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程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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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看着声音消散的地方，感受着身上的伤口愈合，明白自己的这一斧应该是命中了。朝着飞斧破空的方向赶去，待来到夏侯渊身边时，林木看见了夏侯渊被砸穿的尸体。
林木将夏侯渊的头颅一斧斩下，然后来到了城墙的最高处。
“夏侯渊已死！跪地祈降！”
黑暗的夜空之中，无数人都听见了这如同惊雷一般的消息。
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无数士卒心中忧虑这消息是真是假，想要夏侯渊出言反驳，却怎么也听不见夏侯渊的声音。
反倒是夏侯渊的亲兵为了安稳军心，出言反驳林木。
“将军还在，此乃贼困妖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
众人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依然看不见，只知道这人突然不说话了。
此时天空再度被照的通明，就像是来到了白天一般。
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人被一柄战斧洞穿胸膛。
再向起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手中提着一枚头颅，站在高处。
站在远处的士卒看不清头颅的样貌，但站在近处的士卒却是脸色发白。
就在此时天色再度暗了下去，而林木也是手提头颅再次高声喊道。
“夏侯渊已死！跪地祈降！”
站在林木身边的士卒纷纷将手中的刀兵丢在地上，地面上响起了兵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当这阵声音响起，士兵便开始溃散。
夏侯渊擅长长途奔袭，但要知道不是什么队伍都能玩长途奔袭的。
如果普通的队伍长途完了可能只剩下将领自己一个人了。
而夏侯渊的队伍却能依然保证齐全，这就说明夏侯渊的士卒组织度极高。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雨夜与林木所带领的士卒相抗这么长时间。
但如今夏侯渊已死，却是万事皆休了。
在古代战争中，将领便是一支大军的魂魄，将领被杀那无论放在哪一只大军身上，都是极为致命的。
夏侯渊大军如今在发现没有人反驳林木的话语之后，便明白了夏侯渊已死。
纷纷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而稍远一些的士卒却开始逃跑。
他们在那些识字的人口中得知，当今天子极为残暴，极其喜欢杀人。
如今大军战败，若是逃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说不定会被做成肉干。
而此时刘备与关羽张飞三人皆是来到了林木身边。
夏侯渊已死，围住关羽张飞两人的士卒自然也就星散了。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一阵声音，这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又如地催山崩。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借助闪电的光亮，林木看见在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细线。
这细线朝着雎阳城继续奔腾而来，这样的威势便是林木也是眉头一跳。
赶忙吩咐刘备三人快打开城门，将士卒从城下接到城内。
不一会城门便轰然打开，无数士卒从城外涌进了城内。
但即便是如此却也不够迅速，还有的士卒见城门短时间无法挤进去，便继续沿着长梯朝着城墙上爬了进来。
此时城下的积水已经到了小腿了，而远处的那一道细线已经来到了进前，变得极为粗壮。
护城河之中的水开始朝外溢出，向着城内灌了进去。
水流已经到了大腿处，刚一进城的士卒皆是朝着城墙上跑。
此时四处城门皆被打开，而长梯也已经被冲毁了。
刘备看着城下还有一堆士卒，似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赶忙对林木道。
“陛下，夏侯渊在掘堤之前，必会留下船只，陛下不如遣士卒以船只铺于水面相救。”
夏侯渊既然用水攻，自己自然是要备上大量船只的，要不然他们就算是将朝廷大军冲溃，自己也是寸步难行。
只有打造木船，这才能扩大战果。
而且刘备的意思并不是用船只将士卒载进城来。
那样的话一来是太慢了，二则是船只其实也载不了多少人，三就是林木的军中没有那么多善船的士卒。
但是如果将船只连起来，并不移动，只是放在城门口。
不仅可以将被水冲走的士卒拦下来，还能为进城的士卒提供一个扶手。
林木看了一眼刘备，又看了一眼急迫的张飞，然后对关羽道。
“关羽。”
关羽撩袍下拜道。
“末将在。”
“你听见了，那就去吧。”
“喏。”
关羽踩着水朝着城下去了。
林木再看向刘备。
“玄德，如今大军入城，再加上曹军溃败，务必安抚城内百姓，安顿受凉士卒，不可使士卒惊扰百姓，违者斩！”
“喏！”
刘备也带着一队人马下去了。
不一会城墙上的士卒被刘备带走，将众多士卒一一安置了起来。
这时林木又看向了张飞。
“翼德。”
张飞早就急不可耐了，先前反了错被关羽和张飞一顿教育，现在正是急着立功，见林木使唤自己，便赶忙道。
“在在在。”
林木有些好笑的看了张飞一眼，张飞不喝酒的时候，办事亦或是用计都很不错。
但一旦喝了酒，那就几乎就只有坏事的了。
“将归降士卒安置下去，皆是我大汉子民，万不可苛待！”
“喏！”
张飞也领命下去了，将城墙上的归降士卒皆拉下去安置了起来。
就在这时水流的声音传到了林木的耳边。
林木来到城墙往前一看，这才发现此刻水流已经到了城墙前了。
这洪水一到，水位瞬间便从大腿处来到了胸膛。
幸好让关羽安置木船接待士卒进城，否则只怕是要被冲走不少人。
而且即便是如此，也有不少士卒还在城外，幸好有船只浮于水面，这才让这些士卒可以抓着船只进城。
关羽安排的很不错，这些船只上都安排的有士卒，船上的士卒引导这些水中的士卒一步步进入城中。
