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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女,久别重逢,自是好一番缠绵。
裴宁的性情是外冷内热,人亦如此。
她刚开始还非让林白念信,可没被拱几下,人就软了下来。
地火洞府本就热,情动之下,更增火意。裴宁稍显清凉的肌肤旋即温热,继而滚烫,有氤氲粉色,犹如抹上花红。
白皙面孔更是蕴上红晕,双眸有迷离之意。她兀自咬着下唇,隐忍着不出声,身躯却配合林白。
没过多久,便见她闭上双目,眉心紧锁,两臂压下,死死的抓住矮塌两侧。
又过片刻,便听她一声娇吟,细腰上挺,身子绷紧,微微颤着。
“还让我不让我念了?”林白停下来问。
裴宁根本不理,她兀自双目迷离,口中不知在呢喃什么。
闹腾许久,几番云动,两人都歇了下来。
裴宁侧躺,头枕林白手臂,她面上潮红未消,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个不停,也不说话。
林白却还在丈量大小,总觉的许久不见,裴大姐好像都没曲如意的大了。
“你变了。”裴宁开口。
“你别瞎说。”林白吓了一跳,“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守心亦守身。”
“呵,你做贼心虚什么?”裴宁笑笑,往日清冷的目光化为温柔,轻语道:“先前伱身上稍显暗红,有微微火意。如今暗红不见,却又有沉重之感。气息更为绵长,气力也增了些许。”
“感觉如何?”林白问。
“感觉……”裴宁脸更红,不看林白,反羞愤道:“林转轮,你整日只想这些?”
“是你胡思乱想了吧?”林白委屈的很,“我的意思是,我的淬体之法如何,你是什么意思?”林白笑着看她。
“……”裴宁瞪了林白一眼,道:“等你五行合一再说吧!”她犹自气呼呼的掐了林白一下,又道:“你是不是在外遇到熟人了?”
“怎么看出来的?”林白很是好奇。
“先前你回来时,一见我便有开心之意,然则又生出些许警惕。”裴宁眨巴眼,“遇到了曲如意?她跟你打听我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枕边人。林白拜服道:“确实如此。”
裴宁推开他的头,“先别吃。”她笑的开心,“我在花溪县为她做向导,鞍前马后,日日相处,她颇看中我。”她盯着林白双眼,有玩味笑意,“其实她还跟我说过,想要带我走,被我婉拒了。”
“曲如意不是好人。”
林白立即气愤,“我出外时,恰好遇到了她寻天启。”林白是清白之身,自然什么都不怕。“早知道不帮她筑基了。”
裴宁闻言,双目盯着林白,道:“又遇生死危机了?”
林白点点头,“此间牵扯甚深,不过还是侥幸活了下来。”
“你如果老老实实不出门,怎会有意外?”裴宁语带埋怨,眼中却是关心。
“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林白笑。
“我是代姜丫头说的。”裴宁笑笑,摸出一封信,塞到林白脸上。“曲如意毕竟年长了些,又爱着男装,怕是不合你胃口,更不及姜丫头幽香。”
林白接过信,撕开看,上面只一行字:我已练气七层。
裴宁也凑过来看,“怎不把月信之期也跟你说呢?”
