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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李熙不知道赵传薪是谁,但对作为武人的侍卫却是如雷贯耳。
听了李熙的询问,即便此时夜已经深了,可他却毫无睡意,兴奋道:“赵传薪,传奇也。世人称他为战神,也有叫他屋顶战神的。据闻有万夫不当之勇,是现代的吕布赵云之流的猛将。一个人杀退整队北洋军,纵横美国东西部无敌手,日本人和俄国人都怕他……”
侍卫如数家珍的将赵传薪过往战绩讲了一遍。
李熙听了以后,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粗重。
并非是因为好武而兴奋,也不是听故事开心。
他想到了别的一些事。
日本人是他的敌人,日本人也是赵传薪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那……
李熙再次充满希冀的问:“赵传薪带了多少人来?”
侍卫摇摇头:“这,卑职就不清楚了。不过,以他过往的经历来看,或许就一个人。”
赵传薪在鹿岗镇周围活动的时候,打仗都带着保险队。
但是,当赵传薪在外面浪的时候,通常就一个人硬刚一群人。
按照惯例,应当是一个人的。
这侍卫倒也算赵传薪的死忠粉,非常了解赵传薪,一语成谶。
听赵传薪只有一个人,李熙略显失望。
可数个念头在脑海回荡,眼睛又开始闪光:“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此人?”
侍卫懵逼道:“陛下,现在长谷川好道,已经带人将汉城大饭店包围了啊?别说联系上人,我们连靠近都难。”
“啊这……你去将参赞李相卨召来,朕有事与他商议。”
“是!”
……
金武志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也是将衣柜,桌椅等全部挪到门口,将房门死死挡住。
然后,他自己蜷缩在墙角,避免流弹误伤自己。
尽管有墙壁遮挡,他也不敢丝毫大意。
听着外面不时的响起爆豆般的枪声,金武志后悔极了。
他猛然想起了赵传薪的那些话。
什么交流绘画,学习军事,想来这就是学习军事了吧?
那交流绘画,是盗画?
那参观珠宝珍玩,是不是就去去偷皇室的小金库?
一下子,全都对上了。
真是的胆大包天啊!
无论是枪声,还是双方的对话,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似乎,赵传薪将日本人给击退了。
但是他依然不敢出去。
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和一男一女说话声。
“姐姐,来,把裙子脱了,换上这条裤子,鞋也要换了。”
“你,你转过身去。”
太特么刺激了,金武志的鼻血差点喷薄而出。
“那好,我转过去伱赶紧换上。”
由于隔着的东西太多,金武志听不见换衣服的窸窣声,但是他可以脑补。
这时候,就听王妃说:“你这登徒子,为何不信守承诺,忽然转身?”
心猿意马的金武志听见了,终于还是没能摆脱流鼻血的命运。
身临其境的脑补这种场面,甚至比后世看小片子的刺激要严重的多。
只听赵传薪笑嘻嘻的说:“姐姐怎么能这样讲?像我这般正人君子,自然是‘有球必硬’。好了好了,别打,我不看就是了。”
金武志都能想象的到,赵传薪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这让金武志非常心酸。
为何,不要脸的人总是能占尽便宜呢?
像我这样真正的正人君子,却无法得到女人的青睐,这不公平,这不对。
金武志的心态失衡了。
王妃忽然惊呼:“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呢?”
赵传薪说:“我这个套头衫,可能是领头洗缩水了,你这个发型有些膨胀,正好卡住了,我在胸前帮你扯一把,不是有意的,真的。”
金武志听得两腿发软。
他想起王妃的美艳与气质……不行了不行了。
有心想堵住耳朵,可手很诚实,举不起来。
王妃说:“好了,我穿好了。我们去哪?”
“我们去楼顶的天台,去吹吹夜风。”
然后,两人的脚步声渐远。
金武志说不出是因为灾星远去而松口气,还是听不见后续的刺激对话而失落。
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一趟的精彩之旅,还远远没有结束。
虽然日本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传薪身上。
但是,却有两个人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一个自然是直子优香。
直子优香没办法联络赵传薪,却陡然想起在餐厅门外的时候,赵传薪身边还有一个人。
直子优香聪明绝顶,一下子便想清楚来龙去脉。
一定是赵君和这个人,也住在汉城大饭店里。那人想来不是赵君的随从,就是他的翻译。
那么,她联系不上赵传薪,可以尝试着找到此人,看看能不能帮忙传递一些情报。
另外一个打金武志主意的是李熙和李相卨。
李相卨来到庆运宫,正在和李熙商谈对策。
李熙说:“朕和侍卫了解了赵传薪其人,是有些能耐的。这人惯和日本人作对,或许能为朕所用。”
李相卨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赵传薪炮轰紫禁和逼迫慈禧跳窗逃亡的新闻。
虽然没有侍卫那样详细,但至少知道其人。
就说:“陛下,和这种人合作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我们根本就搞不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朕手中的筹码不多,但凡有能利用上的力量,就不可放过。如果操作得当,至少能拖延日本人谋划逼朕退位的阴谋。”
李相卨也有种无力感,点点头说:“可如今日本人正在追杀他,我们该如何联系他呢?”
