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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切波寨半数人会蛊这种说法,并非是危言耸听,这也是切波寨会成为十八处特管区的原因。
每隔一个甲子,切波寨会举行一场斗蛊大会。
斗蛊大会最终胜利的人,会成为寨子里的蛊王,总管寨子里所有大小事务。
六十年前,也就是上次斗蛊大会前,一向团结的切波寨形成了两股势力。
起因是十八处决定设立特管区,将切波寨纳入特殊管理范畴。
彼时切波寨内分化为保守和激进两股势力。
保守一方愿意服从十八处管理,并自觉限制蛊术的使用。
激进一方则宁愿不与外界交流,也不愿意受到寨子外的生人管制。
最终保守一方的人成为了蛊王。
而激进一方不服,可碍于祖训和蛊王拥有的强大巫力,他们不敢正面冲突,于是带着自己人搬到了寨子外地势更高更险峻的地方。
至此,切波寨被分为上下两寨。
上寨是六十年前斗蛊赢了的一方居住,他们在十八处和相关部门的特殊照顾下,不仅通了电,还有了自己的学校。
下寨则是当年输的那方。
他们在深山老林里过着偏原始的生活,对于蛊术也不加限制,心中期盼着能够在下次斗蛊大会中取得胜利,将上寨人赶出现在的住处,把耕地和水井全部抢回来。
金细妹的母亲石乃梅,就是下寨的人。
自从嫁到新月镇后,石乃梅便再也没有回到过下寨,而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出生于下寨,石乃梅自然是会蛊术的。
会蛊术的女人被附近当地人称为草鬼婆。
草鬼婆给人下蛊的时候,往往不容易被人发现,有时候甚至只需要她轻轻拍对方一下,就能成功。
因此,切波寨附近的居民对“草鬼婆”三个字皆是闻风丧胆,平日里连提都不敢提,生怕被草鬼婆记恨,悄悄给其下了蛊。
一般来说,蛊女本身就带蛊,她们在死前,往往会把自己身上的蛊传给自己的女儿或者后代。
也就是这个原因,大家都猜测金细妹也是草鬼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问道:“那她是蛊女吗?”
黄景钰眸色沉了沉,语气也比之前严肃了很多。
“我是三年前才调到这个特管区的,余家这件事,我也最近才注意到的。”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金细妹是草鬼婆,我只是怀疑金细妹会蛊,而余建华则是中了她的情蛊,这才娶了她。”
“具体你们得去余家,与金细妹本人核实一下才知道。”
黄景钰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空白点菜单上写写画画。
片刻,他将点菜单撕下递给我,道:“这就是余家的地址,你到时候直接去就行。”
我接过那薄薄的纸片,小心地收在口袋里。
“对了。”
黄景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那般,告诉我。
“你去的时候,带上那个银盒子。”
“祁家玉佩里装的,应该是曾经某任蛊王的女儿,那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蛊,带上它,应该能震慑其他的蛊。”
“免得你被别人下了蛊,到时候不好处理。”
我点点头:“谢谢提醒”
若真如黄景钰所言,余建华是因为中了情蛊,才放弃一切留在新月镇和金细妹结婚。
那金细妹岂不是毁了余建华一生?
想到明天要去见的人,我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柳墨白回来的时候,刚好菜都上桌了。
黄景钰安排的都是当地的特色菜。
现在不是菌子生长的季节,可桌上依旧摆了盘炒菌子,足以见得这桌菜的诚意。
吃完饭,柳墨白领着我去到了住处。
新月镇唯一的旅馆,是一栋三层的木板楼。
房间里挂了扎染的帘子,家具也都是竹编的,颇具当地特色。
偏远地区的旅馆,向来是不讲究的。
好在黄景钰提前派人帮忙换了被褥,又放了个电暖炉,房间才好住许多。
我收拾完东西,换上厚睡衣,回头就看到柳墨白穿着黑色立领长衫,坐在窗边,手里翻着本老旧的书。
“你今天是故意离开的吧?”
凭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必然不会听别人的话,随便离开我。
柳墨白放下手,抬手取下金丝边眼镜,露出一对红眸。
他嗓音低沉,指尖轻轻敲打着旁边的竹编桌子,道:“黄景钰问你关于乔千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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