大雨在这个时候开始逐渐减小，原本的瓢泼大雨开始逐渐减缓。
但水位却没有消下去，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再次将天地照亮。
一名在城外的士卒突然指着城墙上，拍打着其他士卒。
他们看见了林木就坐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如此大的雨林木也并没有随着那些被安置的士卒一同入城躲雨，而是坐在城垛上看着他们。
天地间再次暗了下去，但每一个士卒都会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林木的方向。
在这种时候，看见天子正在看着自己入城，这种感觉是根本无法言说的。
原本还有些恐慌的情绪，瞬间便消散下去了。
他们知道天子在看着他们，他们不能有丢人的举动。
每一个人都沿着浮在水面上的船只进入城中。
从洪峰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时辰，本来水流就漫至小腿，到了如今更是漫到了胸口。
士卒进城的顺序本来就不快，再加上一片漆黑的天气，速度就更慢了。
再加上原本大军的营寨之中，还有人在不断的赶来。
关羽也已经派人前去营寨，将营寨之中的人与物资不断的运到雎阳来。
一直到了天色泛白，大军才完全入城，而林木此时也已经在城墙上看了一夜。
当看见大军完全入城之后，这才起身离开城墙。
当回头的时候，林木这才发现刘备三兄弟带着数百士卒正在身后。
见林木起身，这才上前拜倒在地。
“大汉有陛下，可兴矣！”
身后的数百士卒也是拜倒在地，口中高喊大汉可兴。
林木则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城墙。
大水一直持续了三天，这才逐渐消散。
就在林木在城中办公的时候，关羽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程昱的尸体。
到了午时关羽将程昱的尸体带到了城内。
毕竟程昱的身份不一般，不仅是曹军的高级谋士，而且还是世家豪族。
经过关羽的讲述，林木这才知道程昱为什么会死。
程昱在离开雎阳的时候，朝廷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程昱迅速赶到建造河堤的地方之后，便命人将河堤挖开。
但这挖堤可是有讲究的，从上面挖的话，水流会逐渐将河堤冲毁，而不是极速奔涌而出。
这样做的好处是，留给掘堤人一个逃跑的时间。
但坏处就是需要一段时间延后。
朝廷大军在天子的带领下，屡战屡胜攻无不克。
彪悍的战绩让程昱忧虑万分，虽然程昱知道夏侯渊绝非常人，但还是担心朝廷大军在水至之前，将雎阳攻破。
因此程昱选择搏命的挖法，他让士卒从低处掘开。
若是从低处掘开的话，水流的速度便会极快，但程昱也不要想着逃跑了，毕竟人怎么可能快的过洪水。
士卒自然是知道两者的区别的，皆是不敢。
这个时候程昱这狠人的劲头便提现出来了。
程昱亲手将锄头拿着，将河堤从低处挖开了一个窟窿。
窟窿瞬间被水压冲开，河水从河床之中冲出，朝着雎阳城便冲了过来。
其中一些跟着程昱的士卒见程昱发疯，顿时便开始跑路。
这才活下来了一些，而程昱却是没有任何可能活着。
这两天洪水消散，关羽带着大军清理尸体，与洪水冲来的泥沙。
在士卒的指认之下，在尸体堆中发现了程昱的尸体。
林木看了一眼程昱的尸体，然后大笑道。
“死的好！”
大奸大恶之徒，必是大智大勇之辈。
这句话被程昱完美的呈现出来了。
程昱不仅素有智谋，而且还特别狠。
这种狠与于禁的狠是不一样的，于禁的狠体现在对其他人身上，而程昱的狠提现在任何方面。
这种人如果不死的话，只会荼毒世间。
“将此贼拉下去，乱刀分尸。”
刘备想要上前劝阻林木，毕竟程昱也是出身豪族世家，再加上如今人也已经死了。
如此做的话，会让林木残暴的名声再度上升一个台阶。
但想要上前的时候，却发现关羽在自己身后拉了拉自己的衣袍。
刘备这才止住了想要上前劝林木将程昱埋了算了的建议。
两人走出府衙之后，刘备回头问道。
“云长何故阻我？”
关羽没有说话，只是将刘备带到了城外堆积杂物的地方。
这地方堆积着各种东西，都是洪水过后，关羽清理出来的杂物。
而其中有一处大坑，大坑之中堆积的是无数尸体。
“程昱使水攻，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有如此多的百姓因此而亡，你在这个时候劝陛下善待程昱尸首，岂不是自寻烦恼？”
刘备想了想林木对平民的态度，又想了想对世家的态度，瞬间便明白了，闭嘴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水攻前或许会有所顾忌，但程昱又怎么可能有什么顾忌。
老乡肉干都做的出来的人，很难让他对平民有所同情。
在这个时代的世家看来，其实算得上人的只有世家豪族，勉强算上一个寒门。
在这个时代平民几乎都不识字，在他们看来就是愚民。
对于愚民他们很难对其有什么同理心，几乎是对待牲口的方式。
他们一边大行愚民政策，让平民无法读书识字，垄断上升渠道，一边说愚民不通教化。
至于平民通不通教化，林木可太了解了。
当平民开始识字，开始读书之后，人才便会以井喷似的喷薄而出。
在后世大学生都已经不算什么了，但若是在教育没有普及之前，大学生说是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从天之骄子变成了路人，这其中就是教育的成功。
因此林木始终认为，平民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如果大汉百姓都识字的话，那复兴汉室就不是一句空谈。
复兴汉室不仅是一统，还要将大汉的顽疾祛除。
否则所谓的天下一统，只不过是被林木强行结合在一起的，林木只要一消失，就会和秦始皇驾崩一般。
整个国家迅速衰落，导致各路军阀再其，国家四分五裂。
所以林木才将这些世家逐步祛除。
至于世家会怎么样，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如果负隅顽抗，他们所掌握的学识就会被践踏入泥土之中，一文不值。
他们完全可以守着他们的典籍进入坟墓。
就像是后世一般，后世几个人会学所谓的老庄孔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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