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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6日,天气阴沉。
一队德军士兵前往潍县,准备强行征用百姓粮食和鸡鸭充作军粮。
阿居雷·伊达带人阻拦。
德军军官喝骂:“哪来的军队?你们也配管我们?”
他们虽然人少,但自觉高人一等。
毕竟他们的肤色比墨西哥人更白。
阿居雷·伊达这几年杀戮不断,别看他年纪轻轻,但脾气特别暴躁。
当即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抢个试试?”
军官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敢打我?”
“我不但打你,你再说一句,我就下令击毙你们!”
周围百姓看着纷纷叫好。
原本他们对这支异国军队并不亲近。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支墨西哥军队竟然主动维护当地百姓。
德军官气抖冷,指着阿居雷·伊达:“你等着。”
说罢转身就走。
阿居雷·伊达啐了一口:“他妈的,这要是在康斯坦丁州,老子将你的头皮都给削了!”
周围百姓掌声如雷。
阿居雷·伊达对潍县百姓秋毫无犯,一来是不敢,二来也没必要。
关外商会好吃好喝供着他们,烟酒糖茶样样不少。
这是本杰明交代的。
既然是借调,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阿居雷·伊达得意洋洋,学着中国人朝四周拱手:“见笑见笑了……”
……
南线,本杰明·戈德伯格带的部队已经过了胶-州。
他目睹德军海防阵地炮火将日本高千穗号巡洋舰击沉。
可日本还是在此登陆,并迅速搭了一条双轨铁路,奴役了一百多当地百姓苦力拖拉小车运枪支弹药。
而三艘英国军舰,从麦-岛向汇-泉角方向开炮。
第一轮炮打出37发30公分炮弹,但汇-泉角无人伤亡。
他们又向步兵工事打出了24公分的炮弹,却有9发击中。
到处都是德军的残肢断骸。
德督迈尔瓦德克急忙找到赵忠义:“汇-泉角告急,日本骑兵登陆,我需要人手支援那里。”
赵忠义淡淡道:“别急,你马上就会有支援,让你的兵坚持住,等待夹击日本人。”
“什么?”迈尔瓦德克一惊:“你们还有援军?”
“等待便是。”
本杰明·戈德伯格、白朗和李之桃等人已经抵达流-亭。
和日本的骑兵部队碰了个正着。
白朗看着几千骑兵冲了过来,吼道:“不能硬碰硬!”
本杰明·戈德伯格淡淡一笑:“别慌,都躲在装甲车后面等俺开火命令。”
骑兵声势惊人,转瞬就到了近前,不足百米。
本杰明·戈德伯格掏出了惊神刺!
他用力一捏。
啪嗒!
只见数千战马队形忽然大乱。
人叫马嘶,人仰马翻。
本杰明·戈德伯格瞪大眼睛:“开火!”
塔塔塔塔……
砰砰砰……
德军守军少校凯泽从迈尔瓦德克那里得到将有援军的消息。
看见装甲车那一刻,他还挺期待。
可看到对方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让日军骑兵队伍大乱,惊的他望远镜差点掉在地上。
日军海面封锁舰队司令加藤闻讯,赶忙让英军的胜利号军舰向本杰明·戈德伯格所在开炮。
德国S90号鱼雷舰闻风而动,朝胜利号军舰开火,想要帮本杰明分担火力。
胜利号军舰求援同时,也不敢继续朝岸上开炮,准备和S90号鱼雷舰对轰。
此时,日军飞机升空。
本杰明·戈德伯格赶忙掏出大哥大,躲在装甲车装甲后面吼道:“师父,俺需要你的帮助,有轰炸机……”
羽扇纶巾的小先生,碰上大乱斗,也得向师父求助。
四代游龙风驰电掣从李村赶来,后发先至,径直朝日本轰炸机飞去。
日本飞行员瞪大眼睛,只见那黑色飞行器在空中灵活转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飞来。
凯泽少校抬头望着,当四代游龙接近日本轰炸机,舱门打开,赵传薪掏出战神M1907,日本飞行员也掏出了一把毛瑟手枪。
突突突突……
砰砰。
日本飞行员开了两枪,有一枪击中四代游龙舱壁。
赵传薪打了一梭子子弹,飞机全是弹孔,日本飞行员身上千疮百孔。
更牛逼的是,赵传薪担心飞机下坠会误伤己方人马,他驾驶四代游龙来到轰炸机下方,顶着轰炸机转弯,然后朝下方的英国胜利号军舰飞去。
快抵达之时,四代游龙彩虹粒子喷射引擎朝上喷,并关闭反力符文碎片中控系统。
四代游龙猛地下沉,快砸到胜利号军舰的时候,再陡然拉升。
我焯!
