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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日谍招认的口供,有日谍的电台和密码本,有陆军整理处的两份机密文件,用来证实常凌海的叛徒身份,这已经足够了。
陈絾如果对着确凿的证据还不相信,这件事就只能到委座面前打官司了。
八点半,韩霖在高睿安的手里拿到了证据,他仔细检查一遍,立刻打电话给毛任凤,偏偏陈絾到汉口的警备司令部去了,没在行营办公室,他也只能等着毛任凤的电话。
中正路茶馆。
高睿安带着四个弟兄,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来到斜对面的墙角处,这里停着一辆卡车,周围是二十多个穿便装的特务队成员,他们没有配备勃朗宁手枪,装备着清一色的德国毛瑟手枪。
“我们这次是配合军事调查统计局第二处的弟兄们抓人,你们特务队负责在抓捕的时候,封锁茶馆的周围,等我们抓到人,立刻送到特务队驻地关押审讯。”高睿安说道。
周秉清因为承担潜伏的重要使命,在公开行动的时候,高睿安就顶上来了,他的职务是中央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军事警察科第一行动组长,上尉军衔。
至于这次行动,也是以警务处和二处联合办案的名义,这是韩霖为了回到金陵,应对日本驻沪特务机关的询问,而找出的借口。
“组长放心就是了,我们特务队的兄弟,一定完成总部的任务!”特务队长笑着说道。
他虽然是少校军官,可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军事警察科,那是惹不得的执法机构,整个金陵政府宪兵系统最为强势的部门,这个名为高睿安的行动组长别看只是上尉,说抓他,找个理由就能把他抓起来。
高睿安点点头,一摆手,四个负责行动的特工分为两组,大摇大摆一前一后的进入了茶馆。
一组首先来到柜台,嬉皮笑脸的向老板娘询问价格,一组进门后就坐下来,与忙碌的老板搭话。江城人喜欢喝茶,茶馆上午也有客人。
突然间,四人暴起发动了偷袭,动作那是出奇的标准。
都是一人锁住日谍的脖子,另一人撕掉对方的衣领,然后下狠手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紧接着戴了上手铐。
兔起鹘落,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顺利完成了抓捕,猝不及防的两个日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茶馆里反应过来的客人,有几个吓得当场发出了惊呼声。
看到里面采取行动了,站在门口盯着的高睿安一挥手,二十多个便衣宪兵蜂拥而至,堵住了门口,看到这群人手里的枪,刚刚受到惊吓大喊大叫的客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喊个屁的喊?这是军事调查统计局第二处和宪兵第七团联合抓捕犯人,算你们赚便宜了,这顿茶钱免了,都给我把这件事憋到肚子里,如果谁敢出去后胡说八道,当心抓到警察局蹲大狱!”高睿安冷冷的说道。
特务队的卡车开过来停在门口,四个特工架着这对夫妻就往车上拖,敢不听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对待日本间谍,根本不用当成人看。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巡逻的警察没看清楚形势,居然跑来装模作样的询问。
“眼瞎啊,没看到这是在抓犯人?有什么事情,让你们局长到宪兵第七团的团部询问,再叽叽歪歪的,连你们一起抓!”特务队长没好气的说道。
接到行动顺利的电话,韩霖很是无聊的挂掉,拿着刚才买来的报纸,坐在椅子上消磨时间。
直到下午的四点多,毛任凤才打来电话,说是陈絾回来了,他紧忙换上军装,拎着公文包紧接着赶往武昌行营驻地。
有毛任凤在大门口接应,他畅通无阻的进了戒备森严的行营驻地。
陆军整理处处长办公室。
“报告处长,金陵中央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副处长韩霖少校奉命求见您!”陈絾的副官敲门进来说道。
“宪兵司令部的警务处副处长?你让他进来吧!”陈絾有些疑惑。
一分多钟后,随着副官的带领,一个穿着军装,佩戴少校领章的年轻军官,手里拿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向他毕恭毕敬的行军礼。
“报告陈长官,卑职中央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副处长韩霖,奉命前来觐见!”韩霖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陈絾身为堂堂的中将,不在意一个小小的少校。
“事关机密,卑职请求单独陈述!”韩霖说道。
“你尽管说就行了!”陈絾并没有把副官撵到屋子外面。
副官站在一边,很是不满的瞅了韩霖一眼,你这个小小的少校懂不懂规矩,不知道副官是长官的心腹嫡系吗?
真特么的,欺负我只是个宪兵少校是吧?这是你逼我的!
“委座手谕!”韩霖拿出一张纸说道。
陈絾的椅子上仿佛安装了弹簧,听到这四个字立刻站起来,速度那是非常快,旁边的副官也吓得脸色煞白。
人家韩霖不是不懂规矩,是太懂规矩了,这是委座的手谕,必然牵涉到重大军情,他没资格在一边旁听。
陈絾也觉得异常尴尬,挥了挥手,副官慌忙退出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韩霖双手把蒋委座的手谕递给了陈絾,陈絾也是双手接过。
如果韩霖进行宣读,那陈絾也只有立正恭听的份,但韩霖也知道,这样做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何必图一时的痛快,把陈絾给搞的很难堪?
一看这份手谕的字体,陈絾就知道是真的,他对蒋委座太熟悉了。可是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
中央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军事警察科,破获了金陵的一起日谍案,有日谍供述,陆军整理处的训练组长常凌海,早在进入军官训练团以前,就被发展为特务机关的内线。
委座命令,着警务处副处长兼军事警察科长韩霖,前来武昌行营抓捕常凌海,肃清内部的隐患,陆军整理处务必全力配合。
“案件是你们军事警察科侦破的,你说常凌海是叛徒,被日本人早就收买了,掌握有确凿的证据吗?如果你们是凭空猜测,仅凭着捕风捉影的理由就无端怀疑一个政府的上校军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陈絾厉声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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