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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的船来了两条。
由远而近的开过来了一条后,没过一会儿,远处又冒出了一个光点。
在第一条船刚靠近丰收号跟他这条船时,也已经能看得见第二条船身上刻着的海事局三个字了。
救援船并没有第一时间往暗礁那边倾斜的两条船靠去,而是先朝他们这里靠过来了解情况。
叶耀东也将他爹他们都叫起来,等会儿该帮忙了。
而丰收号上的裴叔也被留守的人叫起来了。
此时所有人都集中在他的船上,商量着救援的事。
他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扣除掉捞箱子发现罐头的以外的事都给说了一遍。
直到另外一条救援船也靠过来后,他们也才商量好了对策,并且准备开始执行。
已经耽搁了四个来小时了,都晚上十点多了,救援行动宜早不宜迟。
“还好现在是在涨潮,不是一点点的退潮,这要是退潮的话,船体早就倾斜直接倒了,也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顶多两小时就得沉。”
“等会试一下,看一下能不能两条船都平安,咱们这也算来的迅速的了,还好也没离得多远,还能赶得及时。”
“别说了,赶紧的,时间不等人,正好趁着现在涨潮,还有一个小时涨水就涨到最高点了,趁着现在大家一块帮忙。”
大盖冒们商量方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他们插嘴的余地,直接就把方案定了下来了。
也就一开始咨询情况的时候,叶耀东还有张开口过,后面压根就不搭理他,连需要他们配合都没有问一下,只是要行动了才指挥他。
他连他们是省里的,还是市里的都搞不清楚,口音差不多,说的话也就调调不一样,搞不拎清。
也确实大家是在往回赶的路上,没有跑的很远,不然等退潮再来,就只能看得到人,看不到船了。
“同志啊,你们跟我们去一起过去,与那边出事的两条船说一下救援方案,等会儿还需要你们帮忙用缆绳绑住渔船的尾部往外拉。”
“好好行。”叶父立即笑的点头附和。
“咱们一条船一条船来,得先让叠在上头的渔船脱险,才能解救因为暗礁倾斜的渔船。”
“我们全凭指挥,你们说要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那行,那我们就回到船上,你们跟着一块过去。”
那些穿着制服的转头就回到自己船上,在他们船动起来的时候,叶耀东也早就去到驾驶舱,开船跟上。
与其在边上站如喽啰,不被人看在眼里,他还不如直接避让开来,眼不见为净,回到驾驶舱里。
两条海事救援船过去与他们交涉了一下,他们无不可的一口就应下了。
并且配合十足的在船尾帮忙把缆绳拴上,而另一端则绑在丰收号跟东升号上。
他们也确实会指使,有渔船在的话,就是在边上指使渔船干,他们在边上指挥,若是没有渔船在的话,绝对是自己上。
不过这样也好,活是他们在干,到时候两条鱼船肯定得好好感谢他们,这样才不枉他们白白耽搁了四五个小时。
“现在潮水已经涨得足够高了,你们这条收鲜船在船尾的缆绳拴好后就开足马力后退,而你们两条渔船则在后头拉着缆绳也开足马力跑,看我的旗子指挥,等我挥下的时候,就同时进行。”
“好的好的,明白。”
叶耀东听到后,也从舵楼回到驾驶舱。
此时底下的货船已经成六十度倾斜了,连带着他们上头的这一条船也好不到哪里去,船头翘起来就算了,也跟着倾斜的了差不多四五十度。
“你们轻一点,退的时候不要……”
货船上的人在那里大喊着,不过没一会儿机器的轰鸣声就响了起来,谁都没听到对方在喊话。
收鲜船上的人哪里会去管他们,自顾自地加足马力直接后退。
只是收鲜船因为船上装满了货,吨位贼重,在加足马力后退的时候,直接就将货船更用力的下压了。
叶耀东跟丰收号只管听指挥,拉着那条船只管跑,收鲜船在猛烈一摇晃,喷起一大片的水花,刚让船头从叠的货船上面退下来时,就听到海面上一声惊呼。
那条货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从倾斜六十度,一点一点的变成九十度,然后轰一声,船上的货哗的都倒向大海,船整一个侧翻了,人员都落尽了水里。
而船侧方入水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往水底下沉去。
叶耀东在驾驶舱瞪大了眼睛,也立即停下了后退的船。
几条船上的人也都张大了嘴,瞪向海面,并且不停的说着惋惜的话。
所有人都只是觉得惋惜,大概只有货船上的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收鲜船上的人也都在那里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熬到救援队过来了,没想到就他们一条船平安脱险了,另外一条船却因为他的船压着倒退,直接沉下去了……
他们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更多的是庆幸,还好压在上面的是他们的船。
两条船都差不多大,并且船都装满了货,按照吨位来说,大概还是这条收鲜船会重一点。
不过,要是没有他们的船压在上面,可能这会儿拖拽的就是货船的,并且大概也跟他们的情况一样,直接脱险。
他们的船上面都还绑着缆绳,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绳索都还没解开,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时间,他们都还停在原地,而海事局的两条船立即就开过去接人了。
他们三条船停在周围一动不动的看着,并且议论不休。
“这就倒了?唉,那么多的货,大概是船上所有人的身家了吧?”
“谁说不是?那么大的船,还装满了货,说倒了就倒了……这也太可惜了……”
“那些箱子好像也没有特别重,还飘在海上,我们要不要帮忙先捞起来?”