这一手拉风炫技的飞行技术,看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轰!
日本轰炸机撞击胜利号之后引爆悬挂着的炸弹。
白朗拿着步枪,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那便是赵将军?”
这种出场方式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可不正是俺师父么?”本杰明·戈德伯格说。“全军压过去。”
日本骑兵歇菜,马不听使唤,没死的只能放弃马匹向后边撤边还击。
飞机和船都歇菜了。
白朗明白,虽然小先生不知道用什么法术,扰乱了对方的骑兵,但对方人数、装备以及军事素养,皆优于己方。
贸然冲过去,恐怕不是好事。
正在此时,白朗见德军阵地有一队中国士兵,按照方位角在道路两侧迅速前进,他们没开枪,持枪姿态奇特,他们的枪带挂在脖子上,枪在胸前抱着,枪口斜着朝下。
纵使枪林弹雨,他们不徐不疾,以一种奇特频率行军。
遇到阻碍,两人或三人一组能快速变阵,火力交替掩护。
他们的枪也不同,比正常步枪要短,但竟然不必开一枪拉一次栓,开一次枪,似乎至少能打三发子弹。
他们似乎不快,但动作行云流水,又显得极快。
“咦,那是?”
本杰明·戈德伯格告诉他:“那是保险队内队,精锐中的精锐。”
在流-亭的巷中作战,这支队伍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在四面八方的敌人中游刃有余,片刻杀出一条血路,占据了制高点,架设马克沁给本杰明·戈德伯格他们的装甲部队开路。
白朗大为震撼:“原来世上竟能有如此精锐的军队?鹿岗镇保险队果然名不虚传。”
以前他还拿自己跟保险队做比较,如今想来不由汗颜。
此时,赵传薪在空中收了四代游龙,穿着混沌甲下落到房顶,手持战神M1907狂奔。
突突突突……
各方都在为本杰明·戈德伯格开路,没多久便杀穿了流-亭。
白朗再次见到了赵传薪。
赵传薪伸手:“拿来。”
白朗愕然:“什么?”
赵传薪一把将他脖子上的铜眼薅了下来。
星月沉睡,铜眼失去作用。
他告诉本杰明:“带你的人向北撤十里地,找地方驻扎,专门防备日本鬼子骑兵突围。这片战场的烈度,你们应付不来。”
李之桃不大服气:“掌门,让我留下来吧。”
“听令。”
“是!”
