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准备远行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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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堆尸体，不过这次是蓝皮种的，和之前的红毒种相比，略有不同。“你该不会是想吃吧。”见居伊守在这堆尸体前，苏拉过来随口说道。
“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不是红毒种，没有很深的污染。”居伊也随口回答。
“千万别，虽说我们现在也是缺食物，但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苏拉叹了口气。
“吃人什么的，还是太原始了，我知道有些很穷的聚落过冬不得不干这样的事，但至少我们还是别干，否则我会疯的。”她看了看这些死去的蓝皮种的尸体，走上前，用枪托砸了砸，感觉有些硬。
“已经僵硬了，再不处理，恐怕要发臭长虫，那种场面很恶心，但凡你见过一次，就不想见第二次。”
“你之前见过吗？”居伊想到什么。
“我见过，来这里第一年时见过，那会聚落人数也是很少，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精力来处理尸体，结果就是我看到了很让人发疯的场面。”说着苏拉退后了几步，摇摇头。
“从那之后好久我都不想吃肉，后来还是米米来了，做得一手好菜，给我治好了。”
“米米是猫尾种，手指也很灵巧，她很擅长把乏味的食物做到色香俱全，要不是聚落里没怎么好的调料，她肯定能做出令人感到奢侈的美食。”
“那后来米米呢，别告诉我她也死了。”
“这倒没有，米米去了其他聚落，因为那里猫尾种很多，临走前，老大还送了她一口铁锅。”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我感觉我们是不是有些情报落后了，估计要去一趟石林山堡，在那里看看有什么新的事物和信息。”苏拉想了想。
“赫希娅也想去，她已经呆在我们这很久了，再拖着不放人家去，估计她要不开心了。”想起昨晚那位大发神威的少女，即便是对赫希娅的实力有一定了解的苏拉也震惊不已。
“如果是比喻的话，赫希娅应该是‘传奇’级别的人物了。”所谓传奇，是指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令人惊叹实力或技艺的特殊人物，他们往往在各自领域享有极高声誉。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我见法兰也准备动身离开，正好带着他一起，路上也安全些。”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法兰逐渐被大家认可，昨晚也是他最早发现不对，才喊醒众人的。
“我和老大商讨下，看怎么安排。”苏拉点点头。
下午，处理完山坳内的尸体和杂乱的物件，几人再度聚在一起，今天难得驼鹿老大也在。
缇兰这会跪坐在草地上，膝盖上放着剑盒手指缓缓抚过，脑海中在想昨夜发生的事。
说实话，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杀人吧，高中时期被人刺杀那次，对方是不明生物，估计不能算人。
这次虽说有了人形，但蓝皮种无论体型，皮肤，外表等，和正常人差别还是太大了，让她很难有什么深刻的感触，只是理智告诉她，对方算是智慧生物，或许也有部分人类血统。
还是不纠结这种事了，缇兰暗自告诫自己，这样的世界环境下，联邦社会的那种道德法律并不适用。
思绪转到场内正在讨论的事宜中。
“我们去石林山堡的路上有好几个聚落，其中有两个关系还不错，你们过去时，可以去交易换点东西，另外看看老朋友。”驼鹿老大嘱托苏拉和居伊。
“我知道了，老大说的是猫尾种聚集的‘红石榴’聚落和牧牛的‘湖风’聚落吧。”苏拉回答。
“没错，‘红石榴’的首领是赤枝，她是个有智慧且知道节制的人，‘湖风’聚落的首领是刀杖，以前我和他一起战斗过，当时打退了过来劫掠的野人浪族。”驼鹿老大缓缓说着以前的事，主要是告诉居伊，苏拉很多都知道。
“嘿嘿，居伊不知道吧，老大以前还干过这么厉害的事，你以前应该在大厅见过那挂在墙壁上的粗长蛮牙，这就是老大当年的战利品。”苏拉摇摇手指。
