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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辉,你有什么资格坐这个位?!”
聂富贵那怒声呵斥的声音响彻在贵宾室里,一下子就引的众人全部看向了吴志辉。
别说。
这种场合,这么多目光全部盯在一个人身上,多少还是有点压力的。
吴志辉却丝毫不慌,拿着手里的雪茄把玩着:“不是吧聂生,你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怕人听不清啊?”
他撇撇嘴,左手搭在桌子上,侧身看着聂富贵:“还谁叫我来的?这是何生的场子当然何生叫我来的。”
“装傻充愣啊?我看你压根就没把何生放在眼里。”
三言两语,直接把聂富贵給打发,反倒是把他架起来了。
“你”
聂富贵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何生:“何生,赌档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啊?还把他叫过来?”
“是吗?”
何生无比淡定,脸上笑容浓郁道:“看来你知道很多,那就听听你说的。”
“是吧?”
聂富贵撇撇嘴,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汗衫,目光环顾四周一圈:“大家都知道,咱们这家赌档,一直都是阿基跟大军两人负责的。”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吴志辉带着人冲进了这家赌档,把阿基給赶走,跟着就安排人把阿基做了。”
“赌档有赌档的规矩,他吴志辉这么做,我不管谁指使他的,但是他做的太过分,不合规矩!”
说到这里。
他提气呵斥一声:“来人,給我按住吴志辉,斩了他条手再话事。”
外面。
当即冲进来几个马仔。
“谁敢动手?!”
何生眉头皱了起来,轻飘飘的说道:“老聂,你听风就是雨,还要斩落他一只手?”
聂富贵据理力争:“他干掉了咱们的看场阿基啊!”
“伱亲眼看到了啊?”
何生呵斥了起来:“谁都知道阿基这个扑街是欠了赌债跳楼自杀。
你把他的事推到吴志辉身上,以后谁还敢帮咱们做事啊?”
“他怎么可能欠赌债?!”
聂富贵也不給何生面子:“吴志辉故意这么宣扬的而已。”
何生手指在桌子上用力的点了点,沉声道:“我问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了?!”
“我”
聂富贵被堵的死死的。
“阿基这個冚家铲就是该死。”
吴志辉接过了话题:“难怪他会在赌档里跟大军吵。
原来就是因为赌债还不上这才搞的赌档鸡犬不宁生意都做不了,死了活该。”
“吴志辉!”
聂富贵伸手一指:“你敢说阿基不是你干掉的?”
“不是我。”
吴志辉两手一摊。
“敢做不敢认?”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谁也扣不到我头上来。”
吴志辉撇撇嘴,不屑一顾:“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好了。”
“……”
聂富贵眼角一缩,没了下文。
他还真没有证据,阿基的人早就全部都跑了,上哪里找人啊。
“哼,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显得很蹊跷很诡异。”
聂富贵哼哼一声,一甩手:“阿基已经扑街,赌档不能没有人,大军一个人是看不过来的。”
他回到今天的主题:“我已经跟蒋天生说过了,他托罗摩炳暂时帮他打理一下赌档。”
“咳咳。”
罗摩炳清了清嗓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是的,蒋天生让我帮忙,短时间内他抽调不了人手出来,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确实是的。”
聂富贵这边坐着的人纷纷点头,好几个人都是水房帮的,立刻表示赞同。
罗摩炳就是水房帮的人,他们过来就是帮忙撑场子的。
何生听着他们的话,并没有着急着开口,只是看了眼身后坐着的崩牙驹。
“一个电话?他蒋天生什么角色啊?”
崩牙驹正拿着指甲刀修剪指甲,漫不经心道:“这么大的事情他自己不过来,一个电话就行了,他这么大的脸啊?”
指甲刀锋利切断指甲声音清脆:“我看啊,他是压根没把何生放在眼里。”
他拿着指甲刀在桌子上磕了磕,看着罗摩炳:“罗摩炳,这种事情就不麻烦你们水房帮的人了。”
“不如这样,我崩牙驹帮他把场子看着吧,到时候給点好处费就行了。”
“哈哈哈”
罗摩炳仰头大笑了起来:“崩牙驹,一个月亮湾还不够你吃的啊,这么个赌档你都想伸手。”
崩牙驹理所当然:“你不也一样?”
