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双神（最后两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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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看着染上灰白之色的墓地和隐隐约约呈现出的细碎灵体，快速点燃三根蜡烛，一手握着“愚者”圣徽，一手拿着战车牌，用赫密斯语诵念了起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向您祈求，
“祈求您提供帮助……”
病教之事，卢米安已提前向“愚者”先生汇报过，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此时无需做过多的描述，也不用布置祭坛。
模仿仪式完成祈求后，卢米安和芙兰卡的思绪顿时有了些许滞涩，就像还没有非凡能力时，熬了个通宵还必须学习知识时那样。
然后，他们似乎看见了一只手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
那手掌覆盖了高空，如虚似幻，并未实际到来。
几乎是同时，点点细碎的灵性光芒汇聚，重新组合出了莫科西多斯即将湮灭的魂体。
这魂体周围随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虚幻的光点，它身上则有一条青绿带黄、没有实质的线条延伸向无穷高处。
那线条霍然飘荡，被无形之力扯了回来，首尾相接，形成了一個闭合的系统，不再与外界发生联系。
只有这样，卢米安和芙兰卡窃取病教信仰之事才不会被对应的恐怖意志顺势污染。
对这个位格的伟大存在而言，若承祂之名，必将变成祂，哪怕那只是祂的一个代称。
既然在此之前没人以“病神”名义传教，而后续“病神”这个称呼与祂已建立起一段时间的联系，那这就是祂，只是不像真实尊名那么紧密。
当虚幻的、连接着锚和信仰对象的线条进入自我循环状态后，围绕于莫科西多斯残余灵体周围的那些光点飞快飘向了卢米安。
卢米安的眼前随之浮现出了一幕幕场景，那代表着知晓莫科西多斯尊名的一位位恩赐者。
普通的信徒是没资格了解和诵念“病神”使者之名的。
他们只会按照那些传教者的恐吓和布道，根据自己的理解，给“病神”和“病神”的使者添加前缀，默默祈祷。
这同样是锚，但不会有这样的光点。
卢米安飞快扫了一遍，发现这些恩赐者里只有一位具备神性，且明显不像莫科西多斯那样具备“神的左手”。
只有一个序列4？其他都是中低序列者……病教在特里尔大区只有这么点实力？序列4的半神得加倍注意，他有可能窥破我和芙兰卡的伪装，察觉到是渎神者在诈取信仰……他肯定掌握有“病神”部分尊名，甚至完整尊名……卢米安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看见光点内那位“必死之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双黑色手套，将它们戴在了手上，并隔着虚空，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被“愚者”先生控制了？寄生？卢米安信心倍增，戴上“谎言”耳夹，改变喉咙结构，模仿莫科西多斯的声音，向每个光点代表的恩赐者下达起命令：
“情况有变，从现在开始，伟大的‘病神’将以双子形态逐步降临现实，祂们分别是‘瘟疫之神’和‘疾病之神’，祂们既是男性，也是女士……”
这将指向卢米安和芙兰卡，符合他们的本质。
至于简娜，现在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添加，等卢米安和芙兰卡真正掌控住了特里尔大区的“病教”，再改变教义，新增圣者，就非常容易了，反正简娜距离序列3还远。
卢米安语速很快地继续说道：
“尽快向信徒传播新的教义，督促他们掌握两位神灵的尊名，向祂们祈祷。
“一位是：
“比时代更古老的女士，侍奉灾祸之人，瘟疫和疾病之子，行于阴影的毁灭者，特里尔所有迷途羔羊的引路人，伟大的瘟疫之神。
卢米安在这里借用了姐姐奥萝尔的独特，然后拼凑上了自身的特殊——不管是“侍奉灾祸”，还是“瘟疫和疾病之子”、“毁灭者”，都来自于给了他恩赐、让手掌出现一定异变的“猎人”“魔女”两条途径顶端力量，且符合“病神”分化而出这个解释，不会让那些恩赐者怀疑。
这样一来，即使不用真名，而是以虚假的“瘟疫之神”来代指，也可以精准地指向他，因为哪怕没有这最后一句，按照常规格式而来的前面五句也可以锁定他。
