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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告辞离开,自回地火洞府。
此番朱见羊也没说个确切的日子,不过修士嘛,为一件事准备个三年五年也属寻常。
不过既然有这打算,林白想着自己也该好好准备准备才是。
平素在信义坊打混,带张破嘴就行。可出了信义坊,那就得讲真能耐了。
盘坐下来,静静回思新得的术法。
林白用心服侍,以真心换真心,这才让姜小白用心挑出一门与林白本命相合的术法。
这袖中雾又称袖中云雾,却并非说自袖中散出雾气,乃是收放随心之意。
按这法门所讲,需得筑基修士才能用,因要内视本命,沟通本命,继而演化本命雾气。若是毒雾瘴雾,则能杀敌灭敌;若是迷雾幻雾,则能阻敌困敌。
反正有何效用,还是看自身本命是何种雾气。
林白琢磨了半天,闭目运转其法,便见石盘雾气。
“自筑基之后,我对雾气的掌控更为自在随心。而且我的本命进出自如,不需费心费力参衍化生,只需借用便可。”
这般想着,林白心中一动,身上登时涌出许多雾气,竟一泄如注,收之不及。
第一次在身外搞这种事,林白经验不是很足,没控制好。
也不急,林白先内视识海,见石盘未有异样,外围的雾气也未见少多少。
心中再一动,雾气急速收拢,复归于识海之内。
如此试了几次,林白闭目反思总结。
“灵力耗费颇多,若要遮蔽百丈方圆,怕是只能维持两三个时辰。不过待日后修为见长,便能更持久了!”
“雾气随心,依神识操控,倒是不怎么费力。”
又试了几次,这门袖中云雾已运用随心。
“我在石盘上能让雾气化为万物,外面是否能行?”
林白这般想着,身上又散出雾气,继而聚成飞刀,可只具飞刀之形,外表还是雾气。
“没了石盘,便少了造化之能,无法拟定万物。日后境界再升,发掘石盘的妙用之后,指不定能在身外以雾化形,乃至造山河洪涛。”
“我这雾能阻拦神识探视,若笼罩一方,既能做迷阵阻敌之用,又能隔绝推演。”
林白又琢磨半天,想着能否将此雾封存在符箓之中,让别人来用。待做隐秘事时,便不惧推演了。
当然,需是极信得过人,如裴大姐和姜小妹这种的;亦或者是朱见羊前辈这种信得过的。
想了半天,林白决定改日再说。目前自己不需要,裴姜二人也用不到。
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林白又取出铁化生送的藏宝图。
所谓藏宝图,其实只有个大致地点,位于眠龙山深处,以前曾散出祥瑞宝光,但铁化生未得其法,一直没曾寻到。
林白不想这会儿去。而且,最好跟黄如花说一声,毕竟是她师父送的。
接着便是炼丹之艺。朱见水前辈送的笔记还在,是朱见光所留,且上面还有朱见水的批注和心得,乃是极珍贵的东西。
另外还有新炼制的飞刀,林白费了许多气力,姜小白才答应帮忙,让她家里人炼制。
还有剑意,元婴剑意还未琢磨出个门道,模仿勾勒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
且那纯粹之意比当初感知地火之意要难的多,毕竟只有一幅字,只能感其表意,不似地火,能进洞窟里真切感受。
还得教徒弟,伺候裴大姐,伺候姜小妹。
“屁事儿一大堆,先把这一轮五行走完再说。”
林白做好规划,也不修行了,干脆躺倒歇息。
待到第二日,裴宁果然来了,姚千园却没跟着。
“吃撑了没?”裴宁坐下来问。
“我已筑基,能辟谷了,只偶尔吃些新鲜瓜果,怎能吃撑?”林白假装听不懂。
“真的?”裴宁笑。
“真的。”林白回。
“你在那湖心小岛两月余,真没吃撑?”裴宁又问。
“只偶尔吃些瓜果,我又颇为节制,只略尝尝而已。”林白拉住她。
“瓜果汁水可还润口?”裴宁又问。
林白听不懂,是故也不答话,只把她拱翻,又好好哄了几回,才让她服气。
两人闹腾完,又闲扯许多。林白说修行感悟,悟剑道之法;裴大姐则说天池派之事。
谈到兴浓,两人免不了再打一架。
如此过了一天,林白送走裴宁,自己拐弯往竹涛园。
与淳于叶闲聊几句,林白又问杨恕。
那盖盈秋要舔杨恕,林白没法劝,只能成人之美。顺带交好杨恕,打听打听狐狸的事情。
“他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时常奔波在信义坊和桥山派之间,轻易见不到人。”淳于叶语声柔柔,一副邻家姐姐模样。
林白便不再多问,自归洞府修行。
以混元淬体之法为主,修为进境次之,最后便是习练那袖中云雾。
偶尔也出洞府来寻人聊天解闷,只是却一直没遇上杨恕。
如此一月过去,林白寻思着该给乖徒弟交住宿费用了,便爬出洞府。
同淳于叶闲扯几句,林白离了竹涛园。
熟门熟路的来到玉湖,登上小岛。
妙妙与姜鱼同穿姜家制式的袍子,袖口扎紧,梳道童髻。
“师父。”妙妙乖巧的行礼,又可怜巴巴的上前,拉住林白的手,仰着头道:“师父,你怎么瘦了?”她说着话,还把脸贴到林白手上,蹭来蹭去,眷眷思念之情当真溢于言表。
这丫头到底在学啥?你爹那么敦厚的一个人,怎有伱这么个女儿?
