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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业说的相互学习只是客套而已,众人都心知肚明,方子业进了动物试验室,那就是单方面的教学。
很多人都本能地会对‘年少有为’几个字有发自内心的期待或抵触,特别是在医学行业,因一些前辈们打下过‘丰功伟绩’!
更多的人,对于年轻人上手高难度和高等级的手术,都恐惧莫名。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盛名之下无虚士,方子业初来乍到,大家对方子业还是秉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先认为方子业有点厉害,静观其变。
并没有上来就提出内心的质疑。
方子业操作了第一台功能重建术后,这种目前已经在鄂省的手外科界风靡一时的手术,就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和认可!
外科系统,技术为王。
其他人担心的不是你年轻,而是你戴错了年少有为的帽子,是走了外门邪路上来的。
杜东临马上回道:“方教授,大概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杜东临之前是手外科学组的组长,而且是在疗养院内工作,可能陈老中医等人,外科的郑大海组长,都给杜东临给过一些压力。
杜东临也学过,但功能重建术,易学难精。
功能重建术不是方子业独立开发的,它原本就有,积水潭、协和医院、京都人民医院、华山医院的手外科,也有陆续开展。
只是在方子业这里,得到了集大成,至少是目前而言的集大成者。
杜东临组做的功能重建术,不能说失败,只是乏善可陈,这种术式,就暂时搁置了。
“先预定于每周的周末吧,我要横跨创伤外科和手外科,平时的事情也比较多,白天手术,晚上还要磨手术,希望各位老师可以体谅一二。”方子业客气地说道。
这些人不是他的师弟,也不是他的学生,必要的客气要有,却也无需像对待自己本院的老师那么客气。
“杜教授,到时候还辛苦您,提前多备制一些模型出来!”方子业说道。
叶伏生教授点头道:“方教授,这个没问题,不管是订购还是在实验室里自己制作,时间上都是来得及的,而且数量供应会非常充足。”
手外科亚组,三个教授。
杜东临、叶伏生、姚占忠。
叶伏生教授身材中等,大光头,身材宽大,可据宮家和教授说,叶教授心细如发,是手外科亚组的大管家。
他的手指很短,此刻摸着下巴,问道:“方教授,方不方便有一个不情之请?”
“数月前,听说过方教授您有在中南医院开展过诸多讲座,不知道这些内容,方不方便在晚上、下午这样空闲的时间,再给我们讲一讲啊?”
“您作讲座的时间点,我们这里的工作性质特殊,没能听到,虽然得到了分享的资料,总觉得缺了指点。”
“自然,具体的时间,还是要看方教授您是否方便的。”叶伏生笑得双下巴棱都出来了,满脸的和善。
叶伏生教授刚升教授不久,来之前刚升!
他是华西医院手外科的,华西医院内卷严重,正高都不得带组,他为了盘旋积累资历,便申请到了恩市疗养院内沉淀。
“可以的,叶教授,不过我可能会偷懒,直接用之前的课件了。”
“主要是现在,事情有点多,我的一个学生,是保研的,节后跟过来,另外一个博士,在博士考核结束后,也会跟过来……”方子业简单地解释一下。
真的不是方子业托大或者是摆架子,而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他必须要非常细致地安排自己的时间,不敢大包大揽。
方子业越来越觉得,往前走的越多,时间就越来越不够用,身上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
方子业也不想躺平,又想做点自己的事情,就只能取舍了!
“没关系的,方教授,这肯定是要看您的时间是否方便。”
“另外,如果方教授您需要在讲座的时候,临场示教的话,提前给姚教授说一声就行,姚教授在动物试验模型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
“你要什么素材,他都能给你找得到。”叶伏生看了姚占忠教授一眼,示意他也赶紧开口。
姚占忠教授点了点头,双手合插于胸口,器宇轩昂地道:“方教授,到时候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您提前知会我一声就行。”
几个教授里面,姚占忠教授的颜值是最高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
身材非常好,五官清秀,并不显老,整个人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温文尔雅且如沐春风,可以想得出来,他在年轻的时候,甚至现在,都有“渣男”的潜质。
当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方子业便回道:“那就辛苦姚教授您了。”
杜东临把话接了过去:“方教授,如果您要示教或者讲课的话,记得给郑组长说一句,疗养院里的授课,是有教学补贴的!”