这同时也是在给奥萝尔增加锚。
“另一位是：
“超越时代的古老者，永葆青春之人，疾病与瘟疫的使者，散播痛苦与绝望的女士，人类冒险精神的保护者，伟大的疾病之神。”
这将指向芙兰卡。
为了让这些描述组合起来精准没有偏差，芙兰卡同样模仿“愚者”先生，将自己身为穿越者的特殊放入了描述里。
既是穿越者，又是“不老魔女”的，南北大陆目前就她一位和奥萝尔半位。
当然，仅靠“超越时代的古老者”和“永葆青春”这两个描述，芙兰卡不敢赌这个世界没其他高位者满足，在星空的深处，在各种异度空间里，说不定真有从最初苏醒前活到当前、且不会变老的存在，毕竟当初似乎只有地球上的生灵遭遇了末日。
但这样的存在，必然已不能称之为“人”。
靠前两句描述初步锚定自身后，芙兰卡将之前想过但不适合放在愚者教会主保圣人尊名里的几条拿了过来，筛选出了契合病教教义的，并加上了“人类冒险精神的保护者”这个让她受到嘲笑但仔细想想其实还不错的尊名。
这能有效区分她和奥萝尔，并且偏中性，可以成为她和卢米安之后逐步改造病教教义的切入点。
而有了这五句尊名，“伟大的疾病之神”就可有可无了。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无用，随着时间的推移，“疾病之神”这个称呼将逐渐和芙兰卡关联在一起，以后她要是能够成为天使，“疾病之神”将真正地和她等同。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项，卢米安看到那一个个虚幻光点变回原本大小，依旧围绕着自己。
它们已被嫁接到了他身上。
当然，这不是永久性的，卢米安也没想过要永久。
如果不是需要这些恩赐者传教，改变信徒的认知，他已经当场将他们全部清除，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都是污染严重，且得到过对应存在恩赐的人，对窃据“病神”之位的卢米安而言，是货真价实的定时炸弹，且基本没有挽救的可能性。
“最近得时刻盯着他们，等特里尔大区的多数‘病神’信徒和我、芙兰卡建立起了联系，就立刻干掉这些恩赐者……信仰之锚的‘嫁接’至少可以维持一个月，足够了……”卢米安缓慢舒了口气，诚心诚意地感谢起“愚者”先生的帮助。
让他和芙兰卡的脑袋有点不够用的力量随之消退。
紧接着，卢米安望向漂浮于半空的莫科西多斯残灵，略感诧异地发现它还没完全消散。
按照卢米安之前的预估，到了镜中世界后，莫科西多斯最多三十秒出头就会彻底逝去，连通灵都没办法通，可现在看起来，对方至少还能撑二十秒左右。
而刚才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只花了十秒钟，讲出尊名那部分就不止了！
“‘愚者’先生的注视让时间变得缓慢？
“不，不是缓慢，我做的事情、说的话语都没变得缓慢……
“只作用于莫科西多斯灵体的时间放缓？或者，‘愚者’先生赐予了莫科西多斯灵体更多的时间？
“‘偷盗者’途径高位能力的应用？”
卢米安思绪纷呈间，赶紧使用起“魔镜通灵术”。
应该还来得及问一个问题！
卢米安并不担心这会导致他被病教信仰的那位存在注视，因为莫科西多斯与对方之间的联系已被切断，首尾相接，自成循环。
而在莫科西多斯和病教相关之事上，卢米安其实有不少疑问：
从刚才那些祈祷光点看，病教在特里尔大区只有十几二十名恩赐者，规模显然不大。
但不到二十名恩赐者里面，竟然有一位序列3的莫科西多斯、一位序列4的“必死之人”。
这比例会不会太夸张了？
当初，“007”作为特里尔一个区的教会执事，只是序列5，手下也有两队非凡者，近十五个人。
就算恩赐者和魔药晋升者不能类同比较，病教的情况也令人疑惑。
正常而言，这样的队伍搭配一个序列4的半神已经是极限了，并且还是因为特里尔大区非常重要。
所以，卢米安想问一问莫科西多斯是做过什么特殊贡献，才获得了序列3恩赐，连带着他的部分下属也得到晋升。
这里面也许藏着很重要的秘密。
很快，源自芙兰卡教导的“魔镜通灵术”被卢米安完成了。
他拿出的那面化妆镜上，愈发淡化的莫科西多斯灵体映了出来。
卢米安语速很快地问道：
“你那只左手获得恩赐是源于什么事情？”
莫科西多斯愈发苍白和透明的脸孔浮现出了明显的狂热。
他用低沉嘶哑的嗓音道：
“漩涡之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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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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