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776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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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天竺来说，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将大明拖进来，不管大明是个什么想法，只有将大明拖进这个泥沼，他们西天竺才能在绝境中求生。至于说与大明和亲，还是那句话，就算大明同意了又能如何？
在这个过程中，西突厥早就没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说到底，他们此番就是做个样子，不管能不能达成目的，结果都已经注定了。
五部天竺虽然内斗很厉害，但如果他们遭遇了外敌，同样能团结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天竺可以落在五部任何一部手中，也绝不允许异族染指天竺。这就好比中原王朝可以改朝换代，但接受不了五胡乱华。
可真要如此，那未来，大明的刑部尚书，不说是个笑话，但多多少少会出现式微的迹象。
“将军放心好了，我们何时为大明丢过人？”众人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
估摸着此番过后，老夫十有八九会回日月山，出任一部尚书。
他是听说了长乐在日月山折腾的那些东西的。
汉人有句话，甚好，唇亡齿寒！
所以，不管和大明有没有关系，西天竺不能灭！”
众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这国王也不傻，他明白如今自己的处境，更明白那些家伙抱着什么心思，只是他如今没有办法罢了。
对于西天竺和泥婆罗的战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们也和西天竺一样，一开始都没将其当回事儿。
……
不过他契苾一部，有此殊荣，真不算亏待他们了，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各部的援军哪怕到了，但也没有第一时间直奔战场，而是找了个有利的地势，安营扎寨。
甚至在某些时候，他们都在怀疑大明到底有没有南下的意图。
这是他们的底线。
不将大明拉下场，西天竺是没法破局的。
而且，哪怕只是交接工作，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但凡有点儿办法，他都不会求助各部天竺。
甚至他们巴不得除了自己以外的各部天竺都灭了，但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灭掉各部天竺的是别人。
这就是他出使的目的。
“将军若是不舍，大不了上奏就是。”亲信闻言，笑道。
只要大明敢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他们就敢从背后突袭大明的在中天竺的大军，这就是他们的打算。
只是大明的刑部啊……
他其实并不意外，这世上，不说没有傻子，但真要说起来，能治一国的，又有几个庸才？
“西天竺这是想提前将我大明拉进战场？”赵岩闻言，也是一愣，“还别说，这还真就是西天竺如今唯一的破局之法。”
李承乾对这些家伙还是极为了解的。
“将消息传回去吧！”杨大郎思量了片刻，这才说道，“殿下需要这个消息。”
契苾沙门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早就说了，你这辈子在仕途上都没啥奔头了……这是你说上奏就能上奏的？
突然离开，有点儿伤春悲秋的感慨，倒也在情理之中。
等回到西天竺的王宫后，使者摇了摇头，说道：“微臣有辱王命……”
“定然不是真的和大明和亲，如今西天竺已经到了濒临亡国的地步，这个节骨眼儿上，西天竺就算目的达到，也无法解决他们现有的问题，所以……”说到这里，杨大郎扭头看向了朴固福泽。
最有意思的是，东天竺明显有试探大明的意思，是以特意找到了杨大郎，欲要从中天竺借道驰援西天竺。
而在杨大郎将消息传回大明的时候，各部天竺都收到了西天竺的消息。
如果真当他们是来援救的，那都是笑话……”
“臣等明白了。”赵岩说罢，微微躬身，很快，众人便纷纷告退。
五部天竺这些年内战不断，对于新式军械的研究基本上等于零，面对如今的泥婆罗大军，基本上无丝毫的还手之力。
不说普天之下，单单说是在这大明，有几个人敢忤逆殿下的意思？真以为你头上的脑袋就比别人的更安稳不成？”
当然，既然有了这个觉悟，早一天晚一天对他来说，其实不重要。
拒绝？
就在三个军营中来来回回的跑，至于结果，从他走出各军军营时的表情上，就不难看出来。
……
兄长与大唐雄兵交战尚能完胜，我等亦不能给兄长丢了人，明白不？”
契苾沙门闻言，心中有些无奈。
而当使者离开之后，杨大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朴固福泽，将西天竺使者来访的经过详细介绍了一番。
毕竟，他最大的敌人，可不是天竺，而是大唐。
说是敌人可能过分了，但对于李承乾来说，他最大的压力都来自大唐。
更有意思的是，各部的援军居然都分别驻扎在各地，成品字形，互不打扰。
被杨大郎这么盯着，朴固福泽潸然一笑:“如此说来西天竺是想将屎盆子扣在我大明头上？”
这话倒也没错。
据悉，大明自立国以来，刑部尚书都还是空着的，老夫十有八九会接替这个位置。
说着，他还一脸的期待。
哎……”
这些年，他们是巴不得有泥婆罗帮着牵制西天竺。
只是这次的消息传来，倒是让众人都迟疑了一下。
结果，不管是杨大郎还是朴固福泽，都没反对，竟然都同意了。
从李承乾不做任何阻拦来看，不难猜出李承乾其实是支持的，甚至是乐见其成的。
在离开镇南府的时候，契苾沙门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舍，笑道：“看样子，这镇南府，彻底和老夫无关了……”
“他们短视！”使者闻言，一脸不甘心地说道，“若是我西天竺灭了，对他们难道有什么好处不成？
难道说，他们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
对于西天竺，他真没看在眼里。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
这是他们的骄傲，属于王的骄傲。
李承乾闻言，笑道：“倒也不急，其实别看如今各部天竺都开始派兵驰援西天竺，但说起来，他们其实也是在试探。
“算了，不说这些了。”契苾沙门想了想，道，“传令下去，此番南下，莫要污了我契苾一部的威名！