在教授级别,想要学一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就算是你有心想要出去学习,别人考虑到你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好随意赐教。
一怕教不好,二怕教学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反倒是被你找到了茬。
越长大,能当你老师的人就越少,需要你自己自主学习的时间就越多,会成为你老师的人也会越谨慎!
“那感情好,一边可以交流,还能拿点钱,挺实惠的。”方子业开了个玩笑。
紧接着,团队再探讨了一下关于手术排布的问题,便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
从杜东临的家里出来,方子业还是给廖镓打了一个电话:“廖哥,你今天真住外面啊?”
方子业说完,就听到廖镓那一头的声音在吼;“我在酒吧,听不见,明天再聊!~”
有节奏的重金属背景音乐也是刺耳而来。
“廖哥,那你注意安全。”方子业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廖镓挂断了电话后,方子业还是给聂明贤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起了廖镓在酒吧里的事情。
廖镓不是方子业的朋友,但是聂明贤的朋友。
别玩嗨了要他和聂明贤去捞人就不好玩了。
聂明贤没有回信息,方子业也不去管了。
翌日,方子业再一次送洛听竹去了火车站,洛听竹依旧是一步三回头,显得格外不舍。
不过,她也有她自己的事情,方子业在疗养院也有自己的工作!
开车回程后,方子业先去了一趟健身房,自己跟着网上的一些动作练习。
那位之前带着顾毅一起练的大哥看了后说:“方教授,你这练的都是花架子,很难短期有效果的!”
“没事儿,哥!健身的主要目的是锻炼,我建议你也可以改一改你的训练模式,你现在的训练动作,是很容易伤及韧带,造成慢性损伤。”方子业劝道。
“方教授,我说道理肯定说不过你!”
“只是我更喜欢硬一点的。”他笑着继续自己的坚持。
方子业也只能从专业的角度去劝,如何选择,也是对方的自由。
顾毅自行更改了一些锻炼的方法,健身房里的十几个铁汉子就各自练习,或撸铁,或慢跑,或引体向上……
1月3日,假期的最后一天,方子业本来是没有任何安排的,吃过晚饭后,回去再整理一遍自己的笔记本即可。
然而,下午的六点二十分,方子业都还没有出健身房时,便接到了来自郑大海教授的电话。
方子业的电话是没有静音的,方子业便结束了平板支撑,从软趴垫上走了下来,笑着道:“郑教授!”
“方教授,这边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您能不能回来一下啊,和你们创伤外科组的人事关系有关。”
郑大海说得非常隐晦。
方子业闻言,目光一凛,扫了一眼正在做仰卧起坐的顾毅师兄,他沉浸式的锻炼着,都没有注意方子业在看他。
与创伤外科的人事关系有关,最有可能被踢出去的就是顾毅了。
郑大海都把电话打来了他这里,估计是这件事已经在排布了。
把顾毅提前清理出去,补足肯定会给足。
只是可能会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好!~我马上来。”方子业回道。
挂断电话后,方子业吆喝了一声:“师兄,我先回去一趟,你这边结束了先回去洗澡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好~~~”顾毅的仰卧起坐做到了疲惫期,身子轻颤,回话有气无力。
方子业就收拾自己的背包,穿上外套往外走。
健身房里的暖气有点足,出了汗,但外面很冷,冷热相冲容易感冒,虽然自己的身体好,可也要注意一些。
骑着小电驴逆风而行,方子业戴上了头盔和洛听竹送的围脖后,再戴上了洛听竹刚给他买的遮风手套后,便觉得没有透风的地方了。
路灯很亮,路也很直,距离也不远,方子业只是用了四分钟,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是对拜访人的尊重,方子业不能满头大汗,穿着贴身运动紧身裤,再配一件羽绒服去拜访人。
快速地洗漱完,给洛听竹回了一个信息,说明自己要晚一点才回来后,方子业就再次骑着小电驴来到了郑大海教授的别墅门口,摁响了门铃。
郑大海打开了门后,一边引方子业进,一边道:“方教授,疗养院里,又来了一位资历非常老的教授,是创伤外科学组的。”
“对方很有诚意来疗养院里加入到创伤外科学组。”
“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他要担任组长。”
“宫教授和房教授,都不知道该如何表态了,所以就问一下方教授你的意见。”
疗养院里,每个组都原则上不设人数上限,只要技术足够,愿意来的,多多益善。
以前方子业不太明白,但是陈老中医给顾毅说起了这里的真实性质后,方子业倒是理解了一些。
人才为重,全方位发展,专业科研一体,专研疑难杂症的标准化治疗,努力追进全世界的一流医疗水平。
“这位教授,叫什么名字啊?”方子业通讯录里的教授不少,这人方子业可能还认识。
“林鹏教授,中日友好医院原创伤外科主任,现任多发伤中心主任,华国医学会骨科分会的委员。”
“房志宽教授和宮家和教授对他的专业评价都不错。”
方子业知道这个人,主要是因为他的医院比较显眼。
当然,方子业更加熟悉的是华国医学会里面的常务委员,普通委员,方子业了解得并不多。
郑大海见方子业不说话,又道:“我查过这位林教授,承担京都大学学医学部、首都医科大学、京都中医药大学、京都协和医学院等临床教学任务。”
“能力是非常强的,也是我们疗养院需要的人才!”
