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四章 无功胜过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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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很忙，至少今天会很忙。他自然可以通过联系义军其他部长来商量这件事，不过光是想见到其他部长，就已经要浪费不知多少时间，才能见到面。
毕竟这些部长平时可都是在各自的地盘待着忙着义军的事情，像之前那样聚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加入，特意召集了起来。
就这，都还有统帅和副统帅不在场呢。
像这种层面的情报，方羽也不知道只是派个人过去谈，能不能要到权限。
多半是没戏的，毕竟这种城内潜伏的妖魔的情报，就算在义军内部，应该也算挺重要的，只是义军内部什利用率不高而已，所以在下面的人眼里，这类情报没什么存在感。
实则，从春部部长年[佳晨商]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他甚至都限定好了范围，才让自己过来领情报，而不是把情报全盘托出，可见义军在这方面，是有一定布局的。
另外，作为新加入的成员，自己其实算是还在考察期，义军对自己的信任度估计也不高，多少都有些提防。
所以，有这时间去找别人商谈，不如直接去杀妖，先把手头的妖魔给杀干净了，做出了功绩，那当铺的小老头自然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种模糊不清，可能是妖魔，又可能是人类的怀疑名单，价值可远远比不上手头这七个明确了身份的家伙大，属于小老头职权范围内，略微浮动下标准，就能轻易给出来的。
毕竟义军是不可能，真的投入人力物力，把那几百上千人都给一一调查清楚身份底细。不提有没有这个能力，人力，光是义军现在要做的事，大的方向上，就不是往这种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情报上投入资源的时候。
这时候，还不如把这价值不大的潜在名单，送给自己。
如果是我来顺着名单去找那些人的话，那就是一看一个准！
方羽没有和小老头多说，离开当铺后，就准备开始今日的猎杀之旅。
“大人。”愚季看到方羽出来，恭敬的说道。
“大人。”鹿巧春在愚季的安抚下，似乎气消了不少，只是语气上，多少还是有点起伏波动。
“走。”
方羽什么都没说，地图一收，便带两人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方羽走的很快。
因为根据地图上的情报，在附近，其实就有一個不确定是不是妖魔的人。
方羽脚步轻快，久违的感到了以前在游戏里那种即将连续刷怪升级的那种兴奋感。
而在方羽三人离开后，当铺里的小老头，却还在思索方羽最后离去时的反应。
那没由来的自信，让小老头很懵逼。
他不理解，这新来的部长，让他一天后再看是什么意思。
一天时间，能干了什么大事？
就算干了大事，那也不是一个部门的，功绩也算不到自己头上，怎么可能因此改变我的想法呢。
要是把多余的情报给出去，被发现了，那可是要被上面的自家部长罪责的。
况且真若有所求，去找他们春部的部长年佳晨商谈就好，他就是个办事，可不敢越界。
到了小老头这个年纪，早已过了盲目追求功劳的时候了，而是追求稳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守在这家当铺这的原因之一，能力是一回事，沉稳的办事风格，也是理由之一。
所以多余的情报，他绝不会多给半分的。
微微摇头，小老头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又开始半睡半醒去了。
……
“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离开当铺后，鹿巧春两人，就跟着方羽，来到一家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顺着方羽的视线，能看到方羽是在看向对面的百丈武馆的大门口。
百丈武馆，那是在雷霆城也算排得上名号的。
说不上什么很强势的大武馆，至少也是雷霆城老牌武馆之一，对中下层很友好，只要交钱，就能学习粗浅的功夫，只是再往上，想要学点高深的武学，就不是交钱那么简单了，需要经过武馆的一些考核，才能正式拜师，成为武馆的一部分。
虽说因此打上了武馆的标签，但也因此得到了庇护，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了，给了一些底层百姓，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所以百丈武馆虽然武馆势力不算强大，但在百姓中的名声却很不错，不过易入门的原因，弟子中也鱼龙混杂，偶尔也会传出百丈武馆清理门户的传闻。
鹿巧春对百丈武馆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些内容。
她怀疑方羽来这里，就是因为从那小老头那得到了情报才来的。
难道……武馆里，有妖魔潜伏？
“来了。”
方羽忽然的一声低声，让鹿巧春思绪拉回。
看向窗外，只见百丈武馆门口，有一个穿着有些邋遢随意，腰间别着一把刺针般的怪剑，嘴里吊着根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家伙，从武馆门口走出。
守在武馆门口的人，见到此人，纷纷绷紧脸色，立正行礼，似乎此人在武馆里的地位不低。
“村金碎，百丈武馆的大教官之一。以千针剑法而闻名，在百丈武馆里的几个大教官中，收徒数量最少，但名下徒弟的综合实力却最强。”
愚季意外的，如数家珍。
无论方羽，还是鹿巧春，都齐齐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鹿巧春奇怪问道。
“打过一次交道，有次有个黑衣人，在深夜的街上突然偷袭我们，你还记得吗？”
鹿巧春皱眉，思考。
好像，有点印象。
不过……
“那家伙不是几下就被我们打跑了吗？”
因为偷袭的人实力太弱，只有脚上功夫不错，所以鹿巧春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而且当时他们其实是在执行别的任务，没空追击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偷袭，又突然跑掉的家伙，再加上最后任务圆满完成了，这小小的插曲，就被她忽略了过去。没想到，愚季还记得。