想来也正常，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通俗点儿说，未来的大明七部，只有刑部是权力最小的。
另一边，雅砻江。
当然，就算各部天竺联合到了一起，我大明也不惧。”
“那我们现在要出兵么？”普禄勃齐问道。
真要说起来，倒也不算亏待了老夫。
李承乾收到杨大郎的消息后，笑道：“看吧，这天下人，不能被小觑，就连小小西天竺都知道了该怎么破局？”
杨大郎摇了摇头，笑道：“倒也不必，其实只要西天竺有了灭国之危，各部天竺都能反应过来，天竺不弱，只是他们不团结罢了。
“那我们？”朴固福泽问道。
不过这也是大明有意培养的，对于大明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唇亡齿寒？”国王闻言小道，“他们比你懂多了，只是他们更在意自己罢了。
……
对于五部天竺，李承乾不想冒太大的风险，说到底，五部天竺，真不值当大明费太大的功夫。
泥婆罗和西天竺之间的战事儿，时常有之。
如果当他们发现我大明对西天竺没有想法的话，放心，届时，第一个要灭了西天竺的便是他们了。
“无所谓。”李承乾却是笑道，“等他们真的意识到的时候，我大明早就挥兵南下了。
契苾沙门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兄长封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而我契苾一部在大明过于势大，长期执掌一地，于朝堂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儿。
这些家伙，还真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对于战争的渴望，那是一个比一个更甚。
别忘了，大明的军队如今还在中天竺，你以为他们派兵来援只是为了援救我们么？
说到底，他们三部也有兵合一处，盯着大明的意思……
自从他们归附大明以来，不敢说每战必争先，但的确没丢过人。
他也有些遗憾，这么多年在镇南府，眼睁睁地看着镇南府从最开始的一片荒芜，慢慢的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要说没有感情，那都是扯淡。
“那我们今后是要北上？”有人问道。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待不了多久居然这么快，这才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不敢确定。
而当各部天竺开始出兵驰援西天竺的时候，朴固福泽和杨大郎都是一言未发，甚至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同一时间，南天竺和东天竺都是一样的意思。
各部天竺的援军也都到了。
不等他说完，西天竺国王便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罢了，与卿无关，这些家伙是什么目的，本王比卿更清楚。
要不是之前泥婆罗为了保存实力，其实西天竺早就该灭国了。
他其实很清楚，甚至都不是从契苾何力坑杀张亮那个时候，而是更早，朴固福泽南下支援杨大郎那个时候，他就清楚了自己在这镇南府待不了多久了。
“那我们现在就这么看着？”芒波杰孙波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可如今我们大规模的调动大军，他们不可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要时间一长，他们自己就有了答案。”
另一边，早就收到了消息的契苾沙门终于动身南下了。
等大家都走后，李承乾却是笑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西天竺，倒是有些想法……”
这些家伙，看似团结，但那是在有外敌的情况下，一旦没有了外敌，他们自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倒不是说他拖了这么久，作为镇南府的大将军，镇守镇南府数年，如今离开，又怎么可能是小事儿？
所以如今西天竺面临的危机只能是大明的阴谋，这样才能让另外三部天竺同仇敌忾抗击大明。
大明的百姓也好，官员也罢，就这点儿不好，那是真的目中无人。
“倒也谈不上什么屎盆子，我大明本身就有心图谋天竺，只能说，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杨大郎说着，自己都笑了，“西天竺能反应过来，其实也正常，而且，他们如今都到了亡国的地步了，要是还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他们亡国也不冤！”
殿下哪怕要调离老夫离开镇南府，那也必然是高升，这是好事儿，你明白不？
他没达成目的。
……
如今没有，不是不能，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他们罢了。”
这就是大明最恐怖的地方，同化！
瞅瞅，哪怕是他们铁勒部的勇士，如今也多是以大明自居，这是何等的可笑？
没有多言，契苾沙门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直奔雅砻江而去。
听他说完，朴固福泽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问道：“以员外郎所见，西天竺此番意欲何为？”
不是说他们不敌泥婆罗，关键是泥婆罗如今疯了，加之如今的泥婆罗装备的还都是大明的最新军械。
当初出使中天竺的使者，此番又出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西天竺可以灭，不是不能灭。
这才是让各部天竺都意外的。
“那我们要不要将……”朴固福泽说着，朝外面看了看，顺便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摆明了是问要不要对西天竺的使者下死手。
“此番不管是不是大明的阴谋，我东天竺都不能再坐视了！”东天竺国王沉声说道，“以往五部天竺，虽然各有矛盾，但这片土地终究是我们说了算，如今，中天竺被灭了，西天竺又到了危急存亡的地步。
另一边，西天竺。
而且，他们在这里，也能给泥婆罗制造压力，真要说起来，他们只要出兵了，哪怕不出力，那也是帮了我们。
真到了我们有灭国之危的时候，你放心好了，他们会站出来的，这是必然的。那时候，哪怕我西天竺灭了，泥婆罗也必然无力再战了，这才是他们的机会……
国啊……终究不是自己的国，所以没人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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