方子业点头道:“嗯,林教授的经验和履历,比我都要丰盛一些,如果他愿意带创伤外科亚组的话,我去手外科也没关系。”
疗养院里的组长不是一成不变的,方子业来之后,就把宮家和的组长位置给顶了,同样别人也可以顶掉方子业的。
进到了别墅里后,里面的客厅和沙发上坐着五个人!
手外科的杜东临教授,创伤外科的宮家和和房志宽,严化南教授,还有就是陈宋老中医!
方子业比较陌生的就是那位林鹏教授,标准的国字脸,二八偏分头,短双下巴,耳朵很大,看起来很有福气。
看到方子业进来后,林鹏教授比较热情地先站了起来:“方教授,很荣幸又和您见面了,三个月前,曾经来汉市拜访过您一次,可惜无缘私下会面!”
“林鹏。我们有好友的。”林鹏教授五十多岁,但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显得彬彬有礼,比较大方开放。
方子业伸手过去:“林教授,之前来的老师比较多,可能招待不周,万请海涵。”
“也没有和林教授您请教的机会,也觉得颇为遗憾!”
“陈院长,宫教授、房教授……”方子业一一叫过了人。
陈宋笑着道:“原来方教授和林教授是认识的啊?那就好说了。”
郑大海亲自给方子业又端了一杯茶水上来,热气滚冒:“方教授,天冷,随便对付一下。”
“这一次,我和陈院长来,主要是和方教授您,还有创伤外科组的几位教授,协商一些问题的。”
“林鹏教授,也是你们创伤外科的大拿,这一次有幸,接受了我们疗养院的邀约,愿意过来承担教学和临床任务,这也是我们疗养院的福气了。”
郑大海坐下后,众人也都落座,郑大海就对林鹏解释道:“林教授,这位就是我给你提及过的方教授了,也是目前创伤外科的组长。”
“虽然陈院长有说过,林教授你是候任组长,也要先跟一个月,渐渐熟悉疗养院里的基本情况后,才能交接。”
“方教授也是非常优秀的创伤外科医生,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郑大海并没有任何偏向性地分别介绍了两人。
林鹏点头:“方教授的名字,在我们创伤外科那是如雷贯耳啊!”
“今年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方教授的名字轰炸着,直至现在,很多医院仍然在掀起毁损伤保肢术的学习潮,也都是依托了方教授的研发,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以后可以和方教授以及宫教授等人一起共事的话,想必会非常开心,而且我们合作下来,也会取得不少成果的。”
“方教授,你觉得呢?”林鹏先发制人地道。
他首先就站在了比较高的位置,先入为主,占领了最中心,言外之意就是,让方子业跟着他!
“能和林教授学习,肯定是非常荣幸的。”
“不过林教授来得刚刚好,疗养院的郑组长和陈院长正打算让我去手外科,林教授您就来了。”
“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顺便可以多做点事情。”方子业笑呵呵地以退为进道。
林鹏热情得有些过分了,这让方子业感觉十分不适。
这不是就想着来占便宜么?
什么叫一起共事?
杜东临闻言一愣,感觉到一颗仙桃突然从天而降,老秀皮如他,自然马上会意:“陈院长,对对对,方教授说得好。”
“您之前不是也提过嘛,方教授的手外科水平也是非常高的,我们手外科组,正好缺这样一个带组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合作工作,如果横跨太多事情的话,贪多嚼不烂,也容易累人!”杜东临直接就过河拆桥了。
林鹏闻言,目光轻轻一沉,马上笑了起来:“方教授,您这是什么话?不知道的,好像还是我赶你走似的。”
“这可使不得。”
“以后工作的时候,也可以以你的意见为主嘛。”林鹏赶紧退了一步道。
“方教授你的能力和资质是无可挑剔的,正好我也有一些想法,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呀?”林鹏抡了棒子,当然还是要给甜枣的。
方子业之前都可以和其他教授合作,没有理由不和他合作,他全程都是以礼待人的!