“这两条船,一条船触礁,另外一条船又撞了上去,叠在一块,当时就想着这条收鲜船后退拉下来,会不会导致那条船承重更大,直接翻,没想到还真的这样……”
“这也没办法,两条船卡在那里卡了几个小时了,怎么都得想办法分开,也只能把收鲜船从货船上面拉下来才行,不然等退潮,两条船都得沉……”
“惨了,海上飘着的那些箱子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货?不知道能不能泡水,要是能捞一点上来,保不齐还能保住一点,不至于全部身家都赔上。”
“这倒是,那边两条船还没过来,大概还没捞完人,这箱子在海上到处飘,咱们要不要开过去帮忙先捞一捞?好歹也不至于让人家损失的太惨。”
“那就都帮一帮?”
“帮一帮,帮一帮,能捞上来多少是多少。”裴父不明所以的跟着帮腔说话,“怪可惜的,捞上来指不定还有用。”
“那我们就过去分头帮忙捞,能捞多少捞多少,到时候看他们自己要怎么处理……”
两条船行动了起来,离开了原地。
而收鲜船因为船体碰撞,船头有部分损坏,当前的状况是最好立即靠岸维修,根本不敢乱动,生怕出故障,或者渗水,所以就只待在原地看着。
反正这个梁子结下了,还结得很深,帮忙捞货人家也不会领情,只会更恼恨,何必等招人恨,把人引到船上来给自己找不自在。
还不如保持距离,靠岸后赶紧各奔东西,茫茫大海以后想遇上也难,更何况人家身家都没了,想要东山再起更是困难。
迎面而上,还不如避让开来。
东升号跟丰收号在海面上面追着那些箱子打捞,但是也不能跑太远,捞的差不多后他们就返回去。
反正也不是他们的货,尽力就行了,而且也是来路不明,有猫腻的货。
等他们陆续两条船返回去时,那边三条船已经汇聚在一起了,并且一个个骂的面红耳赤,都快干起仗了,要不是海事局的人在,大概已经拼个你死我活了。
“这个……现在准备怎么办?”
叶父本能的用他们本地话讲了一句,但是发现根本就没人理,双方还在那里对骂,海事局的在那里拉扯劝说,压根就没有人听他说话,他看向叶耀东。
“怎么办?这都完事了,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看着他们吵架,他们这得吵到什么时候?”
叶耀东无奈的接话,“你问我,我问谁?”
“问他们啊,这都救完了人,那是不是直接靠岸啊,还是干吗的?得拿个章程,也不能就直接停在海上,看两家互骂”
“我问问看。”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闹腾的一大帮人。
“咳咳,刚刚海上的箱子,我们两条船帮忙捞了一点上来,这船沉都已经沉了,大概也没办法打捞,所以你们看要不要先直接靠岸了再说?看了计算一下损失后,到时候再商量?现在在这里争执也没什么用。”
“捞了多少个箱子回来?”
“不知道,没去数,我这里大概十几个吧,那边丰收号上面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我们也不敢跑远了,怕等会你们找不到。”
“多谢了,你们要靠岸吗?”
“我们原本打算再拖几网,明天再靠岸回家,不过既然晚上出了这样的事,提前靠岸回去也没什么。”
“好,那货就先暂放在你们两条船上,都先一块靠岸,靠岸后再说。”货船上领头的人恶狠狠的瞪着收鲜船上的人,并且用食指指着,“先放过你们这群狗东西,等靠岸后再找你们算账。”
收鲜船上的人看他们仿佛要吃人般,也有些慌。
“是你自己先触礁的,关我们什么事?救援的事也是海事局安排的……”
“不用瞎扯淡,直接先回去,劳烦领导同志们带着我们一起回去,这条收鲜船也得跟咱们一块回去。我们渔船直接沉了下去,他们也有连带责任,肯定得商量赔偿的事,你们也是见证人。”
“不是,我们只是听从指挥,并不知道你那船会沉下去,本来就是你们自己触礁,怨不得别人。”
“触礁不一定让我的船沉掉,救援船过来,指不定我的船也是平安无事的,但是偏偏你们的船直接撞上来,叠在我的船上,那你们当然有责任,现在你们解救成功了,而我们的船却因为你们沉了,你们必须得赔偿。”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你们必须得赔……”
……
两方人马,从刚刚的不停对骂,到现在的争执不休,也让海事局的人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大喊一声,不准他们争吵了,顺便把两条船都带着一块靠岸。
而他们两条船也在后头跟上,打算跟着一起靠岸。
不说报酬,光那些掉海里的那些货,他们给帮忙捞上来,都还在他们船上。
这东西不亚于烫手山芋,大概也就只能放心的放在他们船上,把货放到海事局的救援船上,那些人肯定万万不敢。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也碰到漂浮的一些箱子,一个个都面色肉痛的看着。
“东子?等靠岸后,咱们就把甲板上的这些箱子还给他们?”
“不然呢?”
“那…那就还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靠岸后就还给他们,反正不关我们的事,然后船舱里的那两箱……”
“那个就留在那里不要动,箱子都打开了,也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弄回去,不能暴露了。”
“我也是想说就留回家。”
东升号一直跟在海事局的后头走,父子俩看了熟悉的航行路线,也知道这条船没有往省里的方向走,大概率应该是往市里去。
这说明两条救援船是市里的,就是不知道那收鲜船跟货船上的人都是哪里的。
“那些货船上的人看着挺凶悍的……”
“当然了,全部身家都沉到海里你不凶悍?咱家的船万一也跟他一样,你气不气?凶不凶悍?难道不想把人家的船也砸个稀巴烂?若是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倒也是。”叶父附和完又道:“不能乱说,人家沉了是人家,不能把自己也挂在嘴上。”
“嗯。”
太困了,不想写了,昨天种牙齿,今天又去吃喜酒到晚上才回,一直来回奔波,好累,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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