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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昙不知自己如何入睡的,只知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昨日曹氏临走前让她好生地在院子里帮柳浩歧抄经祈祷。
她知道这是曹氏让她别去眼前碍眼。
这样也好,给了顾昙赖床不起的理由。
实在是萧暄昨夜花样频出让她疲累的不想动弹。
一整夜,她就好像一只钻进瓮中的鳖,随他翻来覆去的揉搓。
只是想到萧暄的行为,顾昙又有些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不是青松观那次亲身感受过,她只怕会怀疑萧暄是不是和柳浩歧一样身体有疾,那方面不太行。
否则为何明明都已经那样,他却还那样强忍着?
可一想到青松观那次,她余光看到的画面,分外的狰狞吓人。
要不是为了孩子,顾昙倒情愿这样……
顾昙觉得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事,窘迫地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将脑中画面给捂走。
嗯?有些不对。
本侧着身子的顾昙,后背感受到一具热乎有力的身体。
她没有回转过头去,只是眼珠稍往一侧移了下,就对上一双凌厉而漆黑的眼眸。
萧暄怎还没走?
这……这……
睡在一侧的男人,仿佛感知到她的想法一般,抬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上,贴了上来。
在她的耳旁轻声道:“知道孤为何留下吗?”
顾昙不知道。
夜里有黑幕遮着,地处僻静的院子,她不至于慌。
白日里,那层黑幕扯去,一切都那样的坦露着。
让她无端地心慌。
“孤可说过要与你多多适应。那寻常的夫妻,可不就是像如今你我这样,相拥到天明?”
可他们并不是寻常夫妻,不过是一对为契约才纠缠在一处的男女。
这样是不对的。
顾昙刚要说什么,就感觉到身旁的人俯身堵住她的唇,让她的腿如春藤般缠在腰上。
和昨夜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危险和侵略性。
顾昙都要以为萧暄要将她吞吃了般,使得她呜咽不停,整个人恍若漂浮至云端。
偏生,萧暄还恶劣地在她耳旁提醒,春夜的猫叫那也晚上才叫的。
顾昙只得咬紧牙关,忍着眼泪,不敢出声,怕泄露出去,流到院门外,将不相干的人引来。
这期间,还真的有人来过。
是曹氏身边的老嬷嬷。
过来传话的。
许是昨日马场上的事发太过意外。
谁也没想到武将府邸出生的柳浩歧会意外落马,还撞到一侧篱笆上。
皇后那边让人送了许多的赏赐过来。
贵人有赏赐下来,自然要面见谢恩,可眼下曹氏哪里有心情去见皇后?
故而想到顾昙。
再怎么说,如今她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
只是直到碧草将老嬷嬷打发了,老嬷嬷都没有见到顾昙的面。
她哪能想到,顾昙那会正在太子殿下怀里无声地哭,根本听不到外头任何的声音。
但萧暄听见了,还恶劣地扣着她的腰身,故意用一只手去探的唇,想让她紧咬的呜咽声冲堤而出。
顾昙更加绝望,唇几乎都要咬破了,才勉强忍住。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暄才终于消停,放怀里的人晕沉沉地睡过去。
“姑娘。”
顾昙突然惊醒,一睁眼屋外日头高挂。
她失神地看着卧榻前撑着帐幔的碧草。
“姑娘。奴婢也不忍心叫醒您,实在是侯夫人那边的人过来传信,说让你去皇后那里谢恩。”
“若是这会不去,晌午听说皇后他们要去狩猎,到时你过去身子更受不住……”
顾昙听了缘由后,也知道不能再耽搁,立即起身。
这厢赶到皇后居住的寝宫时,日头已经稍稍西斜。
宫门前的宫女见到顾昙时,知她是来谢恩的,进去禀报后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顾昙唇角含着笑,看了眼碧草,就越过门槛进去。
屋内的罗汉榻前,已经坐了两位客人。
一个顾昙觉着熟悉,是那个马球场上,冲向萧暄的少女。
另一位,她也熟悉。
顾昙双目微微眯起,脚步也不由迟疑了几分。
是看台上,那个对她咄咄逼人相问的妇人。
此刻将那少女搂抱在怀中,“娘娘快别如此,我家这个好似猴儿一般,哪里配得上十二皇子呀。”
一时间,顾昙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
竟是如此。
是为自己的女儿叱问吗?
顾昙笑了。
就在这时,站在皇后身侧的贴身宫人发现了她,连忙提醒道:“娘娘。靖安侯世子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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