宮家和闻言就道:“陈院长,杜教授的这个提议不妥,方教授就是我们创伤外科的本家,手外科只是他的副业。”
“方教授从进疗养院,就是在我们创伤外科组!”
“被分去手外科,这是不合适的。”宮家和没有说林鹏不该来这样的话,他不能说。
杜东临忙道:“这不是情况有变嘛。”
“宫教授,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工作,很累的,也很费神。”
陈宋看了方子业一眼,又看了看林鹏一眼,便心知肚明了,比较直白地道:“方教授,林教授是你们创伤外科的大咖,想必你也知晓。”
“你们一起合作,应该集思广益才对啊。”
“我们疗养院是组内合作模式。”
林鹏笑着说:“是吧?陈院长,您也这么认为!”
“方教授,您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鹏把尺寸掌握得很好,同样的,他也是坐实了自己要接手组长位置的语态。
方子业闻言便问:“不知道林教授有一些什么样的想法,我得权衡一下,与我要做的事情是否耽搁。”
“避免耽误了林教授您的进展!”
方子业已经是副高,不是扔人拿捏的软柿子,先动刀就动了。
谁也不求着谁。
林鹏闻言,笑着道:“方教授,您这是在考我啊。”
“不过,我的确是有些想法的,主要是基于骨盆复杂骨折,骨盆复杂感染、以及缺损部位的重建术为基石!”
“然后立足于此,看能不能进发一下,骨盆附着的小便和大便的功能重建术,这与方教授您之前开展的功能重建术、毁损伤保肢术等项目的方向是大体一致的。”
“我之前也有开展过类似的研究。”林鹏是有备而来的。
方子业闻言,内心一凛。
舒缓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心思还是狭隘了,所以就又问道:“不知道林教授,对这两种生理功能的重建,有什么见解呢?”
“我想请教一下。”
林鹏道:“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骨盆缺损的暴力,或多或少地都会影响到大小便的功能,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解剖结构的缺损或者是神经功能的缺陷。”
“我们从骨盆重建开始进发,进而对大小便局部的组织缺损进行重建,而后再研究神经功能的恢复。”
“以此为进发后,如果有胸腰椎损伤导致的大小便功能障碍,也可以推进一二。”
方子业一听这个,人都傻了!
你和我聊形而上学的方向学,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不聊?
“额……”方子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林教授,就这些方向性的延展吗?有没有比较具体的想法和思路?”
只要论方向,我找一个揭翰师弟过来,能把你的脑回路秒杀八百次!
林鹏闻言,额头上略有细汗:“方教授,具体的想法和思路,不是在研究进展中,慢慢研讨的嘛。”
方子业又问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林教授可曾见到过这种鱼?”
空钩钓鱼,手提线!
你和我这里玩文字游戏呢?
谁家搞科研的人,像你这么搞的?
“方教授,这自然是传说,谁真的见过这种鱼呀?”
“方教授,你如果实在不想和我共事的话,就直接明说就可以,何必阴阳怪气,我只是和你谈合作,而不是求你!”林鹏有些愠怒了。
方子业闻言,笑了起来:“林教授,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想和您共事的意思!”
“如果陈院长认可的话,我愿意跟着林教授您的步子走,当然,林教授您的团队,多我一人,少我一人也无所谓。”
“我们疗养院,是合作性质,不是外面的上下级关系,没有强派任务的说法。”
“这一点,我还是要提前给林教授解释清楚的。”
“是吧?陈院长?”方子业问陈宋的意思。
如果这位林鹏教授,真的有些东西和想法,而且有具体的措施,有前期研究,一起合作,那无可厚非啊。
你TM拿着一个空鱼钩来钓鱼,我能上你这个当?
陈宋闻言,点了点头:“林教授,这个的确是这样的,疗养院里的临床组也好,科研组也好,都讲究的是合作关系。”
“任何人不得强迫另外一人做什么事情,这样才能最大地发挥自由性、思维的延展性和开阔性。”
“就比如说,林教授您想要担任创伤外科组的组长,我们会充分考虑,方教授也想当组长,我们也会充分考虑和尊重一样。”
“目前,方教授还是创伤外科组的组长,您候任一个月!”