李熙看看殿门:“侍卫说,赵传薪除了汉语外,还精通英文,但是他不会说韩语。朕料定,他至少会带一个翻译来汉城。既然他住在汉城大饭店,翻译想来也在。若是赵传薪能够逃脱日本人的追杀,那你便偷偷去汉城大饭店调查一番……”
……
赵传薪带着锅岛伊都子来到楼顶。
锅岛伊都子站在楼沿向下望着,不禁感到有些晕眩。
赵传薪警告说:“姐姐可千万不要想着大喊大叫吸引注意力哦。”
“……”
锅岛伊都子没那个打算。
只是这人鬼精鬼精的,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总是能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赵传薪看看前面错落的屋顶,心里暗自衡量一下,就说:“本来我是打算拿了钱就放你走的。但是,斋藤季治郎那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想要暗算我。那他们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了。”
锅岛伊都子好看的眉头紧凑的皱起:“你还想要什么?”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传薪没回答她,低头看看下面被日本兵层层包围的饭店门口,乐呵呵的拿出了旧神的夜壶。
抖腕,点三点。
臭味马上弥漫开。
楼顶的风大,臭味四溢。
锅岛伊都子马上捂住口鼻。
赵传薪看了她一眼,然后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吐秽除氛臭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臭气长存!”
说着,将旧神的夜壶歪斜。
这次倾倒的角度颇大。
上次还只是涓涓细流,此次赵传薪愕然发现,细流如同江河汇聚,倾盆而下。
明明还没有小手指头粗的壶嘴,却流淌出了倾盆效果。
哗啦……
下面,一个日本兵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然后,被兜头浇了满头满脸。
那液体浇在日本兵身上,迸溅开来,臭气立刻散开。
赵传薪并非只倒一点,他拿着旧神的夜壶,沿着楼顶边缘转圈跑。
下面的一圈日本兵遭殃了。
长谷川好道也在楼边上,并且还仰着头向上看。
然后,他疑惑的摸了一下脑门,下雨了么?
只是这雨也太臭了些,味道还有些熟悉。
马上,有一股液体浇入他的口中。
“呕……”
这一吐,当真是非同小可。
直如翻江倒海,将前天的胃水都一并的吐了出来。
即便人在楼顶,锅岛伊都子都听见了下面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她捏着鼻子震惊道:“是你,之前在餐厅就是你使坏弄出来的臭气……”
话到一半,她忽然又愣住。
赵传薪手里不知捏着什么东西,但肯定很小。
可他嘀嘀咕咕的念了一段不知道什么咒语,便流淌出好多好多臭液。
这……是法术吗?
赵传薪倒完后,再次抖动手腕,点了三点,将旧神的夜壶闭合。
他朝锅岛伊都子招招手:“姐姐,过来。”
锅岛伊都子不敢反抗。
这玩意儿要是泼她身上,那她干脆一头跳下去得了。
省的被臭死!
她说:“你这是邪法!”
“错,这是《臭神咒》。臭神也是神,你怎么能说是邪法呢?这法术正的不能再正了!以后,我还要搞个臭神教,大家都来逐臭,挨家挨户供奉臭神。谁家不臭,那他家便得不到祝福。”
“……”
你这教它正经吗?
其实赵传薪觉的,夜壶神教更好听些。
赵传薪见下面的人,都被臭的弯腰大吐特吐,连日本士兵都不再守住岗位,一边吐一边逃离现场。
他说:“来,抱住我,我要带你天外飞仙。”
锅岛伊都子自然不会主动抱他。
赵传薪见商量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
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锅岛伊都子脸忽然红透了,咬着牙说:“你的手……”
因为锅岛伊都子和赵传薪比起来身材过于娇小,赵传薪将抱了起来。
就像抱小孩那般,让她正面贴着自己。
而赵传薪的手,不小心扣在了她的扳机上了。
“啊哈,误会,那都是不小心的。”
赵传薪苍白的解释。
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抱着她助跑,猛然一跃。
他从来没抱着人跳过楼。
锅岛伊都子发出一声惊呼,都忘记了赵传薪的手。
蔚蓝幽灵甲的数值飞快的下降。
但好在两个屋顶间距很小,赵传薪抱着她轻飘飘落地,又往前跑了几步卸掉惯性。
锅岛伊都子脸色苍白,吓的不轻。
这属实过于疯狂了,长这么大也没跳过楼呢。
但又觉得很刺激,那种飞跃的感觉,可不是常人可以体验的。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还不放我下来?”
赵传薪仿佛很尴尬的样子:“哦哦,你看我,都忘记了。”
这才松开手。
锅岛伊都子:“……”
你就装吧。
看你那淡定的样子,如何会忘记?
锅岛伊都子问他:“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赵传薪遥遥地望向了庆运宫,可能是因为宫殿规模小,这个时间依然灯火通明,也不知道节省。
他指着那边说:“听说庆运宫里有个石造殿,石造殿里有档案库,我带姐姐去逛逛知识的海洋。”
“……”
锅岛伊都子完全摸不清赵传薪的套路。
赵传薪也不解释,拉着他在房顶往前走。
身后,是乱成一团的日本兵。
长谷川好道吐的已经晕了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出“生化武器”影响范围外,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的。
好不容易,将长谷川好道给弄醒过来。
他却把脑袋朝担架外伸去:“呕……”
那臭液已经进入他的嘴里,一条臭线自口中向下延伸,直通胃部。
就算远离汉城大饭店又能如何?
