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接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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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无赖，别在它面前晃悠了，它需要好好休息。”小无赖听话地止住了嘴。
小冰龙有些意外，褚流年这次竟然没有向着这小家伙？
“你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被我感动下定决心对我好了吧？”
褚流年替小冰龙检查伤势，轻嗯了声。
小冰龙忽然觉得浑身都有劲，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那你要不要奖励我点什么？！”
褚流年顿了顿，眸底划过一丝好笑。
“你想要什么奖励”
冰蓝色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我还想要吃晶石！”
“可以。”原本她也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过于苛责过它。
“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多！”
它伸出小龙爪，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小无赖脚丫子一蹦，“还有我！还有我！”
褚流年：“......只要你们吃不坏。”
两个小宠咧开嘴，开心地嘿嘿一笑。
褚流年唇畔扬起了浅浅的弧度，这两个小贪吃鬼让她感到有些无奈，幸好有这个空间，不然光是它们两个，就能把自己吃穷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褚流年心念微动。
红色战袍显现出来。
在那个千钧一发之际，这件战袍及时爆发出的能量保住了她的命，却也因此而受了严重的损伤。
这件战袍构成太过于特别，灵羽国和靖北国就不用指望了，也不知道东泸的其他地方有没有炼器师，能将它修复。
褚流年眼神黯了黯。
她还是太弱了，如果真的去往广阔的地方，她不想像这样连自保都成问题。
思绪漂泊之际，褚流年突然看到了空间之中的小树苗。
自从司烨恢复记忆离开之后，小树苗就又拔高了许多。
而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融入了那同心骨的原因，小树苗绿意盎然的外表竟然附着着浅浅的一层金色。
对了！
司烨去哪了？
褚流年这才想起司烨的存在，闪身离开空间。
回到房间后，褚流年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这屋子怎么和冰窖似的，这么冷？’
褚流年心里正嘀咕着，扭头就看见一道黑影坐在一旁。
“...你怎么跟个鬼似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屋里又没有掌灯，司烨一声不吭地坐在这里，差点吓了她一跳。
褚流年正要去掌灯，一只手伸了过来，制止了她的动作。
昏暗的光线下，褚流年能够感觉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
“阿褚......”
高冷的声音兀地带着些许灼热，似乎还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褚流年脱口而出，“你喝酒了？”
“......”
褚流年拿起桌上的玉壶，扶了扶额。
玉壶里的佳酿少了小半。
“阿褚，你...还在生我的气？”
一听见这话，褚流年就想起了不久前在弑神山上的种种，脸上不由冒出几条黑线。
他竟然还敢提这事！
褚流年刚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这要是现在指责起司烨见色忘友的事来，她的女装身份不就暴露了？
可若不说出来，褚流年又气得牙痒痒。
正当心里的两个小人僵持不下时，司烨又叫了声她的名字。
许是因为微醺的缘故，司烨的声音有些柔软得过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细溜溜的小蛇，在她的心底隐隐作祟。
褚流年本就郁结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她有些暴躁地按了按眉心，司烨的那只手却将她的手攥住。
褚流年突然发觉什么，抬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他。
她竟然都没发现，司烨已经变成了之前那个少年的模样。
“你是在气我的另一个身份吗？”
“......”
指尖在她手掌心不安地动了动，犹如小兽在磨蹭着讨好她。
“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那我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好不好？”
“......”
“我是你一个人的司烨，我不做妖尊了，你原谅我，成吗？”
司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只是觉得褚流年在生气。
“阿褚，你的手好热...你发烧了？”
司烨刚要抬手探她额头，却被躲开。
褚流年背对着他，传来的声音听着有些闷。
“我没发烧。”
“好。”司烨薄唇微扬，“没发烧就好。”
“司烨，我问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有危险。”
司烨下意识地抬手附在胸口处，“因为那时，这里总是闷闷的疼。”
“......”
“阿褚，你真的没发烧？”
“...没有。”
司烨眼神迷蒙，那他怎么总觉得阿褚的耳后根有些微微发红？
褚流年深呼吸，“那你的同心骨......”