林白按住额头,寻思着回竹涛园后,找一个最漂亮的竹子做竹鞭。
不过再一想,林白发觉往日自己也爱做样子,这般看来,倒是传承有序,不愧是师徒了。
“前辈与妙妙当真师徒情深。”姜鱼感慨。
林白没法子,又考校了几个问题,这丫头都回的没差。
“妙妙能有今日,小鱼儿功不可没。”林白又赞扬姜鱼。
“姜鱼不敢居功。”姜鱼行了一礼。
“师父,小鱼儿姐姐对我很好。”妙妙拉着林白的手,又对姜鱼道:“小鱼儿姐姐,我想跟师父说些事。”
姜鱼笑着行礼,往远处钓鱼去了。
“妙妙,可是在此处受了委屈?”待姜鱼走远,林白蹲下来,拉着妙妙双手,关心的问。
“没呀。”妙妙摇摇头,小嘴巴贴到林白耳边,还拿一只手护着,低声道:“小鱼儿的姐姐好看,师父你睡不睡?我天天跪她,她可好说话了。”
她好说话么?那都是师父劳心劳力给你铺出来的!
不过林白还是老怀欣慰,这徒弟没白收,知道孝敬师父。
“你不用操心这些。”林白拍拍她脑袋,“只需记住,别跟小鱼儿的姐姐耍心眼,她比你心眼还多。”
“我从小就不爱耍心眼。”妙妙立即道。
“记住我的话没?”林白瞪她。
“记住了。”妙妙回。
“去玩吧。”林白把她赶走,自上黑塔,去向此间地主问好。
闲扯几句,便交住宿之费。
“木属灵气蓬勃,有激人向上之感,倒也不错。”
姜白歇了一会儿,开口道:“你那什么淬体之法倒也有点门道,日后你五行中每修一行,都需让我验看验看。”
她面上红晕未退,却做出严肃之色,十分认真的解释道:“这淬体之法事倍而功半,费时费力,颇为鸡肋。我需时时看着你,否则走火入魔,为时晚矣。”
是你想吃吧?裴大姐五行皆闻,你也全都要?
林白只得应了下来,如今妙妙在她地盘上,为了唯一的徒弟,劳累些也没什么。
“妙妙如今懂事不少,倒是让你妹妹辛苦了。”林白道。
“一月就那几回,也没多辛苦。”姜小白回。
“……”林白愣了下,又问道:“妙妙在此间没惹事吧?”
“她才几岁,能惹什么事?”姜小白叹了口气,“只没来几日,姜鱼便把你送的飞刀给了她,把你送的笛子也给了她。如此鬼精的一个人,把我妹妹吃的死死的。”
“回头我再寻些东西给小鱼儿。”林白赶紧来哄。
又闹腾一回,林白从黑塔里出来。
带着妙妙回了趟凤鸣阁,不见朱玉玲,朱见羊前辈也不在,只朱玉茂在当掌柜。
两人聊了会儿,林白又把妙妙送还,再回竹涛园。
念及盖盈秋的礼物还未送出去,林白便又去寻淳于叶打听。
“巧了,午后才回,这会儿应该还在,你自去便是。”淳于叶笑着道。
林白谢过,又去寻杨恕。
此时天已尽黑,沿着竹林中的小道行,闻听竹涛阵阵,抬目漫天星辰。
不多时便见一小院,篱笆门开着,屋里有淡淡烛光,不闻人声。
“敢问杨兄在否?”林白立在门口,高声道:“云中鹤前来拜会。”
“来来来!”屋门打开,传出杨恕的笑声。
林白迈步进院,来到屋门口,便见里面除却杨恕,还有淳于通。
这两人围坐一矮桌前,上有酒碗酒坛,颇见粗豪。
“漏夜登门,扰了两位雅兴。”林白笑着作揖行礼,又接下腰间的酒葫芦,道:“唯有奉上美酒,还望莫要苛责。”
若是练气时,这就有点不太合适。如今林白筑基,已可与他二人平辈论交了。
“你竟筑基了?”杨恕喝的脸已红了,他连连招手,“快来坐。”
“侥幸筑基。”林白坐在杨恕身旁,重整酒碗,先给杨恕倒上,又给淳于通满上,最后才是自己。
“这是上好的猴儿酒,甘甜香冽!”杨恕识货的很,一口喝干,身子晃来晃去,“快喝快喝!”
