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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寒意从箱子里迸发而出,紧接着是弄得化不开的红雾。
是护法面具里的那些鬼王!
他们很生气.
浦春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道:“各位大老爷,饶了小道吧,我也是被逼的啊。”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强烈的煞气。
这些鬼王大概是对浦春桐动了杀意。
护法鬼王被拘在面具中苦苦等待了数百年,就等着今夜裘千欢破土带着他们一起改命。
却差点被一个小小的术士坏了大事。
他们当然愤怒。
我连忙冲到面前,冲着红雾大喊出声。
“流落在外的护法面具已经全部找齐,今夜破土必定成功,恳请诸位莫要破戒。”
不管这些鬼王之前做过什么,可若是在成为护法后直接杀生,便会导致破土失败,还要遭受天谴。
这也是为什么尸解开始前术士对护法的选择这般严苛。
这些护法既要有能力保护主人,还要与主人共进退,决不能破戒。
我话音刚落,身旁装了剩下三个面具的行李箱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这仨也怕其他面具破戒啊
红雾散去,箱子里的东西也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浦春桐面色惨白地看着土坑,死活不愿意下坑,最终是柳雨生把那木箱搬了上来。
箱子被放在土坑旁的空地上。
柳雨生打着手电筒,将箱子里的情况照得清清楚楚。
二十五个护法面具被画了符文的红布包得严严实实,整齐地摆放在箱子里。
箱子底部画了八卦图。
这八卦图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少数术士在给人做丧仪的时候,也会在坑底画八卦图。
我大致看明白了浦春桐借运的原理。
利用这个假坟和护法面具骗过上天的眼睛,让那个女人替代裘千欢.
这不就是偷吗?可恶.
“先生,面具我检查过了,等我收好就出发。”
柳墨白点点头。
“小心些,这些面具年份比较久。”
柳雨生抬起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轻轻推了下眼镜。
“先生放心,负责人派我过来,就是因为我在晋市负责古董生意。”
“我对古董保养很有研究的。”
柳墨白微微颔首没再说话,静静等着柳雨生收拾东西。
倏然,箱子角落一个略小的红布包里,露出香槟色丝巾的一角。
我莫名觉得那丝巾上的花纹很眼熟,俯身捡起那红布包,疑惑道:“这是什么?”
“是那女人的贴身之物,以及指甲血液这类东西。”
浦春桐五官皱缩着,连连摇头。
“你快丢了吧!晦气.”
柳墨白沉声道:“你若喜欢这东西,我回去让人照着给你买,这个丢了吧。”
我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
我敢肯定见过这丝巾。
这意味着,那个绑架浦春桐的孩子,逼他帮忙偷运的人,我很可能认识。
她到底是谁呢?
红布包被缓缓掀开。
香槟色飞鸟纹丝巾中间包着个装了血液头发混合物的玻璃瓶。
那玻璃瓶大概有人的大拇指粗,长度不到五厘米,看上去除了恶心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当我以为没线索的时候。
丝巾里面掉出来个圆环状的金属圈。
金属圈落下后,砸在一块鹅卵石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滚落在了旁边的黄泥土里。
我定睛一看,脑袋里“轰”地一声响,瞬间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她!
我快步上前,将地上那枚珍珠戒指捡了起来,前些日子的记忆也瞬间涌入我脑海中。
在蓝天精神病院遇到陆雪仪的时候,她就是戴着这枚戒指的。
我之所以会对这丝巾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陆雪仪用这丝巾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了?”
柳墨白沉声道。
“那个女人我认得,是陆雪仪。”
我眉心紧蹙道:“她找我买临门村的玉牌,估计也是为了活命。”
“她还找你买过玉牌?”
柳墨白眯了眯眼,眼神中带着丝丝怒意。
我点点头。
“嗯,我没答应她,她很生气。”
之后,我从柳雨生那里要了个黑色塑料袋,将红布包里的东西装好,塞进了行李箱里。
确认东西放好后,我抬头对柳墨白道:“陆雪仪的事情,我会仔细问的,我能自己处理。”
柳墨白唇抿了抿,终究是没说什么。
面具收好后,我们便往傩村边缘一小山坡的方向走。
这山不高,远远看过去,形状就像是一个大型坟冢,因此被称为冢山。
实际上冢山除了裘千欢,连座野坟都没有。
通常像冢山这样位于市内的矮山,很容易吸引到年轻人来玩。
可之前帮助裘千欢尸解的黄仙害怕有人打扰裘千欢,导致尸解出现变数,于是在冢山布下了迷瘴。
闯山的人没走多远就会昏迷,天亮前被护法面具里的鬼王送到山下。
久而久之,这山被动成了“禁地”。
今夜若不是有柳雨生带路,恐怕我一个人要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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