“同心骨，是我原本就打算拿来给你的。”
“...你不是说，那是留给未来妻子的？”
褚流年问完这话，忽然沉默。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月光照在褚流年的身上，将她的不安和纠结照得一览无余。
她在等司烨的回答。
“阿褚。”
“我心悦你。”
不知过了有多久，她终于听到司烨的声音，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沙哑冷沉中带着一丝温柔。
这一刻，褚流年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心悦你。”
好直白的话。
很炙热的眼神。
褚流年觉得自己不太争气，竟然会被这区区几句话说得心神晃荡。
她已经可以确认司烨的心意了。
至于她自己的......
或许此刻，她已明白。
但越是想得清楚，她心里的火气便越憋越多。
司烨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已经有了人，为什么还要对女装时的自己那般！
左右也不过是男人，都有着男人的劣根性！
褚流年对此心怀芥蒂，连带着对司烨的态度也不友好起来。
她紧绷着脸，“我知道了。”
司烨顿了顿。
他感觉到了褚流年态度上发生的微妙变化，心随之一紧的同时，酒也顿时醒了大半。
刚刚不是气氛还有所缓和，怎么又生气了？
褚流年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容易波动，她只知道，自己再和司烨说下去，一定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不行，她不想再坐在这里了。
褚流年起身就往床边走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她大步走到床边，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
说完话，褚流年就闭上了眼。
房间很快又静了下来，安静到褚流年以为司烨已经离开。
她一掀眼皮，对方却还坐在那里。
少年的身板终归不比他身为妖尊之时，显得单薄了许多，看上去无端让人觉得很是落寞。
褚流年闭了闭眼。
“阿褚，你这是要始乱终弃么？”
“！”褚流年差点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什么叫始乱终弃？！
她忍着没有回话。
司烨还坐在原位，语气平缓，像是在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同心骨中有我的心头血，今后我会无法离开你。
可你...却一心想着如何疏远我。”
他的语气似有控诉。
褚流年：“......”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道德绑架的无助小狗，连反驳的话都无从说起。
见她不吭声，司烨眼眸渐渐暗淡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比原先还要妖冶的眸光，那眸光忽明忽暗，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独属于司烨特有的清冽气息向此处靠拢。
褚流年忙睁开眼。
司烨的模样已经恢复，银发映着皎月更加明亮。
他已经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睫微垂，就这么看着她。
四目出其不意地相撞在一起。
褚流年：“......”
司烨侧了侧头，手指隔空轻轻一点，她的发色和眸子也发生了改变。
“你看，我们多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男人声线低缓蛊惑。
比起之前的示弱，这样的司烨，才像是传闻中货真价实的妖尊大人，如同一朵黑夜中的昙花，让人闻之上瘾，戒都戒不掉。
褚流年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到底想要如何？”
要不她赶紧把空间里的小树苗连根拔了还给他，让他彻底离开自己得了！
离得越远越好！
褚流年眼底的火星子几乎都要爆出来。
司烨无声地笑了笑。
“我要你。”
“阿褚，我说过，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心悦你，这不是酒后吐出来的玩笑话。”
“我是真心的。”
褚流年终于忍不住了，她腾地撑着身子忽然坐起来。
司烨现在算是看清楚了。
她的脸，真红。
褚流年坐起来后，眼睛便一眨不眨地与司烨对视。
司烨看见她眼里的炙热，心里的欣喜之情浮动起来。
“司烨，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嗯，你说。”
“负心的人，吞一万根针。”褚流年双眼像是让人沉沦的漩涡。
“而我，绝对不会允许身边存在一丁点的背叛。”
“好。”司烨双目灼灼，回答地斩钉截铁。
褚流年收回眼神，“咳，你先别多想。
我是说......你还有待考究。”
她还没忘记司烨见色忘义的事，轻易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
所以...她的意思是......
司烨的心情顿时变得轻飘飘的。
“阿褚，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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