“那年冬天，一群食人的野人浪族跑到我们这片土地，他们还有头披着厚毛的巨大猛犸，借助那头猛犸蛮横的力量，撞碎了不少聚落的大门和围墙，然后进去疯狂杀戮抢劫，当时有两个聚落就是这么没了的。”
“说来，米米就是老大从其中一个失陷的聚落里救出来的，后来才去了‘红石榴’那边。”
“后来附近生活的几个聚落不得不联合起来，最后杀退了打散了那群野人，至于那头猛犸则被做成了可口的食物，虽然那会我胃口不好，没怎么吃，剩下的猛犸獠牙，一根给了湖风聚落的刀杖，一根就是老大那挂着的了。”
说完路途上要去的两个友好聚落，几人又谈及要买些什么东西。
“本来我们过冬的食物勉强够，但昨天那群蓝皮种趁着夜色很短视的割走了还没成熟的麦子，只是为了啃其中粗糙的根茎汁液。”居伊有些无语，对方就是没见识的野蛮人。
“没有了秋季末的这轮收获，我们必须另外寻找食物过冬。”
“路上可以去‘红石榴’看看，若那边没有，再去石林山堡那，只是那边的食物价格肯定不便宜。”驼鹿老大说着，用手按了按伤口，他旧伤未愈，又添了不少新伤。
“可是我们也缺少能交换的东西。”聚落连番两次遭遇袭击，很多东西都损毁了。
说到这，在场几人都有些为难，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交换物。
“你们不如让赫希娅做几件冬衣，拿到山堡那边去卖，正好昨天从蓝皮种的营地里缴获了一些他们的打猎来的皮毛。”法兰坐在旁边一边削笔一边解释提议。
“这……”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赫希娅目前是聚落的恩人，也算是贵客，他们几个并不好这么指挥麻烦对方。
“那就让我来吧。”赫希娅倒不在意这种小事，反而略感兴趣，想用那些皮毛试试手，毕竟她学会裁缝手艺后，还没做过多少衣服。
“麻烦赫希娅了，做出来衣服后，其中一半归你。”虽然皮毛是他们缴获的，但加工也不是简单的事。
在这片土地上，好裁缝是很稀少的，一般聚落里，顶多就1-2个，还只会简单的缝补，若是从头到尾的做完一件衣服，需要不少的学习，据说只有山堡那才有依照身形给客人订制服装的裁缝，他们的收入不低，在山堡里也是中上阶层。
什么都很缺呢，听完他们的讲解，缇兰如此心想。
来这处聚落大半个月后，从几人的讲述和交谈中，她慢慢对这片土地有了许多了解。
因为各种传承的缺失，环境的动乱，真正掌握一门手艺的人格外稀少，之前就听苏拉说，像奥蕾丝那套银雪长裙，估计只有超级大势力的传奇裁缝才能做出来，所以当时她格外惊讶，很容易就相信了缇兰的说辞。
传奇，某个领域里的权威，目前这片土地上，能称的上传奇的仅有两人，一位是石林山堡的首领‘灰蓑学士’，他会十种语言，年轻时去过大陆北方，拜访学习过不少典籍和知识，回来后，依照所学，带领灰羽种建立了‘石林山堡’，成为这片土地的核心，还详细制定了山堡内的法规和税务，是这片土地公认的智者。
另一位是草原西边，狼血种的女王，她有着长长的锋利锐爪，裹着黑鸦披风，那对利爪即便是钢铁也能轻易撕开，所以草原西部没什么战争机械游牧，只不过她治下的据点很是松散野蛮，远不如石林山堡那般秩序和强大。
因为只是听闻，具体这两位多强，缇兰也不好把握，但从撕裂钢铁的描述来看，至少也是序列4的超凡者，序列5的超凡者可能性更大，毕竟序列5的实力相比序列4，会有质的飞跃，能形成碾压般的统治力。
以她目前的状态，在这片土地上应该是没有对手了，不过这有种上了大学后，回到幼儿园欺负小朋友的感觉，相比联邦那完善无比，一代代天才和大师迭代的修习系统，这个世界的超凡序列修习，不仅断代严重，还因为混乱，没有足够的教育，即便有些个体天赋上佳，也容易走歪。
有了自身实力支撑的安全感后，缇兰一直以来担忧的心放下许多，回去恐怕短时间是做不到了，但这段时间也正好休息一番，将以前匆匆学习的东西巩固。
另外，她感觉这颗星球内，应该还有不少第五纪元时残留的事物，或许能找到一些联邦不曾记载和知晓的往事，从漆黑太阳这一方的视角，了解下他们是怎么看待那个混乱且疯狂的年代。
傍晚，缇兰坐在山壁上看远处的夕阳，奥蕾丝这会也坐在她身旁，头枕在她膝盖上，闭目小睡，失去记忆后的她变得有些懒散，或者说这才是奥蕾丝的本性吧，以前是因为家教的缘故，时刻注意在外人面前的仪态礼仪等。
手指稍微抚摸奥蕾丝的头发，在指尖缠绕，偶尔想着要不要给她剪下头发，毕竟有些长了。
远处橘红的晚霞和蓝紫的夜空慢慢交融，天空逐渐暗了下来。
地面的石头粗糙而干燥，摸起来有细微的颗粒，大概是常年风蚀的结果，这里的天空和大地格外安静，即便坐上一整天，也不见什么动物和鸣叫声音。
说来，她还挺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能一个人静静在风中回想思考一些事情，尤其是傍晚的风，既不炎热也不寒冷，拂过衣服和肌肤，格外舒适。