赵传薪所言不虚。
日本人靠堆人命在海岸线站稳了跟脚,朝四面八方开火,炮弹漫天乱飞,赵传薪都得小心行事。
此时各处战事均到了白热化阶段。
赵传薪才灭了这边火,平-度那方又求援。
“扛不住鬼子的攻城重炮了。”
达日阿赤与二肥子汇合,双方在平-度与日本山田支队遭遇。
达日阿赤和二肥子凭借更精良的武器,第一时间将山田支队赶出平-度。
第二天,日军工程重炮兵第三大队就和独立18师团主力赶来。
除了攻城重炮,还有轰炸机轮番滋扰,这城守的极为艰难。
赵传薪用了十分钟赶到平-度,他到的时候,日本已经朝平-度防守阵地轰了160多发炮弹。
日军正向阵地冲锋。
赵传薪将仅剩的两枚XY10型炸弹,投到日军炮兵阵地。
轰。
轰。
他单枪匹马杀入炮兵阵地,清空了两个供弹箱,四个冲锋枪弹夹,射出赤贫箭洞穿了不知多少鬼子的脑袋和胸膛。
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道磨灭。
天上一架轰炸机低空飞行,赵传薪抬头,看见空中投下黑点。
他急忙闪现,闪现,闪现。
轰……
赵传薪恼火,他助跑,屈膝,沙漠之根、狂暴甲、混沌甲一起发力。
人好似炮弹起跳,三十多米高滞空,恰好拦截轰炸机。
弹出十米光刃,赵传薪从机腹下方竖着将飞机切开。
连飞行员带飞机同时一分为二。
两半飞机和腥风血雨在赵传薪身侧坠落。
下坠之时,赵传薪时不时地停顿滞空减速,共计五次后落地。
犹如天神让人心生畏惧。
他闪现回己方阵地,趴在堑壕里向二肥子要了一根烟,拉开面罩点上吞云吐雾。
二肥子眯着眼睛说:“我觉得吧,小鬼子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是啊,神尾光臣都有种错觉,原本他们应该一路畅通占据山东半壁,这种感觉很强烈。
可天不遂人愿,赵传薪来了。
日本付出巨大的代价,望穿秋水发动这场战-争,结果眼瞅着所有努力将成为泡影。
日本从上到下,都感到憋屈。
赵传薪举起左手装置看了看:“呵呵,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算个几把?
他得让他们感到恐惧!
此时,左手手腕震动了一下。
赵传薪赶忙脱甲,换了一瓶营养液。
二肥子好奇问:“这是啥?”
“这是日本人的恐惧。”
赵传薪有预感:星月要醒了。
他打开大哥大,赵忠义说:“潍-县方面来信,说靳云鹏亲自将扣押的一千战马送到,还带着补给作为赔礼。”
此时,许多战士同时抹脸:下雨了。
雨说来就来,呈倾盆之势。
枪声炮声渐息。
赵传薪起身看了一眼,对二肥子说:“有事发电报,我去一趟潍-县。”
潍-县车站。
刘艾、杜立三、阿居雷·伊达陪坐,靳云鹏满脸讪笑:“都是一场误会,还望诸位不要放在心上,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此时,门被推开,赵传薪施施然走了进来。
“掌柜的。”
“赵将军。”
“堂约翰·康斯坦丁。”
靳云鹏霍然起身,屁颠屁颠的上前抱拳:“见过赵将军。”
熟料,赵传薪抬手一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啪……
靳云鹏和他的幕僚、副官及保镖惊呆了。
袁慰亭恐怕都不会这样对待靳云鹏。
没错了,这位肯定是赵传薪。
“你妈了隔壁的。”赵传薪反手又一嘴巴子:“你坏我大事!”
靳云鹏又惊又怒。
他来之前,还想着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巴巴前来,赵传薪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他想多了。
其保镖、随从和副官脸色一变,主辱臣死,他们硬着头皮也得上,于是纷纷摸向腰间的手枪。
赵传薪抬手。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谁也没料到赵传薪突下杀手。
几个呼吸间,除了靳云鹏和幕僚以外,其余摸枪的全倒在了血泊中。
外面喧哗起来,辣椒队和靳云鹏带来的一千个兵剑拔弩张。
赵传薪抬手,连着又甩了七八个嘴巴子。
靳云鹏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赵传薪居高临下问他:“怎么着,不服?”
靳云鹏脸色一白:“服。”
赵传薪掏出碎颅者:“就给你长个教训吧。”
说罢,一锤子下去。
咔嚓。
“嗷……”
靳云鹏手臂软塌塌的,断了。
赵传薪薅着他的头发,将他拎出了房间。
外面,靳云鹏的兵见状发疯了的往前冲,各个面带愤色。
赵传薪抬手,用西语下令:“列阵,举枪。”
辣椒队很听话,哗啦一声上栓抬起枪口。
靳云鹏的部曲震惊。
有人不知所措,有人也跟着举枪。
赵传薪淡淡道:“我数三个数,你们如果还有举枪的,今天这一千多人谁也别走了。”
“三!”
“放下枪!”
