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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寒芒一闪,沈朝惜眉心微蹙,偏过脸,避开他的攻击。
然后她眼神倏然冷下来,动作快到至极,那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而他手里朝沈朝惜逼近的匕首,陡然,被沈朝惜握住了手腕,沈朝惜冷眸一瞥她的瞬间。
这名黑衣杀手的整个手,仿佛都被一股强势的不容人反抗的力道,给震住,一双狠厉的眼神,望向沈朝惜。
然后,匕首在男人的手中,被硬生生调转了方向,下一秒,他眼瞳一缩,匕首直直插进了他的心窝!
他心口一痛,“额,”嘴角溢出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匕首,是握在他自己手上的。
而此时,另外被她撞上门板,捂着胸腔的人,冲了上来,阳台的落地窗,被撞碎!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音,玻璃碎片飞溅,从二楼阳台上溅落!
带着殷红的血,落在了别墅外的空旷的院子里,而就在那阳台之上,身穿着睡衣的沈朝惜,被人从房间里猛地,撞出来。
仿佛是牛劲一样地,沈朝惜后腰,抵在了阳台的石栏杆,伴随着惯性,猛地折腰摔了下去。
“啊!”那一瞬,房间里传来惊叫声,打电话报警以后,仍然不放心的赵姨,还是壮大了胆子上来。
因为陆少爷对她极好,待遇也好,所以陆云洲交代过,让她照顾好沈朝惜,她还是放心不下来,就上楼了。
却没想到,就在赵阿姨进房间以后,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沈小姐?!”
赵姨的眼前,是从阳台上伴随着飞溅的玻璃,摔下去的沈朝惜。
不止是赵阿姨,还有御清园外,还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少年在暗处,刚来到这。
但是,让他提心起来,眼瞳骤然一颤的。
就看到了别墅里发生的一幕,那亮着灯的二楼阳台,发出剧烈的玻璃撞碎的声音。
接着,就是那抹身影,从二楼摔下来。
叶言溪眼神,猛地一变,看到了紧随在后的黑衣男人。
在警方来的时候,嘭的一声,当时在黑暗寂静的秋夜里,极为的沉声,有重物从二楼砸落。
砸在了花园里的地上,被摔了个半死不活的,胸腔出血,然而,因为地上都是玻璃碎片。
那名黑衣人浑身都是血痕,被碎片扎了一身,在流血,眼看着动手不成,而外面来了两辆警方的车。
他表情一冷,脸上也有碎片扎出的血点,心有不甘的,就从花园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逃了。
原来就在他撞着沈朝惜出来以后,沈朝惜抓住了围栏,同时眼疾手快,她猛地反手,将人给摔了下去。
随即,沈朝惜蹙了下眉,似突然,剧烈腹痛,又开始了。
在外面黑夜里的少年,似是极为担心的,朝她看了一眼。
看到她没事,从二楼上去后,很快,他蹙着眉,那张阴郁的脸上,变得可怕极了。
叶言溪隐身,进了黑暗里,接着,不知道在京城某个无名的角落里。
那名逃走的黑衣杀手,猛地脚步顿住。
下一秒,黑暗里袭来的一阵阴森的冷意,让他眼瞳一震,轰然,倒地。
然而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却冷的可怕至极。
虽然是在凌晨发生的事,但警方的人,来的还算快。
但是如果沈朝惜自己没有身手的话,也撑不到他们过来。
毕竟,这不是寻常的入室抢劫犯,而是被人雇佣来的杀手,是为了要她的命的。
御清园,半夜的时候,一片灯光通明,警方的人在协助调查。
赵阿姨在录口供,配合着警方的人,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而外面,忽然,又来了一辆黑色的车,车门打开,陆云洲跟急疯了一样,从车上下来。
“朝朝!”
他脸色难看至极,拧着眉,快速走进来,看到警方的人在这以后,他上前,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陆云洲?”
沈朝惜有些不解,她似疑惑的眼神,就看到陆云洲皱起眉,他高大清冷的身影,似身上还裹挟着凌晨的露水气息,又或许是他在忙军区的事。
所以路上担心的不行,眼神里只有担惊受怕,他看着沈朝惜,似要从上到下检查一遍她身上有没有事。
“我没事。”沈朝惜看出来了他的着急,冷声安抚说道。
御清园出事,陆云洲在得知消息后,心脏一疼,生怕沈朝惜会遇到危险。
再加上,这次来的杀手,他刚得知消息,竟然是盛鸣初为了报复,花钱雇佣的人。
要知道,朝朝身体不好,在家休息,这要是万一有什么不测?!
陆云洲简直都不敢想。
所以在男人拥她入怀的那一瞬,沈朝惜明显感觉到了,陆云洲颤动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很强烈,也说明他回来的很着急,似半刻也不敢耽误。
“没事吧?”