“您看可以么?”
“至于之后的安排,你们临床上进行合作,科研各自分离,这也是相互尊重。”陈宋一语定音道。
显然,他是认可了林鹏的临床能力,愿意让他带组。
其他的,则是作了一个警告。
“陈院长,您之前和我说的,合理的资源配置,说法可与现在不一样啊,我都还没来,你就把我的团队给抽离了!”
“那我怎么开展工作?”林鹏直接图穷匕见。
意思很明显,我要来,你肯定是要给我安排团队的,不然我来一个人单打独斗?你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疗养院里的制度,我定下来的,就要负责到底。”
“林教授是否可以说服其他团队成员,参与到你的临床课题或者是基础课题中,全靠自己。”
“临床治疗方面,自然以林教授您的看法为主。”陈宋回道。
方子业可以配合你在临床做手术,但是你所说的资源配置,免谈!
林鹏闻言,脸色稍稍一暗,也没有发怒,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方子业:“方教授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还没来,就必须得给我一个下马威?”
方子业直立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林教授,如果我还年轻几岁,你现在这种口吻和语气,我可能会软了。”
“但成年人的面子,表面上的面子,是相互尊重,客客气气,涉及到了实质上的冲突时,面子不是靠他人给的。”
“是自己挣的!”
“林教授您可以鲲鹏高飞,我可以鸟雀树头,我不会羡慕您的飞腾远,也不会后悔自己选择的三米高度!”
工具人,狗都嫌弃!
你是怎么敢想,我要给你打工的?
我都是副高了,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方教授的底气,看来是十足的啊!”
“也的确是瞧不上我这样的老人家,陈院长,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了。”
“我的加入,只会影响到疗养院里面的团结,那我还是不来打扰了!”
“告辞!抱歉。”林鹏说完就要走。
郑大海和宮家和房志宽等人闻声站起,宮家和第一个走上前:“林教授,不着急,休息一个晚上再走。”
“不然舟车劳顿的,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也让我们有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
林鹏人都有点傻!
宮家和教授的这话,与直接驱逐无疑。
他本来想的是,自己发发脾气,可能还会被挽留一二,没想到,宮家和倒是索性直接送客了。
没什么其他理由,他林鹏只是比宮家和年长了几岁,大家都是华国创伤外科分会的委员,宮家和来自京都的军总医院,完全没有必要给你林鹏什么客套的面子!
话赶话到了这里,林鹏再想留下都不可能了。
陈宋也没有表态!
林鹏就阴着脸,走出了别墅。
郑大海以及另外几位教授还是好生相送,毕竟来者是客!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方子业与陈宋二人。
众人走后,陈宋的语气有点淡漠了几分:“小方,年轻气盛,总想着独占鳌头,并不是什么好事!”
方子业闻言则不紧不慢道:“陈院长,我一开始是想着和林教授合作的,但他只提方向,不提任何执行的具体措施。”
“如无根浮萍!空口白话。”
“谈不上合作二字,想要摘桃子的人,我相信陈院长也是不乐意看到的。”
“如果林教授真的排列了一些具体的步骤的话,我都认下来了!”
“进展未知的病种,不是靠着想象,而是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的。”方子业没有再谦虚或者说其他的话,而是非常直白地给陈宋透了底。
对方,不懂临床科研。
这就是方子业对他的认知,或许有瑕疵,但成年人的交往,往往就只有这么一点时间!
就算是方子业认错了,想错了,选择错了,以后有什么东西,他都直接认了!
“方教授你有把握么?”陈宋的语气依旧很冷。
站在他的角度,方子业与林鹏都是一样的身份,最多就是方子业年轻些,资质稍微好一些!
方子业摇头:“任何人说自己对自己的研究有绝对的把握,那都是在门外站着!”
“做过研究的人都知道,做了才知道!”
“我做过,也不敢说有把握!”方子业的语气很稳。
“陈院长,时间也不早了,您也需要早点休息,我明天还有手术。”
“今天的选择,即便会让您心里不悦,我也不后悔。”
“我也是成年人,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是任何结果。”方子业掷地有声地道。
没有保证,没有慷慨激昂,更没有军令状,只是普普通通地做了一次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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