只要张嘴呼吸,味道便直冲脑门。
但是,之前他已经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干净了,这会儿再吐,却是喷出一口淡淡的血迹来。
伊藤博文时不时地还干呕一下,可见长谷川好道竟然吐血了,难免吃了一惊。
“长谷川司令,你没事吧?”
长谷川好道倒是想要回答,但根本控制不住,张嘴便:“呕……”
因为食道收缩挤压气管,他的呼吸被卡住,这次直接翻白眼,连呼吸都没有了。
“糟糕,长谷川司令没了呼吸。”
“他要死了吗?”
旁边的筱田治策见状急道:“赶紧将司令的脖子垫起来,掐人中,快!”
其实,长谷川好道醒着的时候会作呕,昏迷过去后,食道的肌肉反而会放松,又经众人一通忙活,终于有了呼吸。
不远处,默默地见证了一切的皇宫侍卫,悄悄地退去,回去禀告了。
夜深人不静。
庆运宫内,李熙和李相卨都没睡。
这时候,有侍卫来报。
“陛下,在汉城大饭店外,忽然天降臭雨。日本士兵纷纷呕吐。有雨水恰好落在了长谷川好道的口中,他先是吐的昏迷过去,醒来后,第二次呕吐,直接吐的没了气息……”
李熙从椅子上豁然起身。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他快走两步,来到侍卫面前:“怎么样,长谷川好道是否呕吐而亡?”
侍卫讪笑:“差一点,就差一点!后来,又被人给救活了。不过,救过来也是去了大半条命,我见他只要醒着就会呕吐不止。说不定命不久矣。”
李相卨忍不住击掌:“苍天有眼!”
李熙却大失所望:“那臭雨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说:“说来也怪,只有大饭店上空才有臭雨,其余地方没有。”
李相卨翻了个白眼:“这明显就是有人在楼顶向下倒的臭水。”
侍卫尴尬挠挠头:“大抵如此。”
李熙来回踱步:“我们都小瞧了那赵传薪,手段当真不少,这都能被他逃脱了。此人必定能对朕有所助力。你再去探。”
侍卫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出了殿。
君臣二人在殿内窃窃私语,嘀咕个不停。
而在殿外,赵传薪已经带着锅岛伊都子攀上了城墙。
这城墙很矮,上面结了厚厚一层苔藓,因为天气原因还未彻底萌发,所以摸起来有些涩手。
赵传薪骑在城墙上,一把将锅岛伊都子拉上来。
锅岛伊都子胆战心惊的和赵传薪面对面骑墙。
赵传薪朝她一龇牙:“感觉怎么样?”
锅岛伊都子没好气:“感觉不怎么样。你来皇宫做什么?莫非图财?”
堂堂伯爵之女,亲王之妻,从来都没做过爬墙这么离谱的事。
新鲜是挺新鲜,但也战战兢兢。
一方面怕掉下去,另外也怕被人撞见。
若她爬墙的事情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赵传薪四下里打量,见附近没有巡逻的队伍,便放下心来。
他说:“我这人好读书,经常沉浸在知识海洋里难以自拔。听说这皇宫里有不少孤本,都是由汉字书写,这不就来了吗?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赵传薪皇宫借书,将来在史书上想必也是一桩美谈。”
“你就胡说八道吧。”
锅岛伊都子无奈道。
赵传薪先跳了下去,张开双臂在下面等待:“跳下来,勇敢些。”
锅岛伊都子犹豫,自己要不要转身跳出墙外逃跑呢?
可是,想到这人那些鬼神莫测的手段,还是算了。
看赵传薪在下面两臂张开,有些傻的样子,锅岛伊都子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然后心虚的捂住嘴,左右看看,发觉没人后,才小心的挪动屁股,一狠心便跳了下去。
“接我就接我,但请你的手老实一些。”
“真是冤枉人了,我这不挺老实么。一些接触是在所难免的。”
赵传薪拉着锅岛伊都子的手,朝前跑去。
手被拉住,锅岛伊都子有些不自然。
但过了片刻,就有些习惯了。
按照记忆,赵传薪摸索到石造殿外。
石造殿外,有一片草地。
草地中央有个水潭。
黑天,在这里可藏身的地方真不少。
赵传薪拉着锅岛伊都子在灌木丛后,向石造殿望去。
这座西式建筑,是皇权的象征,在庆运宫内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它有两层,最外侧是18根贯通上下的石柱。
二楼有一条相通的露台,彼此连接。
总的来说,相比较纯西式建筑,稍显有些精巧。
门口伫立有持枪侍卫,看精神头还挺足的,不像困了的样子。
锅岛伊都子赶忙小声说:“别杀人了……”
她真的很怕死人。
“那不用,咱们绕后,从窗子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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