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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后,明媚的光线将书房照的透亮。
书房摆设齐全,陈设名贵。相较于冷冰冰的东宫,澄园这边多了几缕生机。
刚成亲时慕梓寒很少过来,那会儿亲眼见周璟在街上大杀四方后,她多多少少有些怕他。又注意分寸,毕竟周璟在书房多为处理公务,她为新妇不便打扰。
再后来,喜公公恨不得两人都黏在一起,总是暗戳戳的让她送些汤汤水水。
慕梓寒不好推辞,又恐惹周璟不喜,后见他并无不虞,也就放下心来。
去的次数多了,小姑娘胆子也大了起来,见屋子过于沉闷,还特地抱着几盆绿植过来,还不忘每天浇水。
等互通情意后,书房又多了零零碎碎的摆件。
来过多回,慕梓寒却头一次瞧见木盒。
她震惊又错愕,呆滞住了。
曾几何时,耳坠丢了,慕梓寒着急的不行,特地问过周璟。
——殿下,您有瞧见我的耳坠吗?
周璟是怎么回复的?
他很遗憾的表示。
——不!曾!
慕梓寒:……
她慢吞吞的的走过去,弯腰捡起水滴形耳坠,语气凝重的表示。
“这是我的。”
周璟的身体有过片段的僵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璟的手扣着书桌边缘,他只是病恹恹的用鼻音应了一声。
“嗯。”
气氛凝滞,慕梓寒久久未言。
因为现在完全不是追究耳坠的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一次弯腰,捡起烫手的月事带。
女儿家的私物,慕梓寒以前从不觉得如何,可在周璟这里发现,她就有点难以接受。
小姑娘乱麻的思绪牵动着神经。
她自己缝的月事带,如何会不认识?
她在霜降出身,名字里就有个寒字,她的贴身衣物多半会缝上一朵霜花。
如今手里的也有。
她张嘴,红着脸磕磕绊绊:“这……这应该……也是我的。”
周璟掀了掀眼皮,强大的心态让他调整好,身子往后靠,倚在案桌上,姿态懒散。
“你的?”
此刻,周璟丝毫不觉得羞耻,更无半点被抓包的尴尬:“你喊一声,看看它能不能应?”
慕梓寒从没见过事情暴露后,证据就摆在眼前,还能如此强词夺理的。
猜不出周璟是什么时候将她月事带藏起来的。
慕梓寒更沉重了。
她喃喃道。
“你先前还问我该如何用。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哪有人……问这些的,可想着夫君你博学多识,只当见了新鲜事物,好奇罢了,又实在拿你没办法,也就教了你。”
“我准备的多,整整用一匣子装着,平时取用也不会刻意去数。”
以至于,少了一份都不知。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周璟黑沉沉的眸子鼓足勇气。
“夫君。”
周璟觉得,慕梓寒要说的,他应该不太喜欢听。
果然。
“你让我教你,可是偷偷趁我不在的时候,也……”
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偏偏周璟是个没脸没皮的,生的芝兰玉树,谦谦公子,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一身墨色长袍,衬的他矜贵出尘。
只听‘咔’的一声,案桌边缘被他掰断一块。
周璟朝她温柔的笑:“继续说啊。”
周璟:“我听着呢。”
慕梓寒:……
她低低道。
“我突然想到手头上还有些事,就先出去了。”
刚走几步,就听到周璟的克制不住闷笑。
男人笑话她。
“我都没溜,你落荒而逃做甚?”
是啊,她跑什么!
周璟:“脸都是红的。”
慕梓寒死死攥着月事带。
她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将月事带怼到周璟眼皮子底下。指尖用力戳了戳,再好脾气的人也急了。
“这霜花我绣的!要我将屋里的都拿出来对比吗?我不提无非是顾及夫君脸面,夫君倒好,扒着这件事就不放了!”
“你这般若是让那些追随恭敬你的大儒知晓,定会言储君有辱斯文!”
说到这里,她又怕伤了周璟的心:“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下回可不要有了。 ”
话音刚落,手下一空。
周璟捏着系带。在慕梓寒面前晃了晃。
“人既然要走了,东西也得留下。你我虽是夫妻,可到底私人用的,总要有些边界感。”
慕梓寒一滞。见他不像说笑,眼里划过茫然。
她支支吾吾。
最后,很古怪的问了一句。
“原……原来,男子……也来月事吗?”
刚说完这句话。
男人钳住纤细的腰肢将人搁在高几上,膝盖被抵住,他的右腿明晃晃的挤了进来。
四目相对,周璟眼里情绪翻滚。桎梏在腰间的大手像是烙铁一般,烫的却是大腿。
他张嘴却道。
“解毒过程繁琐,前期准备也不能出错,就在明日,你应当知晓的。”
这样的姿势慕梓寒不自在的扭了扭,觉得两人靠的太近了不说,也是青天白日。
但说到正事,她也严肃的点头。
“我问过蒙时了,解毒会极疼,身子方能好,夫君明儿定要撑住。”
“饮食也得吃药膳,厨房那边都准备妥善。”
“我会在边上守着夫君。”
说到这里,她问:“至今不曾道明解毒的事,皇宫那边也未透露分毫,可是打算继续瞒着?”
周璟低头,贴着女子娇嫩的唇瓣:“嗯。”
“解了毒,不出半月,就能给慕衍解了。”
慕梓寒被他厮磨的身子骨都软了,眼角湿漉漉的。
周璟:“慕衍与我不同,缠绵病榻多年,身子骨亏空厉害。”
“锦园到底不比澄园,没有专门的药房,先前我也和他商量好,来这里住下,毒解了后,再回去慢慢调理。”
这是其一。
还有一个原因,周璟没和慕梓寒说。
上回阿黄咬了人,锦园又没办丧,慕衍至今未死,下毒之人察觉反常。盯着锦园更紧了。
而澄园。
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盯梢。
“夫君有心了。”
慕梓寒吸了吸鼻子,虽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也只有真正解毒时,她才有了沉甸甸的踏实感。
拨开云雾见月明。
周璟这么周到。
为此,慕梓寒很惭愧。
惭愧道她觉得,不应该和周璟计较月事带的事。
她瓮里瓮气,格外真诚:“月事带的事,我定会守口如瓶,烂死在肚子里,也不会对外说一个字。”
“你风光无限却也处在风口浪尖,压力大,有些癖好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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