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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继不答。徐鸿儒阴阴的冷笑一声,“梁兄,你以为我为了得到你们聚和门的支持,便不敢向你动手,不敢杀你是吗?你要真这样想,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实话跟你讲吧!现在你死不死已经无关紧要了。你死以后,我可以让如明拿着你的门主令将你们各地的聚和门人重新召集起来,向他们宣布。就说你是被官府的锦衣卫偷袭而死的,死前将门主之位传给了如明,让大家为你报仇。”
梁如继目光如电,瞪着站在包围圈外的梁如明。“如明,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又是咱们聚和门三英之一,将来很可能就会接掌我的门主之位。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梁如明被梁如继这一瞪,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也跟着虚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梁如继的目光如此锐利。但是,他很快便镇定下来。
“我所以这么做,那也是为了我们聚和门的兴衰。你跟我爹,还有我爷爷,两三代人,努力了五六十年,却仍然不见有任何建树。光知道惩处贪官有什么用。贪官是杀不完的。你杀了一个,朝廷再派一个人,还是贪官。这天下的贪官千千万,你杀的尽吗?
要我说,就应该像徐教主这样,高举义旗,反他娘的。直接把京里的那个小皇帝赶下台。待徐教主做了皇帝,这一切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可以说是一劳永逸。”
梁如继听到这里,黯然的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这些年,我确实是做错了,错的太利害了。虽然迷途知返,可蹉跎十年的光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所以,我昨天做了一个决定。我已将门主之位传给了那位俞相公。
俞相公志向高远,又深谋远虑,才干远在我之上。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咱们聚和门的理想很快便可以实现了。”
梁如明突然听到梁如继把门主之位传给了俞仁,不由的大惊失色。徐鸿儒也大是意外。
“什么,你居然真的就这样相信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且不说他是否值的信认,会不会是朝廷故意安排进我们聚和门的锦衣卫卧底,便是他的那些言论,也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大家都是久走江湖的人,你难道不知道那句最简单的‘知易行难’的话吗?
你现在速速派人将大家重新召回来,向他们宣布取消这个决定,还能来的及。”
梁如继摇了摇头,“我与俞相公虽然相识未久。但自我在京里与他一席长谈之后,便已暗中派人对他进行了仔细的调查。
不错,他确是跟朝中的许多要员来往甚密,而且听说东林党中的许多要员都很看好他。但是他却并非只有这一层身份。他还是一名受朝廷招安的海盗。朝廷实现上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信认过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与东林党的私人关系,才让他能够经常出入东林党的聚会。
他虽与东林党人打的火热,却无心为官。在南直隶一带,他还有多处家产。从他以前的种种行为一来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一名官员,而更应该是一个生意人。
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们。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如果他这样做,他难道不怕咱们对的家室进行报复吗?”
徐鸿儒听着梁如明与梁如继罗嗦了半天,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向梁如明挥了挥手。“跟他费话那么多干嘛!他中毒已深,咱们先把他拿下了。再仔细的搜这个村子。我就不信了,那姓俞的小子还能长着翅膀飞了不成。只要咱们抓住了那姓俞的小子,一切的事情不也就成了吗?”
梁如明显然很怕这个徐鸿儒,听了他的话,梁如明不敢再说。那十几名围住梁如继的大汉于是一起向他发起了攻击。
梁如继突然从身上取出一把铁尺,就见他手中铁尺上下飞舞,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汉子人虽多,却没有一人能够突破他的铁尺防线。徐鸿儒见此,又是意外。
“快,调弓箭手。准备放箭。”
身处重围之中的梁如继听到这话,手中铁尺突然加快,很快便有三四名大汉的单刀被铁尺打落,手臂上也中了铁尺,再也抬不起来。
本来十几人的包围,一下子少了三四人,便立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梁如继看到机会,提尺便从这个缺口冲了出来。而他这个缺口正是对着徐鸿儒的。
徐鸿儒一见梁如继向他冲出来,吓的一面向后飞跑,一面大叫,“快放箭,快、快!”
屋顶之上早有十几名弓箭手一起张弓,向着梁如继便射了过来。
梁如继一见他们要放箭,马上又退回到了那些大汉的包围圈中。他本想生擒徐鸿儒,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利害,今后不要再打自己和聚和门的主意,也顺便借些脱身。可是,却被屋顶上的弓箭手给逼了回来。
眼见徐鸿儒有备而来,梁如继知道今天想要生擒他,已是不大可能了。于是,不待徐鸿儒再下令召人,梁如继已提尺全力向外冲去。
那十几名大汉拼命的挥刀抵抗,想要拦住梁如继,可是他们哪里是梁如继的对手。在梁如继全力的进攻面前,他们组织起的包围,便像是一堵纸墙,被梁如继轻轻一戳便破了。
在就在梁如继将要脱身而去的时候,突然从院外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梁如继听到这一声哭,全身一震,手里的铁尺也跟着慢了下来。
很快,院子的一道侧门被打了开来,三名大汉分别推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当先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另外两人都是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满身是血,步伐蹒跚,被他们身后的人推得有些踉跄。
“宗仁、宗义,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们本来已经走了。可是半道上突然追上来二十名骑马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个个伸手不俗,我们俩虽然拼死力战,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了来。”
梁如继转头看了梁如明一眼,“如明,这是你告诉徐鸿儒的吧?否则,他们怎么会知道宗仁、宗义的行踪。”
梁如明被梁如继质问的结结巴巴,一时答不上来。“我,我……”
徐鸿儒得意的大笑起来,“梁如继,你真是到死都不悔悟。你以为梁如明还是从前的梁如明吗?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聚和门的三英了,而是我们闻香教的总教护法七长老之一。
你也不想想。你搞的那些什么劫富济贫、惩治贪官,搞来搞去,最后你们聚和门得了什么好处,跟你的兄弟们又得了什么好处。你们拿了钱,自己却不留,全都分给了穷人。可是,你可有想过,你手下的兄弟们也是人,他们也要吃、也要穿,他们也有家人要养。你这样把他们约束的一个个都跟大和尚一般,不随便拿一文钱。可是你知道吗?这些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和你一样,矢志做圣人的。”
梁如继没有说话,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这样子想过。一直以来,他都极力的跟门中的兄弟宣扬,他们要为重建聚和堂而努力,要消灭这天下的不公正。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们跟自己是一样的心思,是为了要实现祖辈与父辈们的遗志而努力一生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些人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就像是眼前的梁如明,虽然他已经确切的知道他已经背叛了聚和门,却仍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叛变。聚和门可是他的家啊!梁如明的父亲、祖父都是梁元村人,他父亲还是聚和门的五大创始人之一。
现在,听了徐鸿儒的话,梁如继终于有些明白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一直觉得梁如明是因为对聚和门的前途走向与自己意见不同,才做出今天的事的。
“如明,你难道真的就是因为门中的生活清苦才投靠徐鸿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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