“我只是帮蒋天生看一下而已,你问问蒋天生愿不愿意让你帮。”
罗摩炳撇了撇嘴:“濠江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每个场子什么样子都是固定了。”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想伸手,怕是伸不了哦。”
“要不咱们争一下?”
“那就争一下咯。”
两人谁都不让着谁。
“别吵了。”
聂富贵看着差不多了,适时的开口:“你们两个当然不能打起来,大家都是为了财的嘛。”
“阿基扑街,赌档没人看肯定不行,也没有新的人选,就只能让罗摩炳暂时先看着了。”
他的目光看向何生:“蒋天生在海上出事被人拦截了,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怪罪蒋天生不来啊。”
“如果我们就以蒋天生不来这个理由直接把他踢出去,这样的话那谁会服气啊?!”
他咧嘴笑了起来:“保不准,这外面的人说起来,会说是我聂富贵、会说何生,说是我们两个安排人截杀的蒋天生啊。”
聂富贵的笑容越发的得意:“是不是这个道理啊,老何。”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的。”
何生听着聂富贵的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的嘛。”
聂富贵听到何生这么说,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蒋天生来不了,洪兴的情况大家也听说了,吴志辉跟洪兴打的正火热呢。”
“洪兴那边也安排不了人过来,所以让罗摩炳帮忙先看着,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为什么聂富贵要感谢吴志辉呢,就是吴志辉帮忙做掉了阿基啊,他不做掉阿基他们还没有机会呢。
阿基死了,反倒是給了他跟罗摩炳机会,让罗摩炳进来,赌档占为己有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就打电话。”
聂富贵拿起桌子上的手提电话来笑道:“我給蒋天生打个电话。
大家再一起共同确认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这么敲定了。”
叫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当见证人嘛,理所应当合情合理,谁都挑不出来毛病。
“我不同意。”
崩牙驹冷笑一声:“算盘都让你们打好了,你们说这样就这样啊?!”
他语气强硬:“我崩牙驹也想进这个赌档,不可能給他罗摩炳占着。”
“崩牙驹,别闹事。”
聂富贵皱眉看着他:“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多说的,你别争。”
“聂生,别说我不給你面子。”
崩牙驹抬着脑袋,鼻孔往外喷着烟雾:“有钱不赚,那绝对就是个傻仔。”
“这样吧,场子再分一分,罗摩炳进来,我崩牙驹也进来,大家有利一起赚,怎么样?”
“呵呵。”
聂富贵看了崩牙驹好几秒钟,直接就笑了起来,没有接话。
自己说不了,那就让水房帮的人来说吧。
“崩牙驹,你别自己好了不起啊。”
“场子格局都在这里,大家一起挣钱,如果你要搞事害得大家都不好做生意,那就没得谈了。”
“我们水房帮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玩意儿,你搞事我们就搞你。”
水房帮的这几个人立刻出声呵斥了起来,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们水房帮还是足够有资格说出对付崩牙驹的话,崩牙驹虽然实力够,但是水房帮还是能压他的。
“行啊。”
崩牙驹一脸的没所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崩牙驹也不多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崩牙驹怕你们水房帮。”
他起身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去:“大家走着瞧咯,走先。”
“何生。”
罗摩炳咧嘴笑了起来:“你也看到了啊,这件事情不能怪我们水房帮的,只能说他崩牙驹太嚣张。”
他两手一摊:“他要这么做不讲规矩,那我们没办法咯,大家争好了。”
“好了,别吵了。”
何生终于是出声了,看着要走的崩牙驹喊道:“阿驹,坐下吧。”
崩牙驹这个人,谁都不服但是却最敬重何生。
因为他能入行全是何生給他机会給他桌子,这才一步步从小做到大。
何生说什么,他不会反对。
“阿驹跟阿炳两个人肯定是不能打起来的,但是赌档确实也需要人来处理。”
何生沉吟了一下,眉头微皱做出了思考的表情:“老聂说的对,蒋天生出了点事情过不来,直接踢他走,外人确实会多说我们的问题。”
他看向在座的众人:“不如这样好了,新找一个人出来看着赌档就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了。”
他笑呵呵的看着聂富贵:“这样是不是就不用争了?”
聂富贵看着笑容浓郁的何生,心里“咯噔”一下,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
“这个建议不错。”
“何生想的高明啊。”
何生这边的人立刻就出声夸赞了起来。
聂富贵这边的人眉头紧皱,好像发现没怎么说话的何生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阿辉。”
何生看向吴志辉,一伸手:“这个赌档要不就你来打理吧,有没有信心啊?”
