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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有一的眼中,除非是很稀有的物件儿,别的还不如换成钱。
程小四也是这么个意思,可能是她富贵的名声在外,给她送礼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外人给她送过钱,让她拿着那些物件儿也不晓得要怎么办?
“就按照我大哥说的做。”
吉丰拱手,忙去了。
晚上元溯回来的时候程小四就给他说今日的事,首先元辛,对于此事元溯也无奈,说他二叔看着凶巴巴的,实在单纯的很,不是公主的对手,“只要他喜欢怎么样都可以,公主也的确有些激进,可能也是她时间不多的原因。”
“倒是你要少操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小四摇头,“哪里都很舒服,这个孩子也是个乖的。”
元溯扶着她坐下,“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忙,家里头的事半分也上不了心,辛苦你了。”
“哪里就辛苦了,那么多人当差,我都是动动嘴皮子,倒是你,怎么样?”
元溯以前就是个花花公子,后来入了朝也有程大器处处提点,没经受过什么太难的事,如今手里的差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挑战。
元溯笑道:“我还好,有元朗他们做帮手,又有曹大人提点,除了累一些外并不太难,要说曹大人的确有本事,跟着他这些日子学了很多,他也贪,之前就放任曹夫人很是贪了些东西,但他心里的确也有百姓,办差虽算不得绝对的公正,但更多还是为了皇上和百姓。”
“我猜测等汪晖等人被押解入京后曹大人就会有大动作了,之前因决堤守在的百姓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之前碍于汪晖的权势没怎么去管,但情况已经全部摸清楚,如何安置救助也有了计划,就等实施。”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汪晖和齐昌伯被拿下,下一步定然是抄家,这抄家所得的银子曹大人定然会截一部分,但应该不够,我们之前收的各家好处只怕要拿出来。”
程小四道:“那些东西我都没用,登记造册单独放在了一起,这几日还有好些人想要来求庇护,送了不少东西来,曹夫人的意思是不会将这里的官员连根拔起,让我能收就收。”
元溯也让她收,不仅如此,最好还能张口要,“想要保命那点东西怎么能行,不管最后成不成,都不影响。”
程小四望着她,说实话,她还没有张口给下面的人要过东西,都是被动收礼,又把今日她哥给她说的事告诉了元溯,元溯笑道:“真要论做买卖,我不如大舅兄。”
“那些官员,你不如就如法炮制?”
程小四深吸了一口气,“也可以。”
元辛忍住笑意,“为难你了。”
“不为难,出事了你能兜得住就行。”
吉丰的动作很快,有萧承礼帮忙,程有一到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当日就有商户家的管事带着礼物到了吉丰跟前,吉丰一边为难一边来者不拒,顺便给自己抬了身家,由他的小根本开的口,“除了我家夫人,我家管事就是我家大人最信任的人了,那是多少年的情谊,只要是我家管事开口,我家大人鲜少有拒绝的。”
“就是顺义伯的大舅爷也要给两分面子,求到我家管事跟前,你算是找对了人。”
吉丰但笑不语,一副我就这么有本事的样子,虎的人家管事一愣一愣的。
各家管事之间好些都是相通的,没多久吉丰的名头就响彻管事圈,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想要求元参政,先要求吉丰管事。
尤其是第一批给吉丰送了礼的人成功见到了程有一,各家的礼物更是洪水般朝着吉丰而来,让吉丰梦里都在笑,吵醒了花花后还挨了几拳头才消停。
程小四也忙了起来,买通了吉丰的人顺利见到了程小四,都是官眷,这些官眷一个个面带憔悴之色,出手相当大方,无非就是想要在这次的清算当中保全自己,程小四手里已经有了曹夫人送来的名单,两人还对了一下说词。
“听我家大人说,京城来的大人本意是要将齐昌伯以及汪巡抚有关的人都连根拔起,但我家大人又说差事还需要人办,总不能堆积是不是?”
坐在她下手的官眷连连点头,好话说了一箩筐,程小四道:“你家大人的事我会和我家大人说的,能帮忙的自然会尽力帮忙。”
官眷忙起身道谢,而后忐忑又期待的心离开。
程小四让方嬷嬷清点银票,登记造册,一个五品官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可见这些官员贪的多厉害。
“都是些民脂民膏,哎。”
一连好几天程小四都在府中坐着收钱,钱越收越多,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每日晚上和元溯说起当日的事都会叹息很久,“曹大人有说这些银子要怎么用吗?”
元溯摇头,银子比他和曹大人预料的都还要多,“重修堤坝,这个是重中之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夫人和程小四大肆收取官员好处的事不知道被谁捅到了京城,有荣襄王在前,御史们又兴奋了,在朝堂上将曹大人和元溯参了又参,程大器听不下去,第一次在朝堂上和几个御史干仗,撸起袖子骂的口沫横飞,“什么御史闻风奏事,我看就是胡编乱造,是不是担心皇上觉得你们白拿朝廷俸禄,每日不睁着眼睛乱说几句就感觉今日没做事?”
“你们这差事倒是轻松,我看你们也别当差了,每日到茶楼里去听上半日,第二日半个京城的人都能被你参一遍。”
“市井长舌妇也没你们这般的,还严惩严惩,你儿子逛青楼你怎么不严惩?”
御史本来就是得罪人的,朝中被他们参过的人不少,有程大器在前,一众朝臣火力全开,恨不得让几个御史当场撞柱。
结果就是其中一个老御史就被抬着出去的,当场气晕。
事后皇帝却对程大器一句重话都没有,反倒在次日的早朝上申饬了几位御史,让他们以后说话要有凭据,只因为曹哥海已经提前给皇帝汇报了这个事,重修堤坝是要钱的,人家自己想法子把这个钱给凑了出来,不用他这个皇帝出一文钱,此事原本是值得嘉奖的,要是还严惩,以后谁还用心办事?
屁大点事都还朝他这个皇帝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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