淳于通只抿了一口,林白全数喝了。
“哪里得的?”杨恕抢过葫芦,他先给林白倒上,又给自己倒,许是醉了,酒撒了一桌子。
“自是眠龙山中。”林白笑笑,道:“彼时失了筑基机缘,心中不悦,便寻了几个猴子欺负。”
杨恕闻言,搂住林白肩膀,贱兮兮道:“如何欺负的?”
“杨兄,我不好那口儿。”林白摆摆手,见杨恕确实醉意朦胧,便随口道,“那次在龙门坊之事,起因真的是杨兄家的那位仙子?”
这事儿在桥山一带已不是秘密,各大门派家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杨恕一听这个,吨吨吨又喝了两大碗,还倒酒不停。
淳于通笑了笑,道:“现今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知道便知道吧!”杨恕气闷的很,抹抹嘴,“我家能丢出去个元婴,别家连元婴都没呢!”
这话一说,淳于通被无辜波及。
林白却还没事人一样,道:“杨兄,那如今是个什么章程?”他做出慷慨模样,认真道:“沉玉仙子出自杨兄家里,如今有这般成就,都是你家一口口喂出来的,自该归你家所有!”
“不错!”淳于通也开口帮腔,他和林白都想打探消息,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难。”杨恕似是喝上头了,竟不做隐瞒,“那位老祖元婴后化了人形,口齿便给,来了信说什么眠龙山是老家,桥山派是娘家,九阴山是新家,所以不欲让大家起干戈。”
好家伙,都成家了,狡狐三窟。好话赖话都让狐狸说了。这是人还是灵兽啊?林白颇有感慨,心想这狐狸比人还会说话。
淳于通也好奇的很,追问道:“不管新家老家,还是得看沉玉仙子的意思吧?”
“沉玉老祖说,她亲近人族,不想回眠龙山了,欲要再挑个人行命契之法。”杨恕依旧喝酒不停。
淳于通沉吟片刻,道:“沉玉仙子乃是元婴,灵兽又天然多几分观天问地之能,她既要挑人,想必需十分出色才行。”
“淳于道友所言有理!”林白就是瞎凑合,反正轮不到自己,便随口打探道:“杨兄不试试么?沉玉仙子毕竟是你家出来的,应念几分旧情。”
淳于通亦是点头。
“我不行。”杨恕摇头晃脑,“我初入道时,沉玉老祖便说我呆头呆脑,该配头傻鹿。”
淳于通和林白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寻常,看不出任何憋笑的意思。
“那沉玉仙子既然要挑人,总得有个章程吧?”淳于通又问。
“嘿嘿,我咋知道?好似还在谈。”杨恕虽醉,人却不傻,竟不多说。
林白饮酒一杯,心里痒痒的很,又拿酒葫芦给杨恕倒上酒,问道:“不知沉玉仙子样貌如何?”
“她元婴后才化形,我还未见过。只以前就如同寻常狐狸一样,只毛色淡青。”杨恕随口道。
淳于通也来劲儿了,问道:“沉玉仙子有何喜好?”他抢过林白的酒葫芦,给杨恕倒酒。
“那位老祖没甚喜好。”杨恕歪头想了半天,道:“若说有,大概就是爱睡觉了。”
爱睡觉?睡觉好啊!怪不得要去九阴山呢!林白更有精神了,自己有转轮之名,又久经炼体,虽不欲行禽兽之为,但若真能拐回家一只元婴狐狸,便舍身饲狐又如何?
就算元婴灵兽体格雄壮,肌肤坚韧,咬咬牙应能挺过去吧?再说了,沉玉仙子已然化形,说不定连狐狸的骚味都没了!
日后若能与狐狸行命契之法,那人兽相合,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干啥事带上元婴狐狸,岂不是轻轻松松?
林白热切的看着杨恕,淳于通亦是热切之极。
杨恕见他俩目光,当即冷笑,道:“我说的睡觉就是困觉,无有意指,非是你二人心中想的那般肮脏!”
那还有啥意思?林白立即断了念想,深觉这种事绝轮不到自己,还是回去勤修吧,别想捡漏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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