“当然。”
吴志辉起身站了起来:“何生相信我,我当然没有问题。”
“一个赌档,我有专业的团队,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不行!”
聂富贵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情绪激动声音都出现了破音低吼道:“吴志辉他没资格进来赌档。”
他语气梆硬:“我聂富贵不同意,绝对不能让他看着赌档,他有什么资格!”
“濠江这些盘子早就已经全部落定了的,从来没有说再安插新人进来,没这个道理的。”
随着他的带头,其他人也立刻纷纷表示了反对意见。
聂富贵是最激动的那个,怎么可能让吴志辉这个扑街进来:“他没有这个资格,不可能开这个先例。”
他的说法大家都是赞同的。
说到后面。
他情绪激动,直接看向了何生,语气很冲:“都知道吴志辉在香江跟洪兴的人闹的很凶。”
“咱们让他进咱们的赌档,蒋天生会怎么想啊?他们洪兴帮咱们打理赌档这么多年,现在直接让吴志辉进来?”
“说出去,别人会说咱们忘恩负义啊,帮着吴志辉对付蒋天生这个自己人。”
“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这些场子都看不好了,人人都会不安心的。”
聂富贵的唾沫星子乱飞,说的他血压都上来了,脸色涨红。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何生听着聂富贵的话,又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来:“阿辉,那看来是不行的了,除非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哼。”
聂富贵听着何生这么说,冷哼一声这才重新坐下。
他冷冷的盯着吴志辉,那眼神恨不得把吴志辉生吞活剥:“压根就没可能啊,老何!”
在聂富贵看来,吴志辉压根就不可能得到门票的。
就跟娱乐城一样,正规持牌的就只能有那么几家,多一家都不行,定死了就是这个数量。
“嗯”
吴志辉手指摩挲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下:“那如果,我换个方法呢?”
他嘴角微挑:“大军如果不想做了,我花钱买下来他这份,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进场了?”
随着吴志辉的话语落下,聂富贵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大老大,整个人心跳都加速了好几分。
聂富贵这才发现,今天晚上,大军那个扑街好像还没有露面过。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吴志辉打了个响指,大军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何生。”
大军来到何生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说:“赌档的事情我一个人已经搞不定,吴志辉想入局,正好我也想退休,那我就退出吧。”
他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我的那些桌子就交給吴志辉来接手吧。”
“哦?”
何生闻言一诧:“你不做了?不好吧?!”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真不想做了,那就让吧。”
意思明了。
他看向聂富贵:“老聂,大军不想做了,跟吴志辉又谈妥,吴志辉接手他的那份,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军!”
聂富贵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军的身边,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似乎是不解气,跟着又是一脚把大军踹倒在地:“你他妈的把赌档那份让出去?你怕吴志辉这个扑街?!”
“他妈的,以前是谁給你饭吃?你现在竟然背叛我?!”
聂富贵的怒吼在房间上空里回荡了起来。
“老聂老聂!”
何生喊了一声,见聂富贵没搭理自己,直接就呵斥了起来:“老聂,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富贵听着何生的呵斥,这才停下手来。
他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随着喘息上下起伏,弧度明显。
“我不服!”
聂富贵气不过,瞪着吴志辉咬牙低吼道:“你强迫大军把桌子給你,你想进来,没可能!”
“吴志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有我聂富贵在”
“聂生,你今天的话看起来有点多了。”
何生的语气已经沉了好几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开心,对聂富贵的语气也已经从老聂变成了聂生:“你好像有很大的意见?!”
他抬了抬手,坐在那里压迫感却很强:“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个赌档必须給阿炳去做,才能让你满意是吗?”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富贵清醒了下来,连忙摇头否认:“只不过吴志辉做事太出位,让他进赌档,保不准给咱们招惹什么麻烦。”
“让他们两个成天为了点利益打来打去,赌档没得生意做,这就叫好了?”
何生冷冷的回了一句,看向站起来的大军:“吴志辉威胁你让你把场子让出来的?”