她面上带笑,却又阴阳怪气。
“她还小,你乱说什么?”林白正色道。
“过两年就长大了。”裴宁看着林白,真诚又温柔,“这样也不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若有能耐,我只会夸你。”
说完话,她便推开林白,笑道:“林转轮,方才说曲如意时,你没半分反应,怎说及姜丫头,你立即情动?”她笑的开心,“若说你跟姜丫头是清白的,我半分也不信。”
林白知道没法跟她讲理,便也不回话,只是拱她。
闹腾半晌,费了许多力气,终于把裴宁哄舒服,才算是揭过此事。
没日没夜的疯了三天,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这是拜访之意。姜春是知礼之人,他见裴宁未出,必不会贸然打扰,是故必是姚千园无疑。
裴宁急忙穿好道袍,束好头发,又将那珠钗插上。
林白慢吞吞的清理了洞府,这才打开大门。
果然是姚千园。
她迈步进了洞府,也不说话,只是左右看了看,嘴角有了然笑意。
林白看到她,就想起高元元说曲成甲被姚万山请走,似乎出远门做事了。
姚万山是姚千园的老祖。
林白虽有好奇,却知这事儿不好打听。再说了,金丹密事,姚千园必然是不知晓的。
“姚师姐。”林白与裴宁行礼。
姚千园背着手点点头,凑到裴宁跟前,细细的瞧了瞧,笑道:“肌肤白皙细腻,明艳动人,眉间春意未消,不似往日冷艳。”她抚掌赞叹,“看来是吃饱了。”
她又看向林白,道:“不见疲态,双目清明有神,又无暗淡血丝,当未服用虎狼丸。我本以为会只剩药渣,没想到你还算有些能耐。”
姚千园赞许的点头,好似在评比药材灵草。
裴宁早就习惯姚千园的骚话了,是故毫不脸红,亦不说话。
林白不好赶人,又有事相询,便硬着头皮请姚千园坐下,倒上热茶。
“你最近去哪儿了?”姚千园摸着茶杯沿儿,好奇开口。
“炼丹日久,甚觉乏味,便约好友出外走了走,散散心。”林白拉裴宁坐到她对面,笑着又道:“师姐风姿依旧。”
“风姿依旧?怎及得上被滋润了三日三夜之人。”姚千园妩媚一笑,根本不顾及裴宁就在旁边,她点点矮桌,道:“师弟又会炼丹,又会伺候女人,当真让人羡慕。”
林白就当没听懂,只做出请教模样,问道:“师姐,我欲要寻一水属和木属灵气充沛之地,可否教我去何处寻?”
如今修混元淬体之法,土属灵气淬体后,便可去朱氏领地,以金属灵气淬体。
金生水,水生木,林白需得提前做好准备。
首要考虑的便是安全,宁静。是故不能出坊市,需在坊市之内,从诸金丹门派和家族中寻。
“你要做什么?”姚千园闻言便笑,“你身在地火洞府,又要寻水气氤氲之地,又要寻林木茂密之处。”她面上有笑,“你这又是火又是水又是木的,倒跟我一位师姐颇为相似。”
颇为相似?林白好奇的很,心说莫非遇到同道了,也习混元淬体之法?
裴宁见林白脸色,便替他打探道:“他怎跟那位师姐相似了?”
姚千园喝了口茶,笑道:“那位师姐也得五行之妙,悟五行之法。”
林白听的痒痒,立即问道:“怎么说?”
姚千园拍拍手,道:“她按五行相生之序,先找本命中有木之人,再找有火之人,后寻有土之人,接着便是金,水。”
“然后呢?”林白更好奇了,心说这是什么秘法不成?还是要组阵法?
“然后挨个睡一遍呀。”姚千园道。
林白无语,这位师姐怕不是修什么五行之法,而是有收集的癖好吧?莫非得了九阴山的传承?
裴宁笑了笑,看向林白。
林白与她最是默契,也知她深浅大小,立即明白她是想说,她已试了自己的火与土。
林白盯着她,示意五行中还有其三,万不会让你错过。
裴宁转过去头,不看林白了。
“师姐,”林白只能无力的看向姚千园,道:“还请指点指点,我并非说笑。”
“我又没说你在说笑。”姚千园见林白吃瘪,她很是开心,道:“不就是找水多的地方么?这有什么难寻的?”她坐的笔直,手指轻点桌案,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低头便是。”
林白闻言,看了眼裴宁。
“师姐,”林白无奈至极,“我是用来修行的,不是用的。你莫要开裴宁的玩笑了。”
姚千园先是一愣,然后意味颇深的看向裴宁。
裴宁终于脸红,她瞪着林白,一字一句道:“师姐的意思是姜家。”
原来如此!