陆云洲眼神幽深,低冷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即便是他自己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急过。
朝朝是他的命。
“你怎么回来了?”
沈朝惜那一瞬想的不是其他的,而是她猜得没错的话,陆云洲此时应该在忙盛鸣初的事。
她虽然没有管这件事,但她能猜得到,
“今晚,”陆云洲情急地看着她,他低冷的语气里,带有着不安心。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被沈朝惜打断了。
“盛鸣初想要鱼死网破,估计才会这个时候派人来杀我。”
“但我没事,陆首长还请放心。”
陆云洲拧着眉,只是担心的眼神,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我还以为……”他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Y国最近的情势比较复杂,所以他这个第十三军区的首长,也跟着忙得连觉都睡不好。
但是突然的,他就得知消息,御清园出事了。
而出事的原因,竟然是盛鸣初在跳江逃了以后,知道了当初在江心轮渡上设计害他,其实是军方的行动,而假装成当时新洲负责人的人是陆云洲军方的人以后。
盛鸣初就急了,他花重金请了Y国的几名杀手,也都是些为他卖命的人,拿了钱,就要为他办事。
所以,沈朝惜出事了。
这位沈家的大小姐,陆云洲的未婚妻,就成为了他的报复之初,最想要弄死的人。
要不然怎么说盛鸣初这个人心思阴狠,老奸巨猾还疑心重呢?
敢设计害他的人,都得死,这就是盛鸣初的心理!
盛鸣初让人查到了陆云洲在京城的居住地址,然后顺手找上了沈朝惜。
沈朝惜当时其实是醒着的,但是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潜入私人住宅,并且不为劫财直接进了主卧的。
她当时就在想,御清园是陆云洲的住址,能够让人找到御清园里来,按照当时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陆云洲前不久,刚“得罪的人”:盛鸣初,还真没想到,被她猜对了。
果然是盛鸣初花钱买来的人,只是为了报复陆云洲!
“以为什么?”
“还以为我会被盛鸣初派来的杀手给杀了么?”
“陆首长,我真没你想的那么……”沈朝惜笑着安慰他,但是就在这时,警方的人过来了。
他们跟赵姨沟通完今晚的案件情况,看到御清园的主人,现在回来了以后,走上前来。
警方的人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穿着军装,而他肩章上的等级,竟然是?
那一瞬,这几名警方的人员都懵了,手里拿着记录本,面面相觑了一眼后,选择了默不作声。
因为按照警方的办案原则,还有习惯,是需要在他们接到出事的报警电话,来到现场查案后。
需要找当事人,而类似于入室抢劫杀人,都需要询问户主一些问题的,但是眼下,被突然给震惊到了。
后续的事情,是在深夜里,警方的人简单的询问了陆云洲一些事的,但是由于军方行动保密,就连这次的潜入御清园的杀手,都是盛鸣初花钱雇佣来的,所以,陆云洲无可奉告。
警方的人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本来是职责所在,但是他们也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正常的入室抢劫以后,那么有可能就是涉及到犯罪分子报复军方的人了。
报复家属,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就连他们警方的人,也有过类似的案例,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
警方的人离开后,陆云洲匆匆安排了人,守在御清园,而他还有军区的行动,需要去做。
当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他让沈朝惜在家好好待着,哪也不要去。
因为盛鸣初,还不知道能做出来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狗急了,反咬人。
一整晚,陆云洲都不在,因为御清园出了那样的事。
而陆云洲当天夜里有重要的军区行动,所以在确认她没事后,又离开了。
沈朝惜想着,或许,盛鸣初那边,有动静了。
陆云洲才会忙成这样。
而沈朝惜,也还有军区的事,要去做。
她要弄清楚那件事。
第二天,盛听来找沈朝惜,说了之前她查到的那些事。
但是沈朝惜现在,跟当初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她最开始,只是想确认,是不是“他”,但她现在知道了是他以后,心里疑云更深重。
盛听跟她说完那天的事,脸色就变了。
“你是说,你在确认了是你熟悉的人以后,醒来,就在江心轮渡了?”
“是。”沈朝惜应声道。
毕竟,沈朝惜出事,是盛听和她联手演的一场戏,就为了找到沈朝惜之前猜测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盛听也不敢确定,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了。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因为是秋天,天气比较冷,即使外面有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
但是那和煦的阳光也只是稍微照亮了一片办公室内,盛听眉头皱着,似在想什么。
也不对,惜惜是十四洲的人,他们不可能认不出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盛听陡然抬眸,“或者,他是为了对付军方,只是当时他不知道是你?”
