合力开门,也算是稍稍看出了各人的能耐。其中木贞和江铁锁举重若轻,自是不凡;虞百里轻松淡然,可见底蕴;鹿轻音和林白也未乱一分气息,算是中规中矩;只应彩蝶和裴宁修为稍逊,略有疲态。
歇了一日,木贞率先往前,踏入那无尽幽黑之中。
诸人立即跟上,只见身处一平台,三四丈见方。而再往前,则是一条悬空的石柱通道,只能供两人并排而行,不知有多远,亦不知通往何处。
石柱通道上方数丈处有山石压顶,下方则是无尽深渊。
此间并非是小世界,而是一处地下天地。
诸人往下细看,却难以看清究竟,只隐隐间见有鲜红火焰生了又灭,显然是某种巨兽的眼睛,偶尔还有两声低声吼叫传来。
“这是警示警告之意,应是某种长生地下的妖兽。”应彩蝶似对妖兽很是了解,她又放出三个蝴蝶下去探看。
过了一会儿,三个蝴蝶却都没了踪影,应彩蝶又取出两个颜色鲜艳的彩蝶。
彩蝶翩翩,飘逸灵巧,一个向下而去,一个往前探路。
过了半刻钟,应彩蝶摇头叹息,“下去的蝶儿死了,前方的好似迷了路,回不来了。”
如今石柱通道不知连接在何处,而下面又是不知有多深,有多险的深渊,诸人一时间齐齐看向木贞。
林白心下有吉凶相依之感,前方有大凶险,亦有大福运。
福运大概应在石盘残片之上,如今虽还没法子运用,可结婴在即,到时石盘若能显出百一的能耐,也必然是极为不凡的。
至于凶险,怕是一者是前方另有波折,二者乃是有萧墙之患。
“向前!”木贞收起往日娇笑神色,面上有镇定果敢之意。
她迈步往前,踏上石柱,往漆黑深渊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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