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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市,主干街道。
温扬被押进警车后,手机就被常征安排的警察强行收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联系陆浩的机会。
很快,温扬被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分局派出所。
这里的派出所长是常征的人,早就把审讯室准备好了,所有的监控全都关了,在审讯室里,不管谈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出了这个门,常征等人跟温扬说过的任何话都可以否认。
几分钟后,谭哲带着方静也赶到了这里。
三人在门外碰了头,方静已经了解了情况,低声问道:“常局长,你确实温扬没有把消息传递出去吗?”
“方主任,我抓温扬的时候,他刚从探视室出来,探视是不准带手机进去的,温扬刚拿回手机,我就及时赶到了,他绝对没有时间向外传递消息。”常征肯定的回答道。
方静这才松了口气,嘴角上扬道:“如果是这样,我还是有把握逼温扬开口的。”现在陆浩肯定也在找那些涉案干部的名单,如果她能毁掉证据,陆浩就什么都查不到,她很想看到陆浩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咱们一起努力,速战速决。”谭哲笑道。
三人先后走进了审讯室,关上门,坐在了温扬对面。
温扬看到谭哲和方静也出现在了这里,故作紧张道:“各位领导,我真的跟戴雄不是一伙的,我只是通过戴雄投了钱,拿了利息,从来没有受贿过,更没有协助钱立城去非法集资,利息我已经按照市里的要求,全归还了,方主任,这些你都知道的,我跟你是一样的,你快帮我跟秘书长还有常局长解释一下啊。”
“行了,温扬,别装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抓你的真正原因。”谭哲直接把话挑明了:“戴雄把藏匿证据的地点,告诉你了吧?”
温扬假装镇定道:“秘书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证据?我根本不知道,我去看戴雄,只是因为他以前对我挺不错的,我想着能多见一面是一面。”
常征见状冷笑道:“你以为看守所是你想进就进?没有某个领导替你打招呼,我就不信值班的干警敢放你进去探视戴雄,是邢副局长替你安排的吧?”
“温扬,当初你是不是故意投诚到陈书记这边的,实际上,你一直都是陆浩的人,在给陆浩传递消息,钱立城庄主的身份也是你泄露的,还有戴雄藏证据的地方,你应该也是想告诉陆浩吧,只不过没想到落到了我们手里,我说的都对吧?”方静紧盯着温扬问道。
“方主任,这你就冤枉我了。”温扬故作认真的摇头道:“我当初是真心想为陈书记,还有秘书长等领导服务的,况且以我的级别,根本不可能知道钱立城庄主的身份,更别说去泄露了,可后来戴雄出事后,秘书长你一直怀疑我,还孤立我。”
说到这里,温扬的目光落在了谭哲身上,埋怨道:“我在市委办不受重视,被陆浩那边注意到了,陆浩单独找了我,拉拢我为他办事,我最开始犹豫不决,可秘书长你又把我贬到了市图书馆,我觉得前途无望,只能重新找陆浩当靠山,然后他通过邢从连副局长,将我安排进了看守所,探视戴雄,因为我跟戴雄私下关系处的不错,他们想让我从戴雄嘴里套出来证据藏在哪儿,好将涉案干部全部查办。”
温扬这一番话,还算合情理,直接将责任推到了谭哲等领导的不信任上,这才给了陆浩可乘之机。
谭哲挑不出毛病,可脸色很难看,黑着脸道:“温扬,让你去市图书馆,是想磨炼你,你倒好,扭头去帮陆浩办事了,领导最讨厌你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墙头草,我再问你一次,戴雄是不是把藏证据的地点告诉你了?”
温扬心中算了算时间,他被带到这里估计快半个小时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承认道:“对,我当时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告诉陆浩,结果常局长就突然出现了,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方静也觉得温扬说的没什么大漏洞,继续追问道:“温扬,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很好奇,陆浩到底给你许诺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的帮他。”
“他答应我事成之后,叶市长会亲自向褚书记邀功,提拔我为安兴县的副县长。”温扬出声道。
“一个副县长就把你收买了?你也太容易知足了吧。”方静不屑一顾,可心中却觉得温扬被权利诱惑,这才是正常反应,体制内当官的谁不想往上爬,为了权利,温扬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方主任说的没错,区区副县长算个屁。”一旁的谭哲神色傲然道:“温扬,我记得你家是新联县的吧,新联县那边前一段刚好空出来一个县委组织部长的岗位,我会跟陈书记汇报,下周就安排你走马上任,两年以内,提拔你当县委副书记,五年以内,让你当上新联县长,这个晋升速度,我想你应该会满意吧。”
如果是前几年,温扬一定会为这个大饼心动,可现在见识了官场的险恶,他根本不会相信,可温扬脸上却表现的很激动:“秘书长,这个饼太大了,我怕吃下去噎到,我还是想要点比较实际的东西。”
“你要这么说,钱最实际!”谭哲突然从脚下提起了一个黑色手提袋,几步走上前,丢在了温扬面前的桌上,直截了当道:“这是三十万现金,归你了,我就一个要求,马上把戴雄藏匿备份证据的地点告诉我。”
这些钱是谭哲在来的路上,让丁鹤年安排蔡康特意送来的,他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抵制金钱的诱惑,他现在必须尽快取回证据销毁。
温扬吞咽着口水,舔着嘴角,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塑料袋,映入眼帘的是一沓一沓的红色现金,他的眼中假装闪过了贪婪的欲望。
方静看到温扬的反应,脸上不由露出了冷笑,这才是正常人的状态,像陆浩那种故作清高的伪君子,才是真正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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