若是有几棵大树就好了，这样有树荫遮蔽，偶尔听听树叶摇曳声，格外悠闲怡然。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缇兰将奥蕾丝托着慢慢扶起，这家伙明明醒了，还是在自己身上蹭了蹭，然后才有点不舍的坐起身来。
“回去啦。”缇兰拂过奥蕾丝的刘海，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呜。”奥蕾丝两手捂着头，慢慢站起，之后提起裙子，走在前面，脚步略带蹦跳的从山壁上走下，看得出来她本能的脚步灵活，即便是复杂而陡峭的山壁，也不会摔倒。
“精灵的天赋真是特别呢。”缇兰稍微感慨一句，相较于人类，精灵真是很特别的物种，虽然两者基因有大部分是一样的。
对于新生种族本身，缇兰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厌恶，只是不少新生种族的诞生就是悲剧，它们并非是作为鲜活的生命创造，而是作为工具而生，而这种工具属性，也助长了那个时代的黑暗和混乱。
回到山坳，缇兰和聚落的众人一起吃过晚餐，然后就是夜晚的故事时间，驼鹿老大坐在篝火旁，给大家讲一些往事和这片土地上的趣闻。
“说来，驼鹿首领有名字吗？”法兰手中握着笔，准备在日记本上书写什么。
“名字啊……”他仰起头，声音里有些怀念。
“你们可以叫我奥瑞，这个名字是曾经一位故人给我取的。”
“原来如此。”法兰记录下来。
“另外，能问下驼鹿老大是什么种族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存在。”法兰继续开口。
“我没有种族。”对方摇了摇头。
“从外观上看，我有很多驼鹿的特征，比如弯角，脑袋，高大的身躯等等，但身体构造又更接近人类。”他试着握了握粗大的手指拳头。
“我应该是非正常诞生的实验产物。”他想了想。
“‘她’应该知道什么，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奥瑞说起往事。
“最早有记忆，我就是在一个封闭的实验室里，那里有很多技术人员，她们穿着白色的衣褂，有着银色头发，容貌美丽，偶尔会对我们的情况做出评价。”
“本来我也是其中一个懵懂的试验品，不过那会我还小，大概和苏拉的个头相似。”
“当时负责记录我数据和进行观察交互的，是一名很年轻的女孩，她也有着银发银瞳，和其他技术人员一样。”
“仅仅是记录数据，不能满足她的课题要求，于是她开始教我说话，还试图让我学会如何操纵艾竭卡粒子，用来修习超凡序列。”
“我就这样，慢慢学会了文字和一些基础知识。”
“时间就这么平淡的度过，有一天她让实验室机械仆从将我装进箱子，然后带了出来，那会我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等我再次走出箱子时，就已经在荒凉的野外了，那个女孩交代我最后的几句话，然后就飞上天空，消失了。”
“是银翼种吗？”苏拉听完描述猜测。
“应该是，也就是她们的外观描述最符合了。”
“不过银翼种太过稀少，后来也再也没见过同样的种族，无法确定她们就是银翼种。”奥瑞回忆。
“最后那个女孩对你说了什么呢？”法兰格外好奇。
“她说我自由了，让我好好在地上生活，然后把过去的事忘了。”
“我当时不懂，后来随着年纪增大，猜测当年她负责的课题应该是完结了，本来我这样的试验品是要处理掉的，但她把我放走了。”
“等一下，银翼种有如此高的文化和科技水平吗？”法兰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种族。
“应该有吧，毕竟是传说中的上位种族，和我们不一样的。”苏拉在火堆旁搓了搓手。
“我第一次见奥蕾丝，就猜测她可能是银翼种，除了没有翅膀外，其他描述都很相似。”
“奥蕾丝应该不是。”驼鹿奥瑞摇头否认。
“她的气质和我记忆中的那些银发银瞳种族不一样。”
“哎？”苏拉有些泄气。
“看来只有见到真的银翼种，才能揭晓答案了。”
……
后面的两天，缇兰在聚落里，用缴获的皮毛缝制结实而针线紧密的冬季大衣，开始她还有些生疏，但随着制作，过去学的知识很快浮现和回想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出发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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