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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涛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还亮堂着。
最近这段时间,杨小涛是按时下班,然后要么是去菜市场买菜,要么就去钓鱼。
院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反正看着杨小涛,总觉得生活的节奏都在变慢。
此刻,杨小涛的自行车车把上左边挂着一只大公鸡,两条腿被绑着,翅膀因为长时间倒空,有些垂落,却也不时扑腾两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另一边挂着三条排骨,绳子穿着,上面的肉不多,却也让人好一阵眼馋。
后面车座上还有两颗白菜,用草绳捆着。
这一路上回来,可是让不少人眼睛里透着羡慕的光。
只是看清是杨小涛后,这种羡慕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甚至有些人感慨,能挣就能花。
能花越能挣。
这些,杨小涛都习以为常,甚至这样做,才算是正常。
挣了钱不就是花的吗?
何况自己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呢。
一边骑着自行车,杨小涛心里还在感慨着物价的稳定。
都过去好几年了,一只大公鸡还是原先的价格,一块五。
他记得当初跟冉秋叶认识的时候,去菜市场也是买了一只大公鸡,那时候就是要价一块五。
这要搁在后世,估计不翻倍怎么也得涨到两块。
当时冉秋叶还跟买鸡的人费了一通口舌,不仅讲下来两毛钱,还让人送了一把干蘑菇。
想到这里,杨小涛脸上就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往事一幕幕,从相见到相识,从一个人到现在的一家子,从四合院的小圈子,到现在机械厂的大圈子,乃至凭借机械厂的平台交流到更多的人。
杨小涛有种满足感,甚至有种为自己骄傲的感觉。
一路走来,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关心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
自己也更深切的,融入到这个世界。
杨小涛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辜负这次机会。
他要让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好。
四合院前大门。
杨小涛还没进屋,就看到阎阜贵笑着走出来,然后乐呵的来到杨小涛跟前。
“小涛,今晚来家里喝一杯?”
杨小涛停住车子,打量起阎阜贵,若是以前,估计是看到杨小涛手上的大公鸡起了算计的心思。
但现在嘛,就是让他算计,他都得把话放嘴里嚼一嚼,想想后果。
今天这话说出来,肯定是另有其事。
“阎大爷,您今个遇到啥喜事?”
杨小涛清淡的问着,阎阜贵扶着眼镜继续笑着,“嘿,这不是家里老大找了个人,今天女方家人过来看看,我想这院里你地位最高,又帮了解放这么大的忙,就想让你过来坐坐。”
杨小涛恍然,原来是这事。
这阎解成跟于莉离婚一年多了啊,原以为两人都等着对方。
毕竟原著里,两人可是没离婚的,最后也混到大团圆里。
所以杨小涛总觉得俩人还会在一起。
却不想,现在阎解成竟然放弃等待了?
怪不得前两天听刘玉华说,三大妈跟街道里的三姑来往走动,原以为只是家里老人着急了,却没成想还真给阎解成说成了。
“不等了?”
杨小涛问了一句,阎阜贵脸色尴尬,然后无奈说道,“这不也想着复合嘛!”
“可人家上个月已经结婚了。”
“咱这边也没必要寒颤了,趁着年纪还行,赶紧再找一个。”
说起话来,阎阜贵对阎解成跟于莉离婚这事还是颇有微词的。
在他心里,于莉这个儿媳妇做的很好。
要模样有模样,还是工厂的女职工,还愿意跟阎解成一起住在小房子里,里里外外照顾的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每个月多少都会交掉钱。
比起院里冉秋叶这样的差一点,但起码比起什么秦淮茹秦京茹的,要好多了。
可以说,娶了于莉,就是阎解成的福气,也是阎家的福气。
可惜,自家儿子不争气,这么好的媳妇都给弄丢了。
唉!
杨小涛听了反应过来,虽然跟原著不同,但因为他的到来,不同的事多了去了,这只算是小事。
何况,这事跟他有啥关系?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也没打听女人的事,却是不想掺合进去。
“三大爷,今晚我家里也有人来,就不过去了。”
说着杨小涛目光撇过阎阜贵家门,然后抬起手上拎的东西,客气拒绝着。
阎阜贵让他过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阎解成站台。
以他在这四九城的地位,估计女方家长听说了,十有八九会同意。
毕竟一个院里的,有个能人,一些事情办起来也方便。
可他跟阎解成熟吗?
顶多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隔壁邻居。
而且这种事,不应该阎解成自己出来吗?
让老爹打头阵,呵呵。
再说了,他跟阎家也就是正常的邻里关系。
说白了,还不如跟中院王家的关系亲呢。
见杨小涛开口拒绝,阎阜贵心里也是一叹,知道自家老大,还是不成器啊。
“那成,等过后摆两桌,再请您喝一盅。”
阎阜贵假忙笑着,杨小涛这才点点头,赶着自行车往中院走去。
杨小涛走后,三大妈端着水盆走过来,“当家的,他同意了?”
阎阜贵叹息着摇摇头,“没有,他今晚不过来了!”
