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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强权,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样的有志之士我中原王朝还是很多的,陶渊明文天祥都是我辈楷模,只是很遗憾,李做作不是,一个平时连自家孩子都教育不好的官员,又怎么可能是好官,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还指望黄鼠狼的孩子为你看家护院,歪瓜裂枣,提供的种子肯定也不大好。这牵扯到遗传学,大家有必要研究一番。
只听钱更多接着说道“我那朋友救过我大父,对我钱家有恩,”大门大户尤其是手中有权的人,还在乎名声,更不会以权压人,从始至终钱更多都没有说让李做作必须放了自家恩人,一切秉公办理,但也说了他是自家的恩人,李做作自然知道怎么做。傻子是做不了大明帝国的官的。
李进忠听过大吃一惊,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是对钱家有恩的人,自然不是凡人,看来以后松江府不能招惹的名单中又要加上一个人了,自己一定要记好。
见到自己大人对白衣男如此客气,看门的衙役惊呆了,自己刚才可是公然索贿,想到这里,衙役只感一阵心寒,咕咕尿意袭来,既然不自觉的流了。
衙役想多了,高高在上的人自然是不会与普通人一般见识的,钱更多也不例外,这是一个人的格局,不能破。
“原来如此,国公爷有恩报恩,实在是我辈楷模”,李做作双手抱拳向天空拱了拱手, 不声不响拍了一句马屁。
“对我钱家有恩,钱家上下自然会记得,劳烦李大人带路,我想去看看我钱家恩人,如果是误会还请李大人主持公道,还以清白”,钱更多语气平淡的说道,但语气之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当朝国公家的公子,必要的强硬态度还是有的。
“是是,还请钱公子随我来”李做作在前面带路,向着监牢走去。
李做作的心情很忐忑,生怕那小子在松江府监牢受到委屈,在钱更多面前哭诉,毁了松江府监牢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松江府监牢一直秉持的是顾客至上的原则,只要是来到我松江府监牢必将感受到何为宾至如归,何为顾客是上帝,松江府监牢刚刚进行装修,虽然比那些星级酒馆差一点,但是也还是很豪华的,请的也是工部的工匠亲自监督,而且衙役的服务态度也进行过锻炼,绝对的如沐春风微笑宜人,再说饮食那更是无可挑剔,做饭的衙役更是经过千挑万选,层层考验这才成为光荣的松江府监牢厨子,为了挣银子,李做作是绞尽脑汁,把想到的一切都付之于现实,松江府监牢已经做到尽善尽美,李做作相信这会是成为无数犯人的第二故乡。委屈什么是不存在的。
想到这里,李做作的心放下来不少,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走进监牢,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位囚犯懒洋洋的或坐或躺在牢房里有的在吃饭,有的在抠脚,好一副人生百态。
只是一个狱卒都没有,虽然松江府治安改善很多,可是并不代表不会有胆大包天的人过来劫狱啊,毕竟财帛动人心,生意好时松江府监牢一天的营业额可达万两,李做作有些生气了,这可是安全隐患,这是自己财富的不安定因素啊,必须生气,必须好好教育那帮小子一番。
李做作大声喊道,“人呢,人都去哪了”,
审讯室就是为了隐蔽,自然就建在了牢房最深处,因此李做作身体发虚中气不足的喊声没有传到里面。
钱更多也是满脸的疑惑,这大明帝国公办部门不可能只有一个外面看门的,里面应该也有值守的才是,难道松江府的治安真的好的不需要人看管的程度了,钱更多难以理解。
李做作满脸尴尬,原本还想在钱更多面前留个好印象,李大人治理有方,衙役在岗在位,履职尽责,犯人们歌颂李大人仁义公平执法,实乃包公在世,哪曾想这帮臭不要脸的手下不争气,竟然翘班了,就像是穷屌丝娶了拜金女一样,李大人满是无奈。
李做作继续大声喊道,只是还没有人出来,李做作只能向里走了几步,然后就看到了远处围着几个人。
李做作气急败坏,跑过去就是一人一脚,估计是李做作酒色过度,身体发虚,最后一脚竟然踩空,扑通一下,跪下了地上。
衙役还在小声讨论,李公子威武,李公子男女通杀,李公子金枪不倒,李公子直男变弯,对于李进忠大家是由衷的欣赏佩服,突然背后一脚,被踹的人刚想大骂,回头一看是李做作,乖乖的闭上了嘴,见到李大人行如此大礼,有眼力劲的几位急忙搀扶起李做作,口中连称不敢,行如此大的礼,折煞小人了。
李做作没有时间理会几位衙役,问道“李进忠呢”。
一位衙役指了指门后,小声说道“李公子带着一个犯人去了审讯室”。
李做作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有些犯人顽固不灵,对松江府监牢的收费不满意,想要讲价或者是有钱也不愿意给,那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拿到银子是结果,手段只是过程。而且最近儿子心情不好,拿犯人发泄一番也是可以的,李做作不以为然。
对于牢狱之事钱更多也不甚了解,也没有发表看法,只是默默的跟在李做作的身后,刚刚他已经看过牢房了,里面只有几个犯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有一两位与大父所描述的人年龄相仿,但是相貌差距很大。
牢狱的事情钱更多不便插手,但是恩人的事情自己有必要问清楚“李大人,松江府监牢就这几位犯人吗”?
