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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踏入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极品金丝楠木门,扑面而来的丰盈灵气让颜宿的丹田控制不住的想要吸收,有一瞬间的失神,差点就盘腿而坐,吸收灵气,不过好在她克制了下来。
宝霄阁还有个规定,就是只接待筑基以上的人,一方面是储存宝物的地方,灵气必定是比其他地方更加充盈的,炼气期克制力低,极其容易沉醉于这丰盈的灵气当中,但灵气吸收过多却有暴走的可能性,甚至是爆体而亡。
相比较之下,筑基期所要求的灵气更多,对于这里的灵气克制力也就比炼气期更强。
不过也有些例外。
比如,颜宿这种意志力坚定的,能够把那份对灵气的渴望压制下去,当然是不在规定之内的,也就是说可以进内独自购买。
颜宿刚一进入,就被暗中盯上了,来人见她一练气期堂而皇之的直接踏进来,下一秒却面色苍白,神态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本想上前而去,替她稳住体内灵气,却发现不过转眼,那人却自己稳定下来了。
这让他微微有点诧异,视线不禁在她身上多打量了一下。
颜宿没有过多伪装,所以那人一见到颜宿的面孔便觉得有几分面熟。
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那人更觉惊奇。
这小姑娘竟与那天沐宗惊绝天下的天之骄子颜荨有六七分相似!
再一想当日她入宗时的事,那个颜荨,听他作为玄机峰峰主真传弟子的朋友说来,颜荨的确是有个年幼的胞妹因为年幼,暂时留在了天机宗。
细算下来,如今年纪应该同眼前这小姑娘差不多。
成悦,也就是这祥云城分阁负责人,此时看着她两如出一辙的神情,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但世界上长得像,年龄差不多的人也是有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你和天沐宗的那个颜荨是什么关系?”
成悦似乎真的是把颜荨当成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孩了,说话十分直白。
“如你所想。”
颜宿挺直了脊背在他跟前站立,虽身形容貌尚且年幼,但她说话却并不同一般小孩那样带着天真烂漫,反而有问有答,轻易就能从话语中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成悦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沉着冷静,对答如流,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同一个小孩说话,而是在同一个历尽磨练的成年人说话。
长年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成悦从一开始的生疏暴躁变得像如今这样巧言令色,已经能做到很从容的去面对各种情况。
所以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上前去迎她。
“小友这年纪这修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散修吧?”
“短剑防身,长兵迎敌,小友是否需要这款短剑?”
说罢,不理会颜宿的讶异,顺手便拿起了手边柜台上陈列的一把闪着锋芒,感觉下一秒就能见肉穿骨,见血封喉的短剑。
而且长短合适,也便于隐藏,又不至于因为太小而起不到伤害作用。
颜宿只一眼便决定要了这把。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人居然只通过“望”,便能知道她的身份。
“这短剑我很喜欢。”
付过钱之后,颜宿走出门,便被一小孩撞到,她扶起小孩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时,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勾起。
收了短剑,颜宿又拐进一个较为偏僻的成衣铺里买了身普通衣裙,便回去了。
夜色降临,白日的喧闹突然沉寂下来,日沉星升,月影朦胧,投射下来的微弱光华远不及城中的灯火摇曳。
颜宿落宿的地方不算太偏僻,白日还能听到城中传来的叫卖声,马车过路的嘈杂声,她还做不到耳听入微,只略比普通人好,所以虽处偏僻,仍能听到一些嘈杂声。
只是,这到了晚上,本该令修士极为欢喜的寂静却处处透露着诡异,颜宿感觉当晚窗边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一股不知缘由的肃杀之息,更遑论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颜宿当然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掌柜的在她回来时,旁敲侧击的提醒过她。
“小姑娘,晚上最好不要自己出门,容易碰上流氓地痞,回不来。”
他虽然说着话,但视线并未向颜宿投来,反而是盯着手中的本子,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夜晚,是野兽觅食的最好时机。
颜宿一早就将准备的假人,套上白日买的衣裙,漏出点裙边垂在床外。
颜宿又躲在柜子里,慢慢将灵气引出,包裹全身,然后又开了个小缝,等待“野兽”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咚咚”声。
突然,一道黑影从门缝里穿进来,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一共三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们见到躺在床上的“颜宿”,本来打算一股脑扑上去“进餐”。
没成想,掌柜的突然跑上来,阻止了他们。
“这是天字房的客人,还是个小孩,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那三道黑影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下一秒突然化为人身。
三具形销骨立,皮包骨,双眼空洞,只闪烁着嗜血的红色光芒的“人”,他们目光直直的盯着掌柜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咔嚓咔嚓”声,头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动着,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像木桩一样直挺挺立在那。
“血……”
这怪物一张口,那声音苍老低沉,如同干枯的树皮在土墙上摩擦的感觉,嘶哑无力。
“天字房的客人,阁下应该还记得当初的天道誓。”
血儡原本还在小声不停的念叨着“血”,一听这话,像是受到了什么控制一般,从上而下不断溢出一条条诡异,扭曲的白色虫子,他们争先恐后的穿进掌柜的身体。
“唔……”
掌柜肥胖的身躯跪倒在地,痛苦不堪,面色扭曲的接受这这些虫子往他的身体里钻。
鼻目耳口,在虫子钻进去时,不断往下留着血。
那血顺着指引化成一道道血丝,飞向血儡口中。
血儡嘶哑机械的声音随着它快要掉落的嘴,一张一合的传进了颜宿的耳朵:
“休想摆脱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
随后三具血儡化为几道黑烟,消散在原地,而空气中原本弥漫的血腥味也消失的一干二净,除了瘫倒在地的掌柜的大口喘着气,以及窗外渐明的天际,好似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昨日一夜的“捕猎”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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