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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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恍惚了片刻，在那个瞬间，他本以为会因为那一阵风侥幸看到菀姑娘那深藏在斗笠黑纱之下的真容。只是菀姑娘却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戴着的斗笠，阻隔在二人面前的黑纱也只是在风中微微晃了晃而已。
没来由的，萧炎的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遗憾。
片刻的恍惚之后，他方才回想起来菀姑娘刚才的话。
“……菀姑娘，怎么了？”
“你在用药的时候，可曾感觉到什么？”
药菀抬手轻轻扶住了在风中轻轻晃动的斗笠，不禁问道。
“感觉……”
萧炎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有些刺痛。”
“果然。”
药菀轻轻点了点螓首，而后说道：“看样子对于你来说，我做的锻体灵液对你现在的身体而言有些难以承受了。”
“虽说我跟你提及过稀释药液使用，尽可能地减轻你的负担，但是现在看来也还是有些过于勉强了。”
见风渐渐小了，药菀随之放下了扶住斗笠的素手，说道：“以灵药开拓经脉，虽然对于你来说利大于弊，可终究是给你的身体造成了负担，算是我的责任。”
“这几日你先别着急着修炼了，暂且缓缓……姑且进屋等等我，我给你想想补救的法子。”
萧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隐约意识到菀姑娘似乎觉得自己用灵药炼体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毕竟是事关自己身体的事情，他也不能故作大度地就这样说算了，只好暂且跟上了她的脚步，再度走进了菀姑娘的客房。
“把门关上。”
等到萧炎也走进客房里，药菀头也不回地说道。
“好。”
萧炎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关上了客房的房门。
不知为何，萧炎忽然意识到这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算了，都这个时候还想这个作甚？
意识到自己一时荒唐念头的少年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杂念抛在了脑后。
他刚刚关上了房门，刚刚还一片黑暗的客房里自他的身后点亮了一抹烛光，微微晃动的火光在萧炎的身后迅速强烈、明亮了起来，而后点亮了整个客房。
萧炎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看见了菀姑娘的手中凝聚出了一团明亮的火焰。
“这是……”
“不过只是普通的斗气火焰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也成为了斗者，正式迈入修炼一途之中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到像我一样的事情。”
药菀一边解释，一边熟练地操纵着斗气火焰。
只是还不等萧炎做出什么回答，药菀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纳戒上，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浏览名单一般快速地扫过纳戒里边巨大的空间，并且在山一般高的药材之中寻找着此刻她需要的材料。
药菀很清楚，萧炎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属于很典型的轻度经脉受损，对于云游斗气大陆一年多，也算是见惯了疑难杂症的药菀来说治起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萧炎多少有些特殊，药菀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给他造成什么隐患。
“一阶木属性魔兽晶核，两株灵茱草，一截萸根……这些东西想来也够了。”
没过多久，药菀便从纳戒之中搜罗出了那些需要的药材。
说起来，这些药材还都是她自打离开药族之后，云游斗气大陆之行开始之后，一路治病救人时在那些城市里买到的。
毕竟在她的纳戒里，药族给她供给的药材年份最低都是小千年起步的，多数都是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其中绝大多数也都是专门为修炼之人所用的灵药，蕴含的能量过高，拿来救人反而很容易出事。
另外，药菀在这一年多的游历之中也体会到了财不露白是什么意思。
随随便便把一些珍贵的灵药拿出来的话，很容易就会引火烧身……虽然药菀自己也不明白就那么几株千年份的灵草算是哪门子的值钱宝贝。
总之，过去的一年多的确是对于药菀而言紧张又刺激的时间。
将思维逐渐拉回到现在，药菀一只手控火，一只手将魔核与药材一并投入到了斗气火焰之中，魔核与药材渐渐在斗气火焰的高温之中慢慢融化了。
杂质以及被药菀认为不需要的部分被一并烧却，而后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迅速在升腾的斗气火焰之中消弭了。
萧炎便这样默默地看着，虽说炼药师在整个斗气大陆上地位尊崇，威名远扬，但能够亲眼目睹炼药师炼药，对于身在乌坦城的萧炎来说，却也还是难得的第一次。
在他的眼中，手中凝聚的斗气火焰的菀姑娘好像在忽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神秘、若即若离的少女，手持火焰，亦如手中的烈焰一般炽烈。
强烈的火光映照着用斗笠遮盖的面容，然而黑纱之下也显露出她模糊的轮廓。
“这便是炼药师吗？”
萧炎不禁喃喃自语，世人都说炼药师是神秘与强大的代名词，如今看来，倒是一点都没错。
尽管对于菀姑娘炼药的过程分外震撼，但是其实药菀炼药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药菀指尖的火焰随之渐渐熄灭，只留下在火焰之中的一粒丹药。
“好了……丹成。”
药菀呼出了一口气，炼制这种级别的丹药对于她来说自然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给。”
药菀一拂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坐下，吃下丹药之后，我为你温养经脉。”
药菀在萧炎略显意外的眼神之中说道。
“菀姑娘……？”
萧炎怔了怔，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做什么？”
斗笠之下，药菀绣眉微皱，道：“你的斗之气过于低微，运行经脉之法你也未必懂，”
“给你梳理经脉又不会让你身上掉块肉，要来就动作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菀姑娘这一阵子连珠炮自然让萧炎不仅没办法拒绝，甚至连反驳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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