“没有。”
大军摇摇头:“我大军做不了了,吴志辉愿意出钱接手,我就让給他了,就是这样,没有人强迫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大军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再去多说什么,只会让自己的下场变得更加凄惨。
“好。”
何生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
“蒋天生那边安排不了人过来,聂生想让阿炳接手代理,但是阿驹又不同意,他也想进来,他进来大家又不愿意。”
“你争我争,肯定会打起来,谁都没有好处,司警那边我们也没有办法交差。”
何生侃侃而谈,语速不急不缓,声音不大但是却没人敢出声反驳:“眼下,大军又不想做了,那就让他給吴志辉做吧。”
“至于洪兴的人,等他们什么时候安排人进来再说,吴志辉先看着,他也是香江过来的,跟大家也没有什么纠葛。”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大家觉得如何?”
说完。
他又看向了水房帮的人:“你们水房帮有没有什么意见?!”
“.”
水房帮的人张张嘴,也没了下文。
方案是他们提出来的。
很明显,何生就是故意让他们先说,他早就准备好了吴志辉这步棋。
再有谁敢反对啊?!
“阿驹,你有意见?”
“没有。”
“阿炳,你有意见?”
“.没..有。”
何生挨个询问确认。
大家都看出来了,吴志辉就是个办事的,他早就已经跟何生两个人之间说好了,今天所谓的这些都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他何生点头的事情,大家谁敢反对啊?还跟着个崩牙驹在后面跟他唱配合的戏份。
至于聂富贵,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魄力跟何生叫板了,不过,很明显,现在的聂富贵,他是不敢的。
“老聂。”
何生又恢复了先前的语气,淡淡问道:“你觉得呢?这个决定怎么样?”
他笑了笑:“如果你有其他意见你可以说,毕竟,这个赌档不是一个人的,你老聂也是有成分在里面的,对吧。”
“呵呵。”
聂富贵咬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何生这个建议很不错,听你的。”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是肯定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吴志辉的动作太快了。
而且。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他大大低估了吴志辉的想法,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军竟然会自动退出赌档,拱手让給吴志辉。
自己就是个小丑。
“好,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
何生一锤定音,又嘱咐了一句:“吴志辉,你先做着,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要是做不好,那就不要怪我何生不給你面子,该踢还是得踢。”
“知道了何生。”
吴志辉应声点头,目光与瞪着自己的聂富贵对视,下颌微抬满是挑衅。
“!!”
聂富贵牙关紧咬牙齿咯咯作响,拳头紧攥在一起,却也又无可奈何。
“既然赌档的事情处理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兴趣,悻悻地放下一句话以后直接快步离开,他一走,他们这边的人也就跟着相继离开。
“阿辉,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何生也站了起来,带着刘斯仁他们离开了:“你跟小覃很熟,你们配合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有解决不了的,找我就行。”
“嗯。”
吴志辉点点头,跟着把他们送了出去。
在赌档门口,崩牙驹临上车前,还不忘记回头看了眼吴志辉:“不错嘛辉仔,比我想象中要让我意外很多。”
“哪有。”
吴志辉低调的摆摆手:“多谢驹哥关照才对,没有你们配合,我也很难做的。”
“好好干。”
崩牙驹放下一句话以后就离开了。
“我跟阿仁也走了。”
何生跟刘斯仁坐进车里,准备离开,但是却被吴志辉給叫住了。
“何生。”
吴志辉走上前来,咧嘴笑道:“有个事情思考了一下,还是想跟何生交流一下,想请何生帮个忙。”
“哦?”
何生闻言一挑眉,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说说看。”
“是这样的。”
吴志辉早就有了想法,跟着道:“赌档的事情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呢想自己弄一艘赌船,这方面想让何生关照一下,提携一下。”
“赌船?玩这么大?”
何生听着多少有点意外了,没想到吴志辉竟然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拒绝:“阿辉,你知不知道一艘赌船有多难搞定,我何生手里这才攥了几条啊?”
“年轻人,总想玩一点新鲜的东西。”
吴志辉笑了起来:“赌船不大,跟何生的比起来,那就是个小快艇,娱乐娱乐还差不多。”
“哈哈哈”
何生闻言大笑了起来,吴志辉倒也挺会说,思考了一下点头道:“行啊,我帮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看着吴志辉:“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怎么感谢我呢?”
“怎么感谢?”
吴志辉看着何生的目光:“你挑,只要我能拿得出手的,就比如,赌档。”
他猜到了何生想说什么,他又不缺钱,自己能給他什么好处啊?
无非就是这个赌档了。
赌档是先前他们提前说好的,吴志辉能够搞定就給吴志辉,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掌控肯定是更好一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生思考了一下,开出了自己的架码来:“赌档依旧給你负责,但是你们只拿三成水,怎样?!”