“对啊，当时那个黑衣人确实跑了。不过黑衣人用过剑了，很有特点的刺剑，整个雷霆城都找不出多少人用这种剑。我后来找春部的人问过，最终打听到了几个城内用这种剑的高手，这个村金碎，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有点印象。”
鹿巧春疑惑：“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要调查的人都有点麻烦，我都放弃追查此事了，没有后续了，自然也就没和你说喽。”
两人说的起劲，方羽却疑惑道。
“你不是脸盲吗？”
愚季也看向方羽，有些许郁闷的道。
“大人，我只是脸盲，不是瞎子……别人佩戴什么武器，我还是能分辨的……”
方羽挠挠头。
好像……也没问题？
这时候，哼着小曲的村金碎，已经从武馆那边，走到了方羽所在的茶楼正门这，大步走了进来。
“碎爷！”
村金碎一进来，掌柜的顿时热情的迎了上去，茶楼里一楼大堂坐着的不少人，也纷纷和村金碎打招呼。
“哈哈！各位都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
村金碎咧嘴大笑，把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地上，朝掌柜问道。
“掌柜的，上次问你要的那批茶叶，进到货了没？”
“买到了买到了！”掌柜的点头哈腰：“碎爷消息灵通啊，真有一只小商队刚好路过雷霆城的官道，我托人出去打探了一番，就顺利买到了。”
一听掌柜的买到货了，村金碎眼睛都亮了。
如吃了十天半个月素食的人，忽然能吃到荤肉了，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自己都没发现，他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好好好！我全要了，这就给我泡上一壶，我现在就要喝！”
“好说！好说！”
掌柜的让小二领人上二楼雅座，他自己则去后厨亲自泡茶去。
这一幕，被二楼的方羽几人，尽收眼底。
“大人……”
看着村金碎已经踩着楼梯上来，愚季两人，不由同时看向方羽。
方羽眯起眼，喝了口茶，淡淡的道。
“你们两个，上去把他拿下。”
两人顿时齐齐一愣。
“这里？现在？”鹿巧春错愕的问道。
方羽没说话，只是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而这时候，村金碎，已经在小儿的带领下，迎面走来，要越过他们，去后面的雅座而去。
两方人马，在这一瞬交汇。
村金碎的视线余光，扫了方羽三人一眼，根本没在意，就要收回视线。
但他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三人桌的两人组，忽然同时站了起来！
没等村金碎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骤然近身！
“伱们要干什么！”
村金碎伸手要拔剑，但他拔剑的手腕，已经被突然发难的女子，用冰凉的手，牢牢抓住！
与此同时，他的膝盖一痛，半跪而下，被那女人的同伴，背后偷袭，给控制住了！
“干，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小二惊慌失措的大喊，掉头就跑。
嗓子大，但跑的也快，不知是不是因为茶楼经常发生这种事，一见情况不对，溜的极快。
不过二楼的动静，还是立刻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特别是楼下那些人。
“村大人？！”
“你们要对村大人做过什么！”
“放开村大人！你们可是他是谁吗！那可是百丈武馆的大教官！”
不少人纷纷起身怒喝！
气势倒是很足，只是没人真的跑上来，都是在下面吼的。
开玩笑，百丈武馆的大教官都被拿下，他们哪里是对手啊！
而且真要说的话，他们其实和村金碎也不熟，只是想攀攀关系而已。
“老实点！”
轻而易举的拿下，老实说，鹿巧春也不知道这家是不是那天夜里偷袭他们的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这么弱的家伙，若非方羽开口，她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分心，鹿巧春忽然脸色一变！
只见刚刚还被他们制住的家伙，突然力量暴涨！
还没来得及反应，村金碎身体一个大摇摆，旋转一百八十度，一个大甩手，直接把她当场甩飞出去！
当场竟是把她从二楼甩飞到一楼大堂下面去了。
“春！”愚季大喊一声，一张大手，已经拍在了他的肚子上了。
踉跄后退的同时，他猛然拔剑。
当！
剑光对撞！
愚季后退几步，目光已经死死的盯着前方之人。
“是你！就是你！”
他会认错人，但绝不会认错武功！
这家伙，就是那天夜里，袭击他们的人！
只是这一刻，这家伙的力气，比那天夜里，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隐隐的，实力上，竟可能与他不相上下！
愚季谨慎对峙面前之人，视线余光却发现，他们现在的老大，黑部部长，居然在旁边慢慢品茶看着，没有出手的意思，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全都给我滚开！！”
后面传出一声鹿巧春的爆喝，接着就是一群人惨叫声和桌子椅子碎裂的声音。
一直都是和鹿巧春组队一起对敌，所以只要鹿巧春在，愚季就很有安全感，当即就稳住了心态。
而村金碎，这时候已经恶狠狠的骤然突进而来！
好快！？
与那一夜的身法，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好容易看穿！单纯直来直去的！
侧身一躲，反手一剑，已经在村金碎的大腿上，划开一道伤口。
砰！
这时候，鹿巧春也从一楼跳到二楼来了。
因为刚才身位的变幻，一下子，村金碎陷入了两人组前后的包夹之中。
在双方的短暂对峙之中，谁也没有想到，村金碎，竟是突然一个转向，猛然冲向了旁边正在喝茶的方羽！
“大人？！”愚季惊呼出声！
但他实力有限，看到也已经晚了。
“大人小心！”鹿巧春大喊，但反应上，似乎有些游刃有余，藏着某些心思，目光死死看着方羽那边。
“哎……”
方羽一声叹息。
下一瞬，刚刚冲到方羽面前的村金碎，连伸手抓过去的动作才刚刚展开……
嘭！
村金碎的脑袋，就忽然爆开！
鲜血，如爆裂的西瓜般，溅射的桌子上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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