“哎呀,这,这怎么不过来了?咱们可是跟人家说好了的!”
“这可怎么办啊!”
话音落下,门口阎解成目光中闪过一抹失望。
他也想趁这次机会跟杨小涛缓和下关系,到时候自己伏低认错,说两句客套话。
相信以杨小涛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跟自己一般见识。
到时候,女方家人见了杨小涛这号人物,这次相亲肯定能成。
而且关系好了,自己也可以让杨小涛安排个工作,这种小事,完全就是杨小涛一句话的事。
他可是听说了,杨小涛让好几个人进了机械厂,就在后厨里,还是正式的编制。
他这一句话,比街道办都好使。
可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杨小涛竟然不来。
一切算计,都成了空。
嘎吱
阎解成攥紧门框,脸上青筋暴起,满是愤怒。
阎阜贵听了到嘎吱的声音,抬头看去,正好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心里也是不满。
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上心,还让自己这个老爹出头,算什么事?
这大儿子,以前觉得听话挺好的。
可现在看来,除了学到自己的算计本事,其他的一点不行。
而且就是算计也没学到家啊,算计成了不能骄傲,算计不成也不能砸锅啊。
这,还不如老二呢。
这一刻,阎阜贵有些想念自家老二,起码那送回来的钱,可是真金白银的存在。
“怎么办?看着办吧!”
阎阜贵懒得进屋,从旮旯里拿出钓鱼竿,也不骑自行车了,走着离开胡同。
“当家的,一会儿人来了,你干嘛去?”
阎阜贵停下脚步,脑海中思索再三,随即唉了一声,将钓鱼竿放回原处。
“我打酱油去!”
说着离开前院大门。
中院。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头发,三角眼里都是呆滞。
自打过了年,头疼越来越厉害,头上的头发就哗哗的掉。
尤其是头顶那里,原先就少了一块,好在头发长还能遮掩一下,可现在周围都开始掉了,让她有心遮掩都难。
平常里更是小心呵护着头发,梳子现在都很少用,生怕逮下来一堆头发。
想到自己如今这模样,走出去那不是被人笑话嘛。
可待在家里,又能待多久?
抬头看着家里,自从秦淮茹嫁给傻柱后,家里面就冷冷清清的,以前棒梗在的时候,多少有个人跟她说说话。
可现在,小当槐花更是住在一大妈家里了,平日里见了,只是喊一声奶奶就远远的跑开,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
要不是还姓贾,她都以为没这俩孩子呢。
即便如此,这种落差,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尤其是傻柱原本答应好的,每个月给她三块钱的养老钱,这已经拖了半年了吧,一分钱没见啊。
自己去要钱,结果傻柱说没有,让她问秦淮茹要。
可问秦淮茹要,秦淮茹就说每个月过来吃饭什么的,三块钱都不够,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她还得到给呢。
这把她给气的,自己要钱就是为了买止疼片。
可现在好了,先前说好的,到这会通通不算数了是吧。
吃的东西,也不是好吃的,每次傻柱偷拿回来的饭盒,分到她这就那么一点油水,甚至只有一小块肥肉,够她吃的?
还有,顿顿除了窝窝头,就是玉米饼子。
就连二合面馒头都不给。
这日子,过的也太难受了。
只是,在难受,她也不敢多说啊!
没别的,得罪秦淮茹就等于得罪了傻柱,得罪了一大妈。
自己以后还怎么吃饭?
要知道,她可是农村户口,没有成立供应粮的。
正自怨自艾着,耳边传来一阵鸡叫声,
贾张氏立马趴在窗户上,就看到杨小涛赶着车子走进来,车上挂着大公鸡,还有猪排骨。
不由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嘴里更是吧唧着,寻找肉的味道。
看到这里,心里就泛着酸水,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美好。
往事,历历在目。
那年,他们家买了缝纫机,整个胡同里都羡慕着呢,夸她嫁了有本事的男人。
那年,东旭娶了秦淮茹,有了孩子,他们贾家开枝散叶了。
那些年。
孩子有人带,饭不用做,活不用干,还能享受儿子儿媳妇的孝敬,每个月还有五块钱的养老钱。
加上院里一大爷的照看,在在院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日子啊,跟以前的地主老婆子没啥两样。
那时候,他们家也是能吃上肉的。
可现在…
目光看着杨小涛回到家里,贾张氏一阵心疼。
她有多久没吃鸡了?
她从什么时候过成现在这样子了?
看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来的模样,贾张氏不由得心中悲戚,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泪哗啦的淌了下来,将玻璃上的灰搅和在一起,留下道道浊痕。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哪啊!”
“我现在过的好苦啊!你们走了,就没人管我这老婆子了啊!”
“老贾啊,东旭啊!我现在,啥都没了,啥都没了啊…”
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声音也变得凄厉。
“老贾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守住这个家啊!”
“老贾啊,东旭啊,咱们这个家…”
“咱们,这个家…”
猛然间,贾张氏脸上的哭嚎戛然而止,不管嘴里的泥灰,轻声呢喃着,然后露出激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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