三成,直接砍掉了很多。
这个三成不是赌桌上收益的三成,赌桌的抽水是不一样的。
赌档里假如一张桌子一局抽水赚一百,如果按照三七分,看场抽三成,那就是看场赚三十,赌档赚了七十。
他们说的就是这种抽水方法,三成的三成,那吴志辉他们就只能赚九块。
而实际上而言,看场其实拿的是大头,不是这么分的。
不过。
对于吴志辉而言,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这个赌档都給吴志辉了,肯定能做的起来的,不会出什么事。
谁都知道吴志辉不过是一个办事人,背后何生肯定会支持他的,没人会去找麻烦,包括聂富贵。
“三成?”
吴志辉思考了一下,点上了香烟:“让我思考一下。”
“四成吧。”
何生再度改口:“我欣赏你这个后生仔,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该你食这碗饭。”
“很不错啦。”
刘斯仁听着何生改口,直接劝说了起来:“阿辉,就这个帮你换一条赌船的资格,打着灯笼你都地方找啊。”
“五成。”
吴志辉伸出了手掌来:“五成吧,何生,四成还是太低了。”
众人眼皮子一跳,怎么也没想到吴志辉还敢跟何生讨价还价。
“五成?”
“对。”
吴志辉点点头:“太低了,兄弟们也揭不开锅啊,何生給的多,兄弟们干起活来也更有干劲。”
何生听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眉头却微微一皱。
不过。
紧接着,听着吴志辉接下来的话,何生原本微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了,转而笑了起来。
“仁叔,我在何生这里拿五成。”
只见吴志辉跟着看向了刘斯仁:“然后呢,在我们的这五成份里面,拿出一成来給仁叔,这件事也多亏了仁叔帮手我。”
“哦?”
刘斯仁自己明显都愣了一下,他就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志辉竟然想着竟然給自己一成。
“对。”
吴志辉咧嘴笑了起来:“仁叔,你可不要谢我,这一成啊是何生送給你的。”
何生笑的更浓郁了,他也没有想到吴志辉做人能精明到这个地步。
争多出来的那份自己拿去給刘斯仁做人情,自己赚的也刚刚好,两边都捞到了包括但不限于金钱上的最大好处。
“哈哈哈”
何生直接大笑了起来:“好好好,阿辉,有点意思。”
他眼神明亮,上下多看了吴志辉几眼,连连夸赞了起来:“阿辉,我很中意你这个后生仔。”
何生差这一成么?不差的,跟刘斯仁之间更是关系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更不会在乎这一层給刘斯仁。
他看中的是吴志辉这份熟络的心思,他吴志辉送一成給刘斯仁,让自己也赚了名头。
有舍有得,进进出出算的明明白白又让人很舒服,这个后生仔能做大事。
有格局。
吴志辉的这个举动,让何生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以前自己刚来濠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开始基本上没有什么赚,全都送出去铺垫关系去了。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开车离去。
赌档里。
大军在阿布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来到吴志辉身边:“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可以走了?”
“当然。”
吴志辉点点头:“我说过,说到做到,你可以走。”看着一瘸一拐离开的大军:“等一下。”
“你想反悔?!”
大军扭过头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人留一线以后也好有个余地。”
“不不不,我说了,说到做到金字招牌。”
吴志辉笑着摇了摇头:“看在你这么配合我没有耍心眼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点你一句。”
“我听人说,你安排了今天晚上的船连夜离开濠江?”
“是。”
大军没有否认:“我留在这里,活不长久的。”
“走是可以走。”
吴志辉思考了一下:“不过,我觉得聂富贵会比谁都想要做掉你,你坏了他的好事。”
“要走,还是另外换一条线吧,晚上不要上船了。”
说完。
吴志辉直接坐进了车子里:“以后好好吃咸菜滚豆腐吧,你很聪明。”
大军站在原地,表情变化不定的看着吴志辉的车子离开。
当天晚上。
大军带着老婆孩子以及四个心腹准备离开,看着开过来的船,带着老婆跟孩子登上船。
船刚刚开出去没多久,海面上就一阵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巨大的火光将黑夜都照亮了。
“草。”
远处的岸边斜坡上,大军趴在地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还真让吴志辉那个扑街说中了,冚家铲聂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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