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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竭的米迦家咧著大嘴笑,由衷的地忘了嘴角的瘀痛。
回去的路上,她累得抬不起脚步,精神却是无比舒畅,之前纠结在心里的垃圾都已掏尽。
“把这喝完,休息一下,我们就回去了。”在7-ELEVEN便利店外面,一瓶微波过的巧克力牛奶暖暖的放进米迦家手中。
她默默接过禄瑶王的好意,将巧克力牛奶放在运动[奇+书+网]过后冰冷又红热的脸上,看著微微要天明的天色。
禄瑶王也在便利店前面的阶梯坐下。
“我们在外面混了一晚,你也变成坏孩子了。”
想不到她还有力气消还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哼,这样说我,既然这样,往后我就不客气的把你这张白纸染成黑布!”
“我现在不就随便你染了吗?”
禄瑶王看进她亮湛湛的眼,他温吞吞的又说:“在我看来……你是一抹灿烂耀眼的朱碧。”
朱碧。
被盯上了!
离开捷运站,人潮变少。
老旧的街道白天治安一向还好,可是事情要发生通常就是没道理。
天生敏锐的寒毛竖起来,后方立即闪出来几个人勒住他的脖子、用布袋盖上,接著棍棒齐下的海扁他。
因为调性的关系,他通常跟这些江湖色彩浓郁的分子没有交集,他们为何找他下手?
来不及细想跟反抗,已经遭到痛殴。
相较于距离洗车厂几百公尺外突然飞来横祸的禄瑶王,本来专心洗车的米迦家也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不在焉起来。
禄瑶王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的纪录,今天……她不知道第几度把脖子往禄瑶王会出现的路上转。
——除非发生意外了。
不好的念头一旦钻进脑子,曾经有过一个小时终结十辆车的闪灵刷手也没了心思,二度把客人也当成车子洗刷的惨事在还没发生之前,她丢下水管跟刷子钻进服务站向跷脚看《花花公子》的毕哥请假,工作移交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一跑……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起来像一盘散沙,实际上偏袒自己人偏袒到不行的五人组全部被米迦家惊动了!
即使五人身上都是学生制服,也难掩各自不同的风采。
吁若湛,如白水淡定,对谁都是一副礼貌周到的样子,可是不知怎地就是少了股温度。
黑歙,两道霸王眉,舒卷云吞的气概已经略显一二,不安分的个性表现在对抗学校穿制服的制度上,几个人里面就他把制服拉出裤子外面,书包带子勾著屁股下十公分,至于其他丰功伟业罄竹难书……不提也罢!
殷翡,根本是个视觉系,从头到脚,都是手工订做,爱水的个性比女生还夸张,眉毛是描过的,金光闪闪的饰品一样都少不了,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阵香喷喷的风。
容郡,抢尽所有人锋头的玫瑰少年,娃娃的脸蛋,小鹿斑比的眸子,即使是无所为的坐在那,他的美,属人间少有。
东方狂也,三分钟一通电话,朋友通四海,东方狂也,又狂又野!
“是哪个眼睛放在裤袋的浑球敢动我们的人?”暴跳如雷的人嗓门超大,黑歙横眉竖眼,比黑社会老大还要老大。
“既然是浑球就表示有眼不识泰山,你就算喊破了喉咙,王爷也不会回来了。”殷翡好整以暇的对著自己弧型优美的十根指头吹气,因为才上过透明的修护指甲油,随便碰到可是功亏一篑的。
“你咒他死?!”
“哪有,就事论事你不懂吗?凡夫俗子!”
“我是俗仔,那你就是个屁!”
好低级的对话!
两个本来就不对盘的人一语不合……真的就一句话,就杠上了。
“你们两个——”有人跳出来主持正义?
哪知道……“乌龟笑鳖没尾巴,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要是乔不定,出去外面解决比较快!”
这满嘴风凉话的东方狂也立刻遭到黑歙跟殷翡追打。
“你们——”有道实在看不下去的声音悄悄想打断越搅越乱的场面。
可阶没人赏脸,立即被淹没。
“下次再这样不饶你!害我刚刚擦好的指甲油报销了啦!”再捶下,很重的一击,殷翡心疼死了。
“人妖!”东方狂也不遑多让,毒舌猛吐,一脚踹去,两不相欠。
“你有歧视眼光,小心我去告你,告得你屁滚尿流,连遮屁股的布料都不剩!”别看殷翡这样,他可是法律系的高材生。
将来以讼师为目标,要搅得无聊的人生天翻地覆!