盛听是第七区的负责人,就连她追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有关于那个人的半点线索,只是有些依稀的猜测,她就觉得心底发凉。
想了想,盛听还是认真的对沈朝惜说:“如果,惜惜,他真是冲着你来的,你得小心些。”
沈朝惜却摇头:“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不会对我动手。”
“话是这样说,但你最近还是要注意,小心一些。”
盛听仍然不放心,眼下这件事查不到真相,就始终是个雷,摆在这面前,风险很大。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给你一个答案。”
说着,盛听满脸认真地站起身,她现在准备回第七区去,将所有的情报消息,整理出来,她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有军区的人上前来,汇报昨晚军区方面的行动,因为即使事情不是他们第一军区管的。
但是军区方面的行动,还有消息,有些是需要共通的,那名军装的男子进来,将文件递交给沈朝惜。
“首长,盛鸣初落网了。”
听到这话,沈朝惜站起来,她接过这名军官手里的文件,打开一看,眸色当即冷了下来。
昨晚的事。
就在她看完后,想起来盛听她还在这,沈朝惜猛地,抬头,跟盛听的眼神对视上。
“你们军区的动作,还挺快的。”
盛听表情故作轻松,对着沈朝惜轻笑出声,“不过涉及你们军区方面的机密,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不用。”沈朝惜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皱眉,盛听这话就等于白说。
谁不知道第七区掌握着Y国最多且最深层次的情报,盛听她一个第七区的负责人,说因为不想听到军区方面的机密,所以避开。
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吗?
“首长,那我就先下去了。”将文件送来后,给沈朝惜过目完毕,这名负责军区消息的军官,将手里的文件合上,冷肃的声音说道。
“嗯。”沈朝惜点头,就看到这名军官拿上文件离开,她的视线上抬,刚要看着盛听说什么话。
“闻首长,打住。”
而盛听在看着她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但是现在我第七区还有点事,等我把你要的事情调查清楚,我再来找你。”
看到盛听这样,沈朝惜蹙了下眉,似是担心:“可是盛听,他被抓,你,”沈朝惜知道盛听现在的情绪不佳。
在盛听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朝惜倏然转身,伸出手,抓住了盛听的一条胳膊,似乎是还想说什么。
“你想说,我们是家人是吗。”
盛听背对着她,似脸上笑意消失,但她没有回头,而是长睫低垂下来,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思绪。
她似目光一顿,眼底的神色稍微收敛以后,低落的语气开口,“但是惜惜,我早就没有家了。”
她的那张脸也变得冷冰冰的,像是有点不近人情,让人看不透她的心里想法。
要不然,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去了军校呢?谁家的大小姐愿意好好的去吃那个苦。
闻声后,沈朝惜动作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只是皱了下眉,视线下移,落在她还抓着盛听的一只胳膊上。
想了想,随即,慢慢的松开了手,盛听没有回头,而是在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沈朝惜看着盛听离开的身影,眉头紧皱着,就在这时,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进来,姜沉看到了沈朝惜。
“老大?”姜沉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平时性格冷漠些的,是他的老大才对,怎么今天连带着盛听也变得不太对劲了?
“这是怎么了?”
姜沉刚才从军区大楼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盛听刚好从沈朝惜这里出去,还脚步停顿了会儿,有些摸不着具体的情况。
“没什么。”
看到姜沉进来,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己,沈朝惜收起了刚才凝重的表情,转过身,走向办公桌,抬眸看了眼进来的姜沉,面无表情,她淡声说道。
姜沉看到她说没什么,也就没有继续问了,他将手里的文件档案,放在了沈朝惜的桌上:“老大,这是您要的文件。”
想起来军区近日发生的事情,姜沉连带着一起提及道,“盛鸣初在昨天夜里被抓,在几个小时的军方清除盛鸣初所在的那一带势力后,于今天上午以后,军区方面已经将京城出江口一带的犯罪窝点,给彻底清除了。”
也就是意味着这一次,军方不止是要抓住盛鸣初,还是将盛鸣初的犯罪证据掌握了以后,连人带货,一起查的。
虽说第一军区不管盛鸣初的事,但是姜沉之前在追查第七区的那件事,还有之前盯上了第一军区,在暗中引导军方的行动的幕后的人。
所以,盛鸣初这件事,无形中,被牵扯在这里面。
“老大,当时您假意被抓,后来跟军方连通的信号消失,我按照您的命令,没有行动。”
“但是我们顺着暗中调查到的这条线索,最后查到信号异动的地方,是金华大夏。”
“金华大夏?”
沈朝惜一听,陡然冷眸,声音似乎带有一种揣测的味道。
“是。”
金华大夏,就在京城商业中心,最高的那栋大楼。
那里,应该是陆振南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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