靳云鹏先急了,顾不得疼痛高呼。
疯子,赵传薪就他妈是个疯子!
他怂了。
赵传薪一脚将靳云鹏踢出三米远,又在地上滚了两滚。
“带着你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一群人搀扶着靳云鹏灰溜溜离开。
赵传薪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刘艾说:“掌柜的,我明日将战马送去。”
赵传薪没说话。
他有预感,这场仗打不了多久了。
……
百姓说白朗善走,不如说白朗善学。
他原本就是个平民,没上过军事学院,也没带过兵。
当了几年土匪,无师自通学会了带兵。
别看孙、黄他们每次都煞有介事的举事造反,但比起白朗差了何止一筹?
比起白朗,他们的口号喊的响,实际上骨头软的像泥。
白朗主动与保险队内队接触,看他们怎么行军,如何持枪,不耻下问,绞尽脑汁的记下种种。
有队员告诉他:“当军官死伤四分之一,就能看出一支部队重组能力。日德都精通重组整队之道。”
“特种和侦查部队责任重大,每个失误都会带来伤亡。行军避开大路,望远镜不能当成摆设,队形一定要拉出合适纵深,穿越开阔地带必须进行火力部署和掩护。”
“无论哪个国家的部队,都不喜欢进入村庄或巷战,那会带来大量伤亡,近战是最残酷的。巷战时,必须将兵力分散街道两侧……”
白朗发现,别的军队不喜欢巷战,鹿岗镇保险队内队却各个是巷战高手。
他们将行军打仗这种事,细化到每个环节。
隐蔽、行军、吃饭、浓雾雨雪天气用什么武器怎么组合开火、如何有效躲避炮弹、当排头兵时要注意什么……
白朗顿时感到了差距。
内队成员又告诉他,在鹿岗镇有一种障碍赛。
普通人只能跑八分之一,跑完四分之一就是精锐,跑完二分之一堪堪达到内队及格线,想要成为合格的内队成员,就必须在限定时间内跑完全场。
汽车驾驶,骑术,包括火炮等各种大小型武器应用,枪械构造,攀岩,游泳,滑雪,伪装,野外生存,电报、外语……
这五花八门的技能当中,有的必须掌握,有的至少要懂。
白朗听的头皮发麻。
他服气了。
都是狠人啊!
他亲眼看着三个内队成员,靠全自动步枪,在流亭附近射杀了48个日本兵而毫发无伤。
这简直是个奇迹。
按照日本士兵的战斗素养,估摸着北洋兵至少要二换一甚至更多。
所以无论这些内队队员说什么他都信。
就算此时这些人告诉他能在一天内灭了袁慰亭,他或许也要认真想一下可能性……
在与德军合作防守阵地时,白朗和几个内队成员待在一起,一同开枪。
“火炮和机枪杀伤力太大,大面积分散兵力和挖掘散兵坑,对任何部队都至关重要,但显然德军还没有重视这点……”
“敌人占据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彻底搜查,俘虏也可能发起偷袭……”
“树林作战,辨别方位很困难,子弹打在树干上动静大,还可能跳弹,没办法判断敌人方位……”
“看,工程兵才是最累的,他们一刻不停,一直在修建工事,所以说铁锹才是武器之王……”
“看那边的蠢货,超越射击要有效协同,否则赛电枪会打把同袍脑袋打碎……”
白朗哭笑不得。
这些保险队内队成员,不但不怕死,不但战斗素养高到离谱,甚至在激烈的战场上还不忘逗闷子。
白朗一天之内所学比他过去一年都多。
白朗问他们:“如此繁复,你们如何记的住?”
“学的时候浑浑噩噩,可每临生死关头,你便全记得了,只要没死,你就会更强。”
……
日军不断组织进攻,徒增伤亡罢了。
一旦他们炮火密集,或出动轰炸机,赵传薪立刻就会现身救火。
赵传薪的存在,将双方战斗拉到同一维度,让日本人难越雷池!
所以战斗看上去打的难解难分,势均力敌,实际上日本人备受煎熬。
白朗看到了真正的战争,看到了尸积如山血色染红了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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