“你们——”女声又响,这次把拳头也捏起来了。
不过,人多势众的男生还是把她忽略得很彻底。
几张嘴还继续快意思仇,两个像斗鸡,其余的下注打赌,他们是很习惯这样的打打闹闹,可没想到会不会吓到人家女生。
米迦家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她好想掐死这些臭男生!
她放声大吼,“你们真是够了!”外加一拳打在殷翡家远从新疆和阗以空运载回来八十八厘米高的碧玉上。
戏剧性很强的一拳,只是,那块价值千万美金的碧玉一点事也没有。
吁若湛最早回过神来,他咳了下,把众人的三魂七魄拉回一点。“你别急,王爷性情沉稳,从来没有听说得罪过谁,也许他是一时兴起去了别的地方。”
“你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问不出所以然,让米迦家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神经酸痛,眼中完全无视几个各自出色有型的帅哥。
几人有志一同的摇头。
“你们这些人到底算什么朋友?”
她惊天动地一喊,喊水会结冻再度冻住五个大男人的动作。
“我不想靠你们了,我自己去找!”
人跑了。
非常有气质的卡侬手机和弦声恰恰响起,悦耳的声响像魔法解除了突然肃静的气氛。
是吁若湛的手机。
他到一旁讲电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居然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下耶。”自命风流的人物高度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是否减退。
“你算哪根葱!”
“我是人见人爱的俊男。”往脸上贴金也是自恋的东方某人。
“是啊,都是那些禽兽不如的爱。”殷翡刚斗完黑歙不过瘾,转来招惹另一头老虎。
“总比你可怜没人爱强吧!”
“本少爷要是没人爱,你就只能靠边站著流口水了。”
其他人就看著两只斗鸡咯咯咯咯咯咯的吵个没完没了,比菜市场的女人还要聒噪,几乎想抓块什么塞住他们的嘴。
“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跟这种没格调的人打口水战。
东方狂也还要反击,只见吁若湛已经挂掉电话,朗声吩咐——
“王爷在大方医院。”
“他壮得像条牛,拉肚子、感冒还是十二指肠发炎?”
“谁把那只没头苍蝇叫回来?”吁若湛没有回答黑歙的问题。
“刚刚那个暴力女啊?”那么粗鲁的女生,要有个言语不对,不会拿拳头问候他的妈妈吧?别叫他,他可不去!东方狂也才想隐身到后面——
哪知道,他的脚才动那么一动……
“东方,你去!”
“Shit!为什么是我?”
“你就是你,别啰唆!”
东方狂也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还是摸著鼻子,拿著车钥,追那不知道已经跑到哪的米迦家。
“找到人在大方医院会合!”吁若湛对著他的背影叮咛。
东方狂也回他一根长长的中指。
禄瑶王被扁得像猪头,丢在巷子里,被人发现叫了救护车才送进医院来。
他头骨肿胀,有脑震荡之虞,必须留院观察,至于,肋骨裂痕、肩骨脱臼、皮肤外伤,看在年轻是本钱的份上,只要多加休养都没问题。
米迦家可不知道这些,当负责医师在为吁若湛解释的时候,最后进门的她呜咽的扑进鼻青眼肿的禄瑶王身上。
禄瑶王痛得龇牙咧嘴,却没有喝止她莽撞的行为。
他反而用他肿了半天高的嘴脸,试图安慰她。
“只……是一……些:皮……肉伤……”不要如丧考※啊。
嘴唇蠕动,有形无声。
听到他口齿不清的言语,米迦家更自责了。
噙住,还是噙不住的泪珠磅礴的以如同水淹金山寺之姿,几秒钟已经哭湿了一大片床单。
她的哭声叫医师还有五个大男生通通回KM^过头来……谁叫她的哭声有、够、难、听!
向来最不耐烦的东方狂也瞅了瞅,也只是掏掏耳朵,什么都没说。
禄瑶王自从认识米迦家没看她哭过。
就算她自己因为打架全身青紫瘀血,仍旧维持著那种倔强如石的硬气,不曾因为头痛掉过眼泪,今天,受伤的人是他,她却伤心成这样……
困难的移动满是纱布的手,米迦家发现,用双手捧过来,放在胸口,眼眶泛红的她,鼻子也红,但是那虔诚真挚的模样深深扣住了他的心弦。
如果真有爱情,爱情的双翼摄动了一板一眼的这个大男孩。
“我没有把你保护好……对不起!”她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不是你的错!”咳,他可是男人耶,保护他……非常非常令人感动的说法。
“到底是谁把你扁成这样?”她眉底的戾气重现。
“我没看到……”这是实话。“但是听他们的声音、口气,年纪大概跟我们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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