“……”林白头疼之极,跟姚千园混的熟了,就不自觉的认为她话里必然藏骚,便老往歪处想。
“姜家本山内有一大湖,名叫玉湖,周边环绕十几个小湖泊,乃是水气氤氲之地。”姚千园笑着解释,“你去求一求姜丫头,再出些灵石,事情大概是能成的。”
“多谢师姐提点。”林白立即谢过。
“至于木属灵气充沛之地,”姚千园想了想,道:“淳于家有洞府,地方不大,多是他家自用。也有往外租赁的,不过稍贵些,通常都是筑基去租。”
她说完看向林白,笑道:“你若是想要短租,记得找我,能便宜些许。”
“多谢师姐。”林白诚心感谢,又摸出一瓶凝气丹奉上,“请师姐笑纳。”
姚千园毫不客气的收了。
又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林白送走姚千园和裴宁。
关上洞府门,林白先静坐一会儿,检视自身。
疯了三天,并无疲累之意。淬体之效愈加明显,林白很是满意。
开启地火,炼了一炉凝气丹,便又有一道灵力打入。
开了门,是姜春。
“姜兄。”
“贤弟。”
两人行礼,相对坐下饮茶闲聊。
互相吹捧了一番后,姜春说起正事。
“贤弟此番出外交游,想必舒心开怀,丹道上当能更进一步。”姜春把话往炼丹上引。
“确实有些许感悟。”林白笑着道。
“那就好。”姜春呵呵一笑,“你一去就是两月余,我这丹药可是早断了。”
“姜兄身负家族传承之责,早知道我就多炼两炉了。”林白立即应下,“这几日无事,我便专心为姜兄炼丹。”
“贤弟仁义,那就多谢了。”姜春立即行礼。
“姜兄客气。”
林白摆手,“对了。”这才开始提条件,“我有一事,想请姜兄帮个忙。”
“可是想去地窟观摩地火?”姜春面上笑的轻松,取出木盒。
“这倒不是。”林白摇摇头,道:“我新学了一门术法,需得蕴水之地修习。听闻姜兄家中有玉湖灵地,是故我就不打算去外面问了。”
姜春闻言,立即道:“贤弟,我等练气修士,应以修为为主,不应沉迷术法。”他颇为严肃正经,又接着道:“尤其是练气前期和中期,就算学了术法,因境界所限,威能也只堪堪。是故,到了练气后期,或者筑基之后,再修术法才是正经。练气期专修术法的,大都是常常出外的搏命散修,亦或者大道无望之辈。”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句句有理,人家真没把林白当寻常的点头之交。
林白很是承情,然则却不能听。
“姜兄好意,我自然知道。”林白给他添上茶水,惭愧道:“我也不瞒姜兄,其实我外出时,心有所悟,需得寻一水气氤氲之地才行。”
“你观摩地火,又擅炼丹,如今求水,莫非是水火相济?”姜春摸着下巴,竟帮林白圆上了。
“对对对。”林白立即接口。
“也好。”姜春点头,“我家有玉湖灵地,我帮你问一问。”他看向林白,又问道:“你几时用?”
“两个半月之后。”林白回。
“好。”姜春又沉思一会儿,笑道:“你再给小妹写封信,让她也出些力。看管玉湖之人乃是我族叔,他最是宠爱小妹。”
“多谢姜兄。”林白立即感谢,又取出纸笔,马上就写信。
以往跟姜丫头通信都是互相嘲讽,互相阴阳怪气,如今却要求人帮忙。林白脸皮厚,不觉得丢人,反而好话不要钱的往上写。
写好信,林白交由姜春。
两人又废话了一会儿,姜春告辞。
关上门,林白清理了下洞府。
又炼了一炉虎狼丸,借其静心。
闭上眼,回思第一次使用枯木蝉符宝时的情形。那次是宋清和张寒,他两人受尽岁月折磨之苦,堂堂仙师坠落凡尘。
其次便是在地窟,刘老大和曲如意跨入玉蝉五丈之地,岁月在两人身上急剧流转。
“奇诡,神奇。”
林白取出玉蝉,细细打量。
入手有温润之意,通体漆黑,与寻常蝉虫一般大小。
不知是何材质,做工一般,稍丑些。
摸出秀秀绣的荷包,两相对比,确实是秀秀的绣工略胜一筹。
收起荷包,林白再细细看。玉蝉蝉翼极薄,蝉身微泛光泽,可双目暗淡之极。
林白缓了几口气,心中无感后,这才探出神识,与其交联。
与凡物一般,并未发现有何特异之处。
稍稍输入灵力,如石沉大海。
“这玩意如何用?”
林白只觉自己见识少,可又不敢去问旁人。
滴血?那更不可能了,林白试都不敢试。
“曲如意得了玉蝉后,也不知如何用。但筑基之后,似乎知晓了玉蝉的用法。”
“她筑基前有感,曾说五行相生相克,又说向死而生,这皆是循环往复,绵延不绝的道理。”
林白手握玉蝉,细思半天,并无所得。
“申续说玉蝉需养。‘养’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玉蝉不能收到储物戒中,需时时带在身上?”
“那待养成之后,会怎样?”
林白又琢磨半天,依旧无所得。
既然如此,林白也不再多想,取出一根线,将玉蝉做成吊坠,挂到脖子上。
“且戴几天,看看玉蝉有无变化。”
林白这般想着,又开始炼制虎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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