摸了摸一缕胡须,李做作肩膀挺直了许多,毕竟可以关押百八十人的牢房,只关押着寥寥数人,这也算是自己的政绩,也是自己这位刑名主簿的功劳,
“哈哈哈,钱公子说的没错,在下官的努力之下,现在的松江府治安很好,一些宵小之徒也都收起了尾巴好好做人,更有许多恶贯满盈之辈受到我松江府监牢的教育改邪归正,从此老老实实做个好人,因此犯人也就少了许多”
“额,啊。李大人治理有方,实乃百官楷模”,钱更多是来办正事的,实在没有必要跟李做作浪费时间,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李大人,不知道今天中午抓的我那位朋友是哪位”。
如果不是钱国公府权大势大,李做作肯定会像草泥马那样喷你一脸口水,你自己的朋友,你们钱家的恩人,你自己竟然不认识,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当然了,李做作的不满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官太小,大爷太多,不能得罪,看向几位衙役,李做作问道“今天中午抓来的那位公子呢”。
虽然不知道白衣男的身份,但是见到自家的人对他这么客气,自然是大人物无疑,衙役们也不敢得罪,只是自己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两位好基友正在里面翻云覆雨,爱的你侬我侬。
只能是指了指,没有多言“在里面”。
钱更多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对牢狱之事不是很了解,但是电视上还是演过的,被特殊对待,被关小黑屋,不是被重视,十有八九是受罚去了。救命恩人没救到,而是变成了尸体,自己该如何给大父交代。钱更多有些着急。
李做作也好不到哪去,自家那小子对自己把他安排到松江府牢房上班,满心的不满,有时候总会拿犯人出气,李做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铁打的儿子流水的犯人,儿子只有一个,犯人有无数个。可是今天,如果李进忠那小子把钱国公的恩人打坏了,有了三长两短,为了给钱国公府一个交代,李做作不介意大义灭亲,自己再努努力,多吃几副药,再生个儿子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得罪了钱国公,官职也就没了,无官无职,自己还怎么作威作福,难道要像那么穷鬼一样在地里刨食,李大人表示做不到。
“快点开门”李做作气急败坏的吩咐道。
狱卒打开门,钱更多抢先进了审讯室,然后大家都惊呆了。
审讯室里有人,准确说是一个穿衣服的男人与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如果换成一男一女这样就和谐多了,可是两个男人,这是不是有人走错片场了,虽然有一些大富之家也会养一些年轻貌美的男子,供主人享受,有时候还会用来招待客人,可是在这臭气熏天的审讯室,两男人还会有那情调。
见到有人进来,王不死突的站了起来,急忙收起手中的匕首,有遗憾也有恐惧,留言还没有写好呢,而且这帮人进来肯定不是来观摩的,自己凶多吉少。
王不死满是不情愿的举起双手,委屈巴巴的道“我是无辜的,这是误会”。
“李大人,你好大的胆”钱更多怒喝道。
也许他温文儒雅,也许他面白如玉,也许他玉树临风,也许他风采迷人,但是不要忘记了,他是一个有权力的人,一个有着生杀大权的人,不与你一般见识那是他的涵养,但他也是有脾气的。
见到如此丧尽天良的行刑场面这让钱更多如何不生气。毛发造型这么独特,辣眼睛了啦。
听到钱更多的怒喝,李做作还没来得及看清审讯室内的情况,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扭捏“下官该死,下官知罪,下官教子无方,还请公子饶恕”。
“李大人,你做的好事,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纵容手下行凶,你可知罪”。钱更多怒气未消,
“下官知罪,还请公子看在下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下官,下官一定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继续为松江府刑名事业燃烧自己的光和热,添砖添瓦,”李做作磕头苦苦求饶。
自己买个官不容易,先不说花了多少银子,仅仅是做到刑名主簿这个位置自己就熬了整整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剑已锈迹斑斑,当年的雄心壮志青年也已经老矣,最最重要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全家所有的收入都是来自牢房 ,如果自己被罢官,岂不是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钱国公想要收拾自己还不是动动嘴的事,虽然自己也有靠山,可是又不是多深的感情,帮不帮自己还两说。
自古慈母多败儿,李做作想清楚了,如果这一次平安躲过,一定要还好教训那不争气的小子,一百零八道酷刑有必要重温一遍。
死,并不可怕,无非就是一刀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屈辱的死去,临死之前还要受到百般的凌辱,身体和内心的双重伤害,哪怕是下辈子也难以磨平,此时此刻的李进忠就是这种感觉,生已经不再留恋,呼喊没有,求饶没有,呼救也没用,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就像网恋奔现的男女,十八级美颜,有必要了解一下,微笑面对,杀了我一个李进忠还有千千万万个李进忠,纨绔是打不垮杀不完的。
只是在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时,李进忠假装的坚强终于崩塌,泪水一泻千里,哭喊道“爹,”
这一声爹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带着羞辱无奈愤恨以及重生的喜悦,
这声爹,李做作与钱很多都是呆立当场,
李做作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堆独特造型的毛发,接着是光溜溜的儿子,半天没缓过神来,一直听说自己儿子在威士忌大酒馆玩得挺嗨的,难道这也是活动之一,光溜溜的挂在铁架子上这是什么操作。
“爹,救救我”见到希望,李进忠终于心安了,活着真好。
榨干了父母一切的孩子,父母还是愿意继续爱着的,虽然自家儿子不争气,但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他人不能说一句,儿子永远都是自己的好。
钱更多脑袋有点懵,这是哪一出啊,难以置信的指着铁架子上的李进忠,问道“李大人,那位是你家公子”。
见在自己儿子还能哭的这么响亮,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李做作也就放心了,满脸的尴尬“正是我家那不孝子,钱公子